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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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谋-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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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厮动作一僵,却是小心翼翼看向我,支支吾吾道:“你进府第二日我便知晓是你……还有瑢儿。”那厮别开脸,耳根处隐隐泛红,一双桃花目望向我,目光里却溢满点点笑意,见我沉着脸,那厮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我便想着,虽你不愿以真面目见我,但终归可以日日看见,心下却是欢喜的,便,便让林管家找了大夫,所以……”

“所以?!!”我望向他,却是想要抽开双手,那厮双手陡然一松,却是将我搂紧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抚上背脊,轻声哄道:“以后……莫要在离开了,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终归是逃不开的……”

我心里蓦地一酸,却是听那厮继续道:“四年前,我知晓你怨我,却没有告诉你全部,心里便是万般后悔,等我想要与你说出全部真相之时,你却从我身边走开。”

“我知晓你已有身孕,你呆在我身边,却是置于万般危险的境地,我不愿你与肚子里的孩子冒半分险,所以就势吩咐白沉莫要轻举妄动,那晚你们才可逃出丞相府。”

“你走后,我却是夜夜难眠,心里悔不当初,谁知道,再见面,你却唯恐避我不及,我只好让你随时身侧,后来遇见瑢儿,第一眼便知晓他是你我二人之子,心下欢喜得紧,你却与他说他没有爹爹,你可知,我在听到那句话之时,犹如锥心之痛?却又不舍像你发火,只是有些怨自己,是不是若是我从一开始便让你知晓全部,你我二人便不必兜兜转转?你也不会像现下一般对我避之不及,错过这四年时间,我二人之间,可还有机会?”

字字顿如珠玑,那人搂住我,我心里蓦地一酸,却是抿唇不语,须臾,望着房里袅袅升腾的烟圈,这才开口道:“……你何必如此?你已有万人之上的地位,这天下便有如你囊中之物,我早已没了价值,你何必说这些话,让我……”

我蓦地顿住,那人却是盯着我的双眼,眼底有乍现的希翼:“让你如何?”

我沉默不语,那人却是对着我的双眸,一字一句认真在我耳边道:“这四年来我帮阿梨处理朝中漏洞,那些有异心之人早已被一网打尽,若是我说,我还政于他,你可愿在今后,呆在我身边,即使不言一句也好,只要在我身边,不离不弃,你可愿意?”

你可愿意?

我看着那本来惊艳才绝的天之骄子,在我面前却小心翼翼及至卑微之意,只愿求我在身侧左右,我心里谓叹一声,一双手却再也抽不开,那双眼里有太多的内容,我却是甘愿沉沦至此……

轻叹一声,靠在那厮怀里,那厮身子一僵,回过神来却是不停的低唤我的名字:“苏儿……”

我应他一声,那厮却没完没了,唇边笑意更甚,“永远不离开?”

我又是应一声,那厮却俯身咬了咬我的唇,声音带些哑意,在我唇上辗转厮磨,一双手娴熟的探入衣内,我不惊轻颤出声,一片湿热之物便窜了进来,极尽缠绵,那厮覆在我身上,动作极尽轻柔,细细的吻从唇舌到眉间,眼上,锁骨,渐渐蜿蜒至胸房,小腹,我又忍不住轻吟出声,那厮却分开双腿,抵在门户之间,在我耳边唤道:“苏儿……”

我下意识应他一声,那厮眸色陡然一沉,跻身进入……

一夜厮磨交颈,那厮同往日一般搂我到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背脊哄我入睡。等我再睁眼,六神归位之时,那厮却躺在我身侧,眼里俱是笑意,我面上一热,那厮已然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挪瑜道:“在下劳心劳力,不知夫人可满意否?”

我剜他一眼,那厮却是轻笑出声,想来天色大亮,床边放着崭新的衣物,我还未开口,那厮却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般,道:“一早便送过来的。”

等我二人梳洗完后双双走至外厅入席,管家望着我二人眼中意味不明,那些个下人虽碍于摄政王的威慑,不敢明了打量,那在暗处打量的人却已然不在少数,我堪堪入座,这些日子却是习惯帮那厮布菜,是以每每我捻些菜进碗,又是无意识的惗了些与那厮,那厮望着我,却是似惊喜似别扭的吃下,反倒是我觉着十分不自在,瑢儿早早入席,显然是那厮吩咐过得,好在王府下人并非长舌之人,瑢儿看着那厮十分疑惑,我望着瑢儿反倒不晓得如何解释,那厮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时不时亲手夹菜与他,让一干随侍人等吓得不清,等我三人俱是恬足之后,那厮放下碗筷,与我道:“苏儿,有个新的丫鬟进了府,你若是满意,让她侍候如何?”

