《彦过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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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过留痕-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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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个妹妹,哪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任那已快六十的老东西糟蹋呀。他们都说王爷是个大好人,所以小的想着把她带到王爷府来冒充一下,兴许王爷发现后会善心一发,留她做个小婢女,那不比进了张家好千倍百倍吗?”贼眼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着,虽是抬起了头,眼睛却是看着地上的,生怕眼神出卖了自己。

司马彦看看有些意外一脸惊愕地望着贼眼男的小姑娘,又歪着脑袋瞅瞅贼眼男游移不定的眼神,不由微微一笑,心中了然,却并不戳穿,而是任他继续编下去。

待到他终于说完,低着头在那擦眼泪时,司马彦轻轻地叹了口气,用十分同情的表情说道:“哎呀,大哥,你真称得上是位贤兄孝子呀。只可惜你的母亲不知道,她老人家要是听到你这番话,不知道会不会…”她说到这故意一顿,见贼眼男擦泪的手停在了半空,有些惊恐地猛一抬头,才提高声调慢慢地吐出几个字,“被气得——吐——血。”

除了贼眼男猛地扑倒在地,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其余众人都有些意外地看着司马彦,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010 惹事生非

 “哟嗬,可真够热闹的。”门口一个带笑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三哥,你怎么也来了?”风清海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马上换上一脸笑意,又示意沁儿再搬一把椅子至自己身旁,让风清泽坐着。

风清泽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袍子,依然是一手拿扇,一副在司马彦看来十足欠揍的吊儿郎当相,踮着脚绕过地上跪着的两人坐到风清海身旁,才开口慢悠悠地回道:“哦,现在整个滟城传得沸沸扬扬的莫过于海王府悬赏寻人之事了,这个热闹我怎么能错过呢,这不,也过来瞧瞧。”

“怎么样?这位就是你的侄儿?”风清泽看到地上跪着的发型怪异而凌乱的小孩,先是一怔,又侧头仔细打量了一阵才回头对坐在床上怒视着贼眼男的司马彦问道。

“泽王爷何出此言?”司马彦本来在想着要如何整整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自己的人,听他如此一说,知他有些故意取笑之意,便没好气地问道。

“你当初来的时候不就是穿着怪异吗?他这怪异的头发我们风清国从未有人见过,本王就想着,肯定也是你们那里人的杰作了,所以必是你的亲戚无疑了。”风清泽一番分析之后,还很确定地下了结论。

“王爷倒善于分析,都是怪异打扮的便是亲戚,那脾性、爱好相同的人呢?说句不好听的话,照这样说,王爷恐怕就亲戚遍天下了。”司马彦心里那个气呀,风清泽这不是明摆着在取笑自己吗?来含蓄的是吧,我让你照样占不到便宜,哼!

“哦?此话怎讲?”风清泽面上故作不知地笑了笑,心里却暗骂着:这个厉嘴丫头,倒是天不怕地不怕。

“我只是说,像王爷这种同女人打惯交道的人也有辩不出雌雄的时候,其他人就更不足为怪了。”司马彦虽没有直说风清泽是个风流之人,但这一句“同女人打惯交道”倒也把他的本性间接地说出来了。

风清泽一向是名声在外,对她前半句倒也不太在乎,反而是在听到雌雄不辩几字后颇觉讶异,忙收住扇子惊疑地看着司马彦问:“你是说…,她是个女孩子?”

“是啊,大家都知道。王爷硬说她是我的侄儿,不知是故意取笑我呢,还是告诉大家你眼神不好啊?”司马彦得理不饶人地抛出这么一句。

“哦,彦姑娘这是说哪里话,本王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看,他这头发如此参差不齐,一看就知是匆忙中胡乱剪来冒充的,怎么会是你的侄儿呢,你说是吧?”风清泽特意走到那女孩前面指着她一头乱发说,满脸的笑容让人一看就觉得假。心里却在暗叫:这个臭女人,再不赶紧自己找个台阶下,跟她继续耗下去,非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不可。

“是啊,三哥怎么会有意取笑你呢。”风清海也忙出来解围,把心里压下的疑问问了出来,“你倒是说说刚才说的气得吐血是什么意思?”

