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外祖母,见过母亲!”纳兰静醒来后便发现自己坐在一个亭子里,而秋月与流翠与坐在那里,她赶紧的叫醒她们,瞧这时辰似乎也已经晚了,怕是宴席早就开始了,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心,却始终不明白,究竟是谁下的手,太子又在哪里?这皇家的暗卫,到底是入不得宫府的,都在外头等着,调虎离山?纳兰静的心里就闪过这四个字,那假山后面的人似乎是故意让太子发现的,为的就是引走那太子身后自人,或者是为了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可以已经容不得她多想,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回到厅中,静观其变!
听到纳兰静的声音,众人都将目光盯着她,可是瞧见只有她一个人进来,眼里似乎都露出一丝的诧异!
“静儿,快进来,你表姐呢,未曾与你一起过来吗?”见到纳兰静进来,韦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这纳兰静与韵宁郡主闲聊,这既然纳兰静过来了,这韵宁郡主定然也快不过来了!
表姐?纳兰静心中不由的生出一丝的疑问,自己从韵宁郡主房里出来的时候,便瞧着她已经换好了衣服,都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没有过来吗?
纳兰静沉了沉脸,并没有回答韦氏的话,眼神不由自主的瞧向太子的位置,那空空如也,心里似乎闪过一个念头,却让她心惊,在这戒备森严的宫府又有谁有那本事,将自己与太子都迷晕,又有谁更有那般了解宫府,可以将太子的侍卫引走,却可以知晓不会被抓住!
猛然间她想起了韵宁郡主的神色,分明是心中已有的算计,有一个事实,纳兰静现在不得不承认,韵宁郡主定然是喜欢的是太子,不然她不会问自己那些个问题,不然她不会在知晓她自己或许被指婚给二皇子时那般的惆怅,原来,韵宁郡主在每次宴会上,抬眼瞧着的人,便是太子!她抬了抬眼,瞧着那面上依旧带着慵懒之意的二皇子,紧紧的皱着眉头,这皇上下旨赐婚,二皇子定然知晓,不知为何,纳兰静却觉得此事,与二皇子定然有关!
“静儿?”韦氏皱了皱眉,这平日里极为知礼的纳兰静,怎么只站在那里不回话,脸上还带着浓浓的不悦!
“回舅母!”纳兰静抬着头,将自己的担忧藏起来,手指却给秋月一个暗示,那话中的迷香定然是后来才被人放的,而且秋月到底在韵宁郡主的跟前呆过,自然能寻得到她跟前别的丫头,即便是将二皇子的暗卫叫来,也要寻到韵宁郡主,不让人发现!
纳兰静刚要开口,却听见一声巨响,那女宾后头的屏风突然倒在地上,吓了旁边的夫人尖叫的起身,这厅里便是乱成了一团,这屏风是上好的檀木镶的框子,也实诚的很,倒下来的时候,却将宾客的桌子砸的很响!
等众人回过神来,却瞧着这屏风上面压着两个人,女子头发凌乱,那只衣衫不整,即便是撞到了屏风,两人似乎还抱在一起!
☆、惊变,风云起 第五十八章 终于和离了
“造孽啊,造孽啊!”宫老太太瞧清楚地上的两个人,嘴里直喊着造孽,手上的拐杖不住的敲打着地面,旁边的人更是都围了过来,宫老将军更是气的说不出话了,这韵宁郡主可是他最疼爱的,如今出了这般个事情,让他怎能不气!
“呃!”太子警觉颈子后面一疼,才微微的睁开眼,眼里带着浑浊,渐渐的清明了起来,才发现韵宁郡主放大的脸,他微微的低头,才发现两人竟然抱在一起,心中警铃大作,微微的抬头,却瞧得众人都围在这里瞧着他们!
“啊!”突然韵宁郡主大叫一声,似乎才发现了太子,猛的将太子推到一边,眼里的眼泪就不住的往外流,瞧着自己的衣服都有些乱了,赶紧的整了整!
“娘!”韵宁郡主哭着站了起来,手紧紧的拉着领口,带着浓浓的鼻音,喊出声来,眼睛因为被泪水洗过,却变得更加的清明!
啪!听的一声响,韦氏的手便狠狠的甩在韵宁郡主的脸上,“不知廉耻,将她带下去!”韦氏咬着牙,眼里却有些泪意,可她终究是名门闺秀,忍不的这般个伤风败俗的事情,纵然瞧见韵宁郡主面上的委屈,可无论因为什么,她的心里痛的厉害,或者全然不知该如何的思考,打在韵宁郡主的手,不住的颤着,终究还是流下一滴眼泪!
