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纳兰静说过,这官家夫要纳妾,却是正室说了算,到时候只要自己讨好雨儿,再让表哥喜欢上自己,或许也能如四姨娘一半做个贵妾,将来能生了一二半女,而了表哥的宠爱,或许与外祖母一般,做个平妻!可是眼前的这个妇人,却说能让自己坐上雨儿的位置,她究竟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按我吩咐的去做,你就一定能得到你想要的!”妇人只是摇了摇头,语气里似乎有些许的不耐,这个殷惠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难缠!
殷惠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嘴里头却不由笑出了声来,瞧着摸样,瞧着打扮,或许她就是别人口里,相府有一个不是主子,却依旧不能得罪的人,因为她竟得纳兰烨华的宠爱!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却才分开,殷惠依旧去四姨娘的院里讨好四姨娘,那妇人却也走向相反的方向,两人都带着一丝冷漠的表情,放佛刚刚不过仅仅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很快便到了老太太头七的日子,这几日不知为何天一直阴的厉害,到夜里却到下这小雨,这地上却也潮的厉害!
这日晚上的时候,丫头们将那扎好的马车,画盆,一对下人都摆放在老太太院子里头的亭子中,而众人却都跪在老太太的灵前,叩头上香便是烧纸钱!
“祖母,外祖母,老太太!”上了香,纳兰烨华跪在一旁,便都该这些个女子们哭丧,听说,哭的声音越大,这死者死后便才能得了安乐,这雨儿与纳兰静只是出个声,却也没有什么感情,尤其是纳兰静,老太太去了,她便是只想大笑几声!
“老太太,您怎么就这般的去了,府里头以后出个什么事,你让妾该与谁商量,老太太你在那里一个人可还习惯,你有没有挂念我们,以后却再到了团圆的日子,便再难有你为我们压阵‘‘‘‘‘‘。”四姨娘的声音本就好听,这边哭边念,却显示在唱一曲哀歌,若是不知晓内情的人,怕是还以为四姨娘与这老太太该是多么的挂念,平日里该是多么的要好!
这哭了一阵子,等着纳兰烨华将纸钱烧完,便是要将外头那些个纸扎的东西全数的烧了,这东西是不能在屋里头烧的,传说,这烧了的灰烬飘的越高,这死者便是去的地方越好!
丫头们瞧着几位主子都出来了,赶紧将那纸扎的东西全数的搬了出来,将跪垫也放好了,可是这天公似乎不做美,这天确飘起了细雨!
“快些个点,怕是一会儿个被雨水打湿了,便更是点不着了!”这虽是已经开了春了,到了晚上,天气到底也冷的很,四姨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总觉得后头有人盯着似的!
“是!”丫头们应了声,便赶紧的取了火折子点了起来,这火焰猛的串的很高,丫头们便赶紧的将扎好的好盆给放到纳兰烨华跟前,这到底是有讲究的,只有儿子才能往里头添火!
火焰将整个院子照了亮亮的,似乎有一股子的烧尽的烟灰味道!
“喵喵!”突然火焰小了起来,院子里便暗了许多,周边不知为何有一声接着一声的猫叫,在夜里听着,却吓人的很!
四姨娘低着头,心里头便倒到底是紧张的很,这老太太之死到底是与她脱不了关系,这听说去了的人头七是要回来的,莫不是,四姨娘想着想着却更是害怕!
“喵!”突然从墙头上串出了一只大黑猫,猛的扑向火堆,却将那本就已经小了的火焰全数的扑面!
“啊!”四姨娘大叫一声,幸好旁边的絮儿是个机灵的,赶紧的扶住四姨娘,不然四姨娘却是会倒了去,而冷荷与瑾瑜一直站在雨儿的跟前,她们早就得了纳兰静的吩咐,今日便是一直护着雨儿的肚子,瞧着有猫叫,便更是挡的严实!
“不过是野猫罢了!”纳兰烨华紧紧的皱着眉头,却也觉得今夜似乎不平常的很,这夜里头会出现野猫虽然是正常的,可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猫叫,心里头隐隐的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这野猫似乎比平日里的多了几倍,而这火却也灭了,还有些个纸花没有烧玩,这民间是有传说的,若是头七给去了的人烧东西,没有烧完,便是说明这死者心有不甘,怕是这府上会出命案!
“将这花盆再点燃!”纳兰烨华冷冷的吩咐了几句,心中不住的告诫自己,这些不过是那民间糊弄那些个庸人的东西,自己堂堂左相,岂会被这些个谬论所吓到!
丫头应了声,取出了火折子想要将那花盆点燃,却是点了几次都无功而返,“启禀老爷,这天上下着雨,将这盆画打湿了,却是如何也点不着!”这终究是大事,丫头赶紧的回禀了纳兰烨华,心里头却是颤的很,后背觉得凉凉的,似乎觉得老太太正在哪个角落里瞧着自己一样,声音也不知觉的颤了颤!
“去取些个暖炉来,便是点不着烤干了继续点!”纳兰烨华的声音很冷,带着一丝的肃杀之意,回想这相府频频出事,若真是天意,自己也要逆天而为!
