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有些心思便不是你该动得了!”纳兰烨华的脸一冷,这纳兰蜜儿竟然是想让纳兰静许给这个无才德无貌的贱商之子?简直是笑话,别说纳兰静现在还是郡主,虽说她并不讨自己喜,可到底是个嫡女,即便是自己的那几个庶女还在,也断然不会将她们许给最下贱的商人!
纳兰烨华说完,站起身子便走,不愿意再与纳兰蜜儿说上半句!
纳兰蜜儿脸色一僵,没想到纳兰烨华当着这么多人,这般的给自己难堪,心中便不岔的很,这纳兰静到底是母亲与他和离了,地位便算不得高贵,而且自己也瞧了,这哥哥并不喜这个嫡女,将她许给财儿,不是正可以亲上加亲吗!
“表妹,可曾识字?表哥到底是上过私塾的,若是表妹想识字,表哥倒是可以教你的!”殷财才顾不得瞧纳兰蜜儿受了气,眼睛瞧着纳兰烨华离开,便终于松了一口气,带着一脸的讨好,瞧着纳兰静,在徐城,这女子是不能上私塾,不能与男子一般识字的,他便是以为京城也与徐城一般!
纳兰静心里越发的冷了,她这姑母的心思却是高的,眼里瞧着殷财更是带着浓浓的不屑!
“你便是个没礼的,你表哥与你说话呢!”纳兰蜜儿在纳兰烨华跟前受了气,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如今瞧着纳兰静又给自己的宝贝儿子脸色瞧,当下便不高兴的很,便训斥了出来!
纳兰静抬头,冷冷的瞪了纳兰蜜儿一眼,嘴里却不说话,只顾着低头用膳!
纳兰蜜儿被纳兰静一瞪,心里头不由的咯噔一下,似乎从脚底发出了一股子的冷意!可猛一回神,这纳兰静到底是个晚辈,如何能让她欺了去,刚要开口训斥什么!
却听得纳兰静猛的一放筷子,敲的那旁边的瓷盘子直响,纳兰静瞧着雨儿也用完了膳,给雨儿使了个眼色,站起来便走,雨儿起来对着纳兰蜜儿福了福,赶紧的也跟了出去!
“你瞧瞧,你瞧瞧!”纳兰蜜儿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指着纳兰静的背影,想骂几句,却不知该骂什么的好!
“您的意思便是要将这大小姐许给表少爷,如何能在老爷跟前提!”四姨娘一笑,刚才始终没有说话,却瞧着众人都离开了,才对着纳兰蜜儿婉婉道来,心里却是骂纳兰蜜儿是个蠢的!
“这!”纳兰蜜儿一愣,听说了四姨娘的意思,“莫不是你有什么法子?”身子赶紧的往近坐了坐,这四姨娘到底是在纳兰烨华的跟前时日长,自然是明白纳兰静的心思!
四姨娘一笑,让伺候的丫头都退了下去,悄悄的对着纳兰蜜儿说了几句,纳兰蜜儿听完,两个人相视一笑,眼里都闪过浓浓的算计!
“大小姐,这姑奶奶一家真是没皮脸的,瞧那表少爷的样子,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出了院子,瑜瑾便是个闲不住的,嘴里便念叨着,这些个自己,她便是将纳兰静当成了自己人,便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呵呵,想吃天鹅肉,便给她天鹅肉!”纳兰静一笑,她倒是喜欢这瑜瑾的性子,心中却早就有了算计,若是猜的没错,四姨娘定然会给纳兰蜜儿使计,如今瞧来,自己已是万事俱备,只等着四姨娘她们中计了!
☆、惊变,风云起 第六十五章 将计就计
天色有些暗了,殷惠与殷财回到厢房,都围在纳兰蜜儿的跟前!
“娘,您瞧,那表妹长的实在水灵,便是在十里八乡都寻不到一个能及她的!”殷财说着,眼里便流出了几分的贪婪的神色,若是,想想心里头便乐开了花,“不过那表弟妹也不错,两人各有千秋,娘啊,您也是纳兰家的人,为何舅父的儿子可以娶那般如花似玉的娘子,而您儿子我,却是头一次见到,那如画里头走出来的人!”殷财说着,便伸手在纳兰蜜儿的肩上拍了一下,脸上的不悦便更是浓了!
“闭嘴,你这孩子便是没个正行!”纳兰蜜儿白了殷财一眼,却还是将殷财拉在了跟前,“这纳兰静可是郡主,眼眶子高着呢,不过她母亲却是个没福气的,与你舅父和离,将来她的亲事,定然是无人为她上心,只要你能娶了她,你舅父再给你寻个官职,将来你便也与你舅父一样,在京城住这大宅子!”纳兰蜜儿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心中越想越高兴,都抑制不住笑出了声来!
