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的手指快速的在画纸上走动,本就貌美的纳兰静在这般的精心装扮下,越发的夺目,画师以为纳兰静会如其他女子一般,一听说是为了给那迦王子画像,便把自己打扮的丑陋平庸,可唯有纳兰静与她们不同,他微微的皱眉,这人的容貌易画,可骨子里的那份高贵,那份淡然却实难画出,他停滞了一会,随即出现一幅霍然的摸样,手中的笔挥洒在画纸上!
“小姐,好美!”画师画完后,流翠的嘴里忍不住夸了出来,这画师的手法果真了得,将小姐身上那股子的与众不同全然的都画了出来!
“哦?我瞧瞧!”纳兰静一笑,将手中的扇子放下,接过流翠早就准备好的袍子披在身上,手里揣着秋月递过来的暖炉,脸上带着一丝的好奇,也凑了过去,瞧这画师画的如何!
只见画上,一位穿着翡翠色衣裙的女子,站立在百花从中,头上的发丝似乎是因为有风而微微的飘起,手里拿着一柄美人扇,微微的垂眸,唇间带着笑意,脚下踩着一片绿幽幽的草地,本来是冬日的情景,却让画师画出了夏日里那百花怒放的情景,却又似乎在那炎炎夏日,却画出了那份自在的飘逸,说白了,便是那种淡然,那种超脱尘世间的洒脱,可偏偏用百花做衬,硬生生的在那不谙世事的气韵下多了一份雍容的华贵!
“这画不俗!”纳兰静点了点头,这宫里的画师到底厉害,便就是这么一会儿个功夫便想出了这么多心思!
“郡主恕罪,若是郡主不喜,下官马上将这画的背景换回来!”那画师瞧着纳兰静虽然在笑,可眼里却多了一份让人瞧不清楚的东西,常年在皇宫呆着的他,唯一自保的方法便是,瞧着主子脸色不对,不管什么原因赶紧跪下来认错,或许就能逃过一死!
“大人客气,流翠!”纳兰静一笑,让流翠从手里拿了一些个银票递给了这画师,这画不俗,她着实很喜欢!
“这!”画师瞧着纳兰静满含笑意的脸,有些摸不清纳兰静的心思,别人给银两都是为了把自己画丑点,可显然纳兰静并不是,若是说纳兰静特别想嫁给那迦王子也不像,这相府嫡女什么没有,何必要受那远嫁之罪!
“这画我着实喜欢的紧,不知大人可否临摹一张一样的画卷?”纳兰静一笑,这般精美的画工到底少见,反正今日已经浪费了时间在这上面了,不给自己留点什么,实在可惜!
“这,下官马上为郡主画好!”那画师一顿,虽不明白纳兰静意思,但她想要,画师自然很快便画好了,交给了纳兰静!
纳兰静拿到画像,手指在那圆润的耳垂那瓜果,那翡翠的坠子,画的可真像啊,这画师的确不俗!
回到院子中,纳兰静又看了会医书,方才歇下,鱼钩已然抛出就不知道那条大鱼会不会上钩,第二日天空依旧晴好,太阳刚刚升起,纳兰静便起来了,却瞧着秋月从外头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件!
“参见大小姐!”秋月进来瞧这流翠正在为纳兰静梳发鬓,便微微的福了福,将手中的信件递到了纳兰静的手中!“这是宫里刚传出来的消息!”秋月有些谨慎的瞧了眼外头,才说了这话!
纳兰静点了点头,打开信件笑意更深了,这二皇子知晓自己已然知道他派人在自己身边,倒给他提供了方便,这信怕是今日一早便从宫里传出来的,瞧这天气,怕是宫里刚刚下了早朝,这有不少官员在早朝之上为四皇子请封,说是四皇子有功与大庸,而也应该给吴贵人加封,这皇上并没有立即答复,毕竟吴贵人被禁足朝中官员并不知晓,纳兰静勾了勾嘴角,这纳兰烨华还为下朝到府,自己便知晓了这件事,就是不知道那位知晓后,会怎么样?
瞧着纳兰静瞧完了信件,秋月赶紧从外头取了一盏灯出来,那封信慢慢的化为灰烬,瞧不出它原本的摸样!纳兰静收拾好后,便去给宫氏请安,陪宫氏用了早膳才回到了院子中!
“大小姐,念奴求见!”纳兰静刚坐下,流翠便进来禀报!
“请她进来吧!”纳兰静勾了勾嘴角,来的好快啊,自己还以为她得到明日才来呢!便让流翠扶了去外屋!
“奴婢见过大小姐!”念奴从外头进来,瞧着纳兰静似乎是刚刚坐在厅中的,微微的垂着眼,脸上依旧瞧抽不出什么表情来!
“免礼!”纳兰静笑了笑,今日念奴穿着一袭白色的衣裙,上面绣着朵朵的梅花,将那平庸的面容点缀的倒似乎是多了一份高雅之意来,瞧她这样子,似乎做通房要比做姨娘还要自在了些!“你们都退下吧!”纳兰静打量一番,便让秋月与流翠都退了下去!
