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轩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的温怒,轻轻的拍了拍雨儿手背,示意她务须担忧,“启禀皇上,微臣原本估计安府的脸面,如今,却是连还有身孕的人都不放过,简直是丧尽天良,有些话,微臣便不得不在这大殿之上说清楚,微臣身为男子,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如何还有脸面活在这世间!”纳兰轩本就是出生于武将,他这般直接的说出来,却也不让人感到惊讶,他微微的瞪着眼睛,身子似乎还有些个发颤,似乎气的不轻,不过,倒也合情合理,若是换成了谁,怕也不会淡然!
“皇上这衣物虽是微臣的,但却是被人偷取了去的!”纳兰轩便是说着从地上捡起那衣服来,眼睛微微的眯了眯,他说这话虽然是重复二皇子说的话,可是却是别有用意,这衣服上被人抹上了寒碳的味道,那么,自己的身上也一定有这种味道,他捡起衣服,若是再有人盘查,他便毫无惧色,即便是有了那气味,也是因为刚刚碰触过衣物罢了!
“你如何能证明这衣服便是被人偷了去的?”皇帝的面上没有什么变化,或者是早就料到了什么,眼神在众人的面上扫过,将众人的表情记在心中!
二皇子却是瞧着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了纳兰轩的身上,脸上却是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纳兰静不放,纳兰静感受到那股子被人注意的感觉,抬头望去,却正好瞧见二皇子那专注的眼神,面上一红,赶紧的低下头来,这二皇子却是个胆大的,这案子离奇,怕也只有他能这般的淡然!
只是,纳兰静却是注意到,韵宁郡主再也没有像以前那般不由的忘向高台,她低着头,手指轻轻的晃动杯中的美酒,却是不知在想什么,纳兰静叹了一口气,有些事,终究不是自己这个外人能说什么的!
“启禀皇上,微臣没有证据!”众人以为纳兰轩会拿出什么证据来,可听了他这话,脸上不由的带着一丝的恼怒,莫不是纳兰轩故意的戏耍众人,原本极为安静的大殿,在纳兰轩说完这一句话,却是变的喧哗起来!
“微臣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衣服却是被安公子偷拿的,却能证明,微臣是被冤枉的!”纳兰轩眼睛扫视了众人一眼,才又开口,他的话听似矛盾,却又并非矛盾,他无法证明是安瞿偷了这衣服,便是不能肯定究竟谁是凶手!
“微臣今日跟着众位同僚后头赏景,却不想安小姐却是来寻微臣,说是嫡妹出事了,微臣挂念嫡妹的安危,却是赶紧的跟了过去,在经过一片林子的时候,微臣觉得肩膀一痛,好似被针扎一般,微臣心觉不妙,赶紧的退了回去,而碰巧却是遇到二皇子,微臣这才求得二皇子帮忙!”纳兰轩缓缓的说着,可是却很清晰的告诉众人所发生的事情,这安府只来了两位安小姐,而安影雅却已经是王妃了,那么纳兰轩口中的这位安小姐定然是安影丽!
而且,刚刚发生那些个事情的时候,纳兰轩已经寻不到了,他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宫里头的一切,除非他当时就在旁边,若是就在附近,他一定会被侍卫发现,众人的心思各异,有的有些相信了纳兰轩,有的便怀疑是二皇子与纳兰轩串通好的,这纳兰轩话里的意思,便是他利用了二皇子!
“微臣与二皇子闲聊几句,便觉得头晕的厉害,二皇子将微臣带到贤德皇后的宫殿,微臣便觉得四肢无力,才打翻了茶水,将衣服弄脏了去!”纳兰轩说的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并非是他头晕才寻得二皇子,而是他根本没有知觉了,醒来的时候,便是在了宫贵妃的宫殿中,这所谓的衣服弄湿不过是顺着二皇子的话说罢了,至于他如何想到安影丽,便是瞧着纳兰静的唇语,他才编了这么一个谎言!
皇帝听了纳兰轩的话,便是瞪了皇后一眼,不发一眼,却是让人想不到他在想什么!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微臣希望皇上能允许御医来为微臣瞧瞧!”纳兰轩抬着头,他瞧着皇帝的脸色,心中沉了沉,似乎想到了什么!
“准!”过了良久皇帝才说了这么一个字,他虽然安排了皇后要让她想办法给纳兰轩与安影丽赐婚,可是,吴婕妤宫里头的事情,却依旧没有头绪,所以现在任何的一个线索却也不能放过!
皇帝准了后,便是有公公赶紧的去宣御医进殿,没想到却是孙御医过来,纳兰静微微的放下了心,毕竟她刚刚还在担心这御医收了幕后之人的好处,不敢说实话!孙御医见了礼,便是当着众人的面,给纳兰轩把了脉,脸色带着少有的凝重!
“敢问纳兰将军,是否觉得内像是有一把火在烧,或者,浑身热的厉害?”孙御医放下纳兰轩的手臂,便是从身上取了一枚药丸,让纳兰轩服下!
