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菲解开万开元的穴道,将他拉起来拖着往前走,说道:“不想脚坏死烂掉就给我下去走。”
万开元一步步踩在刚被折断又被划伤的脚上,剧痛难忍,跪倒在地上哀求道:“我求求你,饶了我吧!太痛了,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孟长苏却说:“这是缠足必经的过程,我曾听闻,万老爷听闻家中女眷缠足哀嚎很是兴喜,如今万老爷便好好享受这令你兴喜的滋味吧!”。他转头又对姚雨菲说道:“雨菲,我有些气闷,想出去透透气。”
“好,我们便去看看这里的风景。”姚雨菲开心的说道,她将缠足用的篮子提上搀着孟长苏走出房间。
万开元忙用手去解裹脚布,可裹脚布被缝得严严实实的,哪里扯得开,往房中搜寻一眼,空无一物,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解开脚上的束缚,他悲痛的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他突然想到了很多,向来都是他作威作福,令家中妻女狠狠缠足,从不怜惜过她们的疼痛,如今被抓到这荒无人烟之地,让他尝到了被缠足的痛,他更感到无比的屈辱,向来高高在上的他竟到如今境地,若缠成了小脚叫他以后如何见人?岂不被人笑话了去?可逃也逃不掉,只希望家人官兵能快些救自己出去,到时他绝不放过他们二人,定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山峦叠障一片苍翠,微风徐徐,林海如浪潮一般一波接一波,一群白鹤缓缓由山间飞过留下道道白色残影,宁静详和……
孟长苏搂着姚雨菲站在山顶,宁静的景色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情舒畅,徐徐轻风吹起他们白色的衣袂,仿如天人。
“长苏,这种感觉真好。”姚雨菲喃喃说道。
“嗯……真希望天天如此。”孟长苏也说道。
“等我们把事了了,就去百川,天天过这样的日子……”姚雨菲的心早已飞到了传说中美丽的百川,说道:“我要在百川一个背山面水的地方,建一栋小屋,建一个只有我们二人的家,房前屋后种满花草,午后,你可以赤着小脚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晒太阳,再不用担心被人看见,我则在院中、花园中为你翩翩起舞,衣袂飘飘,美丽的蝴蝶给我伴舞。我们还要生一对儿女,教他们读书习字,教他们习武强身……”
“真美……真希望立刻就有这样一个家。”孟长苏微笑着说道。
幸福时光总是过了很快,一晃几天就这么过了,外面下着绵绵细雨,孟长苏脚疼得几乎不下床,饭都基本是在床上吃的。
万开元虽然脚也疼,可姚雨菲却一点也不可怜他,该吃饭时照样叫他自己走出房间到大厅吃饭,否则就没得吃,坐在桌上吃饭却连着两天没见到孟长苏出来吃饭,万开元有些疑惑,被姚雨菲察觉到了,说道:“在奇怪为何他两天都没出来了,是吗?”。
万开元害怕的小口吃着饭,不敢说话。
姚雨菲冷冷的盯着他,冰冷的说道:“这全是拜你所赐,见着外面下雨了吧?一遇上这阴雨天气脚就疼得下不了床,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吧?”
万开元心虚的拔着饭,不敢言语,这几天的苦已经磨平了他的脾气,他现在一点也不敢惹姚雨菲,尤其是在孟长苏的事上,只会让他受更多折磨。
姚雨菲又道:“每当我看着他一到阴雨天气就脚疼得下不了床,我就恨不得撕碎了你。”
万开元吓得连饭都不吃了,小心翼翼的看着姚雨菲。姚雨菲看他那样,心下舒坦一些,丢下碗走进房里去了,万开元见她离开,忙挪着步回到自己的屋里。没过一会,竟见姚雨菲提着蓝子扶着孟长苏走了进来,孟长苏眉头紧锁,几乎全依在姚雨菲身上,貌似很痛苦的样子,不知为何硬要自己来。
姚雨菲将万开元按在床上,拿起剪刀剪开他腿上的裹脚布,只见血乌的脚已经消了肿,脚趾已经贴在脚掌上了,孟长苏说:“消肿了,脚趾定型了,雨菲打盆水来,把脚上这血洗了,再将这外把骨缠倒。”
姚雨菲点了万开元穴道,一会就从外面打了一盆水进来,放在万开元身前,解开他的穴道,说道:“洗干净,臭哄哄的。”
万开元小心翼翼的洗着脚,看到母趾外几个脚趾都折在了脚掌上,试着轻轻往回掰,一下牵动脚底的伤口与折断的脚趾,疼得龇牙咧嘴,洗了脚后,姚雨菲递给他一张干毛巾,他轻轻将脚擦干,然后乖乖坐在床上,心底无数次希望官兵快点找来救他于水火。
姚雨菲抓起他的脚用力将外把骨往足底一折,将外把骨折立于脚底,孟长苏拿过裹脚布飞快的给他缠上,照样缠一圈拉紧,姚雨菲就缝一圈,万开元疼得哀嚎连连。
当天万开元就疼得不敢下地,可姚雨菲似乎很高兴,非逼他在地上不断来回走,他稍有停歇就会招来姚雨菲手中如鞭子的藤条鞭打,只得踩着剧痛不断的脚走着,疼得晚饭都没法下咽,晚上终于可以停下,可腿又疼得抽痛不已,一阵阵抽搐伴随着双脚火烧火灼般的痛,痛得他老泪纵横,一晚没睡着,想起自己逼着女儿缠足时,女儿时常夜夜哭啼,当时骂她不知忍耐,可如今在自己身上才知竟是这般痛……
