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和小公主抓着小调羹可怜兮兮的看着宇文璨。
荣骅筝嘴巴里嚼着鸡肉,伸手给两人一人夹了一块,“好了,最后一块。”
小王子和小公主眼睛一亮,赶紧垂头吃肉。
宇文璨皱眉。
荣骅筝没空理会他,将省下来的落莲雪子鸡全数扫进了肚子里。
那一顿,荣骅筝吃了三分之二只落莲雪子鸡,吃了三碗饭,半条山泉清蒸鲈鱼,半只烤鸭,还有一些其他的珍贵的菜肴,还喝了半碗汤,才觉得饱了。
三个孩子吃完东西后,很自觉的去玩儿,荣骅筝吩咐道:“不要走太远了,也不要出去了,外面雪大。玩累了就去沐浴池沐浴,不准甩掉大人偷跑去玩,知道么?”
三个孩子认认真真的点头。
看着三个孩子的身影,荣骅筝腆着有些凸起的小肚子,舒服的整个人摊在贵妃椅上,“这一顿吃得真好啊。”
宇文璨端起壶子倒茶,闻言懒得答她。
荣骅筝也不在意,摸着肚子,想着这里的安逸,和西北边疆那忙忙碌碌,时不时就有敌军袭击的日子相比,觉得这样的日子实在是神仙过的。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荣骅筝开始和宇文璨聊家常。
荣骅筝问道:“宇文璨啊,小屁孩可回来过年?”
宇文璨没答,反问:“怎么?”
“今天看到三个孩子,就特别想那小屁孩。”荣骅筝幽幽的垂下眼睑,“虽然知道这样说好不好,但是,我觉得他就是我第一个孩子,那臭屁孩很粘我,比弦儿和竹儿还要粘我。”话罢,又是一叹,“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长高多少了,在外有没有人照顾,过得好不好,那孩子太要强了,什么责任都往身上揽。”
他现在不过是十一二岁,竟然就申请前往边疆,驰骋沙场了。要是一般的孩子,四岁时就丧失双亲,对父母定然没什么印象的,什么生父遗志更是妄谈,但是他却记得牢牢的,一心奔着那个方向走去。
君不知沙场征战苦,她亲身尝试过,她知道,他只是一个血肉之躯,有那么小,她真怕他年轻气盛,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我前些天让夏侯过飞鸽传书给他,说你回来了,让他回来过年,他应了。”他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淡淡道:“他比你想象中还要机灵些,别担心。”
荣骅筝伸手接过茶,浅呷一口,点了点头。
“骅亭呢?”荣骅筝又问,“他知道弦儿和竹儿回来了吧?”
“知道。”
“弦儿是不是很喜欢舅舅?”荣骅筝看到宇文璨点了点头,就笑了,怀念的道:“明儿我去见见他吧,好久没见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委实失职。”
“骅亭不是小孩子。”宇文璨瞥她一眼,她今晚怎么总是想到别人身上去?
荣骅筝吐吐舌头,“但是三年不见,回来了真的应该见一见他啊,他在京都吧?”
“不在。”宇文璨黑眸异常淡定,“前几天我让他外出办事了。”
荣骅筝大呼可惜,“去哪了?多久回来?”
“能回来过年。”宇文璨四两拨千斤。
“办什么事儿啊,这么久?”荣骅筝微微皱眉,“要是一个风大雪大,阻挠了归来时期,岂不是他要在外出过年了?”虽说是为公事,但是荣骅亭只有她一个亲人,这些年他孤零零已经够可怜了,现在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原本还想求宇文璨让他也进宫来过年的,却不料……
“不会,他会如时归来的。”
“为什么?”荣骅筝看宇文璨模样异常笃定,忍不住问道。
“……”因为全国人民都在等着他,盼着几半年才盼来的一个特殊的日子。
宇文璨不说,荣骅筝瞪他。
宇文璨不为所动,微微勾唇道:“明儿叶姨娘要进宫一趟,我让她顺便过来给你量一下身子,替你和孩子们做几件衣袍,也好让你们聚一聚。”
“是好久没见师傅她老人家了。”荣骅筝想到叶姨娘就高兴,不过对宇文璨的话有几分不满,“见师傅挺好的,但是衣袍什么的就别做了,也快过年了,师傅她老人家事儿多,别麻烦她了。”
“……”宇文璨没有说话,觉得歇得差不多了,放下杯子,站起来走向她,将摊在椅子上不愿动的她拉起来,“乖,是时候沐浴了,陪为夫到沐浴池去沐浴。”
荣骅筝闻言,眼睛熠熠生辉,整个人顿时就不懒了,巴拉巴拉的调回内殿找衣袍。
☆、第二百九十五章 欺负
宇文璨一番话让荣骅筝浮想联翩,身子轻飘飘的旋进寝室,期间还哼着别人听不懂的曲调,边哼着边弯腰打开宇文璨寝室放衣袍的柜子。这次她回来得急,一时间忘记收拾自己的衣袍回来了,她都是空着手回来的。
不过,她也不担心,皇宫那么大,难道还找不到给她蔽体的东西不成?况且,她记得这里放了好几件她的衣袍的。即使如此,荣骅筝转念一想,这里是皇宫,什么都要最好的,自己那些衣袍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了,想必已经旧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扔。
柜子一打开,她有些吃惊。
里面属于她的旧的衣袍果真不见了!