“是!”两人福了福,便走了出去,轻轻的将门关了起来!
念奴回头瞧见两人都出去后,微微的眯了眯眼,本来还算谦逊的摸样,如今瞧来似乎多了一份凌厉,“你不怕我杀了你吗?”念奴的声音没有刻意的压低,倒多了一份慵懒的媚意,可是眼里却紧紧的盯着纳兰静,不再装的像以前那般,似乎永远知晓吃斋念佛,因为她知道,纳兰静定然心中有数,不然不会瞧着自己进来便摈退了左右!
“你不敢!”纳兰静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在这场游戏里,谁先开口便是谁输了,她终究比自己在意,不过聪明人说话,永远都不用说的明白便知晓了对法的用意!
纳兰静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仅仅逼着皇后,让皇后知晓这浓浓的危机感,也在逼迫念奴,因为她心中已然猜到答案,她对纳兰宁那般的冷漠,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纳兰宁根本就不是她亲生之女,只怕那长大火也是她故意安排的,为的便是那个人,她真正生下来的孩子,如今出了这般的事情,不仅仅是皇后急,她比皇后更急!
“我们合作!”有些话便不需要说的明白,府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念奴或许一时想不明白,这这么长时间了,她自然会想的清楚,纳兰静真是好手段,在悄无声息中便做了这么多事,每一件事似乎都与前一件事没有丝毫的关联,可到了最后,她的敌人便才发现,早就在纳兰静编织的网中,毫无还手之力!
而且念奴心中明白,纳兰静肯定与剑魂的死有关系,或者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像,可她隐忍这不揭穿,说明她还有用的着自己的地方!
“我若想杀你易如反掌!”纳兰静正了正身子,轻轻的拨弄手指,她要警告念奴,若是念奴的什么被揭晓了,她必死无疑,可是,或许纳兰烨华与宫氏都会死,但是纳兰静确不一定!
“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念奴勾了勾嘴角,有些话没必要说明白,纳兰静不会冒险的,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死究竟会不会给纳兰府带来灾难,因为宫氏就是她的死穴!
纳兰静淡笑不语,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就紧紧的望着彼此,眼里似乎都流出浓浓的探究,只是,终究是念奴输于纳兰静一筹,不然今日不是她来寻纳兰静而是纳兰静来寻她!
“好!”良久纳兰静才说了这么一个字!什么话都不用说,一切尽在这一个字中!念奴得到她要的,便退了出来,纳兰静瞧着她的背影,这龟兹王的原来的国王,便是和贵人的父王,后来因为他跟前没有男子继承王位,便又龟兹王的皇弟,也就是和贵人的皇叔父继承了王位,这那迦便成了太子,这似乎很正常,可是若不是知晓皇族的腥风血雨,或许始终便不会明白,这其中暗藏的玄机,不然,念奴为何不与那迦王子联手呢?
这几日难得平静了些,太后再没有宣纳兰静入宫,这那迦王子也没有请旨要迎娶哪位女子,这是京城里却暗藏汹涌,只怕这最惬意的便属纳兰静了!
她这几日不是下棋便是作画,这日天气晴朗,纳兰静来了兴致,让人摆了画台,便想着抬笔作画!
再过两个月,那紫叶李便开始长出新叶子了,那紫色的叶子,点缀着那淡粉色却又有些带着白色的小花,摇曳在暖暖的出春风中,纳兰静闭了闭眼,似乎能感受到那满面的唇意!
再抬眼眸时,眼中带着一丝的向往,潇洒着挥动这画笔,落笔却轻的很,每一滴墨汁,似乎都点了恰到好处!流翠在旁边为纳兰静研磨,唇便带着浅浅的微笑,似乎也能感受到纳兰静画里的春意!
“大小姐,不好了!”秋月挑了门帘,从外头进来,脸上带着少有的凝重!
“何事?”纳兰静手里依旧拿着画笔,可是笔锋却停在半空中,未曾再多下半笔,顿时,那点点的白色笑话,似乎是那剑锋的冷色,一时间戾气大增!
“回大小姐,昨夜宫里来的刺客,刑部的人追着蒙面人到了将军府外,便瞧着蒙面人进了府里,今个一大早表少爷便被带进了皇宫,说是还从表少爷的屋子中找到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秋月微微的皱眉,这宫府一门忠烈,怎会做这行刺之事,如今宫将军在边关行军,宫老将军年纪也大了,这刑部的人便敢在宫府撒野了,若是宫将军他们都在,怕是连皇帝进宫府都要先命人通报!
纳兰静手一抖,微微的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会来!”放下手中的画笔,那画上的戾气似乎也跟着消失了,在瞧上边,便依旧是满画的春色!
“流翠,给我疏鬓!”纳兰静微微的眯着眼,净了手,便让流翠为她重新将发鬓馆好,眼里却闪着一丝的冷意!
