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阿信皱着眉头,握住乐乐的小爪子,这个丫头真敢下狠手呀,嘴上却讨好的说:“哪有,不会的,不会的。”
手背贴在自己的胸口前,阿信感觉手背湿湿的,心里就一颤,忍不住就想骂自己一通,有味道就有味道呗,大不了以后产量上来了,再搬,怎么就不能凑合一下。
他以为自己摸到要地方是乐乐的眼泪打湿的,却不知,其实那是乐乐的口水,乐乐想哭哭不出来,就想着反正阿信也看不到,干脆就弄了很多的口水到他的衣服上,位置又差不多,没想到阿信就真的很配合,开始深深的自我反思。
偷偷抬眼,看到阿信的手一直都的摸那块湿湿的地方,乐乐就想笑,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往上翘的嘴角,心想幸亏自己没有口臭,不然就露馅了,蕴酿一下情绪,委屈的抽抽鼻子,“就是你最坏,明知道我只是想在家里多待待的,却硬是往外撵我,也不知道你在家里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哼”
为了达到效果,乐乐可是特意在心里打了几次腹稿,重音应该用在哪一句上面,哪一句应该慢又是哪一句需要快点儿说,都想清清楚楚,那一句“只是想在家里多待待”虽说说的飞快,却让阿信听得清清楚楚,恰到好处的憋气,又让她的脸飞过一片红晕,好像是脸红、害羞一般。
阿信的心里像是喝了一碗热汤,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无比的通透,每一个毛孔都透着热乎气儿,这个丫头虽然闹腾半天了,可这话听着真舒坦。
在他的心里,已经完全同意了乐乐的要求,至于之前他那些道理、理由、应该、不应该的,早就抛到脑后,什么都不及他哄自己的媳妇高兴重要。
只是,后面只乐乐说的,有些不怎么靠谱,才拍拍她的脑袋说道:“哪儿有的事儿呀,别胡说,你这脑袋怎么长的,没影的事儿你能想出一堆一堆来,不让你在家弄,不就是因为……”
不等阿信说完,乐乐就抢话道:“哪有什么就是,哪有什么因为,根本就是你不喜欢我,讨厌我,嫌我烦所以见上面见为净。”
气势突然一改,从小受气包,变成了小霸王,伸手拇指和食指比量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就这么一点点的要求,你都不满足,又不是多么多么的不讲理,多么多么的苛刻,你凭什么不答应我。”
乐乐无理取闹的在阿信的胸膛拍拍打打,一副泼妇的架势,却像小猫挠痒痒似的,虽然闹了这么半天,也只是把脸弄得湿湿的,头发一直都规规矩矩的盘在脑后,一丝不乱。
怕伤到乐乐,阿信甚至连挺胸都不敢,只能含着胸,伸出双手,任打任骂,脸上还笑着哄道:“答应,答应,什么条件都答应。”
“真的?”乐乐惊喜的问。
“真的。”
“比珍珠还真? 比真金还真?”
“是。”
这可是阶段性的胜利,这活儿到底在哪儿干,乐乐根本就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阿信开始学着退步,满足自己的要求了,不管是他被自己磨的没办法了也好,还是自己的撒娇神功见效了,总之,这一招是管用的。
欢喜的乐乐搂住阿信的脖子,坐到他的腿上,上下来回的蹦着,“阿信,你最好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说完,瞥了一眼阿信,貌似无意的说了一句,“阿信,我喜欢你。”
完全不掩饰自己笑意的阿信,眼睛突然一亮,扶住乐乐的胳膊,“你说什么?”
早就有准备的乐乐,奇怪的看着他,一副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样子,阿信舔舔嘴唇,看着乐乐,“乖,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双手捧着阿信的脸,乐乐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你最好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这句也不错,可是还是后面那一句更让人欢喜。
一向引以为傲的忍耐不见了,阿信强忍住耐性,低头轻轻的亲了乐乐一下,“不是,后面那一句。”
“后面那一句?”乐乐瞪大了眼睛,无辜的看着阿信,两手一翻,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的手心摆在阿信的面前,“没有了,后面什么都没有,”接着回过头,看了一眼,又道:“我后面是墙,是柜子,再什么也没有哇。”
什么叫画蛇添足?
这就是,阿信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乐乐,立刻,乐乐的脸上就又浮现出一抹可疑的淡红色,阿信的心里无比的欢喜,他已经认定乐乐知道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和上一次一样,害羞不好意思说,低声哄道:“别打岔,你刚才明明说了。”
“没有,你听错了。”乐乐认真的否认。
她表现的越认真,阿信的心里就越笃定,嘴角挑起,“那你再亲我一下。”
“我为什么要亲你,你是不是……”乐乐做一出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伸出三只手指头,“这是几?一加一等于几”
真是个狡猾的丫头,“调皮”本想再弹一下,可是看到她还没有淡淡的红肿还没消的额头,阿信虚握住拳头,“你真的什么都没有?也没亲我?”