“娘!”韵宁郡主说着,便被人拉了下去,那微微的抽泣声,却像刀子一样刺在韦氏的心里,她心里乱的很,如今这么多人都瞧见自己的女儿与太子在一起,日后定然少不了闲言碎语,即便将来嫁给太子为妃,也始终在别人跟前抬不起头来,她的女儿,便就这般的毁了,想到这,她的眼神狠狠的瞪着太子,自己出来的时候,韵宁郡主还好好的呆在自己的闺房,为何只这会儿时间,便来到这里,定然是太子使计,他想娶自己的女儿,想让宫府帮他坐稳江山,好狠的心,而且瞧着刚才的架势,分明就是他将自己的女儿推倒!
“宫夫人想来是误会了!”太子清了清声音,开口想解释什么,这件事他的确不知道,微微的皱着眉头,似乎带着些许的忧心!
“太子殿下不用再解释了,我们宫府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太子刚要说什么,便被一脸怒意的宫老将军给打断了,如今他占了人家孙女的便宜,莫不是还想说什么借口吗,这宫老将军自然是不喜的!
“宫老将军!”太子抱了抱拳,他虽然贵为太子,却也极为得尊敬宫老将军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脸上似乎也有些忧虑!
“来人,送太子殿下出府!”宫老将军摆了摆手,不愿再听太子说上半句,任何的解释在事实面前都显得太过苍白了,即便是太子说他心慕韵宁郡主很久了,在众人眼里,韵宁郡主就是失去了贞!
“唉!”太子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可终究是不再说什么,便跟着下人离开了,他瞧着宫老将军那强压着的怒意,怕是自己再说下去,便只会受辱罢了!
太子出门的时候,深深的看着纳兰静,他记得清楚,他在园子里与纳兰静说话,便闻到一阵的清香,便没了知觉,再醒来的时候,便是在这大殿之上了,他的手指触摸着颈后,刚才那一阵刺痛,定然是有人在自己颈后扎了一下,才使得自己便的清明!
“众位,家门不幸,让大家看笑话了!”宫老将军抬了抬声,在这韵宁郡主及笄日的时候出现了这般个事情,这及笄礼终究无法再继续下去的,却只好不住的叹气!
众人也都是明白,出了这般的事情,这及笄礼便也是无法再进行的,便都找了借口离开,给宫府留了脸面!
那宣旨的公公摇了摇头也散开了,这不宣旨也许会受罚,这宣旨更会受罚,这旨意里是要将那韵宁郡主赐给二皇子了,可如今偏偏与太子出了这般的事情,还让众人都瞧见了,若是自己再宣旨,只会让人看皇家的笑话罢了,他揉了揉眉心,心中暗暗的思讨,该如何的与皇上交代!
这原本热闹的大厅,现在却变的静悄悄的,只有宫府的人站在那里不住的叹气,她心里一怔,没想到韵宁郡主会用如此决裂的手段,不惜毁了女子最重要的名节!
她的心里凉凉的,她知道,是要付出代价的,可没想到这代价这么重,瞧着众人紧皱的眉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她原是有了打算,却无法替韵宁郡主做主,若是,若是知道她会用这般决裂的手段,自己定然会阻止,可是,她微微的一叹,终究还是无法走出世俗的枷锁,自己的办法又如何,韵宁郡主的办法又如何,终究都是付出惨痛的代价,谁又能比谁高明几分呢!
纳兰静又呆了一会,便起身回了相府,宫氏与雨儿便先留在宫府,宫老太太既然当众说了要宫氏与纳兰烨华和离,宫氏便终究不能回去的,而雨儿到底是有身孕的,留在宫府,到底也安全些,出了这般个事情,纳兰静的心思到底乱的很!
回到相府的时候,纳兰静总是觉得这里似乎静的很,好像这偌大的相府,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住着,夜很高了,纳兰静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她抬头瞧着那窗上的漫天繁星,不由的想到了二皇子,总是觉得此事定然与二皇子有关,却始终想不明白他做了什么,紧紧的皱着眉头,她以为今日二皇子会来与自己解释什么,可直到天际微微的有些泛白的时候,他终究也没有出现!
等太阳升的很高的时候,纳兰静却还没有醒来,流翠在旁边着急的,一趟一趟的走进去,这纳兰静清晨从未有懒谁的习性,今日却不知道是为何,到了这个时辰都还没有醒来!
“娘!”纳兰静喊了一句,似乎瞧见宫氏走的越来越远,任凭自己怎样的追,却始终只能瞧着宫氏的背影,心里大喊一声,身子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才微微的睁开眼睛,抬眼,瞧着那太阳照进来,微微的用手挡了挡,眼睛似乎有些不适应,指尖碰到额头,却发现已经起的薄薄的冷汗,她微微的垂了垂眼,瞧了瞧四周的摆设,心这才微微的松了松,原来是个梦罢了!
“小姐,您醒来了?”流翠从外头听见了动静,便赶紧的走了进来,虽然如今的天气缓和了不少,可她依旧将暖炉拨的更暖些,怕一会儿个纳兰静起来觉得冷!
“现在什么时辰了”纳兰静皱了皱眉,昨个她始终无法入睡,直到天微微的有些亮了,才睡下,如今瞧这太阳升的很高了,想来也很晚了!