“是的,不过现在倒是轻了些!”纳兰轩点了点头,这种感觉便是刚刚还有,不过却是不强烈罢了!
“那便是了!”孙御医点了点头,才又准头看向皇帝,“启禀皇上,纳兰将军的身上确实被人下过媚药,不过因为药剂并不算大,所以,便是熬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能自己克制了!”孙御医说的明白,众人看向纳兰轩的眼神便是变了变!
这孙御医已经证明纳兰轩身上中的媚药,与他所说的便也是符合,众人不由得想到,莫不是安影丽爱慕纳兰轩,便才出此下策,而偏巧纳兰轩心中警惕,便是正好碰到了二皇子,不然怕是今日便是有嘴说不清楚了!
安影丽定然是知道纳兰轩身上难受的厉害,便是一直在暗处瞧着,而纳兰轩与二皇子走后,却是没有踪影,安影丽定然心中着急,可偏偏瞧见穿着纳兰轩衣服的安瞿,便是误认为是纳兰轩,才跑过去,定然是趁安瞿不备,痛下毒手,便再告诉众人纳兰轩非礼她,到底天算不如人算,因为她的不注意,却是将安瞿当成了纳兰轩!
事情似乎有了定论,纳兰轩不可能给自己下药,那么定然是有人陷害,而安影丽与安瞿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出那般的岔子,唯一的答案就是,她们根本不知道对方的计策,这安影丽一事,似乎有了定论,可是,吴婕妤宫里头的事却依旧眉头头绪,唯一知道的是凶神曾经穿过这衣服娶下药,可偏偏安瞿没有本事出做这些个事情,如果真是他,那么在这后宫之中,一定会有他的内应,或者真正的幕后之人!
不过,这一事却也有好处,前一段时间京城都传纳兰轩宠爱一个奴婢,可如今瞧来,似乎并没有这么一会儿,这纳兰轩因为着急而破口唤的那一声雨儿,便是说明他们平日里关系极为的融洽,而又出了这媚药一事,想来纳兰轩却是已经是京城众女子心仪的对象,有谁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嫁的夫君,能像纳兰轩一般坐怀不乱,即便是被下了媚药,也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
只是雨儿的脸色却是沉的厉害,这纳兰轩才进宫来,便有人给下媚药,她不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指尖还有纳兰轩传来的温度,雨儿不由的侧目,却正好瞧见纳兰轩也转头,那眼里的担忧却是毫不掩饰的落在雨儿的眼底,雨儿苦笑一声,便是知道他在演戏,自己却忍不住当真了,仿佛他眼里的真情,却真正是为了自己才流露出来的!
“既然纳兰将军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纳兰夫人的事情又该作何解释?”平尚书瞧着众人都不说话,不由的咳了一声,他却也想知道,雨儿这么晚了却是出京城要做什么事情!
“平大人这是何意,莫不是我的女儿能有什么歹心?”在一旁坐在的安平侯忍不住开口,他便是瞧着九门提督将身怀有孕的雨儿带进宫来,心里头便不悦的很,他原是听了那流言便是厌烦起了纳兰轩,虽说是与雨儿在此事上发生过争执,可是,这父女间哪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如今瞧着纳兰轩竟然可以做到这般,心中早就对这个年轻有为的姑爷多了几分的好感,“我的女儿是京城了都知晓的之礼,却不像别人家的,便是竟做些个没脸面的事情!”安平侯说着,眼睛却是瞧着安顺侯的,这纳兰轩出了这般的事情,定然是安影丽想要勾引纳兰轩!
安平侯冷哼了一声,他虽然平日了是个没有主见的,也不管事的侯爷,可到底有那身份在那呢,如今瞧着女儿被欺负,如何能有不出头的道理!
“你什么意思?哼,这不过是纳兰将军的片面之词罢了!”安顺侯瞧着安平侯那股子得意的劲,心中却是不痛快的很,可偏偏只能无力的辩驳这么一句,这京城谁不知道,自己的大女儿便是早早的失了贞洁,连身子都被不少人瞧过,如今被皇后赐死,却还什么都不能说,而二女儿与儿子却有闹了这么一出的笑话,他都感觉老脸没有地方放了,他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纳兰静,或许就不因该听安影雅的话,怀疑自己的妹妹,若是自己当初帮妹妹一把,或许,自己的妹妹现在已经是相爷夫人了!
这官员们也有些参与进来的,这宫府倒台,原本朝中一家独大的局面已经打破,现在便也是谁也不惧怕谁!
