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那人被她这一哭给镇住了,还真没见过打完人,自己先哭了的。您这是打人打的手疼了?又听她说什么‘野草’,只好小声地安慰,“野草也不错啊,生长力旺盛。”
就是这好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瞬间治愈了穆青青的伤心,“是啊。杂草比家花更易生存下来。”
她发泄了一通,心里畅快多了,这才从男子的腰际滑下。“喂,你是谁啊?声音听着挺耳熟的。”
“嘿嘿。我叫玉牒。咱们白天见过的。”那人居然也没发脾气,和穆青青排排坐在床边,揉着脸回答。
“恩?”穆青青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黑暗中她偏过头看向男子说:“我说你声音有些妖。你就是白天那个小受?哎,我还真好奇做小受也可以玩女人的吗?”
玉牒声音里有丝紧张,“女……女人?!”只见他忽然捂住嘴,惊恐的摇着头,“我,我没说那个字!”
“什么字?‘女人’吗?”
玉牒竟然失控的用手去堵穆青青的嘴,“要死了要死了。你想活命,最好别说这个字。”
穆青青拉下他的手,“为什么呀?”
“反正不能说,这是园子里的规矩。你可记清楚了!做主人的男宠,若想长久,最好不要说那一类的字眼,就是连想都不要想!”
“做什么男宠?我是女人!”
这句话音刚落,玉牒竟然一下子跳到老远,像防病毒一样地盯着穆青青,“天呐!你这次是害死我了!”
“喂,你可真搞笑。是你潜进我屋子想要对我不轨的!怎么弄的好像是我要强了你一样?!”
玉牒声音里已有哭腔,“白日里我分明看见你有喉结的。你怎么会是,是母的?这园中只有清一色的男人,就是上了年纪的老嬷嬷也是没有的!”
穆青青气他说自己的是‘母的’,故意露出脖颈,慢条斯理地扯下假喉结。就看见玉牒受惊过度,开始无措地在地上转圈,“都怪我见色起意!这可怎么办啊!”最后竟扑倒在穆青青脚边,“求求你。今晚上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不好?咱们以后也别见面了,就是遇上了也装作不认识,行不行?”
穆青青听他话中分明有故事。对阿里卓多一分了解,就多一分自保的筹码,她自然要问的清清楚楚。“让我答应不难。不过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行行行,你问、快问。”
“按你的说法,阿里卓不止是性取向有异,他对女人甚至是讨厌的,有偏见的?”
“姑奶……姐……那个,求您千万别说这类字眼了行么?你一说,我这心肝就要跟着抖一抖,我的胆都快被你吓破了。”
穆青青不耐,“你真是死脑筋,这里就咱们俩人,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快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上了你,看阿里卓怎么收拾你。”其实她就是个纸老虎,但对手就像弹簧,你弱我就强。玉牒还真就被她吓哭了,伏在她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千万别上我啊!玉琴哥哥就是因为偷了个女——最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咱们园子里的都去观看施刑了的呀。”
“那就快说。别依依呀呀哭得我脑仁疼。”
玉牒抹了两把泪,呜呜咽咽地回答:“主人确实讨厌女人,在外面也许会忍得。但是园子里从来不会出现女人。主人说了要是园子里有人敢接触女的,定叫他生不如死,不得好死啊!”
穆青青暗自思索,白天和阿里卓谈话之后,他就叫人带她来到这间房舍。她原以为会被发落到环境很糟糕的监牢,没想到关押她的屋子竟然还很整洁。虽然比起阿里卓的那间,无论是在布局、规格和装饰上都明显差几个档次,但依旧出乎穆青青所料。
穆青青探问了一番,那侍卫才说:“这就是牢房。”说完他还很奇怪的看了穆青青一眼,“主人霁风朗月,身边怎会容许出现你说的那些污秽地?”待看到屋舍外边有重兵把守,穆青青才相信这就是牢房了。
得了,这么说阿里卓除了有强烈的洁癖症之外,还对女人严重“过敏”?想到这,穆青青接着问玉牒:“诶我说,阿里卓是不是小时候受过女人的罪啊?”
玉牒脸上的表情更加惊恐:“说不得,说不得啊。议论主人是非,是要死人的。您就放过我吧!”
穆青青抓起他的手,袭上自己的胸口,“不说吗?我明天就告诉阿里卓,你摸了女人的胸口!”
