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5为什么,还不回到爷身边?
四年后
承乾宫
偌大的宫殿里,没有半丝动静,恒远守在门外,而此时凤初非过来,没有禀报,他直接走了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凤初非落寞一笑,走到书架旁,移开第二本书,而顷刻间,书架往一边移去,露出一条深长的甬道,阶梯通往地下。
凤初非迈步走了进去,抵达甬道尽头时,四周空旷得是一处厢房,而所有的布置,和长秋宫那人的寝殿一模一样,也许应该说,自从那件事发生,凤初漠就将长秋宫的一切移了过来,毕竟长秋宫始终会让皇后入住,而他,似乎也放弃抵抗了。
那个人,离开了。
早在四年前,凤初非用那个理由欺骗凤初漠后,第五个夜晚,那个人的遗体却莫名消失。
凤初漠翻遍皇城,也没有察觉到蛛丝马迹。
他从不相信什么妖鬼蛇神之说,可秋月夕一夜消失,却不得不让人匪夷所思,这里是皇宫,又有谁有这个本事?
唯一的线索,便是大火的前两天,浅夏和暖春一同出了宫,而那日又被人弄得昏迷,最可疑的是,她们最终却和秋月夕一同消失,就好像随着那人一起离开了一般。
“母后,为什么,还不回来?”凤初漠静坐在床沿,双眸紧紧盯着那张床榻,那里,秋月夕曾经躺在那里,也是从那里消失。
四年,都已经四年了,每天除了忙公事,他就只到这里静坐,一坐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
凤初非走近,撩开水晶帘,却止步在那里,再往里,是所有人都不能触碰的禁地。
凤初漠淡淡抬眸,看到初非时,并不惊讶,那双黑眸敛去情绪,只是一瞬,便恢复到了最初的冷漠,“情况怎么样?”
凤初非低头,如实回答,“兵力已经全部集中在皇城,一旦凤顾城起兵,便立刻可以进行压制,按照双方的势力,我们胜出的几率,是九成。”
“不够。”凤初漠起身,走到外面,天色渐晚,又是一天了。
桌上布着图纸,凤初漠拿了一份递给凤初非,弯唇一笑,“如果再加上这个呢?”
凤初非微愣,看着手中的东西,是一份描述双方势力所在的兵力图,尽管方方面面都精密不已,可亲自安排兵力的他却清晰明白,这东西是伪造的。
若是落到凤顾城手里,误导他,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见他明白,凤初漠扬眉,放回书架上的第二本,通道再次被掩盖,他叹息,又缓缓一笑,“初非,你说,她还会回来吗?”
*****
皇城里的一处渔村,热闹非凡,海边一条渔船归来,岸上十几个姑娘开心不已,直对着那上面的人招手。
“清影,我在这里!”南宫羽笑着又蹦又跳,而渔船上的一抹身影微微一愣,紧接着飞身而起,瞬间,便来到南宫羽身边,将她拦腰抱起,还带着那清冷的嗓音,“谁准你乱跳的?哪个孕妇像你这样胡闹!”
南宫羽瘪瘪嘴,看向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禁嘟喃,“又没多久……”
“这段时间才最危险。”清影冷着脸,脚边,跟着一名三岁的小女娃,笑嘻嘻地扯着清影的裤腿,“爹,爹,小鱼儿也要抱抱……”
女娃扯出一抹甜甜的笑意,再看向自己的娘亲时,微微皱眉,“娘亲这么大了还要人抱,羞羞……”
南宫羽气得跳脚,看到清影嘴角的笑意,更加来气,“你们!”
“清影,羽儿怀了孕,可不能惹她生气的。”旁边,一名女子噙着笑意,手里牵着一个同样约莫三岁的小男孩,另一边,是墨靳默默跟在她身边。
“听到没,月夕姐姐都这么说了。”南宫羽明显是得了便宜卖乖,瞪大眼睛,顺便给了小女娃一个‘你拿我怎样’的表情,气得小女孩直跺脚。
然后,大步离开。
月夕一笑,对着身边的小男孩挑眉,“还不快去安慰小鱼儿。”
小男孩脸上有一丝不悦,却又一闪而过,扬起笑意对着月夕点头,“好。”
看着那两个孩子一前一后,月夕脸上挂满笑意。
南宫羽依旧窝在清影怀里,鼓起双颊看向身后那些侍卫提进来的水桶,笑得灿烂,“好多大鱼哦,影,爱死你了。”
她笑着,在清影脸颊上送上一吻,画面异常甜蜜。
月夕看着,淡淡一笑,转身看向身后的夕阳,几丝余晖落在脸上,显得恬静,致远。
墨靳站在她身边,替她拨弄额前的发丝,“夕儿,你也该补补身子了。”
自从生下思彻那孩子,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好,补是一回事,他却明白,原因其实是另外一个。
四年了,她一直忘不掉那人,甚至越陷越深。
门外,浅夏走了进来,看到墨靳,神色透着一丝异样,墨靳明白,尽管相处了四年,这丫鬟对他仍然心存芥蒂,或者是为了那个人,一直守着她吧。
笑了笑,他不以为意,“夕儿,我先去安排,晚点出来吃饭。”
月夕点了点头,眼里有些愧疚,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门边,浅夏才扬起笑靥,看向月夕,“主子,爷获胜了,六皇子被打入死牢,择日腰斩,这次谁都救不了他了。”
月夕释然一笑,先前心底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不住呢喃,“太好了。”
浅夏脸上的笑容,却又渐渐散去,看向月夕,眸色有些认真,“主子,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您为什么,还不回到爷身边?”