第五十七章

昨日芙蓉帐内一番厮磨之后,白棠那厮神神秘秘的起身,拿了样物甚与我,我定睛一看,却是让我浑身上下炸了个激灵,那无甚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亦不是什么寻常之物,却是我娘亲那日日夜夜从未离身的凤形玉坠,我慌忙拿过想要一探究竟,在灯下反复摩挲,却是着实的不敢置信,生怕少一晃神,那坠子便化作一团团轻烟,触之不及……

白棠那厮笑笑捉过我的手,而后又将那栩栩如生的凤凰挂在我的颈间,我慌忙开口,这才发现声音带了些许的颤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我娘亲从不离身的物甚会在摄政王府?

白棠那厮微微一笑,却是侧身躺在我身旁,伸手撩起我的一缕发,薄唇轻抿,“此事还要从你我二人离开之时说起。”

原来早早在那时候,白棠便已然预料道吾皇不过是拿我娘亲当个幌子,却是从一开始都没有打算放过我娘亲,是以,他与我九哥早早就有了商议,他护我,而我九哥明里不屑于我嫁与他,暗地里却是在留意吾皇的动静,以免造成无妄之灾。

果不其然,在吾皇不晓得通过什么法子知晓了江寻那厮与白棠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之后,权衡之下,未免我并非皇室血脉一事被有心人察觉,加以利用,于曰国百害而无一利,但若是死无对证,白棠也不会愿意将我置于风尖浪口之中,于是欲先下手为强,但他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我九哥与他早已连成一气,九哥看准时机,与白棠写了封信,白棠知晓后却决定先瞒着我,待到一切笃定之后再与我道,于是就有了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易昭会独自约我,将那场大火告知与我,他知晓我不会轻易信他,是以又与我说了两件事,一事白棠正真身份一事,另一件,便是白棠截住了我九哥信件一事,真真假假,难以分明,而我不可置信之下,又问了白棠这后两件事,至此,一切顺理成章……

我听后感慨万千,却是不由想起这四年间的种种,不由觉着恍然如一梦,天意造人,遂问道:“你好好的截下那些信作甚?”

白棠那厮面色一僵,随即看我一眼,见我面色无异,才放心的搂住我,咬牙切齿道:“碍眼,留着作甚。”语气之间却不像再说这些个信,倒是向再说什么深仇大恨深恶痛绝之事一般,倒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回头来说现下,我与白棠坐在桌前,那厮倒了杯水与我,我确实按耐不不住,起先开了口:“什么丫鬟?”

那厮却是略一沉吟,神秘道:“娘子见了便知。”说完凑近来嗅了嗅我的发,我被这动作这言语弄得面上一热,却是见着一干侍从皆是目不斜视颇具仙家风范的模样,再推开不免有些矫情,遂只是侧了侧脸,那厮朝管家略一招手,那管事便躬身下去,不消半盏茶的时刻,我却是看见一抹十分熟悉的身影进入外厅,忍不住叫唤:“园儿?”

“娘子可还满意?”白棠放开我,自顾自地额倒了杯茶,却是望着我开口。

我点头,朝园儿招手,那厮稍作犹豫,便上前来笑道:“夫人。”

白棠那厮伸手在我掌心捏了捏,还未见我抽手,却已然松开,转而将双手包裹在手内,道:“以后便好好侍奉夫人。”

园儿应下,模样娇憨,若不是我晓得她是易昭那厮派过来监视我的,却是十分欢喜她的。

自那厮公然在一干侍从面前与白棠唤作娘子之后,摄政王府一干下人十分有眼力劲的见了我俱是唤得一声“夫人”,短短二字,见了瑢儿总会唤一声“小主”,我心里十分欢喜。

园儿跟在我身侧,如同以往一般细致照料,到让我面上丰腴不少。白棠那厮明明晓得园儿是易昭那厮的人,却还是让她进了府,特意安排在身侧,到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索性也像平常一般无异,不管是甚么东西,俱是收下。

这日傍晚,我将将把信纸折好放进暗筒,园儿便端着一碗将将做好的清粥进房,我却是没有避开,伸手抓了那窗台上白鸽过来,将暗筒绑在鸽脚上,只听得那信鸽咕咕叫唤了两声,便挣开双手,振翅飞去,浓郁夜色若斑驳深渊一般俱是深沉,树影斜绕,云雾润月,一抹月光投进窗前,惊得树上鸟儿一阵扑腾,转而没入凉凉夜色之中……

书房内檀香袅袅,迎面却是一扇屏风,隔却一室的风光,我将手中粥碟放在案上,那人正在案边执笔而立,五指修长,怎么看也不像那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然,事实如此,让人不得不谓叹一声。墨发未束,一双桃花目翩飞撩人,挺鼻,薄唇,饶是我日日夜夜见着了,现下也禁不住拍掌赞道:果真是一顾倾人的儿郎!

