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叠着手上的衣物,背对着他。他笑出声,来到我身边:“听说你去了药房,还问起管制药房的事。”
“以后不去呗。”果真是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我不是在生气。”他的声音有点赌气,见我不作声,她将我转正面对他:“我很高兴你会问起这些事,我需要一个管账的,不单单是药房,外人实属不放心。”
“多疑的奸商。”我嘀咕哼声,他笑:“我是个生意人,不是老实的农夫。”我撇嘴:“你是老实人的话这世上就没好人了。”
“馨儿……”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撒娇,我避开他的眼神:“别妨碍我收拾东西。”
“不急,明天才出发,陪我说会儿话。”他抢过我手中的衣物,拉我到床上,我一脸惊恐,他失笑:“我不碰你,你别这副表情。”有点无奈捏着我的鼻子。
才坐下他就问起我的月事,我脸红耳赤随便应了几声,他似是在思索什么,神色有点黯然才问起那雪纺之事。
“盗版的事无法避免,唯有做好手上的事,去了江南,我会安排几场关于雪纺的讲座,针对购买雪纺的女性做一些专访,啊,对了,走秀,可以走秀啊。”差点忘了古代的女性是不可随便露面,当然走秀这词自然就没人想到。
“走秀?”他的眉头打结,显然是古代人与现代人的代沟。
“找些女子来,穿上用我们家雪纺做的衣服,搭个舞台,让她们尽显风头,人选方面,我已经想好了,就请些青楼女子,如何?”我有点雀跃,他怔怔望着我:“是谁与你提起过这个法子吗?”
我一头雾水:“有人用过?”他点头:“在江南,青楼的女子大多数都转去做这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莫不是来了穿越的。
还是说我回天朝的时间顺便带了个人回来?
“什么时候的事?”
“仿雪纺在市场流动的初期,十天前吧。”他分析着:“那人兴许与馨儿来自同一个地方。”他一语中的,猜中我心中所想。
“不管怎么样,先去瞧瞧再作定夺。”避开他的眼神:“好了,我要睡了。”意思明摆让他滚蛋。他拉住我的手:“今晚一起睡。”
“哼。”不想理他,他从背后搂住我,语带撒娇:“馨儿刚刚说的雪纺是我们家的,这会怎赶我走呢?而且所有人都看着我进来,就给点面子,让一点小地方让我落脚好吗?”
瞧着他那虔诚如小狗的可怜模样,我甩开他的手:“睡地板。”
又是一夜无眠,天亮前稍微睡了半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窝在一个怀抱中,惊得猛咋起:“你?”这家伙什么爬上床的?
他掩住我的唇,指了指帘子外面的几个在忙碌的丫头,示意我莫叫出声,而我却听话地乖乖闭嘴,等她们放下洗漱的用具,掩门离去之后柳祀寒才走出掀开帘子。
“你故意的。”我瞪着他,他笑的无辜:“我们是夫妻,整个山庄上下谁不知晓?有什么还害羞的。”我噎语,他捏了一把我的脸颊:“莫乱想,江南美食无数,这会有机会带你去游玩了。”
140、下江南(二) (2406字)
十月的江南下着小雨,却是热气逼人,歌舞升平、乐也融融的景象在街上随处可见,河道两旁数十只载人船只的船主扯着大嗓门叫嚷着,拱桥上男女老少撑着伞成群结队指着远处嬉笑奔跑着,并没有因为下雨而减少人流的江南真是个赶集的好去处。
看来这改朝换面影响不了遥远的江南呢。
江南有一半以上的物业属于柳祀寒,也有房产,我很好为何柳祀寒这个前朝皇帝还能大摇大摆地做着生意,人家清朝时期的前朝公主还得当了尼姑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呢。
当夜住进了名叫竹园的别院,这地方很是偏生,也许没人居住的原因加上树木郁郁,进去之后顿觉清爽凉快。
我身子偏寒,进来之后反而觉得阴冷,进了卧房床上已放置了棉被毛毯。
“小姐要睡一会还是先吃点东西?”云疏体贴帮我捶着背,我闭着眼:“困了。”她忙着给我铺床。
迷迷糊糊中一条手臂将我搂住。
“如何?”我睁开眼睛。他眉头蹙的很紧,似乎整天下来都没舒展过:“情况比我想象中严重许多。”
“打算怎么做?”
他揉着我的耳垂:“说说馨儿的想法。”目带柔光,似乎我们之间一直都没有分开过。
“你想放弃雪纺?”按照柳祀寒这自大的个性,怎会屈就别人的想法之下,既然雪纺的技术被人盗用了,他还会留用吗?
