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混混的事,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抢点钱,姚雨菲不想去管,正转身要走,却传来那男子的声音:“姚老板……”
“嗯?”他认识我?这声音有些熟悉。于是叫伙计们一起走进巷子。
“叫你别叫,你他妈聋啦?”一名小混混踹了那男子肚子一脚,男子呼痛,抱着肚子弯成一团。
“住手!”姚雨菲叫道。
两个小混混惊慌的转身,看到姚雨菲他们一行四人,那两个小混混本也只是抢点钱罢了,不敢真杀人,于是乎扭头就往巷子另一头跑了。
姚雨菲这才看清那男子的脸,原来是孟长苏。走过去扶他起来,问道:“有没有大碍?”
“没事,谢谢了!”孟长苏一手扶着姚雨菲一手揉了揉肚子。一脸的痛苦。
“你怎么会被这种小混混给盯上了?”姚雨菲平日里常常在街上行走,总没看见过他,他似乎很少出门,今日竟然在这先进码头的地方看到他,还被小混混欺负,是有些奇怪。
“我的骄夫他娘过世了,他家就在巷子那头,我来看看,刚从他家出来就遇上这小混混了。”孟长苏苦笑了下。
“哦,那走吧!”姚雨菲放开他。
刚一走就听孟长苏“哎呀”一声呼痛,一回头,见他人已经摔在地上了。手捂着脚踝。看样子是伤到了。
“怎么样?”姚雨菲问他。
“扭到了。”孟长苏有些疼痛的说道。
“我叫人送你去医馆。”姚雨菲对着身后的一个青衣伙计分咐道:“小杨,你去找顶骄子来,然后送苏公子去医馆瞧瞧。”
“不用了,我的骄子就停在巷外的槐树下茶棚旁边。烦劳扶我过去就行了。”孟长苏对姚雨菲说道。
“你还乘了骄子来的?”姚雨菲奇怪道,来趟码头也不远,还乘骄来,看来真是名人不轻易露面啊。
“嗯,这巷子太窄,进不来,我让他们停在外面。”孟长苏揉揉脚扶着姚雨菲的手站了起来。
姚雨菲孟长苏慢慢的走出巷子,果然一出巷子,就看到不远处一棵槐树下有个茶棚,旁边停了一辆蓝色的骄子。扶他过去后,骄夫们看到主顾受伤了,都通通过来关心。孟长苏微微一笑说没事,不小心扭到罢了。就没再说什么,进了骄子。
“今日多谢姚老板相肋,来日定当设宴答谢,只望姚老板能百忙之中赏脸。”孟长苏掀着骄帘对姚雨菲谢到。
“你苏公子的宴请,多少人求之不来呢!怎能不赏脸?一定到。只我还有事,先走了。”
“再见!”孟长苏对姚雨菲抱拳道别。
他们便都起身离去,茶棚一下变成安静起来。
“万老爷,合作愉快,希望我们下次继续合作。”清点完米粮数最后,姚雨菲对米粮五十岁的供应商万启开说道。
这万启开并不是安城人,而是临城茂丰城人,典型的生意人。专门做米粮生意,并不直接零售,而是四处收集米粮,再销售给各地销售量大的米粮商。他名声很好,他供应的米粮质量决对物有所值,且凡事亲力亲为,生意也做得很大,听说他家里院大人多,丫环家丁就百号人。妻妾子女众多。
姚雨菲的米粮生意正顺风顺水,物美价廉,供不应求。客栈,店肆也随之名气渐涨,正是风生水起。她自己也是忙得不亦乐乎。都快忘了今时何日了。不得不贴出一则招聘启示,招聘助理一名。实际上就是招来给她记事情,安排行程的。一贴出去就立马有人不停的来应招,可就是没几个合适的。大多文化不够,而秀才们又很少做活的,偶有落难秀才,却也心高气傲,没几个愿给她当下手的,她正在埋头苦干之计,一个衣着光鲜,长袍袭地的高桃身姿缓缓靠近。
“做过与帐房相关的工作没?”头都没抬就问道。
“没有。”是好听的声音回答道,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知道管家的工作内容吗?”埋头在帐本中,继续问道。
“不知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回答。
“都不懂还来应聘……”话还没说完停住了,总算抬头的瞬间停住了,总算知道这个有点熟悉的声音的主人是谁了——孟长苏。
“咦?苏公子,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又是应聘的呢!”姚雨菲有些尴尬地笑道。
“听说姚老板这些天忙得很,小心身体啊!所以在下特来请姚老板去喝喝酒吃吃饭放松放松,不知姚大老板可否赏光呢?”
