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疼!”岑修远“大梦初醒”捂住上臂哀声叫道。他敢肯定,叶萱语眼里的慌乱自责很明显,可她偏偏要嘴硬,转身不看他的可怜样,冷声道:
“知道疼就好,上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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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顾家来人
岑府之所以能引领范阳城首富当然靠的不只是岑穆迪一人,不过是上面几位老人相继去世之后,岑穆迪的几位旁支兄弟便迫不及待的搬出了主宅,分布在城内外各处,而占地宽阔的岑氏主宅就只留下岑穆迪这个家主一门了。
清苑是顾清娘的院落,平日用来处理内院杂务;而岑穆迪目前所在的松鹤堂就是是整个岑家处理外务和聚会的正厅,每天早晨岑府主人的生活都是从松鹤院请安开始的,这天也不例外。
顾清娘过了好些年安宁的日子,愈发不想早早到松鹤院闲坐,便由着她改了每日请安的规矩:女眷直接去清苑,其他的管事则到松鹤院向岑穆迪见礼,禀报事务。
今天过后,她后悔这个改变!不然,说不定岑修远没那么容易翻身。
熊大带着孔二娘前来岑府正遇上岑穆迪刚刚听完手下人对闲游书轩的调查情况,脸色阴沉的吓人。门房跌跌撞撞跑进来对守在松鹤院门口的管家报告道:
“越管家,外面有自称临海城顾家的来人,样子很是倨傲。”
“什么临海顾家?在岑府还敢倨傲……”岑越的嗤笑戛然而止,惊声呼道:“临海顾家?!”
呼出之后才猛地盖住自己的嘴巴,可是!已经晚了一步,岑穆迪讶异清冷的声音已经从厅内传出:
“越管家,先让顾家人来松鹤院吧,待会儿我带他们去见夫人。”
岑越无奈,只好躬身应道:“是,老爷。”心里却是暗暗盘算着要找个心腹家人通知夫人,“顾”家来人,从来就不是为身为庶女的顾清娘!
当下一边吩咐请人进门,一边四下寻找去向顾清娘报讯的人。顾家和岑家已经有十年没打交道了吧?不知道此次来会生出什么事情来。
之所以岑穆迪和岳家弄到毫无联系,这中间最大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顾清娘。她不过只是顾家的一名庶女!
当年顾晴娘不但身子柔弱,性子也极其柔弱;顾清娘从小失去母亲庇护,反而学会了投机取巧,在得知顾晴娘要高嫁到岑家之后便苦苦哀求一起出嫁,甘愿为妾。却不料世事变迁,在顾晴娘死后她一跃成了当家主母,可是庶女的出身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耻辱。
为了掩盖这件事实,她设计遣走了顾家陪房的所有家人,当然这中间肯定还有若干的阴暗内情不足人道,久而久之,两家人也就断了来往。
这些事情最清楚的除了岑穆迪夫妻,莫过于管家岑越了,毕竟顾府负责照看顾晴娘嫁妆铺子的下人还他亲自“送”回顾家的,如今守铺子的可是他的子侄兄弟。
顾清娘彼时正在清苑摆足正头夫人的派头,婉转不失凌厉的教训红绸要照顾好岑逸即将生产的媳妇儿;又开口对青幔说要给在宣庆城辛苦求学的岑非送两个知冷知热的通房,直说得青幔和夏荷满脸泛着青色。
这时候门口冬梅小碎步跑到了她身边,连见礼都抛到了一边,凑到顾清娘耳边就是一阵嘀咕。
“什么” 顾清娘手上一颤,白瓷茶杯掉到了地上,白玉般脸庞上那高高在上的优越神态瞬间崩塌,姣好的五官扭曲,低声呢喃:“他们怎么会派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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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晴天霹雳
熊大和孙二娘手里有顾家出的亲笔信函,里面还附着当年顾晴娘的嫁妆单子。
“姑爷,我们家老爷只是派我们来看看修远少爷康复没有?没有其他的想法,更不会因此收回这些属于顾家小姐的嫁妆。”熊大一直都相信他的“老主人”就是活神仙!昨天才派他们来范阳城,今天就有人将这些证明身份的重要物件送到了大福食馆。
“是啊,当年奴婢被四小姐强行送回了顾家,这些年一直觉得愧对大小姐,要是……要是大小姐唯一的骨血有什么不妥,奴婢也不活了。”孔雀抹着泪水,哭得悲悲戚戚。
岑修远对当年的事情心知肚明,顾晴娘死后他心里也是伤心的,只是那些年生意上遇到大麻烦,全靠着顾清娘撑起岑府,撑起这个家;后来被世人传为“扫把星”的修远被送到竹园之后,他生意上的困境突然迎刃而解,他自己也顺利当上了岑家的家主。
有了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做后盾加上日日的枕边风,对岑府内的事情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不是前两天修文提过修远的事情,今天他甚至都记不起后院还有一个嫡亲儿子,这时候难免有些愧疚。
“嗯,那就一块去竹园看看吧。”岑穆迪假意咳嗽了两声,在下人面前他也无需费劲解释什么。
一行人刚刚转出松鹤堂就遇见疾步而来的顾清娘,沉闷的天气越发让她的表情阴郁了几分。
“老爷,听说顾家来人了?原来还有人记得我这个四小姐……”眼见对面表情讪讪的岑穆迪,顾清娘的眼泪从眼角滴落,好一副楚楚可怜的喜极而泣!