他拉我我的手放在唇边:“不愧是我的馨儿,只是又要馨儿费些功夫了。”
关我什么事?不屑撇撇嘴,他轻笑出声:“模特儿的挑选与训练就劳烦你了。”我不解与他对望,他又道:“如此多的人与我争雪纺的生意,我偏放手,用双倍的月薪将那些转行的青楼女子统统收入我囊中,当然,我要的是精英,听明白吗?”
“我眼光有限……”
“别用借口搪塞我,你的能耐,我知晓。”接着笑:“明日就带你去看看,你身子弱,快点睡。”我眼巴巴地瞅着他:“要人做事怎么没薪水?”莫怪我现实,钱可是动力的来源。
他愣了一下,在我脸上重重印下一吻:“我所有东西都是你的,包括我。”鼻尖摩擦着我的脸蛋,吹着气。
“我要睡了。”说着,一屁股就背对着他。
身后传来他惆怅的叹息声……
昨夜下了场大雨,早晨的江南蒙上一层水气。柳祀寒将我带到布坊就与掌柜谈的起劲,我顿觉无聊,带着云疏走向染布的地方。
“啊——”一声尖叫,差点没吓破我胆子。
“你瞎了吗?没看见我拿着东西啊。”说话的是个声音尖锐的女子,下一秒云疏的声音响起:“明明是你撞过来,看不见路就别拿这么多。”
原来云疏与一染布丫头吵起来,我打算上前劝阻,怎知那丫头见到我的脸顿时脸色惨白,连声道了歉似风逃开。
我有这么吓人吗?无辜与云疏对望一眼:“看来这儿的人不欢迎我,我们出去走。”
“小姐说什么话,小姐是这儿的主子呢。”
我示意她噤声,烦躁扭头往大门走去,来到门口便见到一辆马车嘚嘚嘚地走来,帘子掀开,竟是个绝色美人,看她下马车的动作优雅高贵,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呀,是你啊。”那小姐见到我,愣了愣,继而冷笑,很难想象如此柔弱的美女脸上竟有这样的笑容。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议论这个问题,而是我压根不认识她。
“死皮赖脸,不知廉耻。”她优雅来到我跟前,胭脂水粉味充斥我五官,退了一步,惘然问:“你认识我?”
她如花的白皙小脸先是一愣,不是滋味地哼声:“装呀,在柳公子前能蒙混过去,别想逃过本小姐的法眼,在江南,你还有名声可言,只是想不到你还是死皮赖脸的跟来。”
我怔怔望着她,下一刻,扑哧笑出声。
“你,你,你……”她的脸红了,我笑的越发大声,这些人原来将我当成云卿了,那云卿真是恶贯满盈呢。
“馨儿?”柳祀寒突然出现在后面,云疏忙着上前打小报告:“少主,那姑娘侮辱小姐。”
“柳公子——”哇的一声,忙着往柳祀寒身上去,我神色自如地挡住,她气死了,却又不愿暴露凶狠一面。
“你们爱调情请别在我眼前,一边去。”说着,狠狠撞开她,大步往前迈,身后云疏的声音呼唤个不停。
拱桥上的凉风四起,水中船只上人们嬉笑,我却由此至终都看着云疏,。
“小姐想问什么,尽管问。”
“云卿如此让人嫌恶,为何不告知我?”害的我还感觉良好傻乎乎地来了江南,那柳祀寒更可恶,招蜂引蝶。
“那是云卿,如果她们与小姐相处久了,就知道你不是云卿了,云疏只是想让小姐想不开。”
我顿觉头痛,我想不开什么?这丫头只是怕说出来我不跟柳祀寒来江南罢了。
“罢了罢了,我不去布坊就是了,云卿该不会在江南的大街小巷都臭名远播吧?”这女人是疯了还是怎么了,毁尽自家的名声。
云疏支吾着,我皱眉。
“云卿用你的名字……”她低头说不下去,我咬到舌头了,很疼……
“虽然少主一开始不知道,但是后面她自己说出来了,小姐不必介怀……”她小心翼翼,见我不作声也止住话,我呼了一口气,径自往河岸走去:“我们去坐船。”云疏的叫喊声又响起。
回到布坊已是日落,却不见柳祀寒的影子,掌柜支吾说着他与陆小姐外出。云疏则一副吓坏的模样。
适时门口阵阵嬉笑的女声分散我的注意力。
“柳夫人。”来者是位笑的热情的女子,看来又是一个认识云卿的,不过她的模样不似来找茬的,身后还带着一群打扮艳眼的女子。
“少主不在,请桂姐先回。”掌柜挡在我身前,那女人白皙的手搭在掌柜的肩上:“李掌柜,桂姐此行特意来找柳夫人的。”
掌柜一脸为难。
“什么事吗?”不让掌柜难做,示意他先站一边。女人笑:“我是来给你谈生意的,你瞧瞧我家这些姑娘标志不标志?”说着,让出了位置,我顿时明了,笑道:“到屋里谈吧,请。”
141、又见故人 (2488字)
半个时辰之后,送走了桂姐那行姑娘,发现柳祀寒不知何时站在门槛边上,双目放着神采奕奕的得意洋洋。
我懒得看他,吩咐云疏收好合约资料,再让她换壶热茶。
“还在生气?”他语带宠溺,我头都没抬,也没吭声。他走过来,我将合同搁在他面前:“你自己收好,桂姐带的姑娘有一半不能用,我明天亲自去找。”由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他眼里的惆怅飞快闪过,吩咐下人回竹园。
一路上我的话都没听过,柳祀寒默不作声,静静听着。
“如此甚好,你自个斟酌着办。”
我呆呆地望着他,长编大论之后竟换来这样一句话?我这个计划需要很大的经费呢,他这什么意思?