“没有,绝对没有。”说着,还用力的点点头。
“唉”阿信摇摇头,“那就算了吧,你还是到狗尾巴胡同去做吧,我都已经跟他们打好招呼了。”
玩大了?反悔了?
乐乐一把抓住阿信的手,“不行,你都答应我了,大丈夫得说话算话。”
“算数了,我答应他们的事情,自然就得这么定下来。”
这个家伙,乐乐气得想咬人,伸手指用力的点着他的胸口,不停的强调道,“他们算什么,你答应我的才是重点,我才是重点。”说完,突然气势一改,挺得笔直的脊背突然就塌下去,尽可能的缩成一团,蜷在阿信的怀里,“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反悔就反悔,我就说我是个没人爱的小可怜……”
怎么这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了?阿信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乌黑油亮的头发,还有她耸动的肩膀和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爱,我爱。”
84。 祸从天上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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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祸从天上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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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亮就起床,一日三顿饭,再加上洗浆涮抹,收拾鸡窝,照顾厢房里的菜,做蚝油,做衣服,忙忙碌碌的,很快太阳就落到山那头去了,油灯、蜡烛点了起来,接着忙碌着,一直到睡觉。
日复一日,不知不觉间,十月过去了,就连十一月,也快要走到月底了。
如果不是特别注意保养自己的皮肤,乐乐相信现在自己的手就已经没法子见人了。
外面的天是嗄嗄的冷,一盆水放到屋外,不出两个小时就已经能冻成结结实实的大冰坨子,即便是用斧头砍,也是轻易弄不碎的。
院子里,靠墙边一溜摆了四口大缸,是杂货店里最大号的那种,埋在地底下,只露出半米高的一个沿儿,为的是防止雪厚了,雪水倒灌。
将大缸埋在地底下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冬天地都冻实了,特别是挖得深,等到春天的时候,那地轻易不会化冻。这样一来,缸里的冰化得就很慢,怎么着也得比正常慢个把个月的时间,正好将那一段青黄不接的日子补上。
早在半个月前,天刚刚能上冻的时候,乐乐就采购了几十斤的鱼,一部分晒成了咸鱼挂在房檐下面,剩下的加水冻成了坨,装了满满的一缸,加上阿信做的木盖再铺上厚厚的草垫子,压上石头就成了一个天然的大冰箱,即不怕鱼坏了,也不怕被野猫、野狗、黄鼠狗偷吃了。
另外几个缸里装的是腌的萝卜、酸菜、雪里荭,还有朝鲜风的辣白菜、辣萝卜,再加上她趁秋天太阳好时买的茄子、豆角、西葫芦、油菜,全都晒成干,还有厨房里放了大半袋子的豆类,生出的芽就能补充维生素,这一冬天即便是没有新鲜蔬菜也不怕。
天儿冷的,黑礁湾如果没有人工破冰,甚至都没有办法依靠官船,不要说晒海蛎子了,就是采也费劲了。早在半个月前,三少爷那边就停止了采海蛎子,而他之前送来的干海蛎子也已经全部被乐乐熬出来,制成鲜香味美的蚝油,装进拳头大小的罐子,红纸泥封,一罐罐整齐的码在西屋,就等三少爷派人过来取了换银子。
进了腊月就是年,这个时候,最该忙碌的事情是什么?
置办年货。
喜欢打时间差的乐乐深知越是快到年底,有些东西就越贵,像糖果、炒货、还有鸡鸭各种肉类,这些东西在大冬天放上一两个月根本就没有问题,早点下手买能便宜不少。
至于说保存期特别短的各种点心什么的,乐乐已经跟顾氏学过很多,只要有原料自己做不是问题,所以在十一月底,乐乐已经开始着手置办年货了。
前几天,乐乐已经趁着价格还没涨上来,先将一些轻快的东西都买了回来,甚至连米、面、杂粮、油、盐、酱、醋什么的也让粮店小胖伙计全部送到了家里,把个挺宽敞的厨房装得满满当当。
今天的采购目标是肉类,按照乐乐列的单子,鸡、鸭、猪、牛、羊都要买一些的,反正还空着两口大缸,正好装这些肉。
可是,在集上却没买到什么合适的东西,乐乐常去的几家肉摊都没什么货,精明的不只有乐乐一个人。
挑了四只肥鸡,两只鸭子,买了两个又肥又大的蹄膀,又找店家下了猪牛羊的定金,乐乐和阿信这才往家走去。
看着阿信很轻松的就将这几十斤的东西拎起来,而且走起路来也毫不费力,乐乐根本就不去掩饰自己的崇拜,反而表现的更加夸张,两只肉肉的小手拍个不停,“哇,阿信你好厉害,真棒”
以阿信的经历,自然不会对乐乐这么夸张和明显的吹捧有反应,可乐乐却不管他,伸出手指头开始算起来,“一只八斤,一只九斤八两,还有两只七斤半的,四只鸡就是三十二斤八两,两只鸭子二十三斤。”似乎被自己的计算结果吓到,乐乐跟在阿信的身边,蹦蹦跳跳的,就像是个孩子,“哇,阿信 你只胳膊就能拎五十多斤的东西,真是了不起。”
这把,明知道有水分,可阿信还是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温柔的看了一眼乐乐,抖抖胳膊,问道:“要不,你帮我拿一只?”
