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高氏的太子爷,漂亮的女人高俊见多了,主动的,被动的,半推半就的,欲擒故纵的,韩梅当然不是这当中最漂亮的那个,但她身上却有散发着一种让人安定的气息,说不出那里特别,但就是让人感觉舒服,想靠近她。
如果韩梅知道这就是高俊对她的第一印象,肯定会笑得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然后用严肃、认真又骄傲的口吻对他说,“生了孩子的女人都这样,这就叫母性!懂不懂啊你!”
不过这会儿韩梅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打量高俊的眼神里带着戒备和怀疑。
“你不会就是这家的‘老爷’吧?”韩梅在心里嘀咕着,这也太年轻了点吧?!
听了韩梅的话,高俊的脸上不自觉地笑了笑,“你见过这么年轻的老爷么?”他没有直接回答韩梅的问题,而是反问她。
“我不管你是谁,我也没时间跟你这么瞎耗着,干脆点,直接说你们‘请’我来到底是为什么?”韩梅特意在“请”字上加了重音,似乎这样可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高俊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显得有点不耐烦的小个子女人,什么都没说,而是直接走到书桌后坐下。干净修长的手指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打开书桌上的纸袋,抽出里面的文件和照片,看了看手中的照片,接着又抬起头朝韩梅看来。
“你本人比照片上好看。”
韩梅本来就被他漫不经心的样子生气,他不提这些东西还好,一提起这些,韩梅就觉得自己好像被别人扒光了放在放大镜下一样,一想到这她就气愤的不行。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问什么调查我?”
高俊看着韩梅,藏在金丝框眼镜后面的眼睛微微地眯起,俩人就这样对视着。许久后,就到韩梅就快要撑不住了,他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眼睛盯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地图看。
韩梅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幅地图,只是在书房里挂地图,这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她也没留意。这会儿仔细一看,图上画的倒不是什么普通的中国地图或是世界地图,看着倒有点眼熟,可惜离得太远了,地图上标注的地名也太小了,根本看不清。
“我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布的这个局,就等着宏远那个姓杨的女人往里跳,这个陷阱可以称得上是天衣无缝了。”突然间他回过头来,眼睛死死地盯着韩梅,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可就在我以为自己就要成功的时候,那个姓杨的女人却在要签合约的最后一刻反悔了。”他走到韩梅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接着冷冷地问道,“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韩梅顿时觉得后背发凉,不敢直视面前的这个男人,脚上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却忘了身后就是沙发,被绊了一下就一屁股跌坐在了沙发上。
“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是为什么?”韩梅心虚地回道。
“哦!你不知道?”高俊看着面前极力掩饰内心慌张的女人,玩味地笑了笑。接着俯下/身来,双手左右分开撑在韩梅两边沙发的扶手上,逼视着她说道,“可是桌上的那份资料里可是记录着杨云秀是在到医院看过你之后就突然改变主意的。”
韩梅心里担心着,这不会是事后报复吧?!她现在后悔极了,要是早知道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当初她就不该多嘴,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她这时候就抱着一个想法,死也不能承认,反正这事他也不敢肯定,只是凭空猜测而已,想到这里她反而淡定了,回视过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直说你到底要怎样吧?”
高俊突然觉得看着身前的女人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是一件挺有趣的事,“你放心,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干私底下打击报复的事了。”
“那你今天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门轻轻地开了,先前带韩梅来的那个白发老头走了进来,在看到高俊和韩梅暧昧的姿势后,明显的愣了一下。
高俊直起身子,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一声。
老管家高祥这才反应过来,走过来,附在高俊耳边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高俊回头看了韩梅一眼,说道,“把他们带上来。”
☆、67、忏悔
67、忏悔
没一会儿;楼梯口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听着好像不止一个人;接着书房的门就开了;只见走进来两个高大的男人;打头的那个正是赵建国,陆浩在后面跟着。
韩梅一看到赵建国就欣喜得飞扑了过去,“建国,你终于来了?”