可惜,早就有了腹稿的孔二娘等人不配合她的欣喜,淡淡招呼道:“清姨娘近来可好!”
顾清娘的脸色“唰”变得雪白,这个称呼多少年没人叫过了?转头看了看四周,幸好岑家的下人隔得甚远,妙目一瞪:“你是谁?是这样和主子说话的么?”
孔雀怕过谁来,不想给小主人惹事并不代表她怕事,适当的警告她还是能做到的!“我以前的主子已经去了,现在的主子是顾家二舅爷,如今宣庆朝礼部尚书顾仁顾大人!”
这个新鲜出炉的顾大人正是他们灵山一脉给岑修远找的靠山,为了让这个靠山名副其实,顾仁的官位可是连升三级。
“什么?二哥是礼部尚书?”顾清娘瞪大了眼睛,眼尖的人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惶恐。
“想不到二舅兄如此青云直上!”岑修远一面感叹世事弄人,一面算计起这个消息能给自己、给岑家带来多大的利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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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从岑家松鹤堂到后面竹林深处的竹园起码要疾步走上大半个时辰,管家岑越领着个小厮在前面,岑穆迪和顾清娘领着熊大和孔二娘并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跟在后面。一行人各自有各自的心事,行路之间除了偶尔躬身行礼的丫鬟下人,一直维持着相处的最高之道:静悄悄!
即便是盛夏,茂密的竹林里也因为鲜有人至而显得一片幽暗,今日天空的阴沉更是让竹林中有一中阴森沉寂之感。熊大和孔二娘沿路越走越发现地方偏僻不似人居之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昨日三人进府走的是李大福指点的捷径,令他们没料到的是小主人确实是被“幽禁”着,能够在这种环境一人生存十年,而且还能够在外创出一片天,他们也不知道该说是岑修远太有心智还是该说岑修远嘴里的“先生”有通天彻地之才,难怪自家老主人会和别人抢徒弟!
顾清娘走在阴森幽暗的竹林中,脚下一步下去就是柔软的腐叶,这种感觉让她毛骨悚然,不由的紧紧抓着身边岑穆迪的手腕:“老爷!”眼睛也下意识四处看去,生怕突然就从某处跳出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鬼怪来。
“清姨娘,这人只要没做过亏心事肯定是不用害怕的。”孔二娘突然在她身后轻声说道,吓得顾清娘“呀”了一身缩到了岑穆迪怀中。
岑穆迪拍了拍顾清娘,回头深深看了眼孔二娘,突然问道:“你说你是晴娘带来的陪房,还照顾过修远,我怎么对你没什么印象?”
顾清娘这时也凝眉想了想,脸色也跟着变了:“是啊,记得顾家可没有姓孔的下人。”
这点熊大等人是早有准备,既然准备堂堂正正从正规渠道去岑修远身边,那事先肯定要做好完全的准备,顾仁既然能升官,那顾家多出几门下人又算得了什么?
“回姑爷和清姨娘,奴婢就是当年晴天小院的柳绿啊,奴婢从小晕船,那次出海奴婢留在顾府后就一直没跟着回岑家了。”孔二娘口中的柳绿确有奇人,不过做了顾仁的通房之后犯错被打死了。
熊大也呵呵笑道:“小人是仁老爷身边的长随,姑爷和四小姐记得与否?”
