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正是装避孕药丸的那只瓶子吗,温皙急忙打开看了看,里头红色的小药丸看上去并没有少,便松了一口气。
小全子又道:“皇上特意吩咐御厨给贵主子做了一盅珍珠烩燕窝,以后也是每日清晨一盏,空腹食用最佳。”说着便叫后头的小太监给呈了上来。
温皙一边吃着燕窝,觉得味道和平日里的燕窝不大相同,带着药材的苦味,便道:“里头加了什么?”
小全子回道:“加了人参、阿胶等物,对调理宫寒十分有效,贵主子安心服用便是。”
温皙哦了一声,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有害的东西,这也算是药膳一类的东西了,味道还过得去,正好大早晨的肚子也饿,一盏燕窝很快吃了个干净。
小全子笑嘻嘻地道:“奴才恭喜贵主子,先提前贺喜贵主子早得皇嗣!”
温皙叫青纱打赏了小全子,才洗漱更衣。这次出行,带的人比较少,小鹿子、松儿竹儿都打发去照顾十包子了,温皙也已经叫额娘为松竹留心寻个稳当的人,备嫁。也就只带了青兰和几个青字辈的陪嫁宫女。
青纱凑到温皙耳边道:“皇上果然还是最疼主子的,这两日就只召幸主子!昨儿德州知府给皇上进献了十个美人儿,被皇上好一通训斥呢!”
温皙挑眉,康熙的好色程度她是知道的,正打算着叫青纱出去打探那些个美人被康熙怎么安置了,就听传来消息说,德州知府被罢官了。想也知道,肯定不是因为进献美人这个事儿罢官的,唯一能让康熙懂肝火的就是河堤的事儿了,而又只是罢了官,性命无忧,看来也顶多是渎职,河堤建得不理想罢了。德州只不过是黄河河堤一个不太重要的段落,因此在德州也不过停留了两日,康熙御驾便启程前往济南。
十月初八日,至济南府,一路上康熙的心情都颇为沉重,直到到了济南府才好了些,济南的繁华还是入了康熙的眼,总算叫他好受了点。不过南巡显然不是看看风景出来玩乐,就算好不容易来了“家家泉水、户户垂杨”的济南,康熙也只是去看了趵突泉,温皙却在这个时候丹田灵力出了问题,正焦躁得很,就装病没跟着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儿,就是丹田里的灵气本来每天都在不断的增长,可是这两日每天早晨起来,温皙都会发现丹田灵气莫名其妙地少了不少!原本第二重修炼了大半年,丹田的里继续的“雾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浓郁,可是就在到达济南府之后,竟然开始莫名其妙地减少了!丹田以日益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眼看着大半年的努力就要华为泡影,温皙自然着急了!
静下心来每日加倍时间地运转灵气,日夜盯着,但是丹田还是好像漏了一般,新补充入的灵气赶不上消耗的速度快!温皙心下愈发着急,吃不下睡不着的,青兰给诊脉也诊断不出什么来。温皙知道这不是病,而是体内不知为何多了个看不见的漩涡,把灵气都给从丹田里吸走了。
康熙这些日子也忙,转到又去了泰山,初十日,登泰山顶。十一日,祀泰山神,命以本年泰山香税,修缮泰山顶上庙宇。又要批阅从京师送来的奏折,每天都很晚才睡觉,有时候来温皙这里,也是大半夜,温皙也赶紧从空间里出来,装睡觉的模样,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
数日后,銮舆启程,驻桃源县,此地为黄河堤坝的险要之地,康熙更是每日早出晚归。亲往勘察肖家渡等七处地区,命靳辅详加筹划,采取有力措施,使黄河顺势东下,水行刷沙,永无壅决。还亲自抚慰河工,命严禁克扣河工食粮。褒奖了河道总督,肯定靳辅治河之功。那一日康熙回来的时候,满脚的泥泞,但是神色终于露出安慰之色,大呼:“靳辅,治河之能臣!”随即降下旨意,赐三眼花翎。
等到康熙巡视完河工,温皙的丹田灵气莫名其妙消失的诡异现象也终于停止了,只不过丹田大半年的存储几乎消耗一空!精神力扫视之后,只余下薄薄的“雾气”,温皙连连哀叹,大半年苦修丧尽,别提有多郁闷了。
“这几日朕看你不思饮食,人都瘦了一圈了!”御驾船只已经离开了山东地界,康熙也终于稍微松泛了一些。
温皙总算是找到点安慰,急忙雀跃地掐了掐自己的脸蛋,“真的吗?臣妾瘦了?!”自从进宫,纵然温皙一直有心在控制着食量,可人人都说她“日见丰腴”!每次听到“丰腴”二字温皙都郁闷得不行!
康熙顿时哭笑不得,方才还在心疼这妮子,她倒高兴起来了!
