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莎却不愿意告诉儿子关于那些危险的事,她抚摸着已经长得跟她一样高的儿子的头发,眼前却浮现出他刚刚出生时的样子。
她轻轻吻了一下德拉科的额头,看到他红着脸推开她。
德拉科有些不好意思:“妈妈,我已经长大了。”
他严肃的看着纳西莎说:“不要再把我当孩子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是父亲出事了吗?你来得有些晚了。”
纳西莎微笑起来。
德拉科无力的叹气:“妈妈,告诉我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帮助你和爸爸一起支撑起马尔福这个姓氏了。你和爸爸不是一直在训练我吗?”
纳西莎拥抱了德拉科,哄着他说:“当然,当然,我的德拉科。你已经长大了,所以我可以相信你对吗?”
德拉科惊讶的抬起头,立刻回答:“当然!妈妈!你可以相信我!”
他害怕妈妈会改变主意,一直以来她和爸爸一直不肯告诉他关于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的事。他知道马尔福家族正走在一条危险的道路上,他愿意为了守护家族而奉献自己的力量。
纳西莎认真看着他的双眼说:“你愿意发誓做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一个真正的马尔福,不会为你的家族抹黑吗?”
德拉科的心沉了下去,他能感觉到一定出了什么大事。但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的信条就是冷静与沉着,不管是在怎么样的逆境中,也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化险为夷。
他平静下来,看着纳西莎说:“我可以做到。以马尔福的名义。”
纳西莎松了口气,她了解她的儿子,德拉科是一个被宠坏的男孩,她开始后悔以前对他没有严格要求。他容易被激怒,过去的人生中没有太多的挫折,他已经习惯众星捧月的生活,她害怕他无法承受从那样的生活中脱离出来。
如果有更多的时间,她一定会教他更多的东西的。纳西莎爱怜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德拉科,那么的年轻、挺拔,像初生的太阳一样充满了生命力。如果有更多的时间,她希望可以保护他到人生的尽头。
纳西莎又看了一眼二楼的窗户,这个叫贝比·克林顿的泥巴种,居然把德拉科从学校偷了出来,还把他变成了一只雪貂,如果不是她发现了这样正好可以安全的隐藏起德拉科,她一定会让这一家人都深深的后悔不应该招惹一个马尔福。
德拉科突然握住她的手拉了一下,她看到他紧张的看着二楼的窗户。
就算在这样紧张的时候,纳西莎也露出了一个轻松的微笑。或许就算没有现在的危险,她也不能轻易的报复这一家麻瓜。因为她的儿子似乎对这一家的女儿有着那么一点特殊的感情。如果是以前,那她会愤怒一个泥巴种居然诱惑了她的儿子。但在朝不保夕的现在,能够让德拉科快乐幸福的人就是她愿意去接受的人,出身与家世已经不重要了。
纳西莎捧着德拉科的脸,像是要把他的一切都刻在眼睛里。
“德拉科,我的话只说一遍。不要提问,只需要照办。”她说。
德拉科郑重的点头。
纳西莎尽量平静的说:“你的爸爸被黑魔王派去解放阿兹卡班了,然后他受伤被捕了。有一些应该被救出来的人死在魔法部傲罗的手中,所以黑魔王非常生气。我告诉你这些的意思是,虽然你的父亲在阿兹卡班里,但其实这不算坏事。”
德拉科眼圈泛红,在听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开始发抖,但他忍住眼泪,只是点了点头。
纳西莎心中一阵酸楚,她并不愿意让德拉科来面对这一切。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黑魔王有其他的任务,你的父亲被捉之后,他其实非常生气。我知道你被偷出霍格沃兹时,他刚刚通过你的姑母贝拉,对,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布莱克。她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
德拉科听到他这位姑母的名字时,倒抽一口冷气。关于这位姑母的事他也只是听父母提起过,她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被捕了。虽然他没有见过她,但在他的父亲卢修斯和母亲纳西莎的讲述中,他对这位声名赫赫的姑母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纳西莎紧紧握着德拉科的胳膊说:“听着,德拉科,如果你还记得你父亲和我从小告诉你的那些事的话,那你知道应该怎么对待你的这位姑母,对吗?”