稍一愣神,再回神过来,那人已端过粥碟,细嚼慢咽起来,想来自从那日下厨之后,那厮便要求让我与他作饭,只可惜我学艺不精,除了这粥之外其余一概不会,那厮却生生笑道:”娘子做的便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话说到这份上,我便日日与他弄这粥来,日日不变样,也亏得那厮可以面不改色的喝下,饶是让我佩服之至。

我在那厮身侧坐下,那厮却是放下碗筷,握了下我的手,低声道:“苏儿,莫怕。”

我点头,高声吩咐门外侍从道:“都退下罢。”

门外之人应下,想必已是走远,我施施然站起身来,几乎同时,房内出现一人,锦衣玉带,玉冠束发,对我道:“夫人果真狠心。”

我定了定神,对上那人一双眼,道:“你来了。”

易昭点头,却是嘴角含笑走过去,半晌,我望过去,却见那厮不紧不慢道:“夫人。你莫要再瞒罢。”

“什么?”我心下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那厮缓缓一笑,风轻云淡道:“也罢,夫人与王爷伉俪情深,让夫人下次毒手,的确太过强求。”

我心里一惊,一股凉意打心底蔓延出来,却是看见白棠那厮安抚的目光,静下心神,却不晓得哪个环节出了错。

易昭让我进摄政王府,赌的是我对他心已死,赌的是瑢儿与他孰轻孰重,我依他所言接近摄政王,他却没料到我与白棠会联合在一起,现下只等着他自投罗网,瓮中捉鳖即可。现下却却被那厮一眼识破,百密终有一疏,未免易昭起疑,门外上上下下十几暗卫皆是撤下,我心里蓦地一慌,却鬼使神差的想起一人……

许是为了证明我的想法,就在我三人双双对立之时,园儿抱着瑢儿施施然走进房内,瑢儿熟睡在园儿怀里,却是让我着实的揪心,不自觉间,却是听见易昭含笑道:“不知瑢儿与他,夫人会如何选择?”

我看向他,那厮却面色如常,好似在说一件万分寻常之事一般,我心里凉下大半。

园儿一语不发站在一侧,易昭那厮走过来,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精致小巧,那厮抽出匕首,那生生寒意让我眼前蓦地一花,那厮却道:“夫人?”

我看了看白棠,那厮却是敛了眸子,看不清神色,也不晓得这匕首是如何到我手中的,脚下生根一般,瑢儿在右,夫君在左,现下却要我二择其一!

万般危机,确实让我蓦地冷静下来,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正思索间,却有一道人影动作,抢过手中的匕首,蓦地刺向一人,于此同时,一人从梁上跃下,抱过瑢儿……一切皆是在一瞬间,让我十分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园儿见状,反手向易昭那厮后颈劈下,只可惜那厮还未看清楚此时房内之景,两眼一厥晕死过去。

白沉在一旁,却是抱着瑢儿,瑢儿睡得安安稳稳,却让我一颗心平静下来。园儿将匕首放在地上,在我目瞪口呆之下朝我与白棠的方向走来,停在三步之遥,比平日却多了些凛然之气,屈膝道:“暗部白园,见过公子夫人。”

有人常说,柳暗花明又一村之中,俱是有些个惊喜在等着你,我此番从这段风水轮流转的情境之下尚未回神,这喜却还未到地,却着实受了不少的惊吓。

白棠那厮微微颔首,面上却是颇不淡定的望向我,我耐着性子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厮别扭了半天再三确定我听过后不会翻脸皮子走人,才支支吾吾与我解释,至此我才晓得了那厮到底在我身边挖下了多少陷阱,让我自作聪明,却是一步步跳下去。

与其说园儿是易昭安在之前丞相府的细作,不如说是白棠那厮将计就计安排在易昭身侧的暗卫。

直至今日,我才晓得,怪不得那四年间每每我向园儿问道易昭那厮,园儿总是支支吾吾,闭口不提,白棠让园儿在我身侧,一来护我周全,二来却是要瞅准时机,等着收网,至于那收何人之网,要收何物,却是我不得而知的。

怪不得白棠明知易昭让园儿进摄政王府是有目的而为之,却是不动声色放心的让她在我身旁,只可惜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那厮面上与我商量了应对之策,暗地里却是让白沉与园儿连络,只等到时机成熟之时,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唔,还有一点要说的是,白园与白沉,乃是亲兄妹,自小跟在白沉身侧,白沉在暗,白园却是藏匿于一干奴婢之间,是为明。

我听后十分讶异,那厮心思里有多少个弯弯我已不欲再探,侧脸只撇得那厮十分担忧的望向我,我从白沉手里接过瑢儿,一声不想的却是走出书房,不甩那厮便是。

……

夜间,瑢儿在榻上睡熟了,小脸安安静静,如同往常一般乖巧,我却在床榻之上压抑住呻吟,恨恨的盯了盯身上之人,那厮却是笑得十分得意,一件清风抚过,夜色愈浓,我定定的对上一双乌眸,浸月一般温润细致,浑身一颤,那人却是挑了挑薄唇,与我在耳边道:“娘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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