当初,为了出宫,她们走了一步险棋,火烧长秋宫,吞下药丸,制造假死现象,然后利用清影对皇宫的熟悉,以及浅夏精通人皮面具的手艺,不出五日,便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了宫。
一逃,就是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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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夕和初漠再次见面,会是怎样一番情形呢?敬请期待~~~晚上六点,准时第二更~~
☆、V106 这茶是谁泡的!
【题外话】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上一章的最后面,出现了一个bug。
“一逃,就是五年。”应改为“一逃,就是四年。”乃们懂的,小雪貌似是个数字白痴,每次只要有这样的年数问题,自己就乱了,希望不会影响你们阅读,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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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思彻那孩子已经三岁,该懂的都懂了,而她,应该再回去吗?
当初逃离,不过是为了逃脱那一层身份的束缚,纵使她回去又如何?
他和她之间,还是过不去。
“主子,爷放不下您,城门口都是告示,在寻找脉息草。”
秋月夕闻言一愣,当初她吞下的药丸,正是脉息草研磨制成的,那是南宫羽不知从哪里弄到的,却听说很鲜见。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她人在这里,即使他拿到脉息草又有什么用?
皱眉,秋月夕垂下眸,双手却拧得很紧,门再次被推开,是思彻。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这孩子,还只有三岁,可模样却和那人极度相似,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超越年龄的成熟。
而他的出生,完全是个意外,也许是那一次在长秋宫里,他和她一夜缠绵,而次日,他却似乎忘记给她喝汤药了,也是那一次,让她打定主意离开,也许彼此还爱着,但她,却私心地想留住一个孩子。
一个她和他的孩子。
秋月夕缓缓一笑,蹲下身,将思彻搂在怀里,轻声呢喃,“安慰好小鱼儿了吗?”
“嗯。”思彻点头,双手捧住月夕的脸颊,神色有些认真,“娘亲,你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不舒服?”
秋月夕浅笑,摇头,“没有。”
随即,想起了什么,秋月夕张唇,认真地看着思彻,“思彻,你,想见你爹吗?”
从小到大,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那人,她很脆弱,什么都不敢说,而这孩子懂事得很,和那人一样,很宠她。
但,始终还是会有芥蒂吧?
思彻低头,想了想,又看月夕,一字一顿,“不想。”
“为什么?”月夕皱眉,有一丝不解。
思彻抿唇,那双与那人一样的凤眸抬起,神色异常认真,“爹总是让娘亲哭,彻儿不喜欢他。”
秋月夕失笑,将思彻揽进怀里,因他稚气的话语动容,屋外,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秋月夕扬唇,笑意更深。
初漠,你若是看到我们的孩子,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
承乾宫
又是一夜未眠,凤初漠斜倚在那张玉塌上,微微合了眼。
又做梦了……
梦见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
那时候,她一身华贵的凤服,脸上脂粉未施,不同于后宫的那些嫔妃,她身上带着不属于宫里的干净,纯真。
或许,是看透了人前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当宛如仙子下凡的她来到他的面前,他更想做的是,毁了她的纯真,让她和所有宫里的人一样,活在算计的世界里。
只是,到底小看了她,无论吃多少次的苦,她从未变过,一如初见时的倔强。
本宫从不爱强人所难,如是不愿,太子以后便莫要行礼了,礼仪本是人与人间相互表达的尊敬之意,如果没诚意,倒不如免了。
她似乎是这样说的,而那时,他只是笑,虚伪的笑着。
他很好奇,她可以这样倔强多久,可以这样天真多久……
从弹琴,到御花园里的纷争,她身上的性子慢慢显现出来,也一步步将她逼上绝路,当御花园里,他看到那个明明很委屈,却又极度倔强的背影,他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
是那个时候吧?
他,喜欢上了她,甚至想着,如果是她,有那样一身利刺也无妨,至少在她受伤的时候,他会保护她。
他是太子,也会成为皇帝,难道还不能守住一个女人?