德拉科拼命点头,坚定的说:“一看到她,就找机会杀掉她。”
纳西莎赞赏的点头。贝拉是一个危险的家伙,或许在面对她和卢修斯时,贝拉可能会收敛一些,但那个狂热的血统论的疯子一定会对德拉科不利的。她的那些疯言疯语会带坏德拉科。
纳西莎继续说:“黑魔王通过你的姑母告诉我,他需要得到马尔福家族新的忠诚。”
德拉科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了,看到他这样,纳西莎心痛得马上紧紧拥抱了他。她一定会保护她的儿子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纳西莎坚定的说:“听着,德拉科,现在你已经失踪了,就乖乖的留在这里,躲在这个麻瓜家。不要出现。”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纳西莎挥动魔杖,从二楼的窗户里飞出了德拉科的魔杖。
德拉科奇怪的看着纳西莎,他不明白妈妈想做什么。
纳西莎直接折断了他的魔杖。
德拉科虽然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妈妈做事一定是有原因的。
纳西莎满意的看着他,从怀里抽出了另一只魔杖给他,说:“这根魔杖没有记名。你用它。知道怎么隐藏魔力波动吗?你爸爸教过你的。”
德拉科点点头,试了试那根魔杖,施了个咒语。纳西莎满意的点头,松了口气。隐藏魔力波动就意味着当德拉科在麻瓜聚集区使用魔杖时不会被发现,这样他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幸好他还没有忘记以前卢修斯教给他的东西。
纳西莎问:“那个贝比用什么魔杖?她退学应该没有魔杖了吧?”
但既然她能把德拉科变形,手中应该有魔杖。
结果她看到德拉科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咳了一声说:“……她用的是布雷思的魔杖。”
纳西莎叹气,德拉科有一个小小的坏习惯,他喜欢拿别人的东西。并不值钱,毕竟少有马尔福家买不起的玩具。
她叹息道:“德拉科……”
德拉科尴尬的笑了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回到休息室去拿了布雷思的魔杖给她送去。
纳西莎放过了他,略过这件事说:“我也给她准备了一根魔杖,在这种时候你可以教她一些需要的咒语。必要时她可以帮你。”
德拉科接过魔杖,纳西莎说:“这根魔杖也是没有记名的,查不出所有人是谁。你要先教她怎么使用消隐魔力波动来施咒。”
一切应该交待的都说完了,纳西莎再看了一眼德拉科,举起魔杖指着他。
他没有浪费时间,忍住眼泪,收起魔杖,被纳西莎变回雪貂,又从二楼的窗户中送了回去。他跃进房间之后,立刻回身看着母亲消失无踪。
呆呆在窗户边站了一会儿,德拉科无法回神。
床上传来梦呓声,他回头看那个已经快睡到床下的女孩。
是她在不经意间救了他,还是他为她带来危险?
德拉科已经发现了贝比对魔法世界的排斥,她似乎早就明白那个世界不欢迎像她一样的麻瓜,也因为她对那个世界没有多少认同感,才能这样简单的离开。
他走到床边跳上去,明天他会告诉她一切,就让今晚安静的过去吧。
第 37 章
我睡到一半,突然惊醒,抬头看,他站在枕边望着窗户外面,不知在想什么。
我半迷糊的支起身伸手揽住他含糊的说:“不要跑出去……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要被捉进动物园的……”不知道魔法世界有没有动物园。
他低头看我,似乎叹了口气,凑过来咬了下我的鼻子,又舔了几下。
我似乎能听见他说:睡吧。
我随即又沉入黑甜乡。
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我从床上爬起来时他也早就醒了,蹲在书桌上鄙视的看着我。
我知道自己现在蓬头垢面的不好看,但谁一大早起来都是这个样子。只好灰溜溜的跑进浴室,盘算着或许住同一个房间不是一个好主意,但他如果不在眼前,我反而更担心。
下楼吃早饭时,妈妈说今天上午就要带他去打疫苗,吓得我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吱吱唔唔的不知怎么回绝才好,他是个人,虽然现在变成东西,谁知道里面算人算动物,用了动物的疫苗会不会有问题?