三日后,万开元的脚浓血横流,撕下裹脚布时扯掉一块块的肉,尤其外把骨处烂得极深,隐隐可见深深白骨了,剧烈的痛让万开元再也忍受不住,大骂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一头撞向墙上,可在撞到墙的前一刻被姚雨菲的白绫缠在腰上一把扯了回来。
“才这样就忍不住了?在你为着自己变态的嗜好逼着别人缠足时,你可曾想过他们的痛?”姚雨菲一个耳光狠狠扇在万开元脸上,怒骂道。
“我错了,我知道我让他的脚走不了了,是我的错,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们也将我的脚弄成这样了,该受的痛我也尝到了还不够吗?你还要怎样?我真的受不住了,还不如死了算了……”万开元痛哭道。
“就是为着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男人特殊的喜好,天下多少孩子遭遇这种非人的痛啊!”孟长苏淡淡的说道。
“就是你这种男人剥夺了多少女子健康的身体,束缚了多少女子健全的心灵,活该让你好好体会体会缠足后的生活。”姚雨菲冷冷的说道。
万开元驳道:“万物自有定律,女人自古缠足,这是天经地义之事,这才是女人美的体现,我有何错?”
“好,万物自有定律,是吧?那我问你,女娲造人时,为何所造的女人是没有缠足的?孔子乃圣人,他为何从不言女子该缠足?我不知道你们让女子缠足是从何开始的,更不知是为何开始的,但我知道,一定是因为你们男人为了控制女人,为了维护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更是怕女人挑战你们的能力甚至超遇你们能力或权威,所以,你们以美为名将这些女子束缚住,不敢让她们不能与你们一样从学,还真是一项大工程啊!”姚雨菲冷冷问道。
“你……女人就该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相夫教子像你这种大脚婆,活该二十几还嫁不出去,最后只能嫁这么个脚不能行、口不能言、一身伤病的废人。”万开元轻蔑的骂道,他已经疼得生不如死了,就算姚雨菲杀了他,他也无所谓了,至少不会再受到脚上的剧痛了。
“你说对了,我就是不缠足,我还读书,我的一切与你们男人一样学习长大,所以我在安城短短几年成了安城唯一的女老板,超过了安城多少几十年的商人,超过了多少男人,又多少男人在我手下讨活计?看如今,连你这个安城最大的老板,商会会长的小命都在我手中,你敢说你不怕吗?若天下女子都不缠足,会是怎样?你敢说你们这些大老爷们真不怕吗?你们的权利还能这么稳吗?还能指高气昂对女人指手划脚吗?嗯?”姚雨菲笑着问,看着万开元无言以对,心下无比畅快,大笑道:“我告诉你,在我这里,从来没有尊卑之别,人人平等,既然你这个男人能对女人缠足,那么我这个女人就能对你缠足,女人能受的苦,你这个男人又怎么不能受呢?你这双脚,我缠定了。”
姚雨菲抓起万开元的脚动起功力将他外把骨狠狠往脚底一推,外把骨生生折到脚底,万开元大叫一声:“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吐出舌头用力一咬,鲜血瞬间流出,姚雨菲忙点住他的穴道,捏开嘴一看,半截舌头几乎被他咬断,忙取来止血药倒进他嘴里,万开元瞪大眼恨恨的看着她,她只是轻轻一笑,说道:“笨,我看你的戏看多了吧?谁告诉过你咬舌能死的?咬断了更好,让你这辈子当个真正的哑巴!没我的准许,你连死都不能。”
“唉……口不能言是很苦的,你又何必呢?”孟长苏突然轻声说道。
万开元绝望的睁着眼,眼角滑下泪珠,姚雨菲看着这眼神,想道:当初长苏被他折磨时怕也是这般眼神吧?想着恨意又上来,转身从外面拿了一根手腕粗的棍子进来,对着他的腿背就是狠狠一棍,“咔”一声脆响生生将脚背骨头打碎,脚背立刻凹陷下去,对着另一个脚又是狠狠一棍,同样将脚背骨头打碎,万开元瞪大双眼在剧痛中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孟长苏惊道:“雨菲……”
“他当初便是这般对你的吧?”姚雨菲突然问道。
孟长苏叹了一口气,点头。
“缠吧!狠狠的缠,我不想再对着他的,快速将他的脚缠成,我们便离开。”姚雨菲说道。
孟长苏不再说话,抓起万开元的脚,将脚尖与脚跟几乎对折,脚背立刻隆起很高,他从身上取出两枚铜钱狠狠压在脚背上才将瞬间缩短的脚缠起,没一会双脚都被缠好,八寸的脚顷刻间变成只有五寸左右,期间,万开元痛醒来又昏,昏了又醒,反反复复,当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姚雨菲见万开元如此疼痛,也于心不忍可一想到孟长苏也定是这般遭过他的折磨就恨得牙痒,见他如此,反倒心底欢畅了,对着刚刚痛醒的万开元冷笑道:“滋味如何?是不是痛不欲生?看得我都有些心软呢!可是我又解恨,想想你当初这么对长苏的时候,你看着他这般痛楚时可曾心软过?可曾想过你也会有这一天?”