温皙傻笑了笑,这才见康熙面依旧带有疲惫之色,前些日子在高邮一带发生水患,百姓田庐多在水中,康熙步行十余里视察水患,着实辛苦。康熙倒是没看出瘦来,却黑了一圈儿。
当晚,厨子做得糖醋脆皮鱼十分好吃,康熙却对这些酸的、辣的口味重的食物不感兴趣,只喜欢口味清淡的,也是为养生考虑。许是因为修炼了那么久的吐纳经第二重折损的伤心感被“瘦了”二字给抵消了,温皙今日的胃口格外好,连寻常的八宝粥都觉得格外好吃,就着酸脆可口的酸黄瓜一口气喝了两碗。
吃着饭,康熙却突然怔怔地望着温皙,又看了看那下得飞快的小菜,眼睛里突然跳跃出几分喜色,急忙问道:“怎么突然爱吃酸黄瓜了?”
温皙一愣,随口道:“可能是因为这酸黄瓜做得不怎么酸的缘故吧。”温皙的确不喜欢吃太酸的东西,但是偶尔带点酸味也是很下胃的。
康熙急忙夹了了一块送到嘴里,嚼了两口,脸上神色不动地咽了下去,哦了一声道:“朕明白了。”顺手拿起斗彩黄地云龙纹碗,闷头喝了一大口粥。
明白了什么?温皙一头雾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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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南巡(2)
康熙二十三年,十一月二日,抵达江宁,即南京(又称为金陵),御驾下榻在江宁织造曹玺的府中。
康熙为了收拢江南士子和江南百姓对于清廷的抵触,刚一到江宁便谒明太祖陵,亲写祝文,遣官往祭。更在朱元璋陵外,当着江宁百姓的面行跪拜大礼,祭拜明太祖。据说,感动了无数江宁百姓和士子。
温皙听闻也叹了一声,为了江山稳固,康熙居然肯向死对头老朱家的人跪拜。不过拜一拜死人,康熙还是肯的,当然,打压其前明余孽却是一点都不留情面。
心中正在感喟,外头青纱来报说曹贵人带着孙夫人求见。温皙正疑惑孙夫人何须人也,突然一拍脑门,曹玺之妻不就是孙氏吗?那可是康熙的乳母!曹氏带着她娘亲来拜见了。
急忙叫人请进来,便见曹氏为首,孙夫人落后半步以示尊卑。孙夫人穿着一身四品敕命夫人的朝服,头上大拉翅装饰金饰流苏,步履端正,浑身上下透着规矩,母女二人齐齐行礼叩拜,“请贵妃娘娘大安!”
温皙急忙虚扶一把,面带微笑道:“不必多礼!给孙夫人和曹贵人赐坐!”
孙夫人五十许,因为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的模样,妆容一丝不苟,头发保养得极好,头不见一丝白发,梳理油光可鉴,脑后梳成一个燕尾髻,她敛身坐在绣墩上,缓缓而又恭敬地道:“委屈尊贵之人下榻在这简陋的江宁织造府邸了。”
温皙客气道:“织造府邸很是雅致。无怪乎能养育出曹贵人这样钟灵毓秀的佳人。”
曹氏急忙站起来福身道:“娘娘过奖了,婢妾蒲柳之姿,只愿能学到娘娘身上一二分皮毛就心满意足了!”
温皙把玩着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嘴角微微扬起,“曹贵人今日似乎嘴巴格外甜。”又看了看坐在粉彩开光描金海棠纹八棱绣墩上的孙夫人,只怕是这位指点调教的。这个曹氏自从入宫,与承乾宫根本没有什么交集,或许是自诩美貌,又多蒙恩宠。自然以为可以一朝一日母凭子贵,得以封嫔列妃,故而也只是表面上恭敬罢了。
曹贵人笑容怡人,道:“在宫中之时,婢妾就想着亲近娘娘,只是一直不得机会。如今到了织造府,愿娘娘不嫌弃,婢妾愿日日来娘娘近身服侍!”
