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娇妃娘娘。”前边,几名狱卒停下行礼,月夕疑惑之际,腿就被一双小手抱住,传来那熟悉又稚嫩的声音,“母后,敏儿好想你。”
秋月夕有些吃惊,看到身前的人,笑了笑,可惜双手被禁锢住,加上怀有身孕,她连蹲下身都没法,只能困难地让他退开些,双手才艰难地揉了揉他的脸,笑意加深,“敏儿又长高了。”
凤敏还未来得及多说什么,手臂就被身后的人一拖,伴着那怒意横生的声音,“敏儿,我才是你的母妃,瞎叫什么?”
娇妃有些动气,看向月夕之时,双眸染着嘲讽的笑意,“而且这人还是害你母妃进冷宫的凶手,敏儿,你连仇人和亲人都分不清么?彩儿,带他离开,关进柴房,什么时候懂了再放出来!”
“你敢!”秋月夕急了,出口拦住。
娇妃却是一笑,“敏儿是我的孩子,想怎么处置都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还是和最初一样,娇妃始终学不会怎么去圆滑地处事。
月夕皱眉,看着那婢子已经将敏儿带走,再看那孩子,转身看她,示意她别担心,毕竟他是娇妃亲生的,也不会太过为难,想到这,月夕才放下了心。
却听另一道甜腻的声音响起,带了些轻佻,又故作恭敬,“水儿见过太后娘娘。”
那声音,秋月夕识得,难以置信地转头望去,不是那受宠的秋妃又是谁?
只是为何这两人会一起出现?
月夕的疑惑,娇妃看得明白,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她屏退所有衙役,才走到月夕面前站定,声音小的只让彼此听见,“没有想到吧?现今你跌入低谷的时候,却会是本宫如日升天的好日子,本宫可是花了好大心思,才找到这么个相似的替代品,取代你,在太子心里的地位。”
秋月夕拧眉不语,反倒是浅夏有些提防,想将月夕揽到身后,却被月夕摇头制止。
淡淡看向娇妃得意的神情,秋月夕扬眉一笑,“娇妃姐姐这一招,似乎很成功呢,可这只能说明一点。”
“什么?”娇妃下意识问道,瞥见月夕脸上的淡然,恨不得撕了那张脸。
而月夕依旧只是笑,凑到娇妃耳边,一字一顿,“太子喜欢的,还是我。”
一句话,让娇妃脸上瞬间苍白,抿紧唇,她看到月夕脚上的铁链,又冷冷一笑,“是吗?可惜你就要死了不是吗?太子可以给你三千宠,而你自己不知廉耻,怀上别人的孽种,你以为,太子还会在乎你吗,秋月夕?没有人会喜欢上一个**,不知廉耻的**。”
脸色,刷的一下变白,秋月夕握紧拳头,那双眸里染了怒意。
娇妃看得清晰,得意地勾了唇角,退开了些,“难道不是吗?身为太后,却与外人私通,秋月夕,想不到看起来那般矜持的你,也会做这种勾当,看你死后,怎么有脸去面对先皇?”
话,说的毫不留情,娇妃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大了些,旁边浅夏听得清楚,不悦地蹙紧眉,要上前去说什么,手腕却被一拽,然后被人狠狠一脚揣在肚子上。
这一动静,让月夕皱眉,看向那出手的秋妃,秋月夕迈着步子走近,想要将浅夏扶起来,浅夏却有些担心,立即起了身,反倒是怕月夕受伤。
月夕抿唇,眼里尽是冷意,“浅夏,哀家给你权利,以十倍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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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79 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么?
“浅夏,哀家给你权利,以十倍还回去。”
那双眼,染着赤红,秋月夕彻底被这些人激怒了,她可以被人说成**,却不情愿看到浅夏为了她受委屈。
秋妃显然有些被吓到,退了一步,却又努力稳住阵脚,“是这贱人不知礼数,主子们说话,哪有她插嘴的份?”
“那哀家的婢子开口了吗?”秋月夕直直问道,脚上的铁链发出响动,正如她心里的不甘,想要冲出牢笼,将对方捏个粉碎。
秋妃心虚地移开眼,嘴里依旧倔强,“若不是本宫及时阻止,这婢子肯定又得……”
“见了哀家不行礼,还肆无忌惮地自称本宫,秋妃可知光是这两条,哀家就可以定你的死罪?”秋月夕冷笑道,走到秋妃面前,视线依旧清冷,“别说你是皇帝的妃嫔,即使你是当今皇后,只要哀家想,照样可以杀了你。”
“你,你不敢。”秋妃吓得有些后怕,退了一步,但想起这女人的势力,终究大不过皇上,不会敢这么随意动手。
熟料,秋月夕只是淡笑,没有任何恐惧,正如她开口说出的话,“哀家是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不敢的?浅夏,将这女人狠狠掌掴,哀家说停才能停!”
浅夏犹豫着,却见秋月夕的脸色更差,“哀家说掌掴这秋妃,浅夏,你听不见吗?”