“雨菲,走吧!”孟长苏轻声说道,此刻的万开元与曾经的他是多么的像啊!同样口不能言,所有的痛只能无声的忍受,让他此刻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心底的仇心中的恨也消散了,让他一刻也不想待。
“嗯……”姚雨菲点头应道,轻轻搀起他缓缓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仍淅淅沥沥的下着,孟长苏坐在床上,姚雨菲轻柔的按摩着他的小脚,舒缓着他的疼痛。
“你不忍心了,是吗?”姚雨菲突然问道。
孟长苏点点头“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说的是他当初不该施于你身,否则今日也不会自食恶果了。”姚雨菲停了一下转而说道:“长苏,我们等他伤口愈合了,就放他回去,我们就去百川,好吗?”
“好。”孟长苏开心的点头答道。
那之后,姚雨菲每日给万开元用了上好金创药于脚上,仅半月功夫就已去腐生肌,除去裹脚布,四趾并排压于脚下,足掌断裂成一寸多的深沟,全足约五寸长,离了裹脚布已不成行,脚已成型,万般无法改变,终身只得如此,万开元抚足痛哭流涕,感慨万千。
姚雨菲轻笑道:“哭什么?你不是一直喜欢小脚吗?如今自己也缠就了一双,今后时刻都可以玩弄了,岂不快哉?”
“你让我今后如何见人啦?”万开元含糊不清的说道,他舌头的伤尚未全好,说话不甚方便,就算全愈也不定如原先灵活了。
“呵……反正已缠成定型,就算你再将骨头砸碎也难复原了,怎么见人那就是你的事了,我可不管。”姚雨菲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万开元呜呜啼哭不停,姚雨菲见他越是伤心反倒却是开心,嘲笑了半晌才离去。
姚雨菲剪完手中最后一根线头,将银底缎面,银线绣花的小弓鞋喜滋滋的拿到孟长苏面前说:“来,长苏,快试试,看我做的鞋如何。”
孟长苏接过鞋子,鞋是鞋样,只是做功不甚细致,绣工也不是很好,但他却如获至宝一般,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细细观赏舍不得穿。
姚雨菲催促道:“来,我帮你试试……”说着便去脱孟长苏的鞋袜,将仅两寸长的小鞋轻轻穿进他的脚上,忙问道:“合不合脚?有没有不舒服?”
孟长苏在伸脚试试,笑着说道:“刚好合脚,娘子做的鞋果真是最舒服的。”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真给面子,来啵一个,嗯嘛!”姚雨菲乐得跟孩子似的,还在孟长苏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雨菲……”孟长苏无奈的说道,可脸上那幸福的样儿比什么都明显,惹得姚雨菲在他脸上又是重重一口亲下,两人幸福嬉闹成团,难免又是一场鱼水之欢。
马车停在叉路口,姚雨菲对万开元说道:“下车,你走吧!”
万开元愣愣站在车下,不明就理,孟长苏也坐到车前轻轻说道:“你曾让我受的,我也都还之于你,你让我终身离不开搀扶,我也让你终身摆脱不了这双脚,也算冤仇两清了吧!你走吧!”
姚雨菲见他迟迟不动,怒道:“滚,别让我再见着你,否则便将你的脚再缠一次,缠得你也无法行走,方能解恨。”
万开元吓得连忙跑,可脚下缠了一双小脚哪还能跑,刚迈脚没两步就摔在地上,他忙爬起来扭着屁股挪着小步扭扭捏捏走着,走得急可就是走不慢,歪歪扭扭没几步得摔,走向丑,那双约五寸的大红缎面绣花鞋尤为显眼,让他歪歪扭扭踩着这双鞋走进安城,那不是瞬间就成了安城亮点,成为人尽皆知的笑柄。
姚雨菲看着万开元走路那丑陋的样子,笑道:“真没见过走路这么难看的人,他也算是天理报应了。尤其是那双鞋,定会让他在进城的瞬间就成为安城的大名人,哈哈哈……”
“雨菲,为何要让他穿那样一双惹眼的鞋呢?”孟长苏奇怪的问道。
“他酷爱小脚在安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