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有预感。”
“什么?”
卫闲:“我觉得我可能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变态。”
“呃……”山羊胡子重重点头,“你的预感很准!”
卫闲理所当然的说:“所以咯,为了我现在能够每晚睡个安稳觉,我还是不要去纠结自己过去是个怎样的人了。”
山羊胡子怒其不争地看着他:“可是,如果过去的你会更得那位纪姑娘的欢心呢?”
卫闲惊悚:“她?她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变态?太没眼光了!”
山羊胡子:“……”
东家啊,也许她不会喜欢上一个变态,但要是这个变态有权有钱还有一张好皮相,那他是不是变态就不足为道啦!!
第十六str2 侠客
山羊胡子对卫闲现在这种安于现状,不知进取惮度十分不满。要知道卫闲虽然有幅好皮相可对于祈燕东那种祸国殃民的程度来说,还是差了点。可他又不能说什么,毕竟人家才是东家,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掌柜而已。
山羊胡子负手叹息,着朝自己房间踱去。眼角处见一黑影划过,心头一愣——呀嗨!这是多少年不曾见的梁上君子了,敢在天客居动手?山羊胡子冷声笑着,正欲抬步追去,突觉脖颈上猛然剧痛。当他晕过的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哎,到老竟然晚节不保!
……
纪明珠自做了那个诡异的梦后就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纪女王说她并不在意男女□,而是困惑突然杀出的马贼。看看人家这演技派,之前与柳云踪那非君不嫁的场面,让她差点真的以为纪女王喜欢上了柳云踪,没有想到竟然只是她演的一出障眼法罢!她利用了柳云踪,同样利用了喜欢柳云踪但傅千金,可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呢?后来装受了情伤心情不佳,只是为了有个正当的理由让纪老爹送她去乡下的庄子疗养,好方便她与江老头那群人联系上。
至于现在的柳云屏,纪明珠不得不想——是不是纪女王发现柳云踪靠不住了,所以转投他弟弟柳云屏这方来?但不论这中间到底有何渊源,恐怕都是跟藏宝图有关系吧。啧,怎么感觉纪女王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
呜呜呜,可她纪明珠为什么要倒霉,穿到谁身上不好,怎么穿到了一个女王身上来。她没有原主那般命硬,她现在就像是一只小肥羊,任人宰割,呜呜呜呜……
纪明珠蒙着脑袋,缩在被子里。正准备重新闭眼睡觉时,许是晚上的水喝了有点多,尿急。挣扎地爬起,胡乱抓了件衣服,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便出房门了。
哎,虽然古代空气好,蔬菜也新鲜,可哪怕是最高级的客房也没有独立的卫生间这一点让纪明珠很是郁闷。解决了体内循环问题后回到房间,纪明珠睡眼惺忪地打个哈欠,将外衣随手扔下,便爬回床上。
一摸……
诶?她的床什么时候这么软了?
再摸……
“哇……唔……嗯嗯……”
嘴被捂住了。
“别吵!”
冰冷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低呵,纪明珠满含泪水地点头,喉咙里轻轻的咽呜。
“住在东面第一个房间的是不是祈燕东?”
那人的声音在耳畔再次响起,微热的呼吸吹得耳垂麻麻酥酥。
他是找祈燕东的?
纪明珠眼中不住的转悠,心底的那把小算盘又开始打起来。
“是不是他!”
卡在喉咙处的大手猛地缩紧,纪明珠连忙点头,喉咙里支支吾吾地哼,“嗯嗯嗯……”
“果然……”那人低声喃喃,手上的力道微微松了些:“你是韩悠?”
见她不语,那人手又缩紧,纪明珠欲哭无泪,连忙摇头。
“那你是……”身后之人话没说完,听的门外突传了脚步声。纪明珠眼前一亮,却被那人揽着腰压进怀里,一同倒进床内,落下床帐。
“你乖乖的就不会死!”男人的声音贴在她的脸颊,纪明珠冷汗涔涔。被捂住的嘴巴终于可以呼口气,但脖子处一把冰凉的匕首正横在那里。
“珠珠,睡了么?”
是祈燕东!
纪明珠想呼救又不能,痛苦无比。
祈燕东没听到里面的动静,又轻问声:“珠珠,你睡了么?”
“回话!”身后男人咬着她的耳朵命令,白惨惨地匕首被月光一照,纪明珠头皮一阵发麻,装出懒洋洋的声音:“啊?睡了……睡了……别吵我!”
“这样啊……珠珠,你没事吧?”
