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禄眉头轻轻一皱,这样的话,他倒无法反驳了。
绿桐见状,急忙含了愧色,慌忙垂下头去,快步走到温皙身边,福了一福,将茶盏搁下,又亲手捧着另一盏茶,双手呈到胤禄跟前:“爷先喝点茶水吧。”
胤禄微微摇头,“先放着吧,我现在不渴。”
绿桐一咬嘴唇,正要退后,十四阿哥却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去抓那茶盏,面有傲然之色道:“既然十六弟不渴,就让给哥哥吧!”
绿桐却死死抓住盏托,敏捷的双手一退,十四阿哥自然抓了个空,而那茶盏在惯性作用下,却突然从盏托上飞了出去,砰一声落地,自然摔了个粉碎,而那滚烫的茶水有一小半泼溅到了十四阿哥的左小腿上。
茶水滚烫,十四阿哥被烫地跳窜了起来,狼狈不已,他咬牙嘶了一声,湿哒哒的裤腿冒着热气。胤祯怒容扫过绿桐,落在胤禄脸上,嗤笑道:“十六弟身边的人,都好大的胆子!”
胤禄皱着眉头,道:“若十四哥不去抢,茶盏如何会摔碎,又如何会泼溅到你自己身上?”
“十四弟的意思是我咎由自取了!”十四阿哥勃然怒道。
胤禄也知道事情有些理亏,便拱手道:“是绿桐不当心,弟弟替他向十四哥赔罪了!”
十四阿哥却并无半点要息事宁人的意思,快步走到绿桐跟前,道:“你这奴才不是说跟爷交手吗?!”随着话说出口,十四阿哥的猝然出手,一掌拍在绿桐肩膀上。
绿桐猝不及防,生生挨了这么一下,急忙后退二步,摆开防御的架势。
温皙端起茶盏,一副看戏的架势,绿桐的身手,温皙很清楚,就算她要谨慎着不能伤者皇子阿哥,十四阿哥也决然赢不了她!
胤禄快步走到温皙身侧,低声道:“十四哥这是自讨苦吃。。。。”随即皱了眉头道:“绿桐今天怎么反应格外慢一些?”
温皙也察觉到绿桐的反应不及寻常时候灵敏,便道:“是不是故意示敌以弱?”
胤禄摇头,道:“绿桐又不是第一次跟十四哥交手了。。。”
温皙也觉得绿桐脚下虚浮,好似生了病似的,便思忖道:“难道是大姨妈来了?”
“什么来了?”胤禄一时间没听清,急忙问道。
温皙呵呵一笑,没再说什么。估计真是大姨妈来了,失血过多之类的,否则绿桐不会只有这么一点身手。却随即,不由地替绿桐担忧起来,就算是大姨妈来了,也不至于这么弱吧?
PS:
猜猜绿桐到底怎么了。。。
404、十四岁当爹
满人摔跤是徒手相搏,技法的关键在于脚力,故而下盘的稳健格外重要。照例说,这方面肯定是女人不及男人,不过绿桐修炼吐纳经已经到了第三重,耐力、体力,都非一般男子可比,更何况她功夫扎实,不可能输给一个半大的少年。
只见,交手二十个回合,绿桐便额头冒汗,脸上不正常地虚弱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十四阿哥却越战越勇,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绿桐渐渐疲于应对,眼前一阵模糊,十四阿哥察觉到的破绽,立刻抓住机会,一拳猛地打出去,重重地击在绿桐腰腹间。腰腹是人体柔软的部位,也是必须要保护的要害所在。绿桐受着如此一击,顿时脸色煞白了,疼痛得面容扭曲着,双腿软绵绵地扑倒在地上。
温皙坐在后头瞧着,看到绿桐的衣裙上渐渐深处嫣红的血迹,不由道:“真的是葵水来了?”
胤禄一惊,脱口唤了一声:“桐儿——”
温皙太阳穴一凸。。。貌似怎么有奸情的赶脚?
“ 桐儿!”胤禄急忙一把扶起扑在地上疼痛难忍的绿桐。
温皙也察觉到不太正常,绿桐脸色苍白如纸,紧紧咬着自己嘴唇,双手捂着自己的肚腹,身体蜷曲着无法直起来,唇齿见发出疼痛的轻哼声音。而衣裙上涌出来的鲜血汩汩如流,淌了一地。温皙微微一惊,有一种不好的猜想浮上心头,急忙起身道:“竹儿。去叫胡语来!”
十四阿哥俯视着在胤禄怀中疼得面容绞缠的绿桐,皱着眉头道:“有那么严重吗?不就是。。。。”
温皙深深地拧着眉头,快步走到绿桐身旁,问道:“绿桐。你月事多久没来了?”
