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璨回到原地,倒一杯茶抿一口才淡淡道:“消肿的药膏。”
荣骅筝挑眉,伸手摸一把自己的额头,突然一股刺痛袭来,她不由得‘滋’的痛呼出声。
宇文璨喝茶的动作一顿,眸子染上恼怒低吼:“还不快些将药抹上去?!”
荣骅筝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宇文璨耳尖一热,略带尴尬的轻咳一声,解释道:“你别想太多了,本王只是不想别人以为本王对你动了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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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一山还有一山高
宇文璨耳尖一热,略带尴尬的轻咳一声,解释道:“你别想太多了,本王只是不想别人以为本王对你动了家暴。”
荣骅筝眨眨眼,突然之间有点疑惑了,叫她别想太多她想什么了?他的耳朵怎么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荣骅筝想不透,摇摇头,然后心安理得的拔开瓶子上的木塞,伸出指尖轻勾一点就想抹上额头。
“等一下!”宇文璨被她这个动作刺激得脸都黑了,一把抢过瓶子,冷冰冰的命令道:“这种药膏颜色深,你先拨开头发,弄到头发上去更惹人注目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竟然一手拿着药一手就粗鲁的往脸上抹东西,就不怕弄错位置?!
“就你婆妈!”荣骅筝瞪他一眼,但还是乖乖的伸出一手掀开刘海,一手抹药,在期间,由于动手弄开刘海的时候注意到伤口具体的位置,所以动作很利索,很快就上好了药。
宇文璨眯一下眼,语气比刚才好了很多,“刘海先别放下来,待药膏干了之后再放。”
荣骅筝拨刘海的动作倏地一顿,点点头。。
宇文璨见她还算乖巧,深眸闪过一抹满意的色彩,然后动手将木塞塞好,将东西放回原地。在弄好一切推着车回到原地的时候刚好发现荣骅筝伸手就想端起茶壶倒水喝,这个动作让他才缓下来的脸色再度板了起来,“你的手脏死了,别随随便便动我的茶具!”
荣骅筝手一僵,撇撇嘴,“喂,你不带这样的吧?”
宇文璨虽然板着脸但丝毫无损他让人惊叹的倾世容光,说出的话却和美好的容貌有违,“不乐意你可以滚出去!”也不想想刚才那些药膏里有什么成分,若是不小心沾到茶水喝了进去怎么办?
荣骅筝一噎,若是以往她的脾气肯定也一下子就上来了,然后不管不顾的拍案大起就对着他吼:“滚个毛线啊,姐瘦着呢,滚不动!”然后掀了桌子,大摇大摆,潇潇洒洒的走出去!
但请注意,那是以往,是以往!所谓今时不同往日,以往没有谁有能够让她为之饥渴的东西,今天她怀里还抱着她恨不得滴几滴口水在上面然后占为己有的宝贝,所以她深吸一口气,唇角扯出一个比哭还恐怖的笑,轻柔的道:“尊敬的王爷,请问哪里有水可以给我净手?”
宇文璨轻哼一声,腰一弯,在一个角落拎起一个水袋,扔给她。
荣骅筝舍不得放开怀里抱着的东西,所以并没有伸手接过水袋,而是任由它在空中抛出一个抛物线然后华丽丽的坠在地毯上。
宇文璨脸一黑,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着,眼看就有冲破皮肤而出的趋势。
荣骅筝则笑米米的观察着水袋抛出的抛物线,在自行忽略其他阻碍的因素下认真的对它进行了个计算,得出结果之后啧啧两声,“诶,王爷的手劲不错。”然后在宇文璨脸色黑上加黑之前很识趣的弯腰先将怀里的东西放置在地面上,在确定宇文璨取不到之后才慢悠悠的捡起水袋,拧开盖子,再撩开车帘仔细的净手。
净完手之后她自认为非常聪明的将水袋往桌面上一抛,然后快快的弯腰捡起地毯上的盒子,但是她才刚想伸手去拿,地上放着的那两个盒子竟然自行悬空浮动起来了!
荣骅筝被这一幕刺激得目瞪口呆!
