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晓默,简言之就是经常躺医务室的留级生……帅哥,是吧?
“不过比起保健室王子阳秋良,我更喜欢网球场王子贺观山。”崔月貌掏出一张照片分享。
又冒出一个王子?
许晴晓看着照片里谢顶的中年大叔在阳光下闪着白牙,疑惑地看着崔月貌,这货称作王子是不是勉强了一点?
崔月貌看许晴晓质疑的眼神,差点没跳起掐她的脖子:“前面的是教练,教练!后面那个才是贺观山。”一般人肯定能先捕捉到王子本尊的吧!
许晴晓再看,果然“夕阳”后面有个冉冉升起的“初阳”,长得高瘦颀长,吊梢丹凤眼,长相偏阴柔,却不会不和谐,反而有种天然的魅惑风情。
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
“只可惜王子的全盛时期已经过去。”何倩咬着筷子叹气。
“是啊是啊,君生我未生,我来君已走。”崔月貌附言。
“虽然阳秋良仍在,和他比肩的贺观山到底是毕业了,盛况不再啊。”崔月貌也伤春了。
许晴晓终于明白是什么把她们捆绑在一起的了……
“虽然说高二现在还有冰山帅哥柏经纬,但到底欠了火候,不在一个层面上。”
“还有一个,为什么不叫王子了?“许晴晓问。
“王子不会再有了,我们以前来附中参加活动,亲眼见到两大王子,那个气场啊,立马就下定决心报考附中了,没见过的人不会懂的。”双胞胎立体声。
许晴晓:“……”
洗手的时候,何倩偷偷问许晴晓:“你同桌看起来冰冷冷的,不好相处吧?”
许晴晓回答还好。
唐琤泠看起来很冷漠,冰山女王的样子,其实只是傲娇而已。
比如许晴晓吃零食的时候,巧克力卡擦一声掰成两半,很自然的分给唐琤泠一半,别人吃惊的看着,结果唐琤泠也很自然的接过来,一脸无表情地——吃了!吃完了,仍旧很傲娇的说:“我喜欢杏仁口味的。”
许晴晓点点头,“我也挺喜欢杏仁味的。”
第二天,唐琤泠就带了一堆杏仁口味的巧克力来,全部推给许晴晓。许晴晓继续很自然,卡擦一声掰成两半,和唐琤泠分享。
何倩吃惊之余,果断吸收唐琤泠,这娃在吃的方面不输何倩啊!
于是,许晴晓、何倩、唐琤泠、崔花容、崔月貌就在矛盾与调和中形成了自己的小圈子,很快成为班上一道别致的风景——
唐琤泠本就是个美人,只不过一副难以靠近的样子。
崔花容和崔月貌作为双胞胎已经引人注目,兼之活泼有趣,很得人缘。
何倩虽然圆圆的,但是五官分明,加上奔放跳脱,人缘不差。
至于许晴晓,在过去的一年里身高已经超过150cm,不过总体上还是细瘦小巧,一副小学刚毕业的模样,笑起来带着天真讨喜,着实有着人畜无害的天然外表。
许晴晓再次见到桑树下那个容色苍白的纤瘦少年时,是在班级大扫除出去倒垃圾的时候。
浅蓝色的衬衫,深灰色的休闲裤,带着几分学院派儒雅和特有的忧郁。
此刻许晴晓也很奇妙的穿着粉蓝色的衬衫和浅灰色的西装短裤,手里提着不太应景的垃圾桶。
少年看到她,浅浅的笑了:“喜欢吃桑葚的女孩。”
许晴晓郁闷,我并没有特别喜欢吃桑葚……
然后擦肩而过,该上楼的上楼,该倒垃圾的倒垃圾。
本来很是平淡的一幕,结果一回来许晴晓立刻被团团围住。这是……垃圾桶不够用?
“晓晓,你认识阳秋良?”何倩甩开许晴晓递过来的垃圾桶问。
许晴晓一脸迷惘。
“刚才和你说话的就是保健室王子阳秋良啊!”崔花容激动不已。
“额?他?”那倒是看上去的确要常去医务室的样子,许晴晓摇头,“不认识。”只见过一面,连名字也不知道不算认识吧?
“倒个垃圾都能有奇遇,早知道刚才我就该去倒垃圾啊。”崔花容扼腕。
“他对你说了什么?”崔月貌好奇谈话内容。
许晴晓的脸微微红了:“没什么。”
何倩大叫:“晓晓,你脸红了。”
许晴晓:“……”因为我真的没有特别喜欢吃桑葚啊……
身后也有人叫起来:“秦江,你怎么把抹布扔下去了!?”