玉牒瘫坐在地上,“罢了罢了,今天是栽在你手上了。我全都告诉你。我们玉字辈的这批男童是很早就跟随主人的,因此知道许多旧事。”
他慢慢陷入回忆中,“那时候拿权的还是老天山王。他老迈昏聩,宫里却养着一群如花似玉的女人。主人相貌美丽,他娘早逝无人庇佑。主人就被那群欲。求不满的女人盯上,时常找机会玩弄他。具体过程怎样我们并不知道,只是每次他从外面回来都会把自己关起来,性格也愈发乖僻。”
“后来,主人慢慢长大,手里的权力也越来越大,最终从众位王子中脱颖而出接管了天山,成为新一代的天山王。而那些宫妃就不知所踪了。自此,再无人敢在他面前说女人,他后园中也不许有人接近女人。就是伴了他多年最受宠的玉琴哥哥,破了规矩依旧难逃重罚,更何况我们?”
说道最后,玉牒竟开始抖起来。
穆青青听完也是无限唏嘘,看来一个变态的成长,背后也暗含血泪史啊。“你不用害怕。今晚的事情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走吧。”
玉牒听她这么一说,眼中泛起耀眼的光辉,“我可以走了?”一见穆青青点头,他连忙爬起来,不知拧动了哪里,侧面的墙壁上开出一扇小门,他闪身进去门就合上了。穆青青呆愣一下,拍打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这茬?外面把守那么严,竟没问他是怎么进来的?”敲打了半天也不得法门,只得放弃。
今夜得到这些有用的信息,穆青青心底安稳许多。阿里卓现在留有她小命还有用,她笃定以这人隐忍的心智,不达目的一定不会杀她。他不是讨厌女人么?穆青青便故意去了假喉结,解下那一圈圈的束胸。女人的衣裙是没有的,不过这样也安全了不少。
此后的两天穆青青再没见到过玉牒,当然也是因为她正被囚禁,根本不能外出走动。第三日,有人将她提出去,一路来到上次和阿里卓见面的那个装修奢侈的房间。
房内只有阿里卓一人,他正手持一只白玉杯饮茶。瞥见穆青青进门,慢悠悠地问:“要不要来一杯?”
“嘿?!找我来喝茶?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阿里卓轻轻的呷了一口,优雅地放下白玉杯,“找你联络一下感情啊。”
穆青青可没忘记他是怎么对付穆府的,现在竟然一点也不害臊地说这话儿,她不由嗤笑一声,“果然是变态。”
阿里卓虽然听不懂,但总知道这一定不是什么好话,眼中就有几分怒气,“穆友仁是如何得知我天山的玄阵的?你又如何自由进出?”
穆青青当然什么也不知道,可是这样实话实说阿里卓怎么会相信?只好漫不经心地回答:“只有操守高洁的人方可通过那个圣地,你这样的人不行,别费心了。”
阿里卓气的脸都通红,一把扯起穆青青领口的衣襟,“别惹恼了我,我应该没忘记我的手段!”
穆青青脑袋一热,不敢不顾地言语冲撞,“让我对着杀人凶手奴颜卑膝,我做不到!”
阿里卓邪恶的一笑,“奴颜卑膝?哼,我要让你在我身下屈意承。欢,你才懂得什么叫真正的奴颜卑膝!”
阿里卓可不是玉牒那个弱。受,穆青青被他压住,一时半会真是无法动弹。他扯开她的底裤,在正要爆。菊的千钧一发之际,穆青青抓起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胸。阿里卓被恶心到了,嫌恶地丢开她,神经质地擦着手,大怒道,“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的性子?信不信我让人帮你把胸前那两块肉割下来?啊哈,这样你岂不是和那些小倌一般了?嗯,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个主意?”
穆青青一边惊慌的扯着裤子,一边怒骂:“无耻,变态,疯子!”
阿里卓正要说话的时候,屋内有个小铃铛响了。他脸色大变,整好衣冠,丢下穆青青匆匆离开了。
你道怎么回事?却原来,自天山开往关中的先遣部队半道上遭人偷袭,损伤大半。与此同时,天山境内物价飞涨经济大乱。天山地处北麓,风景倒是秀丽,但物资缺乏。虽盛产雪莲和人参这样的稀罕物,可是老百姓生活所需的米盐酱醋、布匹却不能自产自足,都是和走商们用当地的特产兑换。
这里的经济形式太过单一,只要有足够的经济势力就可以操纵天山的经济了。而这样的大手笔,除了天下第一商沐长风不作他想。这一番动乱,足够天山王喝一壶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44、45章又重复了。。。。。。。。。精分啊~
☆、饭中的纸条
没文化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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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汉阳府,一个精巧的别院内,水榭的小亭台里。
一个着云锦中等身材的年轻男子,正对着棋盘打谱。他忽而放下手中的棋谱,冲侍立在侧的婢女说:“我口渴了,换盏热茶来。”
小婢乖巧的答道:“公子近来饮食无规律,有些伤着胃了。我泡杯普洱可好?”看见主子点头,她便手脚伶俐地下去准备了。
支走身边的侍女,男子看着亭外的一池静水,朗声道:“我这别院许久不来外客了,不知是哪位这样有心,还来探望我?”
