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个小镇,我让马夫去药店给我抓了些外伤药肓,找了间客栈,送走了马夫,我在房间关上门,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坐在床上,放下床幔,将蜡烛点在床内,才敢细看我脚上的伤,两只脚上简直就是血肉模糊,全是起泡被踩破踩烂的,双脚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了,我涂了药,也许是太累了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我的脚也因此落下了病根,每逢阴雨变天就疼得下不了床。第二天一早,我又重新顾了辆马车,一路往南行三个城,才让马夫回去。这次我在客栈住了几天,直到脚伤好得差不多了才出发,一直往南三个月后到了安城才定下来,为了生活,我重新走上戏台,可我再也不让人平常看到我的小脚了……我怕了。”
说完,孟长苏忧忧的叹了一口气,苍白的脸颊滑过两行清泪,屈起双腿,将头深深埋入腿间,只剩背不断轻轻颤抖着看得姚雨菲心中一痛。
姚雨菲也久久说不出话来,想不到,他的一双小脚居然让他饱受如此屈辱,受尽极苦,最后,姚雨轻轻菲靠近他,将他紧紧抱住,他有些拘促却并未推开她。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忘了它吧!”姚雨菲轻轻抚着他的背,泪水滴在他的肩头。
孟长苏突然抱紧姚雨菲,身子轻轻颤抖起来。
“有时候哭出来也是一种解脱,放心的哭吧!我在这陪着你。”姚雨菲轻轻的在他耳边说着,如同心疼孩子的母亲般轻柔。
“唔……”孟长苏一下如决堤般抱紧姚雨菲痛哭起来,从他记事起来,就从未有过的关爱这一刻他深深体会到,心中从小到大的委屈终于一下爆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幸福的到来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你脚真没事了?”姚雨菲还有些担心的问孟长苏。
“嗯,都在你这叨唠了三天了,再不回去,张妈就要担心了。”孟长苏把靴子绑紧。
“我让老徐去备马车。”姚雨菲见他执意要回去,也不好强留。
“嗯!谢谢!”孟长苏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姚雨菲谢道。
“谢什么?真把我当朋友就不说这些。你还救过我的命呢!”姚雨菲很快就出去备马去了。
没一会儿姚雨菲就回来了:“走吧!马车在后门。”
孟长苏站起身,忍着脚上传来的疼痛皱了皱眉,姚雨菲很自然的搀起他的手臂,他也不拒绝,便依着姚雨菲的搀扶往后门走去。
才到孟长苏家门前,下了马车,姚雨菲便叫老徐赶马车回去了,张妈听到声音出来正看到姚雨菲扶着孟长苏走进院子,马上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公子,你们回来啦!怎么?公子不舒服?”
“没事,走得多了些!脚有些吃不住,晚上热水泡泡就好了。”孟长苏有点尴尬的推了推姚雨菲搀扶的手,姚雨菲很识趣的放开了手。
“呵呵呵呵……”张妈看着他们乐开了花,直拉着姚雨菲的手让她留下来吃了晚饭再回去,姚雨菲也不客气就留下吃了晚上。
晚饭后,姚雨菲跟孟长苏聊了一会天,说了些比较舒心的话,临走时,孟长苏因为脚伤未愈没送她,张妈却笑容满面的送了姚雨菲老远,姚雨菲看着张妈的笑脸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就任她乐去了。
“姚老板,没事多跟公子出去玩玩啊!公子也没什么朋友,一个人都没出去玩过。现在有姚老板了,多好啊!”张妈仍喋喋不休的说。
“张妈,你快回去吧,长苏他需要热水泡泡脚了。”姚雨菲干脆的向张妈道别。
“哎哎,是是是,看我都把这事给忘了,我得赶紧回去了。姚老板下次常来啊!”张妈说完便喜滋滋的往回走了。
几日后,终于孟长苏又登台了,大家有好些日子没看他的戏了,大家都去看了,姚雨菲本也想去的,但她对戏确实又起不起什么兴趣来了,便还是没去,累了一天便早早回家睡了,到半夜听到有吵闹声,还有妇人的哭声,正想起来查看就听到丫环绿翠在敲她小楼下的门叫道:“姑娘,有个叫张妈的说有急事找你。”
“张妈?”姚雨菲奇怪,张妈怎么这个时候来找她,难道是孟长苏找她。她随即下楼开门,对绿翠分咐道:“去带张妈来吧!”
马上张妈就在绿翠的带领下来了,刚看到姚雨菲便哭着跑过来拉着姚雨菲的手泣不成声:“姚老板,救救公子……求你快去救救公子……”
姚雨菲大惊,张妈这样,难不成孟长苏出事了?安抚张妈的问道:“别急,慢慢说来,到底怎么了?”