荣骅筝咽了咽口沫,然后动作迅速非常的转动看向宇文璨,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在此捧着一本书在看了,连正脸都没留给她一个。荣骅筝微微诧异,看着依旧漂浮在自己胸前一臂之遥的两个盒子,上前一步尝试着伸手去拿,但是盒子像是有意识似的倏地快速一转,在距离她一臂之遥的地方再度顿下。
荣骅筝眯眸,眼睛看一下宇文璨却见他依旧纹风不动的看着书,她走到马车车幕前一把撩开车幕,却见夏侯过正认真的驱着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荣骅筝眼睛怔怔的看着一动不动的漂浮在半空中的物体,思忖半饷然后快速绕过小桌来到宇文璨的正对面,刚好看到他其实是一手拿着书一手正微微张着,修长的五指优雅的动着,像是在操控着什么似的。
所谓没见过猪跑难道还没吃过猪肉么,即使荣骅筝没见过真正的悬空取物但是武侠书她看了不少,一下子就醒悟那两个盒子肯定是宇文璨的杰作。
“你!”她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她一眼,唇角一翘,修长的手臂轻轻一扬,那两盒漂浮着的东西倏地就乖乖的躺在他敞开的手心。
荣骅筝肉痛了,那两盒东西一盒是百年人参一盒是千年灵芝,这两个宝贝刚刚还乖乖的躺在自己怀里呢,现在不过是转眼之间竟然就易主了。她实在舍不得,一把拉过凳子就在他旁边坐下,挑眉试探的道:“其实我也没想过要你的东西……”显然她是忘了自己刚才想要在上面滴几滴口水的事情。
“是么?”宇文璨不咸不淡睨她一眼,不置可否,手掌却轻轻一移,将两个盒子搁置在小桌上。
荣骅筝因为他这个动作心猛地一紧,眼睛巴巴的瞅着两盒东西,深怕它们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了,直到东西真正的落在桌子她两手迅速的猛地一手抓一个,大眼睛瞅着宇文璨,带了点可怜味儿的道:“喂,尊敬的王子殿下这两个东西你就随意施舍给我一个吧?”
“这个免谈!”宇文璨一口回绝道,不管荣骅筝长大的嘴巴,径自倒一杯水端着喝,喝完一杯才慢悠悠的开口:“现在,本王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睡觉,要么滚下马车,二选一。”
荣骅筝指尖戳着两个盒子,神采奕奕的道:“但是我不困,还不想睡。”昨晚的睡眠质量很不错。
“那是你的事,本王现在要看书。”
荣骅筝咬牙,反正她已经是豁出去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是狗屁东西,只有一层的脸皮是脸皮,厚上一层的难道成了猪皮不成?她无所谓的,真的,只要——“你别那么小气嘛,你好东西多着呢,这根百年人参就给我了吧,我也不觊觎那支千年灵芝了。”
宇文璨拧头,纤长的手指翻着书页,在荣骅筝看不到的地方唇瓣却不着痕迹的翘了一下,嘴巴却吐出几个字让荣骅筝几欲抓狂的词,“你想现在滚下车去?”
荣骅筝全身的细胞都在暴动着,叫嚣着要他揍他一顿,但是如今不行,她必须很有诚心的询问,道:“我知道我是吵了那么一点点,要不我们讲个条件,我乖乖的睡觉去,你把这两盒东西随便一盒给我怎么样?”
宇文璨勾唇,“你凭什么和我讲条件?”
荣骅筝呼吸一噎,知道他说得完全没错,自己的确没什么筹码和他谈条件,只是……
宇文璨放下手中的书,手掌伸到桌面……
荣骅筝的心蓦地一突,眼睛一闪,身子快速一转,做了个防备动作,抓住盒子的力道也加大……
宇文璨唇边不着痕迹的泄出一抹浅笑,却是连正眼都没瞟她一眼,伸出一只手提起茶壶满上一杯茶水,喝完一杯刚想倒第二杯荣骅筝却鬼灵精的将盒子放置大腿上,狗腿的提起茶壶,笑米米的道:“王爷,您别动手,妾身来就好了。”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自称妾身,讨好之心可见一斑。
宇文璨挑眉,也不推辞,端起她到的茶浅抿一口,浅浅淡淡的道:“这么想要这些东西?”嗯,这茶好像越来越好喝了,应该是刚才那一杯茶味儿好还没出来吧。
“想,非常想!”荣骅筝点头如抖蒜。
宇文璨瞟一眼她嘴馋的小样,颇为纯良的提醒一句:“你口水流到嘴角了。”
荣骅筝不介意,巴巴的点头,还真的伸出袖子往嘴巴随意一抹,笑米米的道:“王爷,咱们……”
宇文璨伸手打断她的,轻飘飘的抛出一句:“你也是知道本王这些东西的价值桌面上,本王不是开善堂的,东西不是谁想要就都给的,除非是以物易物。不过……”他扯唇笑一下,目光闪烁,“你有用什么东西是能够来和本王交换的?”
丫的,敢情这个鬼王化身成笑面虎了?她能有什么和他交换的啊,他金库都有两座,这些宝贝要一筐有一筐要两筐都是挥一挥衣袖那么简单的事情,她那点嫁妆只配丢到一小院的角落的份儿,那点破东西能交换个毛啊!
“……”荣骅筝在听到宇文璨后面一句的时候希望瞬间破裂,身子一下就蔫了,像一朵没了养分的小花儿似的。
宇文璨看她一眼,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后修长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敲。
荣骅筝嗤一声,一把趴在桌子上,连瞟都没瞟那个杯子一眼。别以为姐是好欺负的,没好处别想姐为你服务!哼,姐有的是骨气!
