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己都说不好,自己怎么就看上了古净暖,他们甚至没有什么交集,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喜欢上了她,她与赵家的男人有缘,但是与她最有缘分的那个,不是他。
那个让他莫名就喜欢上的女孩儿。
那个人,还是他的弟妹。
婧媛因为他的受伤坚强起来,他觉得很欣慰,他知道,自从他逼她嫁人,她就对他有了心结。
古净暖艰难生产。
景云犹如困兽。
所有人都说,他受了伤,还是回去吧。
但是只有他知道,他必须留下,他要第一时间知道她是否安好。
他在,才能让景云有一个主心骨。
那句母子平安,真的让他久久悬空的心落了地。
没人知道,他手心因为紧张而被指甲划出的血痕。
生产之后的她久久不肯清醒,看着受煎熬的景云,他什么也不能说。
更是没人知道,他夜夜站在窗前,凝望六王府的方向,痛彻心扉。
如果不是她醒了过来,怕是,他就要倒下了吧。
醒来的她脱胎换骨,她说她会坚强,她不能让曾经保护过她的七喜白死。她机敏睿智,理性聪慧,她整个人散发着更加吸引人的光芒。
看着景云与她的笑容都甜的能腻死人,赵景然一万次告诉自己,自己的做法是对的,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婧媛原谅了他,她说,如果有人肯说对不起,她就原谅他。
他含笑说了那句迟来的道歉,而他的妹妹,接受了。
南笙被擒,景云出征,其实自己一早就打算好了这一步步的棋,但是却一直没有说,隐忍不发,南笙,他本就是打算放了的。
他也恨南笙,恨他做的那一切,但是赵景然终究不是赵景云,他必须要想的更多,他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他只是要做到利益最大化。
看她有些委屈,但是还是答应写信劝景云,他觉得心一抽一抽的,但是,他仍旧是什么也不能做。
让她讨厌他,也没什么不好吧?
总之,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权势,为了憬徽,他能做许多让人不齿的事儿。
不过,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看到景云的信,他有一瞬间的落寞,来到两人常待的地方,他自斟自饮。
却没有想到,她会来。看着她一袭桃红色的裙装,娇俏的推门。
他就觉得自己不受控制了。
“我只想感受这一刻的温暖。”古净暖,暖儿,你懂我的心吗?
是,她不懂,她一直都不懂他。
她懂景云,懂婧媛,甚至懂表妹,但是她不懂他。
她推拒着他。
她慌张,她不安,暖儿,我怎么会对不起景云,我怎么会欺负你?
看着萱宁气鼓鼓的小脸蛋儿,他说,自己会保护小婶婶。
赵景然在内心苦笑,他怎么会伤害她?
每个人都知道他喜欢她,只有她傻傻的不知道,也许,她是不想知道吧?想到他稍微靠近,她就会躲闪,赵景然了然,她,是真的不知道吗?
无数次的看着她与景云娇嗔的说话,他都告诉自己,自己没有做错,他已经这么老了。与她,本就是不般配的吧,她的年纪,本就是该找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子,一起白头到老。
景云很好,能给她名分,能处处把她放在第一位,对她掏心窝子的好,与她一起白首到老。这样的人,才是最适合她的。这一切,他都做不到。
他想,她就是他心里那颗朱砂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听闻圆一大师回来,他赶往朝露寺,圆一大师虽然云游四海,但是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京城,回寺里为他母妃祈福,他曾经也对这件事怀疑过。
后来才知道,圆一大师不仅仅是母妃的舅舅这么简单,母妃小的时候,曾经救过圆一大师一命。
圆一大师一直都和他们说,人和人之间,最讲究缘分。
这就是所谓的缘吧。
策马奔至朝露寺,圆一大师并不奇怪他的到来。
“大师,咱们许久没在一起聚一聚了吧?”
“怕是你来,并不是真心想与我相聚。”他微笑。
“是否是真心,与来的目的无关。”
圆一大师点头:“老衲一直都说,你是最有慧根的。”
“再有慧根,也终究是看不透。”他坐下倒茶。
圆一大师笑着摇头:“如果都看透,都和老衲一样,出家为僧了。景然,你的牵挂太多。你们赵家的人,都是与佛无缘。”
“只能说,我们贪恋红尘权贵。”
“如果你真的贪恋红尘权贵,那么,你就不会是如今的摄政王。景然,你心里放不下的东西太多了,可是,有些东西,她不是你的,即使你在想,在纠结也没有用。何苦不能放过自己呢?”