纪明珠泪眼凄凄,只觉匕首又往脖子处靠近了一分,连忙道:“睡着还能有什么事,烦死了!”
听得屋内人发火,祈燕东好脾气地道了歉,脚步声渐渐远了。纪明珠悔的连肠子都青了——大哥,大叔,大老爷,求求你回来啊……
而身后那人似在轻笑。
笑毛啊!就知道欺负弱小,有种找祈燕东单挑啊!
纪明珠闷闷地说道:“好了,他走了,你是不是也该走了。”
“纪,明,珠。”
“嗯。”纪明珠条件反射地点头,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他,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全名!
糟糕!
纪明珠被吓得整个脊梁骨都要弓起来。
身后的男人大手渐渐往上,手指一勾,轻松的解开了她的衣领,冰凉的手指从衣领探进去……
纪明珠被吓了一大跳,刚欲大叫,那匕首寒光闪闪,她又萎了……
温热的身体被冰凉的手指触碰,纪明珠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突觉脖子一痛,仿佛什么东西被人拉扯了下来。那人猛地起身坐正,纪明珠看清他手里多出了一个东西。
——她脖子上的玉牌!
纪明珠脱口而出:“你是小偷?”
显然,对方对这个定位十分不满,当即道:“我是侠者。”
纪明珠冷哼一声:“我只知道,古来侠者,都是为家为国。古诗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你哪一点配得上侠这个字了?”
那人沉吟片刻,眼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笑道:“哪一点都配!”
“……”脸皮竟然厚到这样一种境界!
“若想要玉佩,就要益州英雄堡来,某自当为今晚之事赔罪。”
纪明珠愤恨地盯着他,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那男人应该被她千刀万剐,凌迟挖心!
男人跃下床,正欲推开窗户,却见窗户处竟然倚着一个人。
黑衣蒙面,不知底细。
他自认自己武功高超,可这个蒙面人竟然能在他精神高度集中地情况下无声无息地这间屋子。
高手!
而且还是江湖里顶尖的高手!
缩在床上的纪明珠死死地拉住裹着自己的被子,露出一个头往床边扫了一眼,连忙又将身子缩了回来。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她好像不是从事着特殊服务业工作,为什么大晚上不睡觉都跑她房里来?!难道她在门外挂上了欢迎光临的牌子吗?!
男人朝着那黑衣蒙面人笑了笑:“兄弟,让个路。”
蒙面却毫不犹豫地出剑朝他左臂砍下,那人虽有准备,但没有想到此人剑法如此凌厉迅速。
而且……
而且他竟然看不出这人的武功门路!
没有花哨的动作,没有任何技巧的剑法,而且剑走轻盈,可这人的每一招却都是厚重无比。
屋内的打斗,终于惊动了祈燕东。
门被他一掌推开。
纪明珠继续在床角装鸵鸟,只是被子被她裹得太紧,室内温度又有些高,她便稍微松了松,而且现在她应该是安全的。
纪明珠松口气,将自己的衣服领子拉紧,半躺着,慢慢吐纳,以平复自己那颗快要被吓破胆的小心肝。
蒙面人见祈燕东闯进,竟也不与那人纠缠,夺窗而出。而那男人少了蒙面人这个对手,加之离窗又近,也跑了!
祈燕东欲追,身旁婢女道:“主子,小心有诈!而且……夫人可能受惊了。”
祈燕东连忙停下脚步,走回床边,小心翼翼地掀起床帐,纪明珠正侧躺着闭目养神,一手微微揉着太阳,颇有泰山崩于眼前而不乱的淡然情怀。
不亏是纪明珠,若是换做其他女人怕早就楚楚可怜地哭起来吧。祈燕东如是想着。
纪明珠睁开眼,便看到祈燕东那表情复杂的脸,心道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把受到惊吓的美人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安抚吗?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只有这莫名其妙的表情!
她坐起身,道:“都走了?”
祈燕东点头:“嗯。应该是个小偷,窥觑财物来的。”
纪明珠又看了他一眼——你还不抱,再不抱就没机会了啊!
祈燕东依旧直挺挺地站在床边:“珠珠,安心睡吧,我派人守在门口,不会再有歹人进来吧。”
说罢,真走了……
纪明珠干脆倒在枕头上——嘿,还真有坐怀不乱的男人。难道她刚才不够?不成啊……嗯,其中一定有诈!