话音刚落,便从亭子顶上飞出一个人影,身似轻燕稳稳地落在花栏的扶手上。只见他黑纱覆面,连头发都包的严严实实,就那么直直地立在手臂粗细的栏杆上,只瞧身形倒还真看不出年纪。
蒙面人故意露这一手,落在主家眼里不免惊异。年轻的男子连忙从榻上起身,深深鞠一躬,“前辈武学造诣深不可测,晚生钦慕。可否赐教名号?”
蒙面人轻飘飘地落在他面前,用粗噶的声音低声道:“烛台底下暗,李承乾怕是想不到你根本没离开汉阳府,反而就躲在他眼皮子底下。李三公子确实聪慧。”
原来自冰山男被属下从地牢救出之后,他为了躲开了李父的追捕,便一直隐居在此。寻常人是找不到这个处所的,然而来人不但寻来了还一语道破他的身份,怎能不让他惊异?
冰山男音调陡然低了下去,“你到底是谁?来这儿有什么目的?”
“我是谁不重要。今日叨扰,不过有一事相问。”
冰山男满身戒备,紧紧盯着蒙面人说:“请讲。”
“阿里卓捉走了穆青青。想问一句,你可知晓她被囚禁的地方?”
冰山男皱眉,“哼,前辈怎么确定我就知道?又怎么笃定我就会告诉您?”
“我自然不会做没有把握之事。我既问到你头上,当然知道你那里有我要的答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是西南那方的,此次搭救穆青青也是为了南边那位。此事若成,想必你也是乐见的。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冰山男轻笑一声:“前辈莫不是糊涂了?我可是关中李氏第三子,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蒙面人也不急,他把弄着棋盘上的棋子,款款地答道:“若只考虑你和关中李氏的纠葛,我还真没信心来问你要答案,不过,你很在乎那个女子,不是麽?”
他果真知道的不少,冰山男掩下心中波澜,轻叹一声道:“我猜到你是那边的人。没想到你这样的绝世高手也肯为他效命。罢了,是我欠她的,我自然会还上。”说话间他已跃出亭台,右手以掌覆水面,又弹回亭中,一番动作不过瞬间完成,以此可见他的轻功出神入化。
拂落棋子,他用湿漉漉的手指在棋盘上迅速写下几个地名,清风拂过水渍立刻消失,若不是眼力极好之人,怕是辨不出他写过的字迹。
冰山男写完便道:“我如今身份尴尬,未免暴露行踪,也不敢近身查探。阿里卓来访关中,左不过就被安顿在这几处地方。青……具体被囚禁之地,以你的身手要查不出不难。”
蒙面人心愿得偿,低哑地道一声:“告辞。”人便飞出水榭亭外。
没一会儿,被支走的小婢回来了。“公子,您的茶到了。”
公子面色并不好,神色也有稍许落寞,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看着满地散落的棋子,小婢踌躇一下又道:“公子,我刚才仿佛看见一个黑影从亭中飞走。您没事吧?”
冰山男恢复漠然的口气,“无妨,是你眼花了。这些棋子叫人洗干净分好,我乏了先回去。”
自那日阿里卓被屋内金铃叫走后,就一直忙碌没空理会穆青青。穆青青仍被囚禁在原来那间屋子。这几日,她透过窗眼往外边看,见四处人来人往,气氛也紧张的似乎一触即发,不知发生什么大事了。莫不是西北战事吃紧?
穆青青心里正暗忖,门忽的被推开,是午饭的时间了。侍卫一言不发放下食盒便出去了。穆青青打开来看,是照旧的吃食,一个馒头,一碗稀粥,三叠小菜,两素一荤。
穆青青喝了几口稀粥,拿着馒头吃起来,才咬了几口,便觉出不对劲。吐出那口馒头,她扒拉开一看,竟然发现一张纸条!
穆青青又惊又喜,差点叫出声来。按下激动的心情,她仔细辨认字条上的字迹。可是,一切都是徒劳,因为这上面的字她一个都不认识。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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