“怎么啦?”察觉到我的眼光,他反问。我摇头:“我可以给你个详细报告,哪里用钱我会清楚交代……”
“你忘记我说的话了?”他脾气突然上来,我会意垂下眼帘:“我不想做你的女主人,我只是想找些事来打发时辰。”
“陆姑娘是客人。”他加深了客人二字,抓紧我的双肩。
“无所谓。”
如同抽光所有力气,他放开我:“随便你。”
心里冷笑一声,同时拍开他的手:“除了工事,我们最好不要见面。”心里如同覆上冰雪,祀寒,你的爱我不敢再要了,即便痛就让它一次痛个够,即便你恨我,都如旧!
隔日,一大早我来到了江南有名的青楼,醉红楼。
云疏忐忑不安地瞧着我。
“你在这看着马车,我自个进去。”明了她的为难,我好心为她解围。她如是一副吃鳖的模样,我笑笑拍着她的肩膀转身走入青楼。
“柳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解散我们醉红楼吗?”老鸨态度恶劣,一副要打架的模样,嫌恶地盯着我,看来云卿打着我的名号得罪不少人。
“美人先不动怒,今日来我是给生意您做。”
“少在那说仁慈的话,就算饿死都不吃你贱人的施舍。”差点要拍桌子,眼神凶狠,活脱脱吃人的模样,我心里起着慌乱,假装镇定:“您大可看合约。”
“狗屁!”她一嘴粗口,我不悦皱眉:“美人说话太难听了,大家各取利益,我好声好气同你讲,你竟侮辱我?若是你不同我合作也罢,我大可将你这儿的姑娘赎身然后揽入馨寒山庄。”
“这儿的姑娘说赎身就赎身吗?别以为你是柳夫人的名号就是无敌,馨寒山庄不是你能做主。”尖锐嚣张的语气从她那张嘴吐出显得格外尖酸刻薄,我压抑着体内的怒气:“既然如此,没什么可讲的。”示意身后的小厮靠近,在他耳边嘀咕几句,他立刻会意离去。
老鸨不是滋味警惕道:“你又玩什么花样?”
小厮折回,手上拿着几卷类似字画的卷儿。
“这是青青姑娘的卖身契。”话落,老鸨身后其中一个青衣女子双目放着异彩,老鸨皱眉:“不可能。”
“让你们瞧瞧。”说着,呼啦一声,字画横放在众人跟前,老鸨看的眼睛都瞪直了:“绝对不可能的,你这贱人偷我醉红楼的东西。”说着,上前来拽字画,小厮迅速收回揽入怀中,老鸨一张脸气的五颜六色,狠狠盯着其他的字画。
“小红,去金库看看……”
“省省时间哄哄你的姑娘们,卖身契没了,赎身就没必要了,你说她们宁愿留在这帮你做皮肉生意还是跟着我?”
“舒馨,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她咬牙切齿。我冷笑:“是你不知好歹,反过来怪我?其实呢你长得也不错,身段也丰腴,本打算也将你一起招揽过来,帮我打点打点,只是现在我不高兴了,必须将你的美人们领走。”
老鸨身后的姑娘发出哇哇兴奋起义声。
押对宝了!
“姑娘如果有兴趣可以来这边,我们来谈谈,准你们满意而不吃亏。”细细观察这些女子,虽说是做皮肉生意,可个个都清秀可人、娇小柔弱,这老鸨会挑,专门挑些不敢反抗的胆小姑娘,难怪就只剩下这家妓院的姑娘没有跳槽。
姑娘们眼巴巴地看着绿脸的老鸨,再看看那些卖身契,又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齐声道:“妈妈,我们走了。”有人带头起哄,壮起了准备接客的姑娘。一窝蜂地转到我身后。
人数比我想象中多出许多,看来得找个又近又安静的地方。
这座茶疗颇有一番外族的味道,掌柜说这里的老板是东蜀人氏,一听东蜀二字,心里就咯噔咯噔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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