窗外阳光正好,有枝头青鸟婉转而歌。(x)
窗外日头正毒,有一树夏蝉齐声大叫。(√)
……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最后是删除线的,出不来啊出不来,谁知道怎么把一句话都用删除线划掉?
☆、三十一、魑魅魍魉惊本身!?
许晴晓在“发呆”。她的目光透过高低不齐的树丛,落在那棵桑树上。
因为从许晴晓嘴里挖出了桑树“邂逅”那一幕的何倩,乍见此景,大吃一惊。
“晓晓,你老盯着那桑树看,该不会是真的思春了吧?”
许晴晓黑线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何倩的脸:“春天明年还会来,没必要太想念。”
何倩搂着许晴晓:“晓晓啊,虽然阳秋良是王子没错,但是你要看到已经有一群虎视眈眈的狼在那候着了,咱好羊不与狼斗啊。”
这话你怎么不去劝劝花容……
许晴晓这边琢磨着怎么搞定那棵桑树,桑树已经先一步找上了她。
这天许晴晓踏进学校的时候,立刻就察觉出了异常。
学校还是学校,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甚至骄阳蝉声都是熟悉的,但是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看不到林荫道上三三两两上学的人,听不到每个教室传来的喧哗之声,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许晴晓一个。
许晴晓本能地防备起来,唤出魑魅魍三只,径直到桑树前。
“我数到三。不出来就休怪我……”还没开始数数,桑树上就滚下一条虫子,比拳头略粗,通体透明的……蚕宝宝?
“大人莫要动手,小的只是想引起大人的注意。”透明蚕宝宝哆哆嗦嗦的开口。
许晴晓觉得有些憋屈,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你引我注意是为了什么?”
“小的想像它们一样跟随大人,奈何小的自己不能离开此地。”
“你是……蛊虫?”许晴晓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确认无害。
“小的是蛊虫,被弃置在此很久,不能脱身。”
的确是一条蛊虫,是那种能制造画中世界、壶中天地的空间蛊虫,现在这个“学校”就是这条透明蚕宝宝复制出来的。现在看来,尚处幼年,成年的空间蛊虫是可以制造“虫洞”的。
“这样的话,应该不止一条吧?”空间蛊虫都是成对出现的。
“大人说的是,小的还有一个兄弟,只能在晚上出现。”蚕宝宝仰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许晴晓。
许晴晓想了想:“我若替你解缚,你能隐藏自己么?”因为蛊虫不同小吃他们,本体即是实体,不能够隐藏自己的话,就会比较麻烦。
蚕宝宝拼命点头:“小的能藏在任何光线之中,只要有一丝亮光,小的就能藏匿。”
给点阳光就隐身?这倒是挺方便。
于是许晴晓收了这只透明的蚕宝宝,定名“一两。”
如此一来,小吃 ,妹子,阿旺,一两,魑魅魍魉终于集齐了啊,许晴晓很满意地从一两制造的世界中退回来,哼着歌重新踏进校门。
唐琤泠像往常一样将奥利奥的威化推给许晴晓。
过一会了,终于忍不住问:“你心情很好?”
“是啊,你怎么知道?”许晴晓扬着明媚的笑。
唐琤泠:“……”因为你把威化整条吃了,把撕开的外包装给我了……原本等着许晴晓分享另一半的小傲娇觉得有点受伤。
许晴晓心情很好,不过老天爷显然没有分享她的好心情。
下午第三节课的时候,外面的天就快速的黑了,阴风阵阵,乌云压顶,一场雷雨蓄势待发。好在夏天的雷阵雨,来的猛烈,走得也挺快。放学的时候,虽然没有云收雨住的迹象,但是至少不是砸着玻璃窗塔塔响的暴雨了。
许晴晓背着轻巧的小书包在教学楼下等何倩,看来以后要备一把伞在课桌里。手指尖堪堪伸出去试试雨点的密集程度,周围立刻波纹一样晃出一圈涟漪。
一阵小小的晕眩,许晴晓再看时,好嘛,又来了。这会儿左边是教学楼,右边不远处还是一模一样的教学楼,看来提前来临的阴暗让另一只也开始活动了。
许晴晓二话不说走到桑树下,撩起阿旺就往上面甩,桑树叶中扑簌簌落下一条乌七抹黑的虫子,小吃嗷一声:“黑成这样,吓死鬼啊”
“你把我兄弟弄到哪里去了?”落下来的黑色蚕宝宝扬着毫无杀伤力的手足。
“你说那条透明的?”