屋外,祈燕东阴沉着脸,身旁的婢女道:“主子,夫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然……”剩下的话她不敢说,不然夫人怎么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的人心底发毛。
“她就算是发现了也不会说,现在撕破脸对谁都不好!去通知韩悠给我彻查今晚来袭的男人!”
“是!”
第二天一早,纪明珠盯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厨房。卫闲正在剥栗子,纪明珠顺手往口里丢了两颗。
卫闲看着她,笑道:“没有想到纪姑娘还有这么好的文采。”
纪明珠一愣:“文采?”
卫闲道:“古来侠士,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顿了顿,道,“听起来像是一首古诗,但总觉得中间少了点什么。”说着,便以期冀地目光看着她。
“呃……”纪明珠拼命回想,李白的《侠客行》全首是怎样来着?好像是赵客什么什么,吴钩什么什么的……然后……三杯吐然诺,千杯……千杯还不倒?最后一句是……谁能书阁下,经书什么来着?……九阴白骨精?
“这也不是我说的,是一个隐居的诗人写的。”纪明珠深深感到剽窃古人诗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遇到她这种智商250的,能记得几个名言名句就不错了。
卫闲点头道:“这人一定有大智慧。”
可不是么,诗仙李白啊,动动手指都可以甩普通人一条街。
“你看他十步内杀了一人,之后又杀了那么多。还能做到不留名不留姓,这样就没有仇家追杀,也不会有一些愣头青缠着要拜师,更不会有莫名其妙要以身相许的姑娘,啧,这人过但惬意了!”
纪明珠:“……”
好半响,她终于道:“原来这就是暗爽啊……”
“暗爽?”卫闲觉得这个词很有意思,“对,做了坏事后躲在暗处爽快地看着,就是暗爽!这个侠士很会暗爽啊,哈哈哈哈。”
纪明珠也拿起颗栗子,坐在一旁剥好,道:“张嘴。”
卫闲一愣,笑呵呵张开嘴,嘴里突然多出一个栗子壳。
“……”连忙偏头吐出。
纪明趁机绕到了他身后,卫闲一个激灵,却听身后女人恶狠狠道:“不准回头!”
卫闲可怜地压下嘴角——她到底要做什么?
突然,背后猛地一重。
“我叫你把我从屋顶往下扔!我叫你见死不救!我叫你整天装无辜!我叫你害我被吃豆腐!我叫你没事蒙个面!我叫你幸灾乐祸!我……我不捶死你!”
卫闲万般无奈,干脆弯了腰,这小拳头砸下来,真的是……
诶,右边,右边来一点,嗯……好,力道刚好……
第十七str2 表白
面对卫闲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厚脸皮行为,纪明珠额头青筋直冒。
卫闲冲她一笑:“不打了?”
打你一个头啊!
纪明珠甩着胳膊,双目愤恨的瞪他,这人的肉到底是怎么长的啊,没事干嘛长的那么结实!
她愤愤地坐在一旁,将卫闲剥好的栗子一颗接一颗地扔进嘴里,咬烂,撕碎,嚼粉,五马分尸……
卫闲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吃你几颗栗子不行啊!”
“可以、可以。”卫闲讨好地笑着,顺手将已经剥好的一小碗推至纪明珠面前。
“哼!”纪明珠又嚼碎了一颗,“这才差……”
卫闲脸色一白。
“咳——咳咳咳咳……”纪明珠被栗子粉噎在喉咙管,“水……水……”
卫闲连忙倒了一杯给她,纪明珠想也没想直接仰头就灌。结果被弄得连噎带呛,卫闲于心不忍,决定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半响。
纪明珠缓缓回过头,带着两行清泪,默默地瞅着卫闲,然后抹了一把泪:“你……你他妈也太记仇了吧!”
卫闲:“……”
终于,待她顺好气时,卫闲又捡了个凳子坐在后院劈柴。
纪明珠站起身,在厨房里走来走去,最后走到他身边:“我今天就要走了。”
“嗯。”
“以后可能……肯定是不会再来了。”
“嗯。”
“……”
她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卫闲依旧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劈柴。从一开始,他对她就是客客气气,非常标准的店小二对住店VIP贵客惮度。纪明珠如是想着,可她究竟在期待什么呢?她害怕去面对原主留下的麻烦,所以她害怕离开这家客栈……
正打算离开,卫闲突然抬起头:“呃……”
“什么?”纪明珠猛地停下脚步,“你要说什么?”
卫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纪姑娘,你的房钱结清了吗?”
“……”
不等纪明珠的脚踹下来,卫闲连人带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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