“苏公子肯屈尊降贵亲自前来邀请,真是小女子莫大荣幸,岂敢违抗呢?呵呵……呀!还真是累啊!”姚雨菲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外面天色已渐黑。
“走吧!苏公子,咱往哪走?”姚雨菲站起来问道。
“明月楼。”孟长苏笑笑的说道。
明月楼就在路对面,却是城中最好的酒楼,一面临湖,可以看到湖中风景,一共三层,顶层每一个包箱还有露台,可以看湖的同时赏月。正是出自姚雨菲的手笔。这“明月楼”是几年前姚雨菲刚来到安城时在那当过小二,后来做了帐房,给老板提了很多建意,明月楼才一步步壮大起来,后来她做了掌柜,对老板提意明月楼重新装修,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安城第一明月楼。再后来她就离开明月楼自己做起了另类的“何处可归”酒肆。几年后逐渐壮大,到今日在安城她已成为了女性的另类。严然一个大名人。
“丰叔,忙啊?”一进明月楼,姚雨菲就先跟掌柜的打招呼。
“小菲啊,你怎么有空过来这转转啊?”一脸精明稳重的掌柜跟姚雨菲亲切的招呼起来。
“想你了,嘿嘿……”姚雨菲有些顽皮的笑着说。
“臭丫头,算你有点良心,还记得丰叔,当初啦,还是丰叔我求老板收留你的呢!”掌柜的回忆的说来。
“当然啦!要不然,可就没有今日的我喽……嘿嘿……也没有今日的明月楼啦!”姚雨菲贼贼的笑着说。
孟长苏有些惊讶的看着姚雨菲,没想到她还有这一面。
“臭丫头!要过来也不早说一声,丰叔好给你留个最好的房间啊。”丰叔也有些宠溺的看着姚雨菲说。
“不用了,今天是苏公子请,他订好了。”姚雨菲指了指身侧的孟长苏。
“苏公子,请问订的是哪一号啊?”丰叔打量了孟长苏一眼后,用标准的掌柜式问起来。
“顶层雅阁。”孟长苏说道。
“小二,快带苏公子他们去顶层雅阁。”丰叔在薄上快速的查实后对小二分咐道。
“公子,姑娘这边请。”小二立马标准的请到,并在前带路。
湖上有不少人在泛舟,花船霓澜,灯光闪耀,杨柳随风轻摇曳,月色蛟洁,星光点点,却实一副美景。
姚雨菲与孟长苏正坐在露台上享受美食。周围布了很多灯笼,把桌子照得明亮,两人在其中也是美若画绻。他们能看到湖上风景,而湖中之人却看不到他们。
“姚老板对此处可还满意?”
“你若不叫得这么生份,我更满意。”
“安城中人都这叫”
“他们跟我都很生份。”
“呵呵……你我都不是安城人,他们跟我们都很生份。”
“你也不是安城人?”姚雨菲有些惊讶。
“我也是几年前才孤身来到安城。”
“孤身?你们戏班呢?”
“在来安城的前一年,我就已经离开戏班了,而且戏班走南闯北,也不知道往哪去了,说不定都散了。”孟长苏平淡的说着,但眼中不易察觉的伤痛却被姚雨菲看得真切。
“那你为什么来安城呢?”姚雨菲不解,都离开戏班一年了,说明能安定啊,为什么突然离开了?
“得罪了一些人,不得不离开啊!”孟长苏笑笑的说道。
“你也会得罪人?不会是惹了哪家小姐的情债又不负责吧?”姚雨菲调笑的说道。
“呵呵……倒也差不多。”孟长苏有些好笑的说来。然后问姚雨菲:“你又为什么来的安城?”
“我在山中醒来,乱走着就走到安城了啊。然后为了填饱肚子就进了明月楼当了小二。”
“难怪掌柜的跟你那么熟,原来你曾在这待过啊!我还真是选对地方了。”
“对啊!以前,老板还不肯用我,嫌我是女子,后来还是丰叔看我可怜,求了情才留下我。丰叔为人还是不错的。”
“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姚雨菲看到岸上的柳树,想着温文儒雅的孟长苏小时候会不会爬上去玩。
“我从小就是孤儿,被一个老乞丐养活,但我三岁的时候那个老乞丐死了,后来我就饿昏在戏班门外,被戏班主救了,然后就进了戏班,学了戏……”孟长苏钝了钝,眉间有点痛苦,继续说道:“然后就成了旦角了。”
“学戏很苦吧?有没有时间玩?玩过些什么?”姚雨菲感觉他小时候似乎不快乐。
“算是吧!没法玩……”孟长苏淡淡的说。
“玩艺术的都这样,基本上都得付出童年。不过还是比我强,我直接没童年。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可能很顽皮吧!”看看现在的性格就知道绝不是正常的女子能练就的。
“你们戏班里有没有女孩?”姚雨菲好像还没见过女戏子。
“没有,世间没有女子唱戏的。”
“若你是个女生,那戏班主可会救你?”
“也许不会吧?!”