“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他的母亲应该根本就没死,他刚才所说的都是自己编造的,只是一派胡言而已。”司马彦拿眼瞄了一眼仍在簌簌发抖的贼眼男后,又指着他身旁的小女孩继续道,“如若他的母亲真的病死了,这小女孩在他提起时应该露出伤心难过的表情才是,可我却见她满脸错愕、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等话来。”

“真想不到,天下竟有这种诅咒自己母亲的人,亏我刚才还同情他来着。”一直立在风清海身后的沁儿气愤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彦姑娘真是观察入微,我险些就被他骗过去了。”风清海语中带着三分赞赏地看了看司马彦,又气愤地指着地上的贼眼男说道,“既是如此,像这种人我们决不能轻饶了他。”

“我看这样吧,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况海王爷又一向宅心仁厚,以善为本。这位大哥大概也听懂了我对他说的,以后一定会勤奋做事,好好做人,就让他们回去吧。不过,”司马彦指着独眼龙,见他抬起头来充满感激地望着自己拼命点头,就要对着自己磕头,马上语意一转,表情严肃地说,“我有个条件,你已经承诺了这个孩子以后会有好生活,现在他希望破灭了,我要罚你把他带回家中像亲人一样待他,如果你不照办,一旦我发现定有你好看。”

司马彦凭着自己的直觉,也一直副迫着自己相信,小涵并不有死。现在一看到那孤儿,就想到自己的侄子小涵。他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又还那么小,也不知道他现在是被人收留在家,还是流浪在外,生活一定不好过。所以她特别地同情那个孤儿,只可惜自己能力不足,不能收养他,现在只能利用这个机会,小小地帮一帮。

“谢姑娘救命之恩,小的一定把他带回家,有我一口吃就有他一口吃,绝不会违抗姑娘的命令。”独眼龙对着司马彦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那孤儿也是不住地向着她磕头谢恩。

“那他们两人呢?”风清海现在越来越怀疑当初认为她在自己面前使苦肉记的判断可能有误了,凭着她做事总是喜欢自己作主的性格,倒真不像个任人摆布的角色。

“至于他们嘛,”司马彦看看地上的兄妹俩,又瞅瞅坐在椅上悠闲地听着的风清泽,“泽王爷不是说爱热闹吗?他来行骗必还有其他的原因,我想泽王爷一定有兴趣想知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风清泽见她不怀好意地笑着,忙坐正身子警觉地问道。

“热闹不是天天有看的,但若是你有意地去发掘,还是能有所收获的。”司马彦如夫子教学般晃了晃脑袋,一板一眼地说着,“所以呢,我想你是有兴趣把他带回去研究的,是吧?”说到最后,她还瞪着一双大眼睛,略显好意地看着风清泽。

“我可没有时间管这些闲事。”风清泽收起扇子一本正经地说。

“有人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司彦随口就出来了一句不知什么人说的经典语录,“况且这也不叫闲事,搞不好,王爷就能得个人才,留着帮你收收情报、出出主意什么的。”她说着,还特暧昧地向风清泽使了个眼色,就差点没把情报说成是桃色消息了。

“这人很机灵,还有些小脑筋,不信我试给你们看看。”司马彦凑近床前的两人,压低声音说道。

“你听好了,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回答得好,不但海王爷不会把你送去官府,而且无论你有什么苦衷,泽王爷都会替你解决,说不定还会把你留在他府上当差。”司马彦自顾自地把后面的事都安排好了,风清海倒无所谓了,反正自己的目标就是让世人都认为他是个大善人,司马彦这么一做,也能起到点推动作用。可风清泽就不一样了,搞不好就不但要替同自己毫无瓜葛的贼眼男解决债务问题,还要收留他入府,这平白无故的,他冤不冤哪!

“是,是,是,请姑娘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贼眼男眼瞅着这或许就是一次转机,就算不是也得死马当活马医呀,哪能不点头应承。

011 新奇问题

 “这算个脑筋急转弯吧,就考考你脑子的灵活度。”司马彦也不理会众人对于脑筋急转弯是个什么东东而生的满脑问号和茫然的眼神,接着对贼眼男继续道,“话说有一个人,因犯了死罪马上就要死了,可他又舍不得死,所以他就求佛祖保佑。正好这天佛祖心情好,就答应了他,对他说,‘好,但是我只能让你活四天’,假如是你,你会怎么回答?“

“四天?”贼眼男小声地喃喃道,这还确实有点难回答。像自己每天混在赌场里,这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四天也太短了一些。

忽然他眼珠子一转,很胆怯地对着司马彦回道:“小人会说,‘那好,就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吧。’”

“那如果他只答应三天呢?”司马彦一听,暗喜自己果然眼光不错,没有看错人。要不是自己早就知道答案,此时一定会拍案叫绝,于是她又忙不迭地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昨天、今天、明天。”贼眼男见司马彦并没有因为自己不着边际的回答发怒,相反好像还挺满意,胆子一下大了起来,敞开口就说了。