温皙却看着琉璃茶盏中的君山银针起起伏伏,最终沉寂下来,才端起这三多纹的茶盏,徐徐地饮了一杯。所谓的“三多纹”便是佛手、石榴、桃子。“佛”与“福”谐音,相传佛之手能握财宝。多财宝表示多福;桃子俗称“寿桃”,故而是多寿之意;石榴,取其“千房同膜,千子如一”,作为“多子”的寓意。多福、多寿、多子,合起来便是三多纹。连一个小小的茶盏都如此精细华美,可见江宁织造府非同一般。
温皙笑容淡淡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要多陪陪你母亲,以尽孝道才是。”
孙夫人立刻笑着点头。道:“贵人小主在宫中多蒙贵妃关照,臣妇特备了一物答谢娘娘,还请娘娘不要嫌弃小地方的东西粗陋。”
说着,便有个容貌端正的织造府邸侍女恭恭敬敬地捧着锦盒,送到了温皙跟前的黄花梨木案几上。
孙夫人笑着道:“东西再其次,重要的是此物送去了报恩寺,由渡贤大师亲自开光的,还请贵妃娘娘不要嫌弃。”
温皙亲手打开那锦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尊白玉送子观音,且是白玉中的极品羊脂玉。观音高近两尺,放在手中沉甸甸的,玉质入手温润,此玉白如羊脂,润若凝脂,坚洁细腻,厚重温润,蜡泽柔和,便只是极好的羊脂白玉。温皙对极品的玉情有独钟,这样的好玉,一旦入手便不会再出手,空间的虚耗虽然不算大,但是要为长久考虑,多囤积一些。且这送子观音不像旁的观音那样造型拘谨,不但雕琢功夫一流,堪称巧夺天工,更造型精致,观音面如满月、宝相慈祥,衣领袖褶飘逸有质感,怀中的孩童白胖可爱,令人眼前一亮。
拿在手中没多久,便觉得手都有些酸了,这算是大型摆件了,足有**斤重。放下观音,温皙点头道:“孙夫人有心了。”
见温皙收下,孙夫人也略松了一口气,大拉翅上的绛紫色流苏微微晃动,“臣妇见贵妃身边虽有伶俐的人贴身服侍,但想必是缺一些粗使的,特意挑选了一批老实的丫头。”说着便有个嬷嬷带着十几个都穿着浅绿色衣裳的小丫头进来,齐刷刷地磕头请安。
温皙只稍稍扫了一眼,都是五官端正的,算不上貌美,又看了看她们的手,并非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这孙夫人到真是安排了些粗使的,温皙便收下了。又给了些赏赐,打发了孙氏和曹氏母女。小心起见还是叫吴嬷嬷派人仔细盯着那些丫鬟,近身的活一律不许她们做,只干些无关紧要的。
温皙打了个哈欠,道:“也不知怎么了,近来总是身子倦怠。我去睡会儿午觉,皇上来了记得叫我。”
温皙沾床就睡,很快便与周公相会了。近来身子惫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船太久的缘故,到了江宁便贪睡起来,傍晚天一擦黑就入睡,早晨日上三竿才醒来,中午还要补上一个时辰的觉。康熙每每来的时候温皙都在睡觉,不过大半时候都不许人叫她起来。
睡得朦朦胧胧间,只觉得脸上有些痒痒的,睁开朦胧的睡眼,入目便是刺眼的明黄色。康熙手拿着自己腰间佩戴的九龙纹玉佩,正用上头的金黄色流苏在温皙脸颊上摩挲。
温皙嘟着嘴巴,推了他一把,却不愿起来,懒懒地道:“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康熙眼睛里都带着笑意,笑意中含着宠溺,道:“本不想扰着你睡午觉的。”
不想扰也扰了,温皙一脸郁闷,抓了一个枕头抱在怀里道:“春困秋乏,臣妾身上乏得很。”
康熙唔了一声,道:“那还是算了吧,这几日略有空暇,朕原本还打算明日微服带你去报恩寺呢。”
“我要去!”温皙骤然来了精神,急忙爬了起来,抓着康熙的衣袖道,“臣妾一点都不乏了!”
康熙扑哧笑了出来,丹凤眼睛眯得狭长,“还是算了,你这几日早晨必要巳时才肯起,报恩寺路程又远,还是算了吧。”(巳时,上午十点)
温皙是决然不肯的,抱着康熙的手臂晃荡撒娇道:“去!去嘛!天天呆在织造府,臣妾可闷坏了!哪里是乏了,全都是给闷得恹恹欲睡了,出去溜达溜达就好了!”
康熙戳了戳温皙的眉心,笑道:“真是拿你没办法,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温皙立刻嘻嘻笑了。
身为嫔妃,能够到宫外游玩的机会少得可怜,就算是伴驾出巡,不是呆在龙船上,就是呆在行宫里,真是白费了江南的美景。有机会出去,温皙自然不能放过!
江宁织造府,主要是为清廷皇室提供绸缎的,苏杭一带丝织业发达,天下最好的绸缎大部分都是在这里织造出来的,江宁云锦、苏州缂丝,并成为二大名锦。尤其是云锦,上贡给宫里的是以十八种以上的配色织就,运用 ‘ 色晕 ‘ 层层推出主花,富丽典雅、质地坚实、花纹浑厚优美、色彩浓艳庄重,大量使用金线,形成金碧辉煌的华美之色。更有软缎、织锦缎、雾绡、素绫、花绫、细绫、鲛纱、绉纱、冰纨、细绢等数十种华美的绸缎料子都来自江宁苏杭一带。
织造府是个大型的四合院,温皙住在有凤来仪堂,是织造府一等一的好地方。温皙知道康熙昨夜召幸了曹氏,毕竟是在织造府,总要顾忌一下乳母孙氏。只是早晨乘坐着织造府的马车,闻到康熙身上残留的幽香气息,温皙不由地有些犯了恶心。
“怎么了?”康熙一身藏蓝色寿字纹的寻常衣着,头上戴着瓜皮帽,和寻常官宦人家老爷并无什么不同。因靠得近,一早也就察觉了温皙的反常。
温皙摇摇头,道:“可能是马车里有些闷,早晨又多吃了梅菜扣肉,胃里有些不舒服。”
康熙急忙放下随手带着的折扇,轻缓地抚着温皙的后背道:“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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