四周,那秋妃和娇妃身边都是奴仆,听到秋月夕这么一说,赶紧去维护自己主子,秋月夕拧眉,耳边,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
“朕的妃子是犯了什么错,让母后这般生气?”
绸缎明黄,凤眸妖娆,那人身边跟着恒远,一双眸扫了众人一眼,落在秋月夕身上,微微眯起。
秋妃见状,立即软了态度,往凤初漠身上扑去,“皇上,这太后娘娘说要定臣妾的死罪,你可要替臣妾做主,水儿还想陪着皇上,伺候皇上一辈子。”
秋月夕低眸,心里一阵苦涩。
一辈子,多么遥远,于秋妃可以陪他,而她的一辈子,却没有几天了,也许,今天惹怒了他,这命就只会走到这里。
抿唇,秋月夕淡淡笑了,视线里更多的是坦然,“秋妃欺负了人,皇上是要偏袒她吗?”
曾经这份宠溺之于她,羡煞天下人,而如今,她的下场也不过如此,世事轮回,她被他宠爱的女子,狠狠羞辱。
绑在身前的手,狠狠收拢,明显感受到手心里,早是一片粘稠的血迹,顺着手腕滑落。
凤初漠眯着眼,垂眸看向怀里的人,薄唇轻启,“秋妃,欺负了母后?”
不温不火的语调,听不出喜怒,秋妃仗着平日里太子的宠爱,自然也开始将理往身上扯,“臣妾冤枉,皇上,是那皇后娘娘的婢子乱插嘴,臣妾只是替她好好管管那婢子,认清主仆的身份。”
都说,跟在这秋月夕身边的婢子太监们,没大没小,看来,果真如此。
而皇城之内,对于婢女,没什么地位,除了混得出头,到皇帝身边当差的,其她的,都免不了被欺负。
现今,浅夏跟在这犯死罪的太后身边,固然,被说闲话的不少,在主子们身边受气的时候,更不少。
只是月夕执着,想为浅夏讨个说法,若是这般下去,她不在,浅夏又该怎么被欺负?
这一点,她无法忍受。
抿紧唇,秋月夕静静看着秋妃,听到那一阵措辞时,不由苦笑,这人,倒也真会搬弄是非。
而视线再次调离到凤初漠身上时,秋月夕站直身子,唇边微微张开,想说什么,就被他截了去。
“无妨。”
简短两个字,直接给了答案,凤初漠是打算偏袒那秋妃。
外人都说他宠爱秋妃,原以为,真的只是替身,可若是替身,为什么他偏的人,是秋妃,不是她?
指尖嵌进肉里,似乎想要剜出一团肉来,秋月夕浑身有些发颤,虽是低着头,却感受到四周都是一道道嘲讽的目光,似乎在看她的笑话,将她的自尊狠狠凌迟。
小腹传来一阵剧痛,秋月夕却只是笑,笑着抬眸看他,笑着走近,笑着……
开了口,“皇上,今日个,哀家一定要替浅夏讨个说法。”
这话一出,四周顿时一阵唏嘘,更多的是在嘲讽她,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而那新帝的脸色,也微微沉了些,唇边,依旧溢着笑,“如果朕不准呢?”
只一声,所有人都微微听得出,这新帝,动了气,若是这娘娘……
“谁管你准不准。”秋月夕冷笑,艰难地抬起脚,扫在了秋妃的小腿上,让她身形不稳地往一边跌去。
凤初漠微微眯起双眸,要去接,余光却瞥见秋月夕,因为方才那个动作,脚上的铅球反弹回来,将她生生往后拽去,羸弱的身子栽得更狠。
一声惊呼,四周再次安静了。
一边,娇妃气得浑身发抖,只见那新帝的怀里,抱的正是秋月夕,他的脚边,秋妃摔得狼狈,他却没有看一眼。
果真,还是压错宝了吗?
娇妃抿唇,不动声色地退开,不想再去招惹什么是非,本来新帝继位,是以冷宫的嫔妃们都获得大赦,要么选择出宫,而生有皇子公主的,则留在原来住的宫殿,继续修养天年。
若是再进去,娇妃可不情愿。
地上,秋妃疼得大叫,几名奴仆们却无人敢上前,凤初漠微微皱眉,发了令,“还不赶快扶起秋妃?”
一时间,婢女们汹涌而上,七手八脚地,将秋妃给掺了起来,再看凤初漠,早已松开了怀中的女子,微微一哂,“母后这般羞辱朕的妃子,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么?”
无视他的命令,当面对他的妃子动手,也只有她秋月夕有这本事了。
☆、V080 今晚,她侍寝!
眼里只剩下薄薄的冷意,凤初漠的大掌,钳住她的下颚,收紧,冷眼审视着她倔强的表情。
秋月夕只感觉下巴发疼,最后发麻,唇边被她咬出血迹,她却依旧只是仰着头,那股淡漠丝毫不输他。
弯唇一笑,凤初漠的眸色里,一片冷意,“母后怀了身孕,你放心,朕不会伤你,但你的婢子,朕就不敢保证了。”
话一出,秋月夕瞪大双眸,想挣扎,他的那道命令就已经出来。
“恒远,将这婢子拖下去,杖责五十。”
君无戏言,这次,不会再是假打了吧?