“不用,不用,阿信你真棒,你最厉害,你最了不起,你一定能很轻松的就拿回家。”说着竖起大拇指,比画个不停。
到底还是小,心思外露的厉害,阿信瞥了一眼乐乐,心里下了一个评语,“行了,行了,甭再说了,不用你拿。”看那一脸小算计得逞的小得意,阿信忍不住笑骂道:“狡猾的丫头。”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三槐巷,眼看就要到家了,乐乐突然觉得身体有一种强烈的排水欲望,刚才真不应该在小摊子上喝那么多热豆浆的。
贴在阿信的耳边悄悄的道:“我要先回家。”
轻扫了一眼她怪异的走路姿势,前面还差五十来米就到家了,这一路不用拐弯,也没有阻挡的,很安全,阿信点点头,“去吧,路上小心点。”
两只手还抓着阿信的胳膊,乐乐笑着反驳道:“你都能看到还用小心。”
“走不走?”
见阿信瞪了眼,乐乐一吐舌头,“走走,我先走了。”
说的明明是走,可到了乐乐这里就是一路小跑,在后面慢慢走的阿信不得不喊道:“小心点。”
阿信的话音还没落下来,悲剧就发生了。乐乐正好走到狗儿家门前,狗儿家的大门打开,狗儿娘手里端了个盆子,一盆的东西劈头盖脸的泼了乐乐一身。
从来都没想过会遇见这种事情,乐乐大声尖叫,然后两只手不停的抹脸,嘴上还不停的往地上吐,想把嘴里的脏东西吐出去。
阿信跑上前,看乐乐只顾着低头吐东西,不像是有什么大事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站起身,冷冷的瞪着狗儿娘,“你想要干什么?”
声音冷冷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寒意,比房檐下闪着寒光的冰锥还渗人,狗儿娘立刻打了一个冷颤,却很快反应过来,嘴硬道:“能,能干什么,谁让她走路不看路,不长眼睛?”
被泼了一身的脏东西,还被骂说走路不长眼睛?乐乐觉得好委屈,“阿信,我……”话没说完,又有东西流进嘴里。
从袖子里掏出帕子,递给乐乐,阿信温柔的说道:“擦擦脸。”
狗儿娘是个什么货色,跟她打过几次交道的阿信深有体会,干脆也不再跟她费话,直接问道:“你家男人呢?叫他出来。”
虽然大冬天,家家户户都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可乐乐之前那声尖叫实在音频太高,好多人家都听到了,再加上隐隐约约狗儿娘的动静,于是就有好奇的冒头出来看。
最先出来的正是大有打工的那家铁匠铺老板娘老五婶,老五叔是这一片的里长,三个儿都战死在西边的战场之上,家里只剩下老两口儿,闲来无事,就对别人家的事情格外热心。
老五婶出来一看这架势,立刻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狗儿娘,你这又找什么事儿?”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的,哪有千年防贼的道理,再说,阿信也厌倦了狗儿娘三番两次来找事儿,想着找里长出来,彻底解决了,于是客气的对老五婶说道:“老五婶,拜托你把五叔请出来。”
乐乐的头发已经湿了,见她不停的发抖,阿信轻声问道:“身上湿透没有,里面湿了没有。”
湿不湿的现在已经不是乐乐关注的重点了,她只关心一件事情,“阿信,臭。”
经乐乐这么一说,阿信也发现味道不太对,冷冷的一眼扫过去,“你泼的是什么?”
狗儿娘的腿都软了,却靠在门框上,强撑住了,撇撇嘴,“没,也没什么,就是洗菜水。”
五年来,在和西月国做战的每一场战役,都会死去大量的士兵,而阿信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平时隐藏的很好,让人感觉不到,可是到了现在,那股子杀气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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