十多年的事情谁还记得那么清楚,见到两人对答如流,岑穆迪和顾清娘只得讪讪回头继续走路。
“老爷、夫人,竹园到了!”前方岑越顿住脚步,不停揉着眼睛。
岑穆迪和顾清娘也顿住脚步,脸上神色都很复杂!只有熊大和孔二娘,两人对此情此景早有预见,此时只有浓浓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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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岑修远的才华
竹林之后可说是别有洞天,一圈半人高的篱笆小墙上爬满绿色植物,院子前后一圈干干净净的夯实泥土小路。*。左边隐隐可见临山小湖波光粼粼,湖边一株枝叶繁密的银杏树下放着一把靠背座椅,椅子前面在水中一字排开三四根翠竹鱼竿;右边是一片整齐的菜畦,分成田字格种着几种当季菜蔬。
正对着是一扇没门的院落,从敞开的门洞看进去是干净的石板路,通向正中的堂屋,左右两边绿叶红花相映成趣。院落中正有一个清朗读书声传出: 平岸小桥千嶂抱,柔蓝一水萦花草。茅屋数间窗窈窕。尘不到,时时自有春风扫。
午枕觉来闻语鸟,欹眠似听朝鸡早。忽忆故人今总老。贪梦好,茫然忘了邯郸道。
“这首词是一位叫王安石的人写的,你看看人家的心态多好,不过这种睡觉睡到自然醒的状态可不适合你,只适合那些七老八十想退隐的老头子。。叶萱语今早正被岑修远引着背了不少优秀的古诗词,不知怎么的,她念出来和岑修远念出来的效果怎么就差了那么多?
岑修远此时已经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心思一动,嘴上却是却是接着念了一首叶萱语刚念过不久的一篇《陋室铭。》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我喜欢这首!”
叶萱语正准备再埋汰他两句,就听见外面一声赞叹,“好一句‘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修远并未入世,为何由此感叹。”
岑穆迪面现激动,压根忘记了还缠在手臂上的顾清娘,大步走了进来,小脚的顾清娘只得踉踉跄跄被拖着前行,岑越和随着来的小厮则停在了院外,熊大和孔二娘,以及他们带来的那个少年也都停在了院外。
岑修远“惊得”站起,“爹,二娘!”随即脸上露出了个自嘲的笑容,“不知爹和姨娘来陋室是为何?”
“修远,你不是想回到前院吗?机会来了。”叶萱语笑着施施然坐回了秋千,随着微风轻轻飘荡,这种能坐在实物上的感觉是她新近的最爱。眉梢眼角都透着满足,微微翘起的嘴角让回头的岑修远也随着勾起嘴角:先生,回到前院的话,你还能如此自在的和修远聊天吗?
岑穆迪见儿子不冷不热回了一句之后脸就转开了,倒是嘴角的偷笑可以看得出这个被忽视已久的儿子还是需要父爱的。上下打量一番他清瘦身躯上已经洗得发白有些窄小的葛衫,心下也多了一份恻然。
“修远,是为父疏忽你了。”
“一句疏忽就能抵过一切了吗?你们知道这些年我怎么度过的吗?哦,其实我还是要感谢爹爹和姨娘,因为你们有个好儿子修文,没有修文,或许我早几年在管家忘记给我安排衣食之际便随着亲娘去了。”岑修远想着前些年的事情,心里的委屈自然而然涌了出来,脸上虽是淡然,眼角却有泪光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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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黑猫,白猫,能抓着耗子就是好猫
坐在秋千上的叶萱语不淡定了!岑修远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这种脆弱的表情,眼见门口的岑越和院内的顾清娘脸色变幻个不停,她想也知道这两人才是压迫岑修远的始坐俑者。岑修远的表情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心里像是堵了个大石头般沉重,不由从悠闲的秋千上落下,走到岑修远的面前,抬手抚上他光洁的额际,虽说知道只能虚拟的抚慰,可她还是忍不住这样做了:
“修远别哭,你有我啊!不管别人怎样?先生会陪着你的。”
岑修远愣了,这还是先生第一次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和他说话,同他如此亲近,虽不便和她说话,却不妨碍他的心情转好:是啊!被全世界遗弃了会怎样?还有先生一直在陪着自己啊!脸上,终于重新用儒雅的微笑伪装了起来。
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作出请的姿势:“爹爹和姨娘难得来竹园一次,请进屋再叙。”
一进堂屋,最显眼的是右边偏房里那一柜子书籍,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老旧的书桌,上面笔墨齐全,赫然是岑家书院的通用工具;堂屋里只有孤伶伶的一张八仙桌,连一只好点的凳子也没有,这让两人怎么“请坐”?
岑穆迪尴尬的轻咳了两声,自从进到竹园,似乎他也患上了风寒,咳嗽个不停。
“修远,介意爹爹看看你的书房吗?”
“爹爹请便!整个岑府都是爹爹您的,不管人和物!您想看什么做什么没人可以阻拦您的。”岑修远一语双关的话再次说的岑穆迪轻咳起来。
“爹爹可要保重身体,这么热的暑天还是少在低矮的屋子里多待,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