不过,里面却挂着叠着很多女性衣袍,一年四季都有,她伸手过去拿了一两件探了探尺寸,发现完完全全是她的号码。而且,更让她吃惊的是,那些女性衣袍并非只有几件,专属宇文璨的帝皇的巨大的柜子里,有一半她尺码的女性衣袍!
也就是说,她的衣袍占了宇文璨的柜子一半的空间!
荣骅筝百感交集。
“怎么了?动作那么慢?”宇文璨在她进来的时候吩咐夏侯过去办一些事,回来后就看到荣骅筝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质地上好的衣袍。
荣骅筝一听他的声音,只觉得心脏扑腾扑腾的跳,回头过去看到他清俊容颜的那一刻,竟然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怔忡的将他看着。
“怎么了?”他靠近她,伸手轻抚她的脸蛋,见她还是怔怔的看着自己,他看看他跟前的衣袍,皱眉道:“别想太多,那是你的衣袍。”
“我知道……”荣骅筝稳了稳心绪,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声音出现哽咽,“这些衣袍都很好看。”
“嗯。”
荣骅筝上前几步搂住他的腰,抬头看他认真的问:“你说我明儿穿那件好?”
宇文璨勾唇,眸子漂亮如黑曜石,“都好。”
“选一件?”
“都好。”
荣骅筝叹息,她怎么能祈求一个古代人懂得情/趣着回事?她摇摇头,放开宇文璨的腰,自己上前选了一套。
不过,她发现,里面大多衣袍不是紫色就是红色的,颜色不会给人艳俗的感觉,反而非常的唯美漂亮,像是天边绚烂的紫红云彩一样,让她心里非常喜欢。看着这些衣袍,她有些苦恼的戳下巴,“好难选啊。”
其实她并不是那么注重穿着的,在边疆时有时候忙碌起来衣袍脏兮兮的她没时间换也就这样罢了。现在这般认真的选衣袍也并不是说她开始注重衣着了,而是这么多的衣袍,保存的那么好,几乎一点折痕都看不到,就冲着宇文璨这一份心,她就该给他一份回赠,让他知道,她欢喜他为他所做的一切。
宇文璨黑眸盯着她,眼底荡漾着浅浅深深的温柔。
最后,荣骅筝选了一件红色的,她拿着在身上比了一下,坏坏的用眼睛勾着宇文璨道:“亲爱的夫君,今晚我们来一趟洞房花烛夜?”
宇文璨挑眉,邪魅的付诸一笑,“夫人盛情,为夫怎敢拒绝?”
“哈哈哈……就这样说定了。”化身色女的某人丝毫不以自己太过不矜持而羞耻,笑得眼睛都快眯了起来。
一旁伺候的人见了深深错愕,这等性情的女子还真是世间罕有啊……
“好了,你再说下去,要吓着人了。”宇文璨拿过她手上属于两人的衣袍,很没好气的道。
“我不怕不怕啦~~~”好心情的荣骅筝得意的搂着宇文璨哼唱道。
“……”她哼的东西虽然怪异,但是可爱调皮,他听着觉得还可以。不过,他倒是好奇她从哪里学来这些怪异的曲调。
荣骅筝搂着宇文璨的腰两人一起往沐浴池走去,荣骅筝想起了一件事,皱眉道:“宇文璨,这些衣袍是师傅老人家做的么?”
“嗯。”
“师傅对我的尺码那么熟悉,干嘛还要替我量尺码啊?”荣骅筝方才就觉得奇怪了,但是太高兴忘了怎么回事,现在想起来就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他伸手捏一下她的鼻子,这丫头的脑袋怎么运作的,脑子转得那么快。为了不让她继续追问下去,他眯着眸子看她,好整以暇的问道:“筝儿,你写给为夫的那六封信……”
“什么六封,是一封!”提到写满了六张纸的信,荣骅筝写的时候好不觉得有什么,在信寄出去之后才懂得脸红,现在说起来她都很不好意思。她是对他有多思念,竟然一次性写满了整整六张纸!
时候,庆礼将军还说,他为此动用了他六只信鸽呢!
宇文璨也不和她争辩多少封的问题,淡淡的扫她一眼,轻飘飘的道:“那六封信,为夫觉得内容捏那得甚好,看了第一封就不看了,就等着夫人回来和为夫一道看了,顺便有些词要夫人解释一番的。”
“……和,和你一道看?”荣骅筝目瞪口呆,想到里面的内容连忙识相的摆手,“别了,还是别了,信是写给夫君的,我怎么好意思看呢,夫君喜欢慢慢品味便是了……”
宇文璨缓缓道:“筝儿,你可知夫君看了第一页的感受是什么?”