丫头应了声,赶紧将屋里头的暖炉全数的搬了出来,这外头下着雨,主子们都拿了折伞出来,可是这花盆却是如何也烤不干的!终是纳兰烨华让人拿进了亭子里烧的,这即便老太太得不得好去出,终究死者已矣,若是因为今夜的事,闹得人心惶惶的,纳兰烨华却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折腾了半天,终于将这些个东西全数的烧完,众人这才散了去,这天阴的厉害,院子里头暗的很,没有一丝的亮光,本来明亮的灯笼,却是显得暗的很了,这猫叫声不断,让人平白的慌的厉害,众人便是赶紧的回了屋子,便不再出来!
纳兰静回了屋子,身上的衣服底到底是有些湿了的,赶紧的换了衣服,让流翠将那衣服拿出去,等着明日里再洗,吩咐了秋月几句,放才睡下,熄灭了灯,外头似乎静的很,除了雨滴答的声音,那一声声的猫叫,却如同一声声哭泣声,叫的人心里头乱的很!
“小姐,小姐快醒醒!”纳兰静刚睡了一会儿个,便被流翠有些着急的喊醒了!
“什么时辰了?”纳兰静声音里有些慵懒,瞧着外头还暗的很,用手轻轻的揉了揉眼睛,听着外头似乎已经没有了雨的声音,猫叫声也听不到了!
“回小姐刚过了子时,听说四姨娘出了大事了,老爷让各位主子都过去!”流翠说着,赶紧的为纳兰静将干净的衣服寻了出来,这似乎秋月也进来了,赶紧的端了水来,让纳兰静净了净面,随意的将发丝绑了起来,便赶紧的披了袍子往外头走!
纳兰静的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子时,传说中却是恶鬼行凶的时候,倒是个好时辰!
“啊,啊,你们走开走开!”到了四姨娘的院子,四周一片的通明,丫头们将灯全数的点亮了,屋里头似乎听着四姨娘大喊的声音,却是从窗户缝里似乎冒出淡淡的青烟,却也不像是走水了!
纳兰静扶着流翠与秋月往里头走,却瞧着纳兰烨华与雨儿殷惠都站在外头,珠帘里头似乎一片的凌乱,四姨娘大声的哭喊,丫头们似乎拿着艾草在不住的熏着四周,而那地上,却是有很多的个蜈蚣,再瞧四姨娘的身上,脸上肿起了几个疙瘩,那不住挥舞的手臂也没有幸免!
“将她抓住,抓住!”纳兰烨华沉着脸,赶紧的吩咐跟前的丫头,四姨娘到底是有肚子的人,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便是肚里的孩子怕是会有闪失!
丫头婆子听了纳兰烨华的吩咐,却赶紧的将四姨娘往软榻上压,“啊,啊!”四姨娘就只能吐出这一个,挥舞着手臂,眼睁的大大的,似乎再回想什么可怕的事情!
“啊!”好不容易将四姨娘压在那珠帘旁边的软榻上,远离了那有蜈蚣的地方,可突然有个小丫头大喊一声松了手,只见的从四姨娘的亵裤的裤腿里却还钻出一条黝黑的蜈蚣,那不断往外爬行的腿,却让人瞧着了便有些胆颤心惊!
“啊!”四姨娘趁着有人松手,猛的挣脱了众人的手,却不知要往哪跑去,可因为使劲太大,身子便猛的撞向了旁边的桌子上,突然间四姨娘便不出声来,脸色似乎冒出些细汗,手紧紧的握着肚子!
丫头婆子瞧着四姨娘不闹了,赶紧的将四姨娘扶在软榻上,却瞧着四姨娘下身却正不住的往外淌血,这些个婆子一瞧四姨娘这般个摸样,赶紧的禀报了纳兰烨华,这院子里谁不知道,四姨娘肚子里头是个宝贝,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到底是谁也付不起责任,如今都见了红,自然是赶紧禀报纳兰烨华!
正巧大夫也来了,纳兰烨华也顾不得其他,赶紧的让大夫进去帮四姨娘瞧瞧,毕竟比起孩子来,四姨娘虽然衣衫不整,却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大夫进去瞧见那满地的狼藉,还有那乱串的蜈蚣,心里头一惊,瞧着四姨娘身上的伤,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赶紧的为四姨娘把脉,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去禀了你们老爷,这孩子是保不住了,可到底已经成型了,要马上催下来,不然母子俱损!”大夫沉了沉声,吩咐旁边的婆子,手却赶紧的掀开四姨娘的眼皮瞧了瞧,这被蜈蚣咬了肯定是会有毒的,可是却也只会有些麻木,发肿,不会伤到性命,可偏偏却怀着身孕,怕是惊吓过度,动了带起,可瞧着样子却也不仅仅像受了惊吓那么简单,顺着四姨娘的血迹瞧去,却见得是旁边的桌子,心中便了然,不由的叹了口气,这孩子终究是保不住的,大人却也会有危险!