“回小姐,如今已经是巳时了,奴婢瞧着睡的香,便在外头候着了!”流翠说着,便将纳兰静的衣服寻出来,抱在怀中,放在暖炉便烤暖和了才拿过去,给纳兰静穿上!
“宫里可发生了什么事情?”纳兰静净了脸,坐在铜镜前,让流翠为自己梳头,眼神却瞧着秋月,不自觉的将自己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
“回小姐,宫里传出来,说二皇子不知为何被皇上禁足了!”秋月低着头,她自然是知道纳兰静想问什么,叹了口气,思索了半天才说,“太后娘娘懿旨,赐韵宁郡主为太子妃,已经命礼部挑选日子了!”秋月的心里也有丝丝的惋惜,她跟在纳兰静的身后,知晓这太子也并非面上瞧的那般的无害,只是韵宁郡主为何瞧的上眼,以她的了解,韵宁郡主那般的聪明,断然不会被人算计的那般的狼狈,怕是昨日的事情十有八九便是韵宁郡主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纳兰静微微的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个这样的结果,太后娘娘下的旨啊,怕是从开始太后便是最希望韵宁郡主嫁给太子,母仪天下,可是,太子是自己的仇人,将来自己该如何的面对她,自己又该不该报仇,一时间,纳兰静却乱的很,心口闷闷的!
流翠为纳兰静梳洗好了,便让人做了些糕点端了进来,纳兰静只是呆呆的坐在窗口,“小姐,您用点东西吧,这倒午膳还是有个时辰的!”流翠瞧着纳兰静的样子,不由的叹了口气,她虽然不明白,纳兰静为何听到韵宁郡主许给太子而这般的无神,可终究是为纳兰静心疼的很,不知道,这事该不该告诉纳兰静!
“放在吧,一会儿等我饿了,便用些个!”纳兰静微微的勾了勾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便所幸不笑了,在流翠面前,终究是不用的带着面具示人!
“唉,小姐,听说皇后娘娘已经传了口谕下来,说老爷夫人的事情,该是由纳兰家与宫家商量,老爷已经送了和离书给夫人!”流翠叹了口气,终究是说了出来的,这皇后的意思便就是无论他们做什么决定都不会插手,便是默许了夫人老爷和离!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纳兰静点了点头,可心里却难受的很,她虽然盼望着母亲赶紧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可突然真的离开了,自己却有些不适应,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苦苦的,带着一浓浓的孤单寂寞,她伸手将自己抱紧,如今真的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吗,即便是前世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浓浓的悲哀,原来,自己终究是没有战胜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或许在自己心里的某一个角落,还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够相亲相爱!
她突然有些羡慕,羡慕前世自己不谙世事,便不会有这么多的忧愁,母亲和离了,便不是朝廷的命妇了,纳兰静想到那个痴情的男人,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如自己猜想的那般,会回来京城将母亲接走,眼里有些朦胧,仿佛是在梦境,母亲终究是与自己越来越远!
“大小姐,老太太着人来让小姐过去,这!”流翠从外头进来,刚说的一半的话,瞧着纳兰静眼里的泪水,便硬生生的止住,在她的印象中,纳兰静是无比坚强的女人,即便是流泪,那都不过是做戏用的,除了那日纳兰轩出事,从未见过纳兰静这般的伤心!
“嗯!”纳兰静点了点头,用帕子擦拭着眼角,声音里似乎还有浓浓的鼻音,“去将我那件刚制好的红色锦缎袍子拿来!”纳兰静用手轻轻的揉着眼角,直到瞧不出那浓浓的泪意,她吸了口气,这仗终究是还没有打完,自己怎么能倒下呢,自己要快快乐乐的,瞧着敌人一个个的倒下!
“是!”流翠点了点头,瞧着纳兰静已经将那浓浓的悲伤掩盖的干净,心中却丝毫升不起安慰来,总是为纳兰静心疼,世人总是追逐名名利利,却不知道那有了名利的人才最为的可怜,连亲情都这般的薄凉,还有什么值得羡慕!
纳兰静带着流翠与秋月到了太太院子的时候,便听到里头一阵阵的欢声笑语,纳兰静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自己的母亲与父亲和离了,她们便高兴的很,可只有一瞬间,脸上便恢复了往昔!
“见过祖母!”纳兰静定了定心神,便带着秋月与流翠一同进去了,见到四姨娘正坐在平日里母亲的位置上于老太太说话,眼里闪过一丝的狠意,却稍纵即逝,让人瞧不出端倪!
“静姐儿开了,坐吧!”老太太抬了抬眼,瞧着纳兰静穿着一身的艳服,倒是极为喜庆的,便点了点头,如今这宫氏已经离开了,这府里的大小事,自然是由的老太太做主,而且,宫氏已经与纳兰烨华和离,这宫府以后便不是纳兰静的外祖父,没了宫府这个靠山,老太太心里终究没有那么的害怕纳兰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