“放弃,又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他苦笑。
“景然,在这一点上,为什么你就不能学学婧媛呢?其实你们兄妹几个,婧媛的性子最是洒脱,如果不是女子,她的成就,定然是比你们更加显赫。不爱了,就彻底放手,绝不回头。虽然看似心狠,但是却是放过自己最好的方法。景云心肠最好。而你,才是那个最放不下的,你放不下所有的事儿,放不下你母妃的死,放不下齐妃的死,甚至是放不下先皇的死。如今,你又钻进不属于你的情爱里,得不到救赎。”
“大师,也许说出来你会觉得我混蛋,但是我真的一万次的告诉自己,自己做的是对的,可是,我还是不甘心,每到夜深人静,我就有那么一丝的不甘心。古净暖,她其实真的本该是我的。”要一个人承认自己的阴暗,其实很难。
“她不是你的,从来都不是。并不是因为你放弃了,她才不是你的。即使你不放弃,她也不是你的,我曾经说过,她与景云三世情缘,我的卦,你该信。”
“我信,可是,我真的很多时候都觉得,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控制不住你自己的时候,你扪心自问,对你最重要的,究竟是什么?是景云,还是六王妃。”
有时候,真正的点醒一个人,只需要一句话,赵景然扪心自问,对他最重要的是什么?即使许多年后,他已经记不得多少次问自己了,最重要的是什么,他依旧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是景云。
他的弟妹,是对他最重要的。
就像是遇刺那一刻一样,虽然他喜欢古净暖,不过还是挡住了婧媛面前那把剑。
他永远都记得母妃临死时的那双眼。
99苏意如怀孕
自从赵婧媛来问他爱没爱过她之后;南笙就再也没有见到赵婧媛。本来;他想,他说了那么多;她一定会继续来折磨他的,他被折磨的时候;虽然很疼;但是却也觉得心安;他背叛了她;她折磨他;不是很正常的吗?被她折磨,总是好过被其他那些人折磨好。
可是,他再也没有见到她;一天,两天,三天......
他等了十天,没人来见他,也没人折磨他。
每日按时有人给他送饭,他觉得不安起来。
于是,他故意不吃。果然,有人来看他了。
他认得他,甚至曾经是对此人恨之入骨,因为,他是赵婧媛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的绝情,最后的赵婧媛,不会是那个样子。
而他,也不可能来到赵婧媛的身边。
“我当是谁?原来是赵景然的走狗。”他嗤笑。
“四皇子还是吃饭才好,不然的话,你怕是没有机会回大顺见你父皇最后一面了。”
“沈翎,我他/妈的最看不上你了,有话好好说,什么没机会回大顺见我父皇最后一面看了,你们把我父皇怎么了?”
“四皇子保重。”转身就要离开,该说的他会说,不过不吃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他甚至觉得,这种人,死了才是最好的。
让婧媛伤心的人,都该死,包括他自己。
“沈翎,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赵婧媛不要你了。就你这种男人,没人看得上。”他在他身后打击。
沈翎没什么表情的回头:“不管怎么样,我始终不是她的仇人。”
“有爱才有恨。”
“仇人与恨,是两码事,我记得,二公主说过,从此,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沈翎......”是赵景然。
“主子。”
看到他的眼色,沈翎也不说什么,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看沈翎离开,赵景然笑:“四皇子可真得听沈翎的话,好好保重自己才是,再有一个月,本王会派人送四皇子回大顺。”
“回,回大顺?”自从被抓到就认为自己必死的南笙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活着回大顺那一天,不仅是这样,就从离开大顺那一天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名正言顺的回去。
“对,回大顺。”说完,赵景然转身离开,不理会南笙在他身后的叫喊。
......
萱宁最近粘古净暖粘的紧,赵婧媛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说小萱宁啊,你这是干嘛啊!你小婶婶如厕,你都要隔三差五的望一望。至于吗?”
“我要保护小婶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婧媛看小萱宁这个样子,又想到好几天没有看到的三哥,突然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萱宁,你父王最近都在忙什么?”