赵建国把韩梅紧紧地搂在怀里;接着又紧张地前前后后地在她身上检查了好几遍,确定媳妇没受到伤害后才开口说道,“我接到陆浩的电话说你被人绑了就赶紧来了。”说着还冷冷地看了高俊一眼。
原来韩梅被带上车的时候;陆浩正站在派出所的二楼的窗户边上;来不及救人却记下了车牌号。他马上叫人查了那个车牌;另一边又打电话到营地里通知赵建国。
赵建国当时正在部队的后山上作训,听了通讯员的话后二话没说,跳上车就赶来了。一路上赵建国把油门踩到底,军用越野车在山地上没命地飞驰。
到派出所和陆浩汇合后,带了几个人就直接往高家这边来了,因为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最后决定赵建国和陆浩先进来,其他人都留在别墅外面守着,看情况行动。
这边韩梅和赵建国还在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这边陆浩被酸得看不下去了,他走到高俊面前问道,“不知道高少对今天的事有什么解释呢?”
这时候韩梅和赵建国也停了下来,往高俊这边看过来。
高俊丝毫没有理会陆浩,而是把头转向了赵建国和韩梅说道,“家父想见见二位。”
“高老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夫妻俩似乎跟高老先生扯不上任何关系吧?”赵建国冷冷地问道。
“的确,我父亲是不认识你,但他却认识你父亲赵怀民,而且这中间的缘分还不浅呢!”高俊知道搬出赵怀民来,赵建国说什么也是不会拒绝的。
韩梅心里疑惑着,难道是老赵家的亲戚?只是自家公公赵怀民是早年下乡的知青,上次她在赵家的旧屋里找到的日记本上明明记着赵家原先也是当地的土地主,可到了赵家老太公那一代早就已经没落了,宗族里也就剩下他们这一支,这会儿怎么可能又冒出什么亲戚来?
要不然是朋友?或者老同学?这样没头没脑地猜想也没用,韩梅心想着反正人家要见他们,去看了不就知道了。这会儿有赵建国在身边,她倒是一点也不怕了。
高俊看赵建国和韩梅没出声,知道他们是答应了,就带头出了书房在前面领路。
赵建国搂着韩梅跟在后面,陆浩也好奇高老爷子跟赵建国的父亲会有什么关系,进跟在后面。只是他刚出书房,走在前面的高俊就停了下来,转头对站在门口的老管家高祥吩咐道,“对了祥叔,陆警官站这么久也累了,带他到楼下客厅好好招待”。说完也不理陆浩是什么反应,扭头就走了。
“哎……”陆浩还想跟上去说什么就被高祥给拦了下来。
“陆警官,这边请!”
陆浩无奈地撇了撇嘴,不情愿地对赵建国和韩梅说了声“我到楼下等你们”就随高祥下楼去了。
赵建国和韩梅跟着在高俊背后,一路穿过长长的回廊,又经过一个类似会客厅一样的小厅。一路上没见到什么人,也就偶尔碰到一两个佣人,整个房子安静得可怕。韩梅私底下想着这别墅美是美,大也大,只是空荡荡的,瞧着没什么人气。这要是让她选,她还是宁愿住到自己的小家去,小是小了点,但起码住着舒服。
韩梅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身旁一扇关着的门后面传来玻璃或是瓷器被摔碎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一阵女人凄厉的叫声,听得她不由得后背发凉。
赵建国明显地感觉到了媳妇情绪上的变化,原来牵着她的手很自然地改成了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
韩梅感觉到赵建国身上传来的暖意,心里倒是安定了不少。
高俊听到女人的叫声后,只在门口顿了一下脚,微微皱了皱眉,就又接着往前走了。
三人最后进了一间门口站着两个看守的卧室。
只见卧室的正中间摆着一张大床,上面闭目躺着一个脸色蜡黄,看上去十分憔悴的老人。
韩梅猜想这应该就是高俊的父亲,高家的老爷子了。可仔细看着又不太像,不是因为他跟高俊长得不像,高俊深刻立体的五官隐约中还是可以找到高老爷子的影子的。不过按高俊的年龄推算,高老爷子也不过就是五六十岁而已,有钱人家保养得都好,看着比实际年龄要来得年轻十几岁的大有人在,可眼前的高老爷子看上去可是比自己那长年在地里耙的老爹还要老上好些。
一旁一位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看着应该是个医生的男人正在摆弄着床边挂着的输液瓶。
高俊走过去轻声对那个医生说了些什么,只见那白大褂皱了皱眉头,好像不是很认同,最终又无奈地点了点头,就出了卧室。经过赵建国和韩梅身边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了句“不要说太久”。
刚才一进来的时候,韩梅就注意到了这卧室里飘着一股很重的中药味,再看看刚才那医生的架势,韩梅不由得猜想这高家老爷子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
“砰”的一声,卧室门关上了,也打断了韩梅的思路。
高俊站到床边,俯□子,小声地在高家老爷子耳边叫了几声。
高老爷子的眼皮跳了跳,不一会儿就缓缓地睁开了眼。
高俊再次俯□,在他耳边说道,“他们带来了。”