“公子被衙门抓走了,说公子杀人了,你快去救救他啊!”张妈紧紧抓着姚雨菲的手,如同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杀人?杀什么人了?”姚雨菲追问道。
“说是米商的万老爷,我也不知道,听说在公子的更衣房中传出打斗声,当他们跑进去时,万老爷已经倒在地上,满头是血,叫不醒了。姚老板你跟县老爷认识,求求你快去救公子吧!不然公子就……就……唔唔……可怜的公子……”张妈边哭边说。
“走,现在就去县衙。”姚雨菲冲冲披了件外衣跟张妈乘马车往县衙赶去。
到衙门口,被衙役拦住:“大人正在审案,休得乱闯。”
“我是当事人孟长苏的状师,这是当事人孟长苏的家属,我们有权出堂。”姚雨菲冷静的答道。衙役便放她们进入公堂。
一进公堂,就看到孟长苏跪在地上,旁边地上躺着满脸是血的万开元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一般,他身边还跪着一个仆人装扮的男子,应该是随万开元一道的下人,一旁还站着几个人,衣着鲜华,却人人神情悲伤愤恨,泪眼迷蒙,想来应是万开元的儿子老婆们。县令看到姚雨菲闯入公堂,厉声道:“来者何人,胆敢私闯公堂?”
“回大人,民女姚雨菲,是孟长苏的状师,这位是孟长苏的家属,我们有权出入公堂。”姚雨菲淡定不惊的回道。
孟长苏抬眼看到姚雨菲,眼中先是一喜,而看到姚雨菲衣着单薄,知道她定是急着赶来而来不急加衣,心下有些担忧,姚雨菲接触到他那担忧的眼神,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笑,让他安心。
姚雨菲走到万开元身边俯下身去试他鼻息,万开元的家人们立刻叫住她:“你干什么?”并朝她扑来,幸得衙役们拦着。
“大人,请问,万开元现在状况如何?”姚雨菲问道。
“死了,鼻息都没了。”县令冷冷说道。
“大人,无访民女再验一下吧?”姚雨菲向县令申请,县令点点头。
“谢大人。”姚雨菲蹲下身试了试万开元的鼻息,似有若无的鼻息,不仔细根本试不出来,她一惊立刻摸万开元颈项脉博,也似有若无般的微弱,她把耳贴在万开元的胸堂上,果然有微若的跳动,她细看了一下他的伤口,伤口并不太大,但伤得太险,在太阳穴上方偏了一点点,但就这一点点已经足够了,姚雨菲立刻双手按压万开元胸部,一边对县令说道:“大人,万开元未死,快叫大夫来。”也不等身边人人错呃,一把扯过万开元身边跪着的人对他分咐道:“不想你家老爷死就我按三下他的胸,你就捏住他鼻子往他嘴里用力吹一口气进去。”
她按三下,看那下人还愣着,喝道:“他本没死,这下若应你死了,你便就是凶人,还愣着干嘛?”那人一听也没细想急忙捏着万开元的鼻子就朝他嘴里一口气吹去。姚雨菲看县令还没差人去叫大夫大吼道:“大人,快叫大夫啊!他真没死,若他是这之前死的自有仵作验尸,一切罪责民女愿一力承担。”
“大人,快叫大夫吧!若我家老爷真没死呢?”一个四五十岁的华服妇人哭道,看她哭红的双眼,还由一个华服年轻男子扶着一个丫环扶着,应是万开元的夫人,“对啊!大人,若家父真还有一线希望呢?”那华服男子也求道。
“好,传大夫。”县令一声命下,立刻有人飞奔出去。
“一二三,吹,一二三,吹,一二三吹……”随着姚雨菲的拍子,身边几乎所有人的心都跟着跳起来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唔……”一声微弱的伸吟声从万开元的口中传出却清析的传进每个人的耳中,一时,万开元的家人们愣住了,几乎不感相信,直到万开元手动了去抚摸伤口护痛,“老爷”“爹”万开元的家人们喜极而泣的扑到万开元的身边,叫个不停,姚雨菲抬头正看见孟长苏复杂的眼神,姚雨菲对他微微一笑,仿若神女下凡般让孟长苏的心如获救赎一般安静清明了。
马上大夫也到了,给万开元洒了药粉止血,草草包扎了下,叫人抬走也跟了下去,只剩下那名下人、万开元的儿子、孟长苏,姚雨菲,张妈,县衙里的一干人等。
“姚雨菲,你是如何救活万开元的?”县令很神奇姚雨菲居然能把万开元救活。
“回大人,我并不能救活任何人,只是我猜想万开元并未死,所以急救罢了。”姚雨菲说道。
“你如何会猜想万开元并未死的?”县令问道。
“回大人,我刚进来时,看到万开元满脸是血一动不动,又听旁人说他死了,也以为他死了,但当我再看到他的伤口还有流血时,我就猜想他未死,因为,死人是不会流血的,故而请大人让我再验一遍,我细细一验,果然发现他还有极微弱的呼息、脉博以及心跳,所以,立刻急救加强他的呼息与心跳,坚持到大夫来,看来,我堵赢了。”姚雨菲慢慢将分析说来。