绿桐双眸透着惶惑和不解,苍白的嘴唇微微启开,低声道:“快两个月了。。。”随即她的手抓着自己的小腹,脸上露出疼痛难忍的神色。喉咙间溢出难以忍耐的闷哼,随即有物体从她肚腹中滑落了出来,带着汹涌的血崩。
温皙深深叹一口气,那血红刺目的颜色叫人再也看不下去。
胡语一路奔跑而来,也花了三刻钟的时间,她顾不得行礼,急忙给绿桐把了脉,无言地叹了口气,取出银针扎在绿桐腰腹间的几个穴位上。又给她塞了一颗药丸。抬头道:“主子。绿桐小产大出血,需静养一段日子。”
胡语的语气带着悲悯,绿桐恍若失神。直勾勾地茫然地看着胡语,她的目光又转移到胤禄脸上。眼中有湿润的液体几欲奔涌而出。随即,失血过多的眩晕感袭来,绿桐眼前一黑,陷入了昏睡中。
温皙微微摇头,道:“先把她挪回阿哥所。”
绿桐被抬走了,地上那滩鲜红刺目的血迹,依旧温热,血腥扑鼻。胤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衣裳上和手上的血,在惊愕中半晌没有回过神儿来。
待胤禄回过神来的时候,如一只迅猛发狂的豹子,骤然跳跃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十四阿哥的衣襟。
那双眸子,几乎充血,带着慑人的怒火。十四阿哥原本的理直气壮瞬间被着气势给逼没了,露出几分胆怯,他强自撑着道:“我、我又不知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十四阿哥扬声吼叫道:“而且是她要比的!”
胤禄另一只染血的手骤然握紧了拳头,有青筋爆出, 他正要出手打人,温皙突然高呼道:“胤禄,住手!”
胤禄微微一愣,瞬间从暴怒中褪息下来,蓦然松了手。十四阿哥油然生了一股捡回一条命来的感觉,急忙后退了几步,揉着自己被勒出红痕的脖子,心有余悸地看着胤禄,他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方才的胤禄分明是一只老虎、豹子、狮子!那绝对不是一个人该有的眼神!胤祯依旧后怕,若不是皇贵妃喊住手,他都怀疑胤禄会杀了他!
温皙深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到十四阿哥跟前,当场便给了还在惊吓中的胤祯一个狠狠的耳光。
一个耳光,也足够把他从惊吓中打醒过来。
“贵母妃。。。”胤祯感觉到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心生不服。
温皙懒得再理会他,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她抡起胳膊,更狠的一巴掌撂在了他脸上,啪!一声,在空旷的布库房里响彻回音。
“额娘?!”胤禄脸上有钻心的疼,他轻轻嘶了一声,疼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温皙压抑着自己胸腔中的怒火,沉声道:“跟我回宫!!”
承乾宫。
殿中空无外人,连竹儿都被温皙遣了出去,只留下母子对视。
胤禄的一侧脸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英俊的面庞此刻有些惨不忍睹,那一巴掌温皙着实下了狠力气。
“跪下!”温皙骤然怒叱一声,拍案而起。
胤禄还穿着在布库房里的那身摔跤服,身上的血渍呈浓郁的紫黑色,已经干涸在他的衣袖上。胤禄沉默了半晌,才矮身跪下,直挺挺道:“儿子委实不知绿桐已经——”
温皙骤然抓起放在桌上的藤条,二步上前,狠狠地抽了上去,将他才说了半句的话给生生打住了。
胤禄咬牙,忍着肩膀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没发出半点声音。他只抬头看着自己的额娘,与平日里随和的模样截然不同的母亲,胤禄深深吸了一口气,仰头道:“额娘要打,儿子自然不敢不受,只请额娘示下,儿子到底错在何处?”
“错在何处?!”温皙顿时胸腔中气闷地慌,抬起三寸高的花盆底儿鞋,一脚踹在胤禄胸口。
胤禄急忙提气,生生受了着一下,被突然的力道撞击地胸口震疼,却只微微向后一仰,并不曾反倒。反倒是温皙被反震地差点摔倒了,急忙后撤一步,稳住了身子,扬起藤条又是一记抽了下来。
胤禄低头咬牙生受了,道:“绿桐这几日便不大精神,只是儿子实在没想到。。。”
“没想到?!你难道不知道她是女人吗?!”温皙顿时气不大一处来,要是你没干不该干的事儿,她怎么会大肚子,怎么会小产?!
胤禄微微一愣,着实有些听不懂额娘的话。在他愣神的时候,又是先后两记藤条抽在了他身上,胤禄疼得发出嘶声,却紧紧咬着嘴,不肯痛叫出来。
“是什么时候的事?!”温皙狠狠攥着藤条,质问道。
胤禄跪在哪儿,忙道:“儿子是去年春年就收了绿桐——”
啪!!!又是一记狠狠抽下来,胤禄身子一歪斜,差点跪不稳了。
承乾宫的宫女太监如数被赶了出去,小川子在殿门外听着里头啪啪的声音,小心肝跟着一抽一抽的,他跺了跺脚,“竹姑姑!您好歹劝劝贵主子,十六爷虽然身板好,也禁不起这么打下去呀!”
竹儿无奈地摇摇头,道:“主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真上来气性,谁也劝不住!”
“哎呦!”小川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爷可是贵主子的亲儿子,哪儿能这么打下去啊!何况爷也没做错什么事儿啊!”