只见他转动眼珠在卧室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赵建国和韩梅这边。
高俊很熟练地扶起老爷子,拿过两个靠枕垫在他的背后,然后又扶着他躺下。
“你一定很好奇我今天为什么找你来吧?或者我和你父亲究竟是什么……咳咳……什么……关系……”
“爸,您慢点。”高俊一边着急地给老爷子拍着背,一边端过床脚边放着的痰盂来接。
韩梅看他咳得厉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最怕看到这样的场景了,总会忍不住幻想自己或身边的亲人生病时的样子。
高老爷子咳过一阵后,吐了痰,然后接过高俊递过来的茶水,簌了口,感觉好多了。他眯着眼睛朝赵建国和韩梅看了一眼,然后用一种极其平缓的语速接着说道,“人老了就不中用了,说上两句话也要咳上半天,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高老先生不知道您是怎么认识我家公公的?”韩梅见他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半天也没说到重点,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高家老爷子看了韩梅一眼,接着说道,“从前有一个年轻人,出生在一个经济条件非常好的家庭里,因为他是这个家族里唯一的男丁,所以从小就备受宠爱,他也养成了争强好胜的性格,事事都不肯落在人后。”
“家里很早就给他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无论是家世还是背景都是无可挑剔的,人长得也十分端庄漂亮,而且听说还是个才女,他对这桩婚事也就没什么意见,甚至在双方见完面后,他还隐隐地对自己的婚后生活多了几分期待。可是,事情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发展。直到快要结婚的前几天,他才发现原来他的未婚妻一直都有自己喜欢的人,那个男人正是她恩师的儿子。知道这件事情后那个年轻人非常愤怒,他不能忍受自己的未婚妻心里却喜欢着另一个男人的事实,冲动之下,他选择了向那个男的进行报复。以他家的社会背景,要整垮一个小小教书匠一家简直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最终,在他的有意为之之下,那个男人的母亲因为忍受不了清苦的生活跟相好跑了,父亲也在丢了在学校的工作之后,没过多久就病逝了,他自己则被下放到边远的农村。”
“这一切结束之后,那个年轻人和他的未婚妻就在双方家长的安排下结了婚。开始时妻子对他很冷淡,但年轻人却一点都不着急,他相信只要自己对她好,时间久了,即使是块石头也总会有被捂热的一天。只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小两口的感情始终不见好,三天两头的吵架,一吵起来就是没完没了。有一次他们又为了一个小事吵架了,年轻人实在是被气昏了头,嘴上一时没把牢,把那个男人的事说了出来。妻子才知道事情的**,夫妻之间的关系就更僵了。年轻人和妻子就像陌生人一样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夫妻俩甚至分了房睡。过了一段时间,他实在是受不了,决定采取行动让妻子回心转意。可就在他着急地想着怎样哄她时,却发现自己的妻子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那个男人的地址,背着他给男人写信,甚至等他知道的时候,自己的妻子已经离家出走找那个男人去了。这对年轻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二话没说马上追了过去,只是他还没到那男人的家里,就在路上遇到了哭得伤心欲绝的妻子。年轻人很担心,问她怎么了,可他的妻子只是抱着他一个劲地哭,他只好先把人给带回家。”
“其实年轻人不知道的是,那个男人到乡下后不久,因为好心收留了一个被从拐子手上逃出来的女人。而他的妻子找上门后见到那女人就误以为那男人移情别恋了,一再质问之下,那男人心知不能再和她纠缠不休了,干脆不作任何解释,就让她这样误会下去,妻子就是因为这样才哭得伤心的。可是,年轻人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他打心底里就认定了一定是那个男人欺负了自己的妻子,心里气不过,就找了一群在社会上混混到乡下去想给那个男人一顿教训。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无意中被他的妻子偷偷听到了,她为了报复那个让她念念不忘,不顾廉耻找上门去,却还是抛弃她的男人,私自假借丈夫的名义让那群混混对那个从拐子手里逃出来的女人下手,结果那群人就把那个可怜的女人给……给轮/奸了。”
“年轻人事后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