“够了,朕也想知道飘氏这么晚了究竟要做什么!”皇帝沉了沉声,对于纳兰轩的话却是不怀疑,以为给纳兰轩动手脚到底是他的意思,不过至于飘雨出京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刚刚是怀疑是皇后动的手脚,毕竟是自己让她对纳兰轩动手了,也只有她能利用这段时间出这么多幺蛾子,而且,吴婕妤出事,四皇子便没有什么靠山,而且确实连律贵人也被牵连了进来,那么得利的便是皇后,而且,宫府出事,杨府便是手上兵权最多的人,只要想办法阻止自己掌握兵权,那么,杨府便与当初宫府一样,一府独大,到时候,无论自己愿不愿意,这太子一定会登上这帝位!
皇帝这一刻却是在怀疑自己这些年来到底做的对不对,自己却是为了在众人面前保持着深情的摸样,后宫妃嫔却是一直并不多,连带着子嗣也少些,便是皇后的地位最牢固,他沉着脸,今年的选秀,或许自己要用心些了!
“启禀皇上,臣妇并非无故出京!”雨儿听到皇帝点她的名字,微微的抬起头来,一脸坦然的瞧着皇帝,便是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来,交给宫人,“臣服从接到一封信,是夫君写给臣妇的,便是说静儿出了事,夫君要出京营救,让臣妇赶紧带了银两,悄悄出京,臣妇虽然不相信,可派出去打听的人,却是没有一个回来的,臣妇来不及多想,只能按上头说的去做!”雨儿的声音清楚的传到众人的耳朵中,将事情清清楚楚的将了出来!
皇帝打开的信件,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这信上所说的内容却是与雨儿说的一般,虽说这事情是有诸多疑点,可是,雨儿担忧自己的夫君与小姑,却也无可厚非,即便明知道是陷阱,却也不得不照上头说的去做,到底是一个有胆量的女子!
“信件?启禀皇上,微臣从未写过什么信件送出宫去!”纳兰轩听了,脸上似乎吃了一惊,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这皇宫并非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他要是想送信,必定是要经过宫门,受人盘查的!
“去取折子来!”皇帝细细的瞧了去,瞧这笔迹却是与纳兰轩平日里递上来的折子有些个相似,那宫人便赶紧的将纳兰轩的折子取了出来,皇帝便让内阁大学士细细的瞧了起来,毕竟凡事都要讲究个真凭实据!
内阁大学士将折子与信件接过来,细细的比对了一番,却是用手轻轻的碰触,仿佛是在寻找什么,过了良久,内阁大学士却是才出生,“启禀皇上,这两样东西虽然笔迹相似,可并非是一个写的,这折子的字体中带着一股子常年在战场练出来的杀气,而这信件,虽然是极力模仿这自己,可那中神韵却是模仿不出来了,这笔锋浓淡,却也掩盖不住这写信之人的阴柔之气,而这信纸,却是皇家御用!”不愧是内阁大学士,便是瞧了这么一会儿,便将这不同之处瞧的清楚!
都说是见其字如见其人,到底是说的没错,一个人即便是极力模仿另一个人,可那从骨头里传出来的东西却是别人无法模仿的,这内阁大学士说的隐晦,可是谁都听的清楚,这带着阴柔之意,怕是女子,而用的皇家的御用宣旨,若是猜的没错,定然是这宫里头的主子写的!
这明上虽然说不通,凶手一定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可是,若细细的分析,却也极为容易的理解,要知道这宫里头用的东西,都是御用的,民间的东西是极少能传进来的,包括这宣旨一类的小东西,而且,若是纳兰轩先前已经被定罪,又逮到雨儿偷偷的出京城,定然是认定他们早就串通好的,有谁会还这么认真的去比对这信件的真伪!
“皇上,求皇上为内子做主!”内阁大学士的声音刚落,纳兰轩的声音便响起来了,可话里仿佛是多了几分赌气的意味,这皇帝怀疑纳兰轩也就罢了,可如今九门提督却还将自己的妻子抓进了宫,是谁谁心里头也不舒服,而且,事情仿佛已经有了定论,定然是有人用计要害纳兰轩,那么,放眼满朝,能这般痛恨纳兰轩的人,仿佛只有一个,那便是皇后!
纳兰静的心才微微的放下来了,她到要瞧瞧,皇后该作何解释,即便皇上不会对她如何,心中定然也怀疑了,纳兰静微微的抬头,眼睛却是落在太子的身上,之间他一直坐在那里,从未发表过一句言论,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可纳兰静心里清楚的很,此事与太子定然脱不了关系,不过依太子那股子的狠毒,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太子的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可心中却波澜乍起,心中却是实在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宫里头内斗不断,便是这一次自己连母后都利用了去,可是却没有防备到纳兰静,这纳兰轩中了媚药,即便是二皇子救了他,他也不会有精力安排这一切,那么就只有纳兰静一个人,自己怕在宫里头动手脚频繁了,便是才将目光放在了宫外,自己的心思,不是自夸,很少能有人料准了自己会出什么招,却不想今日倒让纳兰静识破了,自己从没有有过小瞧任何人的心思,便是将飘雨掳走,便将痕迹全数的抹去,即便是飘雨进点说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