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主掌监察、弹劾百官及向皇上提出建议之职,本公主且问你,荣阳候藐视皇权,荣阳候世子夫人与你段家少夫人合谋构陷本公主,你这专门挑别人事的人,怎么临到自已头上,就不知道了!”
“公主,冤枉啊……”
段远坤一句冤枉还没喊完,便被永平大长公主给打断。
“闭嘴!”永平大长公主目光陡然一历,怒声说道:“你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不妨把话挑明了说,皇上立谁做诸君,你们关心,本公主不关心!谁是未来的皇帝,都动摇不了,本公主大长公主这个位置!但是,为着那个位置,想要把污水泼到本公主身上,瞎了你们的狗眼!”
“公主,这是误会,这真的是一个误会!”荣阳候夫人趴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她现在真是肠子都悔绿了啊!
弄什么赏花会,请什么大长公主啊!
收拾那样一个小蹄子,什么时候不行,怎么就挑了这么个日子!
“闭嘴!”永平大长公主怒声喝道:“本公主问你话了吗?你一句误会,就能洗刷本公主所受的屈辱?”
荣阳候府夫人趴在地上轻声的啜泣了起来。
她身边的世子夫人,潘氏还有潘氏身侧的喻氏,早已汗湿夹背,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永平大长公主回身看着元狩帝。
“皇上,我不是来问事非屈直的,我是来要一个结果的!你说吧,这些人,你要怎么处置?你若是觉得为着我一个寡妇不值得伤了臣子的心,没关系,我这就出宫打包去给父皇守皇陵去,有生之年,决不再踏入京都半步!”
这话真是又简单又暴力啊!
元狩帝看着寸步不让咄咄逼人的永平大长公主,即便是知道这里面怕是有内情,又能如何?他的皇姐,父皇视为掌上明珠的皇姐受了委屈,现在,要他这个做弟弟的替她出头,他能说不吗?
元狩帝叹了口气,正打算开口。
跪着的荣阳候这时候开口了。
“皇上,这事原是臣家门不幸,娶妇不贤,以至连累公主,还请皇上容臣禀明一切后,再做处治!”
家门不幸?娶妇不贤!
元狩帝看向永平大长公主,意思就是,要不要听!
永平大长公主唇角嚼了抹冷笑,她到是要看看,荣阳候所谓的家门不幸,娶妇不贤是个怎么回事!
元狩帝见永平大长公主不反对,便说道: “即是如此,那就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是臣之儿媳潘氏,约了那袁焕私会。”荣阳候说道。
“哈!”
永平大长公主嗤笑一声,目光落在身子僵硬如铁,如行尸走肉的荣阳候世子夫人,潘氏身上。
稍倾,冷冷问道:“潘氏,是这样吗?”
潘氏想起临来前,荣阳候和荣阳候夫人的话。
“你一人把事情承担下来,你珍姐儿和英姐儿还有条活路,若不然,荣阳候府整个被灭,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到时,不仅是你,就连珍姐和英姐儿都得死!”
“你我夫妻五截,若是我死,能解荣阳候府危机,我一定去死。可是,既便我愿意死,也解不了候府危机,婷娘,是我对不起你。”
潘氏眼里的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她的孩子还那么小,她死了,她们怎么办啊!
“潘氏,本公主在问你话!”
潘氏一个激凌,便要抬头朝永平大长公主看去,手上一紧,却发现是荣阳候夫人死死的攥住了她的手!
“想想珍姐儿和英姐儿!”耳边响起荣阳候夫人极轻极细的话语声。
潘氏僵了僵,稍倾,重重点头,眼一闭,咬牙道:“回公主,是臣妇不贞,做下如此失德之事,以至连累公主,请公主处罚!”
永平大长公主看着陡然身子一松的荣阳候和荣阳候夫人,一抹冷笑,自她眼底滑过。
“这到是奇怪了,你与情郎幽会,怎的还与小段夫人一起?”
潘氏身侧的喻氏身子一僵,撑在地上的手,一软,差点便软在地上。
段元坤默了一默,目光略带可惜的看向身后的喻氏。
“喻氏,你怎么不说话?”永平大长公主冷声道。
喻氏唇角扯起一抹惨笑,潘氏既已认下这事,她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回公主,是潘氏求了臣妇替她在门口望风!”
随着喻氏的话声落下,偌大的殿宇瞬间落针可闻。
永平大长公主唇角嚼了抹笑,目光先是讥诮的在众人头顶扫了一圈,最后迎向了正朝她看来的元狩