可如今看来,他错了,即使费尽心机想要留住,她却像细沙一样,他抓得越紧,她消失得越快。
脉息草,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样一种草,找到后又能怎样,只是一个寄托,希冀她,还会出现……
门外,恒远的声音透了过来,提醒他前去御花园里看戏,镇压凤顾城的势力,如今所有的兵力都归属于他,这,的确值得庆祝,可身边不再有她,他,连微笑都是困难。
“三哥,听说是个有名的戏班子,花样繁多,你会喜欢的。”凤巧音笑道,自从出嫁以后,这是她第一次回来,身边多了一名伟岸的男子,是她定终生的良人。
凤初漠点头,抵达御花园的时候,几名穿戏袍的人已经开始准备,黎姿守在一旁,见凤初漠出现,立即笑脸相迎,“臣妾见过皇上。”
“嗯,开始吧。”凤初漠低声应了一句,坐在主位上,那双淡然的眸微微扫过众人,最终只是端起手边的浓茶,喝了一口。
熟悉的感觉,致命不已。
他倏然起身,往四周看去,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激动。
“皇上,您……”黎姿担忧道,就见凤初漠眯紧眸,沉声问道,“这茶,是谁泡的?”
不难听出,那一丝欣喜,黎姿皱眉,只是摇头。
凤初漠胡乱地抓住一名婢女,嗓音低得吓人,“朕问你,这茶是谁泡的!”
那婢女被吓得哭了起来,直磕头,喃喃念着,“皇上赎罪,奴婢不知。”
那茶,似乎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没有人知道原因,更没有人知道为何这皇帝如此动怒,终究,只是一杯茶,好喝不好喝,真的那么重要吗?
凤初漠拂袖而去,回到寝殿里,命人拿酒,只想驱散那股烦闷。
到底,只是一杯茶,难道就因为和她的手艺想象,就会是她么?
凤初漠自嘲一笑,不知灌了多少杯,只是他想着也许累了,就不会再想那个人,心,也不会那么疼。
倒在龙榻上,他难受地合上双眼,意识模糊之际,一双手停在他的脸上,轻轻拂过,带着似曾相识的触感。
☆、V107 为什么,不带儿臣一起走?
是她,吗?
凤初漠眯着眸,想要艰难地睁眼,却发现一切终是徒劳,头痛欲裂,他的眉峰拧得更紧。
那只柔软的手,抚上他的眉心,一点点揉按,正如过去的每一次。
“母后……”他轻声呢喃,意识有些昏沉,屏息想听那个人回应。
却,什么都没有。
凤初漠自嘲一笑,身子更加无力地靠在龙榻上,唇边的笑意扩散,眼里却有什么在闪烁,“母后,你在哪……”
一滴晶莹从他眼角滑落,似乎就连梦里都是痛苦。
“为什么,不带儿臣一起走……”
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一道暗影落在他面前,凤初漠眯着眸,只感觉唇上一片温热,紧接着有什么灌入嘴里。
苦苦的,涩涩的,是醒酒汤的味道。
那,又是谁?
“母后……”咽下那苦涩的味道,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无意识握住她的手腕,不肯松开。
“初漠……”秋月夕抿唇,为他拭去唇边的残渍,心开始抽痛。
说好只是过来见他一面的,可也只是一面,她竟然就放不开了。
垂眸,望着彼此紧握的手,她勾起唇角,在他额上一吻,紧紧拥住他,“初漠,不要喝酒,对身体不好。”
他似乎是低低应了一句,双手收紧,彼此的身体,更加贴合。
“母后,这次不准离开了……”他一遍又一遍,只是让她眼里的泪水,越积越多。
天边一轮新日升起,心里一股不安滋生,凤初漠握紧什么,眼眸微睁,“母后!”
怀里的女子睡得很熟,因他这句话而惊醒。
“皇上,您醒了?”带着甜甜的笑意,却不是她。
“你来这里做什么!”凤初漠不动声色地推开她,起身,扶住红木柱,勉强稳住了身子。
“皇上,您再休息一会儿。”黎姿跟了过来,想要扶他,却被他拒绝。
“朕说过这地方,别来第二次,听不懂吗?”他的嗓音里透着愠怒,脸色苍白得吓人。
难道,梦里的人,是黎姿?
呵,他早该知道的,那个人早就离开了,又怎么会回来?
手心里,有什么滑落,他只是指着门口,压低声音,“给朕滚,永远都别来这里!”
也许,不该将怒意发泄到黎姿身上,可偏偏此时的他,无法顾及太多,当希望成了绝望,又有谁能够理智对待?
哪怕,冷静如他……
黎姿捂紧唇,忍住那一阵委屈,往外跑去。
凤初漠淡然一笑,无力地跌坐在床沿,余光瞥见地面上的一串紫色手链,心里,有什么触动。
这东西,他记得一直戴在她手腕上。
紫色的水晶,只是串着珠子的细绳,却不再是他当初给她的。
床边的矮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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