“要是只有两天呢?”一旁的两位王爷虽认为他的回答有些荒谬,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机灵。他们在暗叹司马彦眼光非凡、问题怪异的同时,也对这样的问答颇感兴趣,风清泽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待贼眼男一回答完,忙也学样问出了一个。

“白天、黑天。”贼眼男见众人都对他投去赞赏、佩服的眼光,两位王爷和女考官也都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他也就不再那么拘束了,而是放开胆子,大声回答。

“那要是一天呢?”风清海也好奇得不得了,同时内心又在暗想:这春夏秋冬是一年的四个季节,永远轮不完;人的一生始终在重复着昨天、今天、明天,自然也是永无止境;至于白天和黑天更是天天如此,周而复始;可是一天,倒还真有点难说,不知他会如何回答?

“佛祖存在的那一天。”这一回贼眼男没有直接说出,而是开动脑筋想了好一阵才回答上来。

“好,妙!妙哉!虽说佛祖未必是真的存在,但他却天天、时时、处处活在人们的心中。”风清海激动地用右手在椅子的扶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口中不停地说着好。

见风清泽两兄弟都对贼眼男的回答相当满意,司马彦在向风清泽抛完一个“怎么样”的眼神后,又对贼眼男说:“从你的回答可以看出,你确实有些小聪明,但要想让泽王爷帮你解决问题,带你回府,你还得要有些真本事才行。说说吧,你到底叫什么?都会些什么?”

“小的叫杜魁,”贼眼男说完自己的名字后突然不说了,只低垂着个头用手不停地摆弄着衣服。

“怎么不说了?”司马彦见他不敢往下说了,心中也猜测着定是没有什么正经本事,不好意思说出来,但她一直认为,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任何人或物都有自己的特点,哪怕目前看来不好的,说不定以后也能派上大用场。所以她放低语调,颇有些和气地对他说,“没关系,你只先说你会些什么,我们也不计较是好还是坏。“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来了,杜魁哪还有不说的理儿,只得抬起有些羞红的脸不好意思地说:“小的除了赌钱就只会骑马了,我以前在财主家做过几年养马的活,平时没人的时候我就喜欢偷偷地骑一会儿,我的马骑得挺好的,真的。”他怕众人不信,还一再强调,弄得本有些红的脸更红了。

“这也算是个好本事呀,对吧,泽王爷?”司马彦一直很喜欢那种策马驰骋的感觉,听到他说很会骑马,心中早已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本事倒是个本事,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是为什么带你妹妹来这冒充的。”风清泽没回答,倒是风清海还没忘了正事,把这一茬给提出来了,他一向是不轻易相信人的。

这回杜魁也不敢再瞒了,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如何欠赌债,赌庄老板如何威胁他,他又如何把妹妹带来海王府说了个清清楚楚。说得司马彦直骂他不争气,要风清泽帮他解决好赌债问题后,带回去好好地调教一番。

“正好,我府里原来驾马车的家里出了点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就先替一替他吧。”风清泽待司马彦数落吩咐完了,才向杜魁扬了扬手,之后又用扇掩嘴隔着坐在中间的风清海,对司马彦小声地说了一句,“这算不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什么?我帮你发现了人才,还解决了你找车夫的事,应该是你欠我一个人情才是呀,怎么倒反过来了?”司马彦对风清泽的话毫不赞同,也顾不得小声不小声,马上就同他争辩了起来。

“你说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找人的事,我用得着去替他解决赌债的事吗?”风清泽死命地扇了几扇,气呼呼地对司马彦瞪眼道。

“有付出才会有收获嘛,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你到哪去找这么一个又聪明骑术又好的车夫呢?”司马彦脸不红心不跳毫不示弱地回瞪着风清泽,头头是道地分析着,好似自己已经亲眼见过了杜魁精湛的马术。

“你这女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好意地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你竟然反过来向我邀功。”风清泽气得“霍”地一下站起身来,拿扇指着床上的司马彦。

“好了,就算我们扯平了吧,我帮你找了个好车夫,你也帮我处理了他。”司马彦说着手往地上一指,却惊讶地叫了一声,“诶?人呢?”

“诶?四弟呢?”这时风清泽也发现地上跪着的两大一小和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小男孩已不见了人影,再回头一看,原本坐在他与司马彦中间的椅子也空了,风清海不知什么时候也离开了。这房中只剩下他和司马彦两人。

难道他们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012 兄弟单身

 好端端的一群人当然不会就此凭空消失了。

风清海一向很注意维护形象,风清泽又是自己的兄弟,一个堂堂的王爷,在一堆人面前同一个女人吵架,不管谁对谁错,都难免有损他一个王爷的威信和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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