“大胆阿福,你家老爷明明未死,你却说他死了,要壮告孟长苏谋杀你家老爷,该当何罪?”县令对着那下人骂道。
“大人饶命,小人也是看老爷满脸血一动不动了,吓了半死,试了鼻息,没,没气了才……才……大人饶命。”阿福连连磕头求饶。
“大人,正是深夜发寒,人受了冷,感知不如平常灵活细腻,加上万开元的情形,常人看了难免受惊,再加上他呼息极微不仔细是感觉不到的,所以,也怪不得阿福。”姚雨菲淡定无波的说道,收到阿福抱以感激的眼神,随后再问道:“阿福,请你再把你所知的事件经过说一遍。”
“是。”阿福点头道,慢慢说道:“今天,我又陪老爷去看苏公子的戏,看完戏后,老爷又去后台找苏公子,后台的人一直不让我们进,老爷让我跟阿来把看门的人拖开,我们就把看门的人抱着让他拦不住老爷,老爷就进去了,后来我们听到老爷跟苏公子的争吵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我们就跑进去看,还没跑进去就听到老爷的惨叫声,我们推门却发现门被从里面拴上了,我们撞开门时就看到老爷已经满头是血倒在地上不动了,我当时害怕极了,试了一下发现老爷没气了,就报了官,阿来回去通知夫人少爷,后来就被带到县衙,老爷还没开审,你就来了。”
“那么,苏公子,又请你说一遍事情的经过。”姚雨菲给了孟长苏一个肯定的眼神,示意他淡说无访。
“今日散戏后,我在换衣服,听到有吵闹声便穿好衣装备出去看看,刚起身就见万开元私自闯入我的房内,我问他为何私闯,他让我跟他去他家为他唱戏,我说我只在绡红馆唱戏,他若想看来看便是,他不依便拉扯我,非让我去不可,我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他就扑过来拖我想将我拖出去,我不依就推了他一把,把他推摔在地上,把他手擦破了皮,他一气就举起椅子向我砸来,我的肩被椅子砸中,椅子都砸坏了摔在地上,他还不消气还扑上来撕扯我的衣服,我一气之用力一推,谁知他一下头就撞到桌角上,正好撞到太阳穴,他大叫一声就倒在地上了,鲜血不断的流,然后我就听到有人撞门声,他一会就不动了,当门撞开时他已经那样了。”孟长苏轻描淡写豪无感情的道来,在姚雨菲听来,里面肯定还有很多细节是没有说出来的。
“好你个孟长苏,有家万开元只是请你唱个戏,你不去就不去嘛!还出手伤人,差点要人性命,依法,我就判你个……”县令听完就草草判定,被姚雨菲快速打断道:“大人,您英明神武,清政兼节,是不会草率断案的,您断案定是让所有人都心悦诚服的,所以,这个案子,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的,对吧?”
“呵呵……那是当然!”县令被姚雨菲一通恭维,判定的话硬是说不下去了。
“大人,万开元是在孟长苏的房间受的伤,对吧?”姚雨菲问道。
“对啊!”县令说道。
“那么,阿福,你家老爷在进入孟长苏房间前可有收到孟长苏的邀请?”姚雨菲问阿福道。
“没有。”
“那么,你们有没有受到阻挠进入孟长苏的房间?”
“有,那个看门的被我跟阿来控制了,老爷才进入的。”
“大人,依我朝法律,万开元完全属于强行私闯民宅,依我朝法典,强行私闯民宅者,可当来人为入侵者,可击退,可送官,送官可收押两月至半年,可对?”姚雨菲雨气成稳的说道。
“呃……是,没错!”县令点道。
“大人,万开元在孟长苏房内受伤,门外的人听到争吵声打斗声与孟长苏所说基本吻和,看孟长苏所说是真是假,只需看他两人的伤即可,对吗?”
“对,去,快去看他们两人身上所有的伤。”县令差人立刻到隔间查看万开元身上的伤,又命人当堂查看孟长苏的伤,果然,他肩上大五块青紫,手膀都明显肿胀起来了,去验万开元伤的差役回来报:“大人,万开元除太阳穴处伤口外,右手掌侧还有一大块破皮,目前生命已无大碍。”
“大人,事实与孟长苏所说相符,对吧?”姚雨菲又问道。
“嗯!”县令老实答道
“那么根据孟长苏刚才所诉经过,应属于自卫,而万开元的受伤也只能当作是自卫伤人,所以依我朝法典,凡自卫伤人者可不依法判处或不判处,也可跟伤人家人自行达成协议。”姚雨菲已经完全看到胜利的署光了。
“没错!”县令点点头道,他有些吃惊,姚雨菲一介女子,从哪懂得的法典。
“谢大人!”姚雨菲笑着对着已经熬夜到昏昏欲睡的县令一拜。
“谢我什么?”县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