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只受伤的手臂突然被康熙大力抓了一下,温皙忍不住疼得叫了出来,还真够疼的啊!!
康熙一愣,骤然觉得那只手湿乎乎的,便见嫣红的鲜血如泉水一般从他抓着温皙手臂的那只手指缝里冒出来。康熙大惊之下,急忙松了手,“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温皙身子一晃,后退两步,身子虚弱地摇摇晃晃直接倒坐在了身后的榻上,身躯斜着依偎着,从手臂上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整个袖子,湿哒哒地滴着血,滴在温皙的裙子上,落成一朵朵梅花,妖艳夺目。
松儿痛哭流涕跪下大哭道:“皇上!我家主子手臂才刚刚包扎好的呀!”这倒是实话!
康熙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来开温皙的袖子,包扎着手臂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却还在汩汩冒着鲜血,一看就是知道是新伤,康熙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怜惜和几分悔恨,道:“你是在景仁宫伤着的?为什么不跟朕说!”想到温皙的伤,康熙就忍不住质疑佟贵妃带着端嫔和肿了连的李嬷嬷去养心殿说的那一番话电影大亨。
松儿满脸泪花,道:“皇上您何曾给主子说的机会啊!”
康熙脸上一阵羞愧,急忙怒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取伤药和纱布来!”
温皙一边扼住手肘处的血管,一边道:“让青兰过来给我重新包扎吧。让她准备针线,怕是要缝一下了。”
康熙一愣,有些听不大懂温皙的话,但是没有等那医女青兰来了之后,解开温皙手臂上的纱布露出那狰狞而外翻的恐怖伤口,又拿出了针线,康熙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想,急忙阻止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温皙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青兰幼年曾经涉猎过西洋医书,这样伤口会好的快一些。”
康熙惊怒之下,一个巴掌拍落了青兰手中的针线,怒道:“放肆!”将人的皮肉当成丝绸一般来缝合?开什么玩笑!
青兰急忙磕头道:“皇上,主子的伤口不能再耽搁了!原本好不容易才止了血,这次又伤上加伤,要是不赶紧处理,这只手臂怕都要留下残疾了!”
康熙听了,看着温皙依旧还在出血的伤口,一双都隐隐颤抖,“你能保证,缝、缝了之后就会好?!”
“是!”青兰急忙道。
温皙微微笑道:“臣妾也相信青兰的医术!”
康熙终于还是妥协,坐在榻上,将温皙放在怀中环抱着,将右手伸到温皙嘴边道:“若是忍不住,就咬着朕的手。”
“臣妾忍得住!”温皙脸上带着倔强,因为她正看着青兰在她手臂上洒着药沫,那可是用空间里的药材制造出来的“麻沸散”!青兰是从她故去的师傅那里得来的药方,只不过中含有的许多材料虽然不算十分罕见,但是在药性和药的年份上有很大的限制,只有温皙空间灵泉山上的药材才能够满足,也仅仅只制造了这么一小瓶而已,青兰从不舍得拿出来用。
青兰重新穿好丝线,道:“奴才要开始缝合了,主子您忍住了!”
康熙一听,手往温皙嘴边凑了凑,“咬住!”
温皙紧闭着嘴巴,摇头。
青兰落针,如梅儿绣花一般,飞针走线,麻利又迅速。温皙知道自己要好好演戏了,牙齿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从喉咙里发出几缕微淡却颤动人心的低哑闷哼。又急忙将空间中的冷泉雾气放出来用精神力控制着扑在自己额头上,冷气遇热凝结,额头上浮现一层水珠。
康熙见温皙都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却依旧不肯松口,急忙一手突然捏着温皙两颊,捏开了紧闭的牙关,将自己的右手塞进了温皙嘴里。
温皙心里发狠,心道:可是你自己塞进来的!于是牙齿狠狠咬下来,势要咬下他一块血肉不可!
康熙嘴里果然发出嘶——的痛叫,但又立刻忍了下去,可能是觉得比起温皙被针线穿过皮肉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温皙已经感觉到从自己口中蔓延出来的血腥气息,温热的液体腥甜灌进了她的喉咙里,温皙忍住呕吐的冲动,直到看到青兰缝合完了自己的伤口才松了口。
温皙的嘴唇都染了康熙嫣红的血,与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衬托一张脸的憔悴之色!温皙让身子无力地软倒在康熙怀中,胸前无力地喘息起伏着。
康熙无比心疼地望着怀中的人儿,也顾不得自己右手上深深的齿痕,急忙从怀中取出帕子,擦拭着从温皙冰冷的额头留下来的大滴的汗珠。
第六十章 谁更会演戏(下)
温皙的眼皮越来越沉,她知道麻沸散虽然有极好的麻醉作用,但也有强力的催眠副作用,手臂已经被青兰细致地包好,那只血淋淋的衣袖也已经被剪了去。温皙知道自己的戏已经演足了,于是安心地合眼睡去。
青兰小声道:“主子今日太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了。”演戏能不累吗?