“娘,您说的轻巧,这舅父的摸样你又不是未曾瞧见,只是提了一提,他便摆个脸色,更别说要娶了表妹!”殷财虽是个不懂事的,可也将纳兰烨华眼里那浓浓的不悦瞧的清楚,现在纳兰蜜儿这般与他说,他心中是高兴,可却也有知晓,这事情并不是想想便成的,这毕竟不是在徐城,只要瞧上来,便可以将人掳来的!
“你这孩子,谁让你提了,只要你得到了纳兰静那丫头,即便是你舅父再生气,也会将她许给你!”纳兰蜜儿眼里带着浓浓的算计,心中却佩服的四姨娘紧,到底是做贵妾的,心思就是与旁人不一样,只要安排妥当,纳兰静便是插翅也难逃了!
殷惠瞧着这两人在那里笑的得意,心中不由的冷了几分,她们就只顾她们,却未曾将自己这个女儿放在眼里,白日里纳兰静的那句,抬妾只能是正室说了算,一直饶在殷惠的心头,或许,殷惠心念一动,自己无人疼爱,那便靠自己的努力了!
这头,纳兰静瞧了会儿个医书,明日怕是还要瞧一出戏,便早早的躺下了,夜色渐浓,纳兰静瞧着窗户上那些个繁星,却忍不住想到二皇子,微微的皱了皱眉,便侧了侧身子,不再去瞧!
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便听着窗外又动静,纳兰静猛的睁开眼,将外头那黑影子瞧的清楚,轻轻的起身,想到没想,从下头取了鞋垫之出来,猛的砸向那窗户!
夜静的很,纳兰静这一声,却显得响的厉害,黑影一闪,却并未离去,纳兰静便听着外头的门响了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外衣披在了身上,心里头去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四月里头,门帘已经撤了下来,那珠帘碰触发出清脆的声音!屋里头因为有那些个夜明珠发出些光亮来,却也能瞧得清楚,只见得男子一身白衣,脸上似乎还带着浓浓的笑意!
“二皇子真是有雅兴!”纳兰静白了二皇子一眼,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点亮了床头上的那盏烛灯!此时,才将二皇子瞧的清楚,一如既往的桃花眼,永远闪着一丝的慵懒,不过,脸上似乎有些瘦了,纳兰静收了目光,心中暗暗的思讨,这二皇子是胖是瘦,与自己何干!
“夜色如此迷人,郡主不也是没有歇着嘛!”二皇子微微的一笑,明明瞧的清楚,纳兰静身上披着外衣,定然是刚刚起来的,却还是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纳兰静没有睡下!
“倒不是没有歇着,不过是听见外头有只老鼠,扰了我的清梦!”纳兰静冷哼的一声,瞧着二皇子径直的坐在自己的梳妆桌子旁边,手中还拿捏着平日里用的唇红,脸上便微微的有些发烫,可嘴上并不饶人!
“哦?这相府竟然有老鼠,看来这纳兰相爷是要费心了!”二皇子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手中放下了纳兰静的唇红,却取了桌子上的金钗子瞧,便就是不敢去看纳兰静,心中如打鼓般,撞个不停,拿着钗子的手,却有些微微的颤了!
“哼!”纳兰静冷哼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脸微微的撇向一边,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的问出口!
二皇子心中却也不急,早就猜到纳兰静会有疑问,那日便该过来,到底是皇帝将他禁了足,虽说若是他真想出来,却也是困不住他的,不知为何,二皇子便就是想知道,若是纳兰静知晓他被皇帝禁足,会不会有一丝的担忧,可是,暗卫们一次次的来报,纳兰静却无一分的担忧,他的心虽然有些痛,可并不放弃,只要自己努力,努力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终究有一天,她会将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二皇子今日前来,不会是想瞧瞧我有多少首饰吧?”纳兰静终究是微微的转过头去,却正瞧着二皇子手里头正拿着自己的坠子瞧,口气里不免是有些没好气!
“自然不是!”二皇子微微一叹,将纳兰静的坠子放在一边,到底自己是注定栽在她的手上,既然她不开口问,便只能由得自己开口,到底不想让她有什么话藏在心中,“郡主难道不想知道,韵宁郡主及笄日的事情!”二皇子的手轻轻的敲打着桌面,一口气说了出来,可心中却有些忐忑,不知若是纳兰静知晓了真像,会不会恨自己!
“哦,听二皇子的意思,二皇子似乎清楚的很,我确也是好奇,表姐是如何知道圣旨上究竟是有什么?”纳兰静的声音里有些冷冷的,果然如她所想定然是与他有关,自己重生一次,尚不敢肯定皇帝一定会将韵宁郡主指给二皇子,韵宁郡主又如何知晓?才早做了安排,不然,众人早就进了厅子,表姐与自己还在说话,为何能突然出现在屏风后!
“不错,我是清楚,因为这是我告诉韵宁郡主的!”二皇子点了点头,声音里似乎却有些颤抖,他便是知道,纳兰静与韵宁郡主情意深重,他虽然不明白纳兰静为何那般的仇恨太子,每一次宴会上,纳兰静无意中瞧见太子,似乎都露出一股子浓浓的杀意,可是,此事终究没有别的办法!