竹儿愁容带着几分怒色,“这还不算错事?!十六爷才多大,绿桐都多大了?!主子吩咐绿桐去,可不是叫绿桐伺候十六爷暖床的!十六爷居然一声不吭就收了绿桐,现下还弄得小产大出血了,主子一向疼爱看中绿桐,出了这种事儿,主子能不生气吗?!”
小川子道:“竹姑姑此言差矣!绿桐姐姐,哦不,绿桐小主是年纪大了些,可十六爷都没嫌弃,咱们做奴才的能说什么呢?何况绿桐小主长得年轻,瞅着比十六爷也大不了几岁的样子!宫里的爷,收了身边伺候的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竹儿一哼,道:“绿桐前二年就够了二十五岁,该放出去了,如今留下来就是教习姑姑、教养嬷嬷,做爷的收个宫女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哪位爷收了姑姑、嬷嬷?!传出去,像什么话!”
小川子急忙道:“姑姑有所不知,绿桐小主一直都是宫女,记名档上一直没变,不曾改为教习姑姑或者嬷嬷!还是一等宫女。”
竹儿微微讶异,难道十六爷前几年就想着要收了绿桐?!旋即皱了皱眉头,差了十几岁在里头呢,若是男子大了女子十几岁就罢了,若是反过来。。。委实有些不像样!
随即,里头又传出一连串藤条抽在人身上的声音,小川子再也等不得了,擦了擦一头的冷汗,“姑姑,再这么下去可不成?!打在十六爷身上,早晚要疼在贵主子心里头!”
竹儿也翻了同情,便看了看养心殿的方向,小川子会意,二话不说撒腿便往哪个方向跑去。
只听又是啪一声,竹儿也暗暗揪心起来。
“啊?!你真是好本事!十四岁就学会搞大了女人的肚子!跟谁学不好,非要跟你四哥学弄大女人的肚子!!!我叫绿桐去你身边,不是叫你把她拉上床!是叫她给你做姑姑,做师傅!!你皇阿玛给你的女人还不够你用的吗?注意都打到绿桐身上了!你这辈子没见过个女人啊?!!!”
405、名分
你这辈子没见过个女人啊?!!!
暴怒之声几乎震破了胤禄的耳膜,随着声音回荡在整个承乾宫,他脸上有些发热。身为皇子阿哥,女人,自然是予取予求,大丈夫何患无妻,阿哥们就更不愁没有女人享用了。
是在去年的春天,皇阿玛又赏赐了他两个房里人,虽是包衣,却都是姿色上佳的,一个十四,一个十五,只是他一点兴趣也没有。那一日从撷芳殿读书回来,看见绿桐正在梧桐树底下打拳,夕阳的余晖从梧桐叶间细碎地落在她挂着汗珠的脸颊上,绿桐穿着一身青色劲装,身材凸显无疑,比起那些青涩的小丫头,成熟女人的韵味才着实叫他喉咙涌动。
粉拳打出,她的高耸的胸随之一颤,偷看的少年也随之心神荡漾。
那一晚,他失眠到半夜。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入睡,却总是梦到梧桐树下的绿桐。。。那妖娆的身材。
“爷,该起了!”天未明,绿桐清扬的声音便在他耳畔响起,“今儿虽是休沐日,可您还要去布库房摔跤呢。”
胤禄一个骨碌直身坐了起来,却察觉到自己亵裤里黏黏糊糊的,顿时脸上有些发热。
“爷,您不舒服吗?”绿桐又凑近了轻声关切道。
吐气如兰的气息,扑在他耳侧,胤禄不由得小腹发热,急忙摇头道:“我。。。没事,你叫小川子进来伺候吧!”黏黏的感觉贴在大腿上,实在不舒服极了。
绿桐泛起一阵疑惑,“爷您忘了。春暖乍寒,小川子病了,你昨儿才许他休息三日呢!”说着便转身去捧来了胤禄常穿的摔跤服,放在床头。“今儿奴才伺候您更衣吧。”说着,便一把掀开了被子。
胤禄穿的一身暗红色薄绸寝衣,腿根处半干未干的乳白色东西半凝结着,有一股特殊的异味。胤禄的脸色顿时潮红到了耳根子。
绿桐也十分惶惑。她年岁虽然不轻了,却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哪里晓得这些男女之事?便疑惑地望着胤禄,想到他小时候、五岁以前尿过裤子。。。但是这个年纪了不至于吧?
胤禄急忙一把抓过那摔跤服,“我自己换便成了!那你退下吧!”
绿桐这回儿又想起了皇贵妃的吩咐,说什么若是看见床上有痕迹便要回报,便道:“爷,去年皇贵妃吩咐过,若是看见奇怪的污迹。要即使回报。。。”
“不成!!”绿桐的话未说话。胤禄便一把抓住了要退下的绿桐的皓腕。
“绿桐姐姐——”胤禄突然凝着眸子看着她。语气与寻常时候不同了,“去年你就满二十五岁了,是可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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