“静儿!”纳兰静刚让流翠弄好了发鬓,宫氏便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身上连个袍子都没有披,只带着李妈妈一个人就过来了!
“娘,您这是做什么,这么冷的天!”纳兰静一瞧见宫氏,赶紧的站了起来,伸手便拉着宫氏,却觉察到宫氏的手冰冷的厉害,赶紧让流翠拿了暖炉放在宫氏的手中!
“不碍的!”宫氏摇了摇头,似乎是一路小跑过来,口里似乎还喘着重重的气,“你表哥被带进宫了,说是宫里昨个出了什么刺客,可你表哥怎么会是刺客?”宫氏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便没了主意,赶紧的跑来与纳兰静,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宫氏早就把纳兰静当成了主心骨,有什么事都愿意与她说说!
“娘,您些别着急,表哥的事我也是刚刚听说的,不过您放心,皇上一定不会这么快的处置了表哥!”纳兰静点了点头,为宫氏顺了顺气,示意让她不要担忧!
“唉,可是这行刺到底是大事,这皇上也不想想,这宫府若是有叛逆的心,早就出了动静,何必,唉!”宫氏只是不住的叹气,却也不能说什么,这宫府到底是树大招风,定然是谁嫉妒,趁着自己的哥哥不在府中,便暗害骜儿!
“娘,您就别担忧了,这舅父在外面打仗,表哥定然不会有事!”纳兰静叹了一口气,却也不能再对宫氏说些什么,毕竟这事成不成还不知道,多一个人知晓,便多了一份危险!
“唉,不行,娘实在担心的很,要不娘换了命妇服,进宫去瞧瞧!”宫氏说着便有些站不住了,她是正三品诰命夫人,自然是可以进宫的!
“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门外于大人求见!”正说着,秋月从外头进来,宫氏手一抖,上一次出事,便是这于大人过来,莫不是宫里头出了什么事?
“请于大人进来!”纳兰静瞧着宫氏的脸色有些不好,轻轻的拍了拍宫氏的手,示意她放心,便扶着宫氏去前院的厅里等着,纳兰静刚走了几步,便悄悄的在流翠耳便吩咐了几句,这件事一定要做的严密,不然将会前功尽弃了!
“见过夫人,见过韵贞郡主!”到了前厅,于大人被人领着,早就在那里等候了,瞧着纳兰静与宫氏进来,便微微的抱了抱拳!
“于大人多礼了,不知于大人今日?”宫氏说着给李妈妈使了个眼色,便悄悄的往于大人的手里放了些银票!
“皇上有旨,宣韵贞郡主马上进宫!”于大人不露痕迹的将那银票放在怀中,脸上带着些许的笑意!
“劳烦于大人带话来,府上已经备好了薄茶,于大人稍等片刻,真好我便也要进宫!”宫氏微微的笑了笑,总觉得皇上这个时候宣纳兰静入宫,定然有什么事,她心中越想越觉得不放心,便说了一句,让于大人在这里等候,她要与纳兰静一同入宫!
“有劳夫人了,不过下官还急着回宫复命呢,请郡主随下官赶紧进宫面圣!”于大人微微的一笑,直接拒绝了宫氏的请求,今日之事事关重大,而且对于宫府在大庸的特殊地位,若是处理不好,比剑魂当时的事还要让人头疼!
“娘,您就放心吧!劳烦于大人了!”纳兰静对着宫氏笑了笑,露出了一个让宫氏安心的笑容,便随着于大人走了出去!
刚走了几步,于大人似乎想起什么来,回头对着宫氏说了句,“夫人无事最好还是不要进宫的好,皇后娘娘已经下旨,任何人无召不得进宫!”于大人到底是收了宫氏的钱财,有些话自然是要提点的!
宫氏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担忧的厉害,可到底是什么都不能做,便将纳兰静送出了院中,门口流翠已然备好了马车,纳兰静让流翠扶着便上了马车,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宫氏!
马车走了也很急,到了宫门外,流翠的声音从马车外头传来,“小姐,表小姐,和宫老将军,似乎在宫门外!”
纳兰静听到好,赶紧的撩来了马车的帘子,一瞧,果真是韵宁郡主与宫老将军,马车又走近些,纳兰静赶紧的下车,“见过外祖父,见过表姐!”纳兰静让流翠扶着,便赶紧的走过来行礼!
“起来吧,你这是做什么?”宫老将军的脸色带着浓浓的不悦,瞧着纳兰静似乎要进宫便问了句,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能喷出火来!
“回祖父的话,皇上宣静儿入宫!”纳兰静福了福,瞧着宫老将军似乎手里拿着尚方宝剑,若不是韵宁郡主拦着,怕是这个时候早就冲进宫出,与那皇上理论一番!
“什么?他宣你如宫?说我宫家骜儿行刺也就算了,如今连你也被宣进宫,莫不是说这一个柔弱的小丫头也是刺客不成?”宫老将军一听着纳兰静是被宣进宫的,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便又提了上来,他是心疼孙子,这外孙女也一样的疼,如今孙子被抓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