显然的,宇文璨就想考验她的骨气,屈指在桌面上有规律的轻轻敲着,美好的薄唇轻启:“当然,我们好歹还是挂名的夫妻,有些事情还是能够商榷商榷的。”
荣骅筝一听,大眼一亮,直起身子伸出手赶忙提起茶壶替他满上一杯,最后还加了一句:“王爷,小心烫哈!”
宇文璨拿杯子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的瞄她一眼,“这时候你倒勤快!”
荣骅筝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丝毫不谦虚,“好说好说。”
宇文璨轻哼一声,动作优雅流畅的捏起杯子,在喝前轻轻的吹一口气,浅呷一口之后眯眸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织女红,你精通哪一样?”
荣骅筝一听,瞬间觉得头大了。挠挠头,她很诚实的叹了一口气,“王爷,我真心说一句,那些东西懂得挑人,它们看不上我,所以我没一样是精通的。”
宇文璨眼中也没有露出诧异反而有一股了然,点点头,道:“或许吧我应该换一种问法的。”话罢,一顿,再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织女红,你会哪一样?”
这回荣骅筝笑了,乐呵呵的道:“多不敢说,但是除了针织女红其他好说好说……”她这回还真的没撒谎,琴,她懂钢琴;棋,就更是了,飞行棋,五子棋,黑白棋通杀!至于书……现代哪个年轻人不懂的,找出来给她瞅瞅!关于画嘛……绘画课没少上,诗词歌赋就更是了,上学的时候没少背。
兴许她的笑意太张扬了,在认真的驱着车的夏侯过被吓到了,身子一阵不稳,差点就翻身滚下车了。
对于她自信的笑宇文璨视而不见,定力十足的细细抿着茶,然后再是轻飘飘的来了一句:“那好吧,皇祖母的寿辰也快到了,你就努力一些,绣一幅观音图给她作寿礼吧。”
“什么?!!”荣骅筝气息一郁,倏地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在小桌上,她的力道很大小桌是紫檀木做的很稳固的连摇晃一下也没有,但是桌面上的茶壶和几个精致的小杯却在空中咯噔咯噔的舞蹈几下才稳稳的归回桌面上,齐齐吐出来里面的水汽才得以安宁。
“不想绣观音图?”身上沾了几滴茶水,宇文璨瞄了一眼就不管了,眯眸,然后了然的点点头,“也是,就你这资质能绣出什么样的好东西来?观音图讲究的神和韵结合的,只有一颗虔诚而善美的心的人才能绣得好,而你……”他眸眼一飘,撇嘴,“我真怕你绣出来的东西四不像,让佛祖的脑袋挂在了观音的脖子上,一来侮了观音图这美称,而来也惧皇祖母以为你有意在寿礼上折她寿,然后本王被定罪为不肖子孙。”
最后,宇文璨浅叹三声,“罢了罢了,罢了吧。”
荣骅筝牙床被她自己咬得吱吱作响,双手握拳,强行的隐忍着急速飙升的怒气。但是,真TMD,TNND,丫的,祖宗的,什么狗屁东西啊,什么叫做佛祖的脑袋长在了观音的脖子上?她看他才是狗嘴长在了人脸上,不然嘴巴怎么会吐的全不是人话?!
宇文璨对她的怒气浑然不觉似的,轻飘飘的继续给她指另一条明路:“当然,吃力不讨好的事你自己想做也就做罢了,本王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到时候本王吃不了兜着走。所以……”
“……”荣骅筝嘴唇紧抿着,光洁的额头上愣是突出几条青筋来。青筋抽得刚才撞到的额头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她牙关咬得紧,愣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只知道自己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舒张着,在为待会的大开杀戒做准备。
没错,她确定了,只要他再说出一句不中听的,她立刻上前拧了他的脖子,这张开阖着的嘴巴真心恼人!丫丫的!
宇文璨看着,唇边泄出一个浅笑,笑容温和完美,像浅树梨花开一样优雅迷人。他把握有度的开口,“其实观音图是有点为难你了,不如你替本王绣一件衣服吧。”
王爷终于说出目的了!夏侯过深谙真相的感叹,王爷兜圈子的能力还真的让人佩服,不就是昨天看到希晏世子那几匹布心中多了个疙瘩么,至于今天就放了一根灵芝一条人参来做诱饵么?不过话说回来,跟了王爷十多年,他从来没听过王爷说过这么多话了呢,他敢担保,王爷今天说的话比今年一年的来要多出几倍!
荣骅筝牙关松了一点,一双大眼睛还是愤恨的瞪着他,一言不发的等着他的下文。
宇文璨面色很淡,完全是不做强求的模样,只是淡淡的道:“听说你昨儿替希宴买了一套冬衣还为他选了几匹布料,如此甚好,布料买得不错,颜色也适合,如此可见你行为纯良淑德,值得表率。”说着他一顿,“我们虽然是挂名夫妻,但好歹也是夫妻,不久后皇祖母的寿宴就要来了,她最注重心意,前往宫里祝寿的人穿的衣袍都是家眷亲手做的,本王如今也算娶妻了,若是她问及本王,本王也好有个回答而你也有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