“催!”纳兰烨华在外头咬着牙说了句,脸色沉的吓人,手紧紧的握着,似乎是在极力的压制着什么,他已然绝育了,日后能不能医治好却是不好说,前几日自己刚丢了孙子,现在或许是要将自己此生最后一个孩子了,却也没了,想到这,纳兰烨华的眼里却蹦出浓浓的杀意!
“啊!”四姨娘似乎又有了动静,这里头人正在给她灌着催生的药,婆子为她催生,而大夫瞧着四姨娘的样子,赶紧的让取了香油来,从四姨娘的耳朵里灌了进去,让丫头扶着四姨娘的头,手里头点着一株香,在四姨娘的耳朵里头熏着,不一会儿便爬出了一条蜈蚣!
大夫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这蜈蚣若是不出来,这四姨娘即便是顺利将孩子取出来,也活不过几年,旁边的丫头瞧着四姨娘的耳朵里也钻进去那东西,都浑身难受的厉害,放佛有千万只蚂蚁爬一般,浑身难受的紧!
“这位夫人刚刚闻了艾草的味,胎难催的很,如今又晕了过去,要是再不往外催,怕是这死婴留在夫人的身体内,怕是大人也会出事!”众人等在外头,可里头的声音却听了清清楚楚,那婆子对大夫说的话,却让人似乎也能感受到里头的惊心!
“这位夫人已经服了大量的催胎药,若是再服用药怕是会血崩的,快去取我的银针来!”里头大夫的声音确是微微的有些紧张,雨儿紧紧的握着纳兰静的手,似乎里头在历经生死的是自己一般!
纳兰静只是冷冷的笑着,并非她已经没有了同情之心,只是这四姨娘却也是自找的,若是当初她恪守本分,自己也不会痛下杀意,她与那管家私通设计害自己,却已经让饶了她的命,即便将来纳兰烨华会发现这孩子并非是他的,可是终究能让她活这么多年,可她却不知足,得了掌家之权,却还要赶尽杀绝,若非自己小心,那日被毁了清白的便是自己了,若是自己被迫嫁给了殷财,依雨儿的性子如何能是她的对手,即便是她的对手,凌若惜也是她的人,将来凌若惜产下儿子,又如何能有雨儿的立足之地,想到这,纳兰静的心又冷了冷,只要怪只能怪四姨娘的心太狠,想要毁掉别人,却终究是得了报应!
“快让要咬着参片!”大夫沉声的命令着,丫头赶紧的去取,里头似乎传来四姨娘的声音,瞧着是醒来了!
四姨娘的尖叫声一声比一声高,似乎正在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终于,里头的婆子与大夫走了出来,婆子用红帕子包了一个东西,仿佛如二姨娘那日,也是用这么的一块红布,抱着一个小小的生命,只是二姨娘到底是早就知晓那孩子保不住,便一直调养着,即便是取出死婴,也不会受这么大的罪,更何况刚才要熏走那些个蜈蚣,便是要熏艾的,这艾草本就是保胎的东西,这催胎自然会不易些!
“是个已经成型的男婴!”那婆子福了福,将红布里头的东西交给旁边的丫头,用袖子微微的擦拭这额头上的汗水,可以瞧出刚才为了帮四姨娘取出肚子里头的死婴,该是费了多大的力气!
纳兰烨华听了婆子的话,整个人带着浓浓的怒意,儿子,竟然又是个儿子,老天这真是要绝自己的后吗!
“大夫,不好了不好了,四姨娘又出血了!”纳兰烨华刚想发怒,四姨娘屋子里头却有个丫头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这婆子与大夫一听赶紧的跑进里屋!
“如何?”里头传来大夫询问的声音,因为这大夫终究是男子,多有不便,这些个事情到底是有婆子在旁边瞧着,帮大夫去瞧四姨娘的身子!
“大出血,怕是要血崩!”婆子沉了沉声,可声音却清晰的传到众人的耳朵里头,这十个血崩有九个便是要去的,这四姨娘到底能不能逃出此劫,怕是只能靠天意了!
“大夫可是要什么药?”婆子让下人将准本好的布条拿来,沾满了血赶紧的再换了,一时间,这屋里头却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
“现在用药已经晚了,我说你施针!”大夫的声音一声很冷静,可是那浓浓的血腥味似乎都飘到了外屋,众人不自觉的皱眉,怕是这四姨娘凶多吉少了!
“疼,疼,疼!”里头传来四姨娘阵阵呓语,若非众人都站到了珠帘旁边,怕是听不请四姨娘说的什么,纳兰烨华紧紧的握着拳,虽然他对四姨娘并没有什么爱意,可到底是他的女人,听着四姨娘在里头受苦,心里总是有些不忍心的!
“啊!”四姨娘突然像是被扎疼了,猛然间叫的大声,还伴着沉沉的哭泣声,“纳兰静,纳兰静你好狠的心!”四姨娘似乎是要发泄什么,可虽然她神志不清,那日她害过纳兰静,心里头这几日总是担惊受怕的,总是怕纳兰静会害她,便是到了这个似乎,心里头心心念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