秋月夕胸口一窒,艰难地开口,“不要……”
“母后方才欺负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凤初漠冷笑,没有收回命令的打算。
身边恒远清楚得很,爷在大大小小的事上,要么不做决定,一旦做了,就不会改。
秋月夕的手握了又松,见那双大掌松开了她,立即开了口,“不要伤害浅夏,凤初漠,都跟她无关,是我……”
“若不是她造次,母后怎会这般不乖?”
“不是她,求你,不要伤害她……”她的眼泪在聚集,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落下来,手上的血迹染红了袖口,顺着指尖流下,是她隐忍过后的证明。
凤初漠的眸色,依然冰冷,在看到秋妃时,微微一哂,“你拿什么求朕,秋月夕,求人可不是你这样的。”
那,该如何?
她想问,见到那双冷漠的凤眸时止了口,低头思量着,顺势,跪了下去,“这样,可以吗?”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对秋月夕来说,又何尝容易?
这么多年来,不管被怎么欺凌,她却从未给人跪过,哪怕进了皇城,先皇也是宠着她,疼着她,没有这多余的礼,而如今,为了一个婢女,她,早已经放下尊严……
浅夏在一旁,泪水淋湿眼角,挣开侍卫的束缚,她跑了过来,“娘娘,是奴婢不好,奴婢愿意受罚,您……”
秋月夕没有理会她的哭诉,一双稍显呆滞的眸抬起,看向他,微微一笑,“你明知我的弱点,你明知,我情愿自己死也不愿连累身边的人,凤初漠,你到底想要怎样?你,真的……”一点也不会心疼了吗?
那个许我一世情缘的人,到底,还是不是你?
咬紧唇,秋月夕不让剩下的话出口,若他不在乎,她又是何必?
身子被浅夏扶起,秋月夕的步子有些踉跄,而再看他,依旧是那样无动于衷的表情。
她,释然地笑了……
尽管眼里,盈满了泪花。
“初漠,那牢狱我突然不想回去了。”
那抹笑意,异常明艳,宛如娇美的百合,透着可怕的苍白。
凤初漠眼眸微眯,就见她的身子忽然往一边的红木柱撞去,只是脚底上的铁链让她的动作迟缓了些,也有时间,让他拦住她,扬手,狠狠甩了一巴掌。
“秋月夕,你若真这么想死,朕就成全你!”冷眸微眯,他的嗓音低沉得吓人,看向一边的恒远,“传朕旨意,太后私通外人在前,辱没秋妃在后,下月中旬在午门处斩!”
一道令,下得临时。
徐恒远微微一愣,随即低头离开,没有人敢再说什么,这是这新帝即位的第一道旨意,却是要杀了太后。
手紧紧扣住她的眼神,凤初漠冷眸微眯,唇角噙着一丝冷笑,“母后可还满意?”
脸上是他狠狠留下的五个指痕,秋月夕的脸上是**的疼,听到那道旨意,她只是笑,即使心里是苦涩,却依然笑得很开心,至少这注意力被转移,浅夏就不用受罚了。
可她又怎知,当下那道命令的时候,他的心,泛着疼,妒意,怒火,还有无法收拾的恨……
她脸上尽是无所谓的淡然,曾经一再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在此刻看来,却是那般让他愤怒,恨不得撕了她的笑脸,毁了她的一切。
结局,终于还是走到了这里……
凤初漠松开她腰间的手,凤眸里被不知名的情绪填满,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大步离开。
秋妃在后面跟着,不到片刻,四周再无其她人。
浅夏抿唇,见那娘娘的身子发颤得厉害,她走近将月夕搀扶住,毫无预警在她脸上,看到了泪意,那双似乎淡然地眸,却一直痴痴盯着那个背影,唇边的血迹,越来越深,仿佛只有在身上制造伤口,心就不会那么疼了。
终于,走到最后了……
闭上眼,秋月夕的身子宛如落叶,脸颊苍白得厉害,意识,早已殆尽。
*……*
琉璃殿,歌舞升平,坐在主位上的男子,身形俊美,一双淡淡的凤眸在面前的身影里逡巡,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不一会儿,又收回视线,端起手边的酒,一饮而尽。
旁边,太监总管笑着将一打册子递上,又指了指不远处陪着臣子们前来的名媛淑女,“皇上,这是所有的名单,荣奴才给您一个个说说,那个粉衣女子呢,是顾宰相的表妹,沉鱼落雁,琴棋书画更是一流,那个白衣女子呢,是……”
总管的声音有些尖锐,细细的,一个个说着到场的女子们。
既然新帝上位,这后宫之首,也不好空闲。
凤初漠淡淡扫了众人一眼,懒懒发出一道命令,“朕喜欢会抚琴的女子。”
这话一出,不少女子都跃跃欲试,太监总管了然,立即安排每个人都一一演奏。
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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