康熙心疼地吻着温皙的脸颊,才轻轻地放下温皙让她躺在床榻上,又细心地盖好被子,回忆起方才养心殿的一幕幕,现在怎么想都觉得是佟贵妃又是在搬弄是非!
“皇上还是让臣妾回娘家吧!懿婉这样卑微的出身不敢在留在宫中了!”佟贵妃一进养心殿,噗通跪倒在地就是这样一句话。佟佳懿婉带着李嬷嬷还有病体孱弱的端嫔董氏,一同跪拜叩头。
“温僖贵妃才是上三旗出身的贵女,佟佳氏不过是卑贱的汉军旗奴才秧子!臣妾不敢高居贵妃之位,惹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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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连姑母留下来的老人都护佑不得,生生挨了一个耳光,李嬷嬷半边脸都肿了!以后是没脸见人了!”
“臣妾护不了自己宫里的人,前有伊常在之事,后有端嫔被谋害了腹中皇嗣!臣妾不过是请温僖贵妃过来问一问,为何她在送来的珊瑚上涂抹着大量的马麝。她就、她就那样辱骂臣妾和臣妾的母家!臣妾已经无颜再留在宫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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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青兰疑惑地看着康熙走神的样子,忍不住稍微大声一些道,“您的手伤得也不轻,奴才给您包扎一下吧?”
康熙皱眉低沉着声音斥责道:“小声点,也不怕吵着贵妃。”说完了看了看床榻上熟睡的人儿,睡得十分沉。
青兰很委屈,分明是您自己走什么好不好???又说了一遍道:“奴才给您包扎伤口吧。”麻沸散的药效很强大,两个时辰之内是绝对叫不醒的,不过没法跟康熙说。
康熙嗯了一声,伸出右手。青兰手脚麻利地涂药,又缠了一圈纱布,这点伤比起温皙的处理得就简单多了。
康熙看了手,倒觉得还算满意,于是走出温皙寝殿,吩咐又叫了吴鲁氏嬷嬷来问话。
“朕问你,贵妃是如何伤着的?”康熙开口便直接问最关心的话题。
吴鲁氏据实回答道:“是被打碎了的茶盏划伤的。”趁着康熙心疼温皙的时候,竹儿就跑出来跟她通了气儿了,她自然之道该如何去说。
“是谁的茶盏?!”康熙眉宇间怒气蓬勃。
吴鲁氏回答:“是佟贵妃的茶盏。”还是实话,那套茶具还真是佟贵妃派人送来的。
“哼!”康熙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好!!朕竟然不知道她心狠手辣到如斯程度!”康熙很会自己脑补当时的情形????
“朕再问你,李氏的脸——”
吴鲁氏急忙回答道:“是我家娘娘打的凡女仙葫。”
“哦?”康熙的心已然是偏向温皙了,问道,“是为什么打她?”
吴鲁氏道:“李嬷嬷出言不逊,以下犯上。”
“嗯,是该打!”康熙冷冷一笑,“梁九功!”
“奴才在!”梁九功急忙上前两步。
“传朕旨意:李氏冒犯温僖贵妃,着重打三十大板!记住了给朕重打!重重地打!!”
听着康熙满是杀气的话,梁公公身子一抖,哪里会听不懂康熙的话,“重重地”打,可不就是卯足了劲狠狠往死里打吗?梁九功急忙道:“?偶亲x耍 ?p》 派遣走了梁九功,康熙又继续问:“那么,珊瑚树的事儿——”
吴嬷嬷跪下道:“皇上,那株珊瑚是奴才亲自送去端嫔娘娘哪儿的,我家娘娘当日只是吩咐了挑件好东西送去!但是,奴才送去的珊瑚是没有熏香的!皇上可以传召掌管库房的福嬷嬷来对质!”
一听到福嬷嬷,康熙就信了,如果真有涂了马麝这样害人的东西,福嬷嬷一早就禀报了,那里会让吴嬷嬷有机会送出去?可见是在东西离开承乾宫之后才变了味的!
康熙大体已经脑补出珊瑚之事的来龙去脉了,又问道:“温僖贵妃是如何跟佟贵妃发生争执的?”
吴鲁氏再次据实回答道:“是佟贵妃说要禁足我家娘娘,娘娘说她位份是贵妃,不在佟贵妃之下,佟贵妃无权禁足她。”
康熙点头,“这是理所当然!”
吴鲁氏眼中带着泪花道:“佟贵妃说呀拿奴才去严刑拷问,娘娘不肯,说了几句重话,才和佟贵妃吵了起来的!”
康熙冷笑道:“吵了起来?所以就用茶盏碎片割伤了温僖贵妃吗?!”
吴鲁氏又继续道:“李嬷嬷自然是要帮着佟贵妃说话,言语间很是过分,说我家娘娘刻薄,娘娘才忍不住打了她一个耳光的。”
“是该打!这样的奴才打死也不为过!”康熙转头又吩咐小全子道,“你——,去嘱咐梁九功!把朕刚刚说过的话再告诉他一遍,省得他手下留情了!”