“看来那班主为人也不怎么样。”
“人嘛!总不喜欢吃亏。”孟长苏微笑着看姚雨菲。
“我是生意人没错,可我还是有同情心的。小孩昏倒在我家门前,我还是会救的。”姚雨菲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女人还是比较心善的。”
这一夜,他们谈了很多,直到花船渐散,人流稀少,酒楼要打烊才走去。显然孟长苏酒量不行,走路东倒西歪,得姚雨菲扶着才能行走。
出了明月楼,在清冷的大街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好了,我们就此分别吧!我喝多了就不送你回去了。”孟长苏有些抱歉的说道。
“那就,再见了!多谢你今晚款待。你自己小心。”姚雨菲也不多说。
两人便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只是姚雨菲走得稳当,而孟长苏却危危颤颤,似乎每一步都会摔跟头,他干脆走到了路边上,扶着别人家店铺行走。
作者有话要说:
☆、惊现小脚
时间一晃到了重阳节。街道冷冷清清,家家户户却灯火通明,人人都回家团聚去了,姚雨菲也给各个店铺放了假,只有“何处可归”依旧营业。而她自己也在这里待着。
“何处可归”就是专为她这样的无家之人而设,店内三三两两的坐着些同样无处可去的异乡人。
“今天店内所有酒水全部免费,就当同为无法团聚的各位置办一桌团聚宴吧!希望大家都把彼此当亲人朋友团聚吧!大家放心享用吧!”突然她站起来高声说道。
“谢谢老板娘了。”有客人说道。所有的人都抬头看着他,有喜有惊,可能想不到这里的老板会是一个女子吧?
其他的客人则真有些喝到一起去了,而她自己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喝酒。
过了一会,月亮已经高高挂起了,酒肆里又来了一位客人——孟长苏。
“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姚雨菲对孟长苏招呼道。
“人家都回家团聚去了,像我这样没有亲人的人,你这‘何处可归’便是最好的归处。”孟长苏淡笑的说着。慢慢的走到她的桌子坐下。
“小二,来一壶酒,再来两个小菜。”孟长苏对小二叫道。
“不用这么客气,今日小店所有酒水全部免费。”姚雨菲对说完又对小二说道:“拿两壶好酒来,再来几个小菜。”
“是,老板娘。”小二马上去拿酒菜去了。
“今晚我们就为同是无家可归的天涯伦落人喝个不醉不归吧!”姚雨菲对孟长苏提意到。
“好一个同是无家可归的天涯伦落人,咱们今晚就喝个不醉不归。”孟长苏也是心情有些低落,想喝酒解闷。
很快,小二就把酒菜上了。
“你家里的仆人呢?怎么一个人出来喝酒?”孟长苏问姚雨菲。
“放他们回家团圆去了,家里冷清得很。你呢?怎么也一个人出来?”姚雨菲反问孟长苏。
“我家里就只有一个张妈,我也让他回家跟儿孙团圆去了。”孟长苏说来。
“看来我们还都是可怜人啊!”姚雨菲幽幽的说道,接着又说:“幸亏我们还可以一起喝酒,也不至于太孤单,不然就真是可怜人了。”
“是啊!不然就太孤单了。已经好多年都是一个人过重阳节了。”孟长苏也有些低落的说来。
“老板娘,我们都是没法回家团圆的人,感谢你给我们这个地方度过今夜,也感谢你的酒,来我敬你这杯。”突然一个客人拿了杯酒过来。
“好,也谢你们陪我过节。大家都是无家可归之人,干了。”说罢一口饮尽杯中酒。
“这位兄弟,来,我也敬你一杯。”那客人拿过桌上的酒给自己倒满,也敬孟长苏一杯。
“干。”孟长苏也说罢一饮而尽。
有了一个开头了,就陆续有人来跟姚雨菲喝酒与孟长苏喝。到后来,大家都喝成一堆了,走来窜去的,到天快亮时,已经倒成一片了。只有几个人还撑着喝,但显然也已经差不多了,孟长苏也喝醉了,倒在长椅上睡着了。姚雨菲平日酒量就高,还清醒着。分咐小二拿毯子给趟倒的人盖上。
她摇了摇孟长苏,问道:“苏公子,你要不要到楼上房间去睡?”
“回家。”孟长苏挣扎着起来,对姚雨菲说道:“我回去了,再见。”但感觉天旋地转的“我走不了,你帮我找骄夫吧!”
这三更半夜的,去哪找骄子啊?于是问道:“还是上楼到房间去睡吧?”
“不了,谢了,我自己回家。”孟长苏扶着桌子,手拍了拍脑袋,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可却不断撞到桌子或椅子上。姚雨菲想叫小二送他回去,可想到小二走不开,这店里就只有两三个人,有这么多客人,真是一个都走不开,于是赶紧追上去,扶住孟长苏说道:“我送你回去。”
“好,那就谢谢啦!”孟长苏打嗝说。半个身子都倚在姚雨菲身子上了。幸而姚雨菲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