“我怎么知道。”看他像炸了毛的公鸡一样,赵婧媛没有多余再问什么。
不过她也默默的就占用了古净暖的大部分时间,只有这样,对他们才是好的吧?三哥的心思,她又怎么看不出来呢?如果不是他做了什么被小萱宁看到,他不会这样说的。
她想,不管是三哥还是六哥,都是她的亲哥哥,她不能让三哥犯错,也不能让六哥伤心。
赵婧媛每日都陪着古净暖,有时候两个人也不多说什么,一个人哄孩子玩儿,一个人看兵书。
赵婧媛说到做到,她既然想学行军打仗,排兵布阵,也不矫情,马上就行动了起来。
古净暖看她这么用心,也会给她讲一下现代的电视剧里的情节,什么隋唐演义,还有三国演义之类的。
托各种卫视台的福,只要有一个电视剧上档,就会有无数的台播出,不管怎么样,古净暖都是瞄了很多眼的,虽然她不确定这些就对赵婧媛有用,不过她还是讲了许多这个朝代没有的故事。
等古净暖讲到后来,连小萱宁都听上瘾了,每天都缠着她,让她讲。
弄得古净暖哭笑不得,我也不是百晓生啊,什么都会。
我是想起来什么讲什么滴。嘤嘤。
“小嫂子你都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啊?”赵婧媛实在是忍不住了。
“听说啊,都是听别人说的。你们小的时候哪儿和我一样。”古净暖这话的意思是自己小时候看电视什么的。但是在赵婧媛的耳朵里,就不是这么个意思了。
貌似,小嫂子小时候不太得人喜欢,应该是过得比较可怜吧?
联想自己小的时候,是不是没人跟她玩儿,她就听人讲这些故事呢?
不过看她讲的那些,虽然都是浅显易懂的小故事,但是如果放在行军打仗里,却也是有用的。赵婧媛想,古净暖这个人,真的是越接触久了,越觉得她很好。
怪不得,怪不得,连她一向冷心冷情的三哥都能动了凡心。
怪不得一直死心眼喜欢胡敏莹的六哥能够彻底放下。
有种女人,会悄悄的走到别人的心里。
相处的越久,她越觉得她身上有魔力。她与她们以为的,并不一样。
古净暖并不知道她们这些想法,只不过,她现在的状态与自己的性子都有了些变化,她没有了穿越之初的唯唯诺诺,如今的她还是很幸福的。
当然,如果没有赵景然那神来的一抱,她会更安心。
赵婧媛收到了苏意如怀孕的消息,有点吃惊,不过又一转念,可不是吗?上次她来的时候就说想生一个孩子来着,如今算是得偿所愿吧。
不过虽然是怀孕了,但是苏意如还是出门了。她来看她们,安晓晨亲自将她送过来的,同行而来的,还有安晓晨的堂妹,安晓媛。
古净暖是第一次见她,温和的和她打了个招呼。
这个安晓媛,她们是听苏意如提过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苏意如,常常缠着她。
苏意如对她的印象谈不上好不好。
不过她会带着她出门,倒是让她们挺吃惊的了。
“莫不是安晓晨放在你身边的眼线吧?”赵婧媛就这么当着安晓媛说了出来。
“我不是的,我真的不是的。虽然哥哥让我好好看着嫂子,别磕了碰了,但是我才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的。”安晓媛看起来没什么心机。
“哦?那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赵婧媛笑问。
没想到不问还好,一问,她倒是脸红起来,而且还看了古净暖一下,古净暖有点懵,肿么回事?
天啊,莫不是这丫头看上她家赵老六了吧?
“你,你,你不会是看上我家赵老六了吧?”她以试探的口气笑问。
“噗!”屋里的几个女子都喷了出来。
“小嫂子啊,这,这能不能给我哥换个好听点的称呼啊?”
“我怎么会。”安晓媛大声:“他那么老,而且脾气还不好,我才看不上他。”也不管屋里都是赵景云的亲眷,她就这么大声的说了出来。
看几人似笑非笑的看她,她鼓足勇气,看向古净暖:“六王妃,我,我喜欢萧云,你帮我说和说和好不好?”
纳尼?横么?
看上了萧云?
苏意如仿佛是早就知道了,没什么反应,不过古净暖倒是愣住了。这个看起来明媚的小丫头,是看上了她的表弟?
“可是感情的事儿,我哪儿敢跟着搀和啊?你要是觉得他好,你就自己争取啊。”她这是现代理论,果然,她一说完,几个人都看她。
后知后觉的察觉,自己作为这个时代的女子,是不能这样说的,不过她也没有自圆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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