“?? ?p》 李嬷嬷看样子是必死无疑了!只不过佟贵妃舍得这样的得力心腹吗?
小全子腿脚麻利,去得快回来地也快,只不过回来的时候比去的时候要狼狈,帽子不但没了,头上还多了两道新鲜的划痕,急忙磕头哭诉道:“皇上,不好了!佟贵妃大闹慎行司!才打了二十大板,佟贵妃就趴在李嬷嬷背上不让打,说要打就打她!梁公公不敢对贵妃不敬,只能停了下来!”
“好啊!”康熙刚刚消了几分的怒火又冒了出来,“她连朕的旨意都敢违背吗?!”
小全子火上浇油道:“佟主子说了,李嬷嬷是故太后身边的人,以前先帝在的时候还照顾过皇上呢,说皇上不能忘恩负义!”小全子可不客气,把佟贵妃的话添油加醋了不少。
康熙听了气得顿时火气没处发,要是这儿是养心殿,他早就砸杯子砸砚台了,可顾念着温皙还在里头刚刚睡着没多久,怕吵醒了她,“你!给朕再去!将李氏杖毙,谁敢阻拦,照打不误!”
“?? 毙u?诱饣岫?醯媚源?媳毁箦?蚨?饬粝碌幕ぜ谆?垡膊惶哿耍?畔屡艿寐榱锟臁?p》 (中午十二点和晚上八点分别更新一次,求推到(*^__^*))
第六十一章 孝庄插手,温皙禁足
温皙迷迷糊糊醒来,就看见康熙在他寝殿中设了一个紫檀木云海升腾的书案,许多明黄的奏折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桌上,康熙正在烛火下认真地批阅奏折。
温皙下意识地有手臂支撑身体,却忘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啊得痛叫了一声,身躯摔回温软的被窝里。
康熙急忙放下手中的笔和奏折,嘴上半是嗔怪:“怎么这么不小心?弄疼了伤口是么?”说着便立起一个枕头来,亲自扶起温皙靠在床头。
温皙抬了抬自己的右臂,仰头道:“皇上怎么又回来了?”
康熙笑道:“什么叫‘又’回来了?朕根本就没走!”康熙轻轻抬着温皙那只受伤的手臂,见并不曾出血,便放心了。坐在床边儿上,拦着温皙入怀,低头吻了一下温皙白皙的额头,道:“是朕叫你委屈了!”
温皙笑道:“皇上又不知道臣妾受了伤,臣妾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康熙现在想来,那血液从他指缝间溢出的样子叫他触目惊心,那血的味道似乎还残留在他的手心挥之不去,声音充满低沉的磁性:“自你入宫,三灾八难不断,朕保证——以后必不叫你再受伤害!”
温皙不以为意,她并不觉得康熙的话可信,只温温地微微笑道:“人是血肉之躯,哪有一点不受伤的?是非要惹到臣妾头上,臣妾也无可奈何。”
“朕???”康熙语含怜惜地叹息着,“这件事来龙去脉朕都已经明了了,是朕委屈了你。”
温皙摇头道:“端嫔落胎,臣妾的确有很大的嫌疑。臣妾对佟姐姐也的确说了些激愤的重话,吵架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谁都有错,臣妾亦有不对的地方最萌同居关系。”
“可是朕却偏听则暗,一开始却以为只是你的错???”康熙愈发搂紧了温皙,仿佛视若珍宝,“只有这一次,朕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怀疑你、冤枉你!”
有这样的承诺,也不枉费温皙自残又演了这么一通的戏了,虽然帝王的怀疑注定不可能真的永远没有,但是这份愧疚足以让温皙过得很好了。于是,伏在康熙怀中的温皙突然呀地叫了出来。
康熙骤然一惊,关切地问:“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
温皙急忙摇头,满是不好意思地红着脸道:“臣妾咬过皇上的右手——”
康熙呵呵一笑,抬起那只包扎的大手,道:“已经无碍了!”
温皙很是着急的模样,“可是皇上伤了手,还怎么批阅奏折?臣妾真是闯了大祸了!”
康熙笑得愈发大声了,“朕左右双手俱能成书!你放心就是了!”说着还用左手做下笔如有神的状。
温皙娇憨道:“那可说好了,是皇上自己非要把手塞进臣妾嘴里的,以后可不许拿手上的伤来秋后算账!”
“朕有那么小气吗?!”康熙佯怒道。
扑哧,温皙忍不住笑了出来,“臣妾相信皇上不是小气鬼就是了!”
一连三日,康熙除了去上朝就没有离开过承乾宫,佟贵妃身边的李嬷嬷被杖毙就很足够说明康熙心中到底在意的是谁!温皙也是睡醒之后,才听底下人说康熙重杖罚了李嬷嬷,且不许太医诊治,李嬷嬷再慎行司熬了一日才断气。这位历经两朝,在宫中原本极有体面的嬷嬷就这么死了!运送遗体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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