“对,速速将我兄弟交还来。”
“这个嘛,好像不行,你兄弟已经……”许晴晓拍了拍肚子,笑的诡秘。
“你你你……你把我兄弟吃了?”黑色蚕宝宝大惊。
“就是不够分啊。”许晴晓指指一旁张着嘴巴的小吃。
黑色蚕宝宝速速后退,被许晴晓一把拎住,“你说,拿你这只怎么办好呢?”
一两弱弱的响起声音:“大人莫开小的兄弟玩笑了。”
最后,自然是一两加二两,齐齐跟了许晴晓。顺带一提,二两,也就是那条黑色的蚕宝宝是可以藏匿在影子中的。
撑着深蓝色雨伞的阳秋良,不期然地又看了那个望桑树的小女孩,还是在桑树下,甩着身上的雨水,像一只淋了水的小猫。
“你没有带伞?”深蓝色的伞伸过来,盖住许晴晓下雨的天空。
许晴晓很自然的点头回答:“没带。”然后又想起什么似地,赶紧补充:“我没有在看桑葚!”
阳秋良笑了,笑容很浅,许晴晓也跟着笑。这个世界多么和谐,我终于可以洗白了。
“这伞你拿去吧,我教室里还有一把伞。”骨节分明的手指细长白皙,隐隐透着一抹病态。
许晴晓盯着阳秋良看了半天,笑着推回:“你在说谎,你没有第二把伞。”
阳秋良一愣,明明是个眼神澄澈笑容舒朗的小女孩,但是仿佛就能看穿自己的伪装。
“我家离学校近,跑跑就到了。”大不了顶着一两或者二两回家。
“你家在哪个方向?”阳秋良轻轻蹙眉,“女孩子淋雨不好。”
这叫什么,盛情难却?应该说,阳秋良的忧郁气质中还含有很难让人拒绝的成分。
许晴晓到底还是在阳秋良的“护送”下回家了。
沙沙的雨点打在伞上,撑伞的人容色较常人更为白皙,薄薄的嘴唇也隐隐泛白,湿润的空气中,细细的发丝微微打着卷。
许晴晓在伞下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阳秋良,内心不禁动摇:这厮路上不会晕倒吧?要不要先送他回家啊?
……
作者有话要说:魑魅魍魉收集齐全了,欧耶(^o^)/
☆、三十二、山雨欲来风满楼!?
次日何倩问许晴晓:“昨天不是让你等着么?结果我一下来就不见你人影,你跑哪里去了?”
许晴晓一脚踩下二两在影子中略微抬起的头:“没,就晃了晃,然后回家了。”
崔花容“匡唐”放下餐盘,“花容消息:阳秋良上午第二节课就请假去了‘保健室’。”
许晴晓夹着糖醋里脊的筷子小晃一下。
崔月貌问:“为什么?”
“昨天不是下雨了么,可能受了寒。”何倩答。
“王子就是如此纤细啊。”崔花容感慨。
许晴晓刚刚从青菜豆腐汤里捞起的勺子又晃出几滴汤汁。
“晓晓,你怎么不吃了?”何倩看许晴晓放下碗筷。
“……我饱了……”许晴晓忧郁了,果然是昨天在阴雨中多走了一段路啊一段路。
小小的内疚像夏天的爬山虎一样蔓延开来,怀着长势茂盛的内疚,许晴晓去了传说中的“保健室”。
“保健室”中有几个看起来像高年级的女生。
“这是今天的笔记。”一女生微红着脸。
“谢谢。”阳秋良苍白的脸上露出清浅的笑意。
“请保重身体。”另一女生将一个花包递上,“这里面是桑叶、蒲公英和茉莉花,……会……会有帮助。”
“抱歉,让大家担心了。”阳秋良依旧浅浅的笑,那笑容若有似无,仿佛风一吹就能吹散。
许晴晓侧着头,站在门口。单纯的身为旁观者看来,阳秋良的浅笑恰到好处,这种无差别的温和态度,实则就是一概的疏离。天然忧郁的气质中,似乎藏着一抹淡淡的哀伤,真是,奇妙的综合体。不过,许晴晓无意窥视别人的秘密。
现在,作为一个“肇事者”,许晴晓不得不顶着“芒刺在背”的压力,进去了。
阳秋良看到她,笑容里有了些许暖意,对那些高年级的女生说:“高三课业重,你们回去学习吧。”然后朝许晴晓招招手。
芒刺翻倍……
“望桑树的小女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阳秋良坐在床上,长长的刘海下眉眼细长,睫毛很长。
“许晴晓。”
“很好听的名字。”
是么?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叫阳秋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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