“你,你如何这般的自私!你这将表姐给害了!”纳兰静猛的起身,她心中有些恼怒,却也不知该恼怒什么,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似乎在压抑什么!
“唉,终究你只在乎她!”二皇子微微的叹了口,纵然早就知晓纳兰静会是个这般的态度,可心里头到底是有一丝的失落,为何,她却不问自己为什么要告诉韵宁郡主,便开口训斥自己,难道,自己在她的心里头便是个利用人的坏人吗,想到这,二皇子的心里便酸酸的!
“父皇逼我娶韵宁郡主,我心里头是不愿意,可却也不是会利用女人的宵小之辈,虽然我是告诉了韵宁郡主,可我并没有逼迫她什么!”二皇子紧紧的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怨,瞧着纳兰静一直背对着他,心里头便不是个滋味!
“呵呵,为逼迫表姐,莫不是,当众毁自己的名节,却也是表姐自愿的么?”纳兰静苦笑一声,到底是皇权大如天,即便是再会算计的人,也无法与他抗衡,纳兰静心里头是有些不甘的,凭什么,自己的命运,却只能交到别人的手上!
“莫不是她不是自愿的么,莫不是她并不喜欢太子,莫不是韵宁嫁给我她便会幸福,你便会高兴的么!”二皇子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好,却也不知是说给纳兰静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他终究心里是痛的,纳兰静的意思,是愿意让韵宁郡主嫁给自己么,想到这,他的心里便如窒息一般的疼!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纳兰静猛的一怔,自己是怎么了,当着个陌生人的面,便将自己心中的不满愤怒表现出来了么,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再转头时,脸上却也变的平澜无波,有些事,她心里自然是明白,韵宁郡主对太子的情意,她如何能瞧不出来呢,只是心里头不愿意承认罢了!
“静儿!”瞧着纳兰静这般强作坚强的摸样,二皇子的心里便一阵子疼,当初那股子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又涌了出来,不由的失声唤了一句,可出了声,才似乎被自己惊醒,若是自己太过急迫了,会不会吓到她,会不会让她认为自己是轻浮的人!
“郡主勿需难过,或许对韵宁郡主而言,倒也是好事!”二皇子赶紧的改了口,将话题引到了别处,“这送那迦王子的队伍,已经在回来的途上了!”
“哦?那龟兹国国主如何的处置的?”纳兰静挑了挑眉,自然是知晓二皇子这般不过是引开话题罢了,便配合的往下问了句!
“将那迦处死,不过倒是以勇士之礼下葬的!”二皇子面上也恢复了平日里的神色,眼微微的眯着,在月光下似乎能发出那种淡淡的亮光,仿佛是两颗璀璨的明星!
纳兰静赶紧的低下了头,似乎觉得二皇子的眼睛,可以吸了人的心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又问道,“这怕是对外的说辞罢了,不知真像如何?”纳兰静微微的勾了勾嘴角,这到底偏远大庸,龟兹国的国主又怎会这般实诚,真的将那迦处死,却是以勇士之礼下葬,这里头怕是有什么玄机!
“郡主的心里果真是玲珑剔透!”二皇子毫不掩饰的赞誉,“刚入了西域的地界,便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杀手,来营救那迦,不过都被将领们打败了,那带头的倒是个有心思的,所到之处,却四处传播,将那迦在大庸的罪行昭告天下,弄的人尽皆知,到了龟兹国的时候,又出了一批个杀手,那人却是早就算到了,故意将那迦放走,却在暗处,用一直极为锋利的长箭,将那迦与营救的人穿在一起,还不从哪里寻了个龟兹国禁卫的牌子,将着穿在一起的两个人,带着那牌子,抬着便去质问龟兹国国主!”二皇子说着,眼神却瞟向那听的极为认真的纳兰静,月光下的她,脸上似乎还带着平日里见不到的柔软,不由的竟然看呆了去!
“这个将领倒是个厉害的!”纳兰静浅浅一笑,“不过龟兹国国主吃了这么大的闷亏,如何能善罢甘休?”纳兰静有些好奇,不知那厉害的将士,该如何能脱险,微微的抬头,却瞧着二皇子盯着她的脸颊不放,面上一热,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突然外头传来了一声猫叫,二皇子才微微的回神,赶紧的将头转向一旁,“这将士连夜逃出了龟兹国,所到西域的各小国,便会弄的人尽皆知,这西域众国,到底是知道是那迦得罪了大庸,惹的大庸皇帝不悦,心里头自然是害怕大庸迁怒与他,都不愿意将这些个将士在自己的国土上出事,便派人暗中的保护那些个将士,不让他们在自己的国土上出事!”
“嗯,这西域虽然国多,若是没有人个人牵引,自然是自扫门前雪,只要大庸占理,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不仅仅要担心大庸国会派兵攻打他们,还怕别的国家趁机逃一杯羹!”纳兰静点了点头,这西域便是一盘散沙,只要不要他们团结起来,便没有任何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