爸爸在一旁说最好问问宠物医生他吃什么,狗粮到底行不行,还是要准备特殊的食物。还有,到底需不需要拔牙,免得他再咬伤我。
我发现妈妈和爸爸没有说不许我养,要是一年以前,哪怕是养只小狗小猫他们也要再三考虑,结果我离开他们一年却变得如此好说话。
我打赌现在不管我提什么要求,哪怕要去迪士尼也会全票通过。
这种变化实在让我心酸。
我说:“……还是不要去宠物医院吧,我害怕他们会报警,不让我养斯利沃。”
我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抱着他,他也呜呜叫着钻到我怀里,一副害怕的样子。
实在配合默契,我知道他是不愿意去打针拔牙,赶紧趁机多抱一会儿。爸爸妈妈抱他的时候,他都乖得很,我抱,他就挣扎,差别待遇的很明显。
爸爸摸着下巴想了想,同意了不去医院,不知道他跟妈妈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办法。但听到不用把他带到医院里去打疫苗拔牙我还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妈妈就说她今天上午会去附近的学校看一看,能不能接受我下个学期入学,如果参加今年的考试的话,需要准备哪些课程。
她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出去,可是他却在后面咬着我的衣角,我就摇摇头,送走了爸爸和妈妈。等他们的汽车开出院子,他一溜烟就跑上了楼,我连忙跟在他后面。
“斯利沃?”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叫这个名字,他的本名实在太显眼了,如果被有心人士听到,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跑进我的卧室,从书桌上叼出纸笔,艰难的写着什么。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感觉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我,他现在绝对不会这么凄惨。恐怕让他打我一顿也找不回来。
我专心的看着他划出的东西,倒像是一个咒语。他气喘吁吁的划完,把纸踢到我面前。
我仔细看,前半部分是魔杖的起势和收势,下面则是咒语。
我看了看他,他呲着牙冲我摆出一副凶恶的样子。
我拿出那根他送来给我的魔杖,现在才发现魔杖尾端还镶着一颗漂亮的宝石,杖身雕琢着精细的花纹,真是华丽非凡。
我不敢念出声,害怕他故意写出一个能够召来救兵的魔咒,但这个魔咒出奇的好学,我几是挥了几下就感觉到魔力按照正确的方式在体内流动。吓得我赶紧停下来,却看到他满意的点头,并踢来的第二张纸,上面是另一个魔咒。
我拿着第二张纸读上面的咒语,百分之八十确定这应该是一个变形术的解咒,虽然课本上没有这一个咒语,但麦格教授教过变形咒的变化模式,里面有几个非常眼熟的字符。
原来他是想变回来了,这倒是没问题。我盘算着等他变回来一定要好好求他原谅,然后去拿了条毯子围着他,害怕一会看到他光溜溜的样子。
看到我拿毯子围着他,他蹲在地板上凶恶的看着我,邪恶的呲出一口白森森的小尖牙,估计是想起来我对他都做过些什么。
我瑟缩了一下,正准备练习第二个咒语,他却突然跳出来将第一张纸叠在第二张上面,再三踏步。
我看了一会儿,试探的问:“你是说两个咒语一起用?”
他踢了一下第一张纸,我又问:“先用第一个再用第二个?”
他踩在两张纸上咆哮,几乎想冲上来咬我,我连忙表示明白了,看来如果他当教授,只怕跟斯内普教授一样讨厌赫夫帕夫,真是没有丝毫的耐心。
我一边点头一边向他求饶:“我明白了,是说第一个和第二个连着用,对吧?”
我试了试,惊讶的发现第一个咒语更像一个起手势,实际上可以跟任何一个魔咒连在一起用,却不会有迟滞的感觉。
半小时后,我指着他念咒,眼前突然白花花的一片,吓得我立刻背转身不敢看他,听到身后脚步连响迈向衣橱,少顷,他在我的背后轻咳,傲慢至极。
我颤抖回身,顿觉这间卧室变小了一半,他站在面前,一脸想将我千刀万剐的血腥。
他冷笑着,突然劈手夺过我手中的魔杖,抵在我的额头上使劲点,说:“……赫夫帕夫!像你这种的废物就应该在进校的那一天推进湖里去!”
我自知理亏,见他步步紧逼,于是步步后退,一个踉跄倒在床上。
他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巫师袍,可能是他用我衣橱里的衣服变出来的,银色镶边的黑色袍子,华丽而不张扬,就是扣子一直扣到脖子根,看起来有些别扭,这个款式等他四十岁以后再穿会更适合,现在穿看起来有些老气。
现在他像一个战胜的国王一样环视着我这间斗室,一脸的轻鄙。
他重重哼了一声,说:“老鼠也能打败大象,我倒是小看你了。”
这大概可以算是夸奖,我惊讶的发现他似乎并没有生气,这可真是意外。
他长腿一跨流里流气的坐到书桌上,打量着我像在称重,轻笑一声说:“就给你一个向我道歉的机会。我暂时不想回家,就留在这里了。”
看他这副轻松的样子,如果我不是了解他的话,一定会被他骗过去,真以为他只是想过一个麻瓜的暑假。
我沉住气等他向下说,他扔过来一根魔杖,这根要朴素的多,没有花哨的花纹和多余的宝石点缀,根本是扔到地上都没人捡的那一种。
他冷着脸说:“你用这根魔杖,我先教你怎么隐藏它。”
他的手竖起来,示意我专心看,只见他的手随意活动了一下,好像只是活动一下手指,一根魔杖就从虚空中浮现出来,落到他手中。
他看到我惊讶的样子,严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