“第一页?”荣骅筝眼珠子滚了几下,努力回想自己到底写了什么,想到了什么,脑子轰的响了一声,她心虚的连声道:“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当真不记得了?”宇文璨挑眉,看到荣骅筝闻言脑袋点得快要掉下来了,也不急,勾着唇在她发红的脸蛋儿上印上一吻,搂着她边走边道:“如此甚好,本来为夫还担心让你陪着为夫看一遍会无聊,如今想来让你重温一遍倒也不错。”
荣骅筝完全傻眼。
“夫君……”她可怜兮兮的看他,“别了吧,你知道的,我那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好累啊,哪里有体力看信……”
“是么?”宇文璨眸子闪烁,也不答,两人已经到了沐浴池。
荣骅筝看着波光粼粼,散着热气的温暖的池水,想干坏事的心思就更浓了。
但是,想起自己方才哪一句‘我那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好累啊,哪里有体力看信’的话儿,立刻就想哭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让你丫的嘴贱!白白让到了嘴边的肉都要飞走了!
荣骅筝,你真是越活越窝囊了!
不就是陪他看信么,虽然那是她亲自写得情书,但是着看情书和肉相比能比么?
荣骅筝心里在计较着两者的得失,回过神的时候宇文璨已经脱下了衣袍,漂亮而有力量的身体看得她眼睛都发光。
被观看的某人淡淡提醒:“筝儿,口水流出来了。”
荣骅筝眼睛一眨不眨,伸手擦了一下嘴角。
丫的,还以为他是取笑她呢,想不到自己还真的流口水了。
宇文璨下了水,清俊高贵的容颜在水光涟漪的映衬下更为高不可攀,这样的他却在看到她诚实的反应时唇边延展开了一个绝美的笑,黑眸深得可怕的将她盯着。
两人对望着,荣骅筝想着怎么将他吃了,宇文璨则在想,这样的她,他如何能够不爱?
胸口有什么在膨胀,他却轻轻浅浅的朝她勾勾手指,“筝儿,过来。”
做着这样动作的宇文璨如同最高贵的天神帝君,让人忍不住臣服匍匐于他的脚下。荣骅筝看着他,怔怔的走了过去。
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拉下了水。
瞬间坠进水里的荣骅筝一时间没有作防备,鼻子钻进了鼻腔,呛得她咳了起来,咳得脸红脖子粗,非常难受。
她有些怒,就算宇文璨轻柔的拍着她的背都没有缓解这种怒意,叉腰瞪着他,正要说些什么威胁的话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别人别他更快,在她手往腰上叉的时候,人家的薄唇就贴上了她的唇瓣。
唇瓣相触,气息相交,荣骅筝脑子什么都没有了……(好清水的写法有木有?有木有!!!请看请看抓狂的偶……)
一吻罢,荣骅筝脸儿上全是可疑的红晕,身子软成了一摊水的靠在宇文璨身上喘气。
宇文璨盯着她,笑靥璀璨如夏花,“筝儿,感觉如何?”
“……”她太喘了,答不出话来。
他甚为体贴,轻轻的顺了顺她的背,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荣骅筝听了,身子更软了,脸儿死死的埋在她怀里,连抬起的勇气都没有了。
“筝儿,说过的话要不要现在就实践一番?嗯?”他垂头在她耳侧低沉着嗓音道,他每说一字拨动一下她的心弦,让她腿儿软到不行。
但是,关键时刻她觉得自己要拿出自己的魄力来,绝不能为美色所迷/惑。所以,她握拳,很坚定的道:“那实践什么的,说说就好了,要真的做起来多费劲儿啊……”
“……”
“呵呵……”她蓦地挣开他的怀抱,动作连贯的后退两步,并心虚的抬头冲他傻笑。
宇文璨顿时也不勉强了,好心的低头看一眼紧贴在她身上的衣袍,看着她勾勒出来的美好得曲线,淡定的提醒道:“筝儿,你净身都是穿着衣袍的?”
荣骅筝在暖烘烘的温泉里打了一个寒颤。
她有些哀怨,为毛这些都和她想象的不同?
她原本还想两人很久不见,好好的恩爱一番的,但是方才一席话下来,她哪里还敢想什么恩爱不恩爱啊,她现在恨不得在宇文璨面前消失算了,总比真的要一起看那些信好……
她现在有些怀疑,那些信真的是她写的么?
她怎么会写出那样的信?
要知道,她虽然有时候言语比较开明,但是内心可是十分保守的啊,她哪里会写出那样的东西啊!
没有人知道,宇文璨在她耳边说了了这么一些话——你在信中写道,见了我第一时间就将我给吃了。宝贝儿,你要怎么将我吃了?怎么吃?嗯?
荣骅筝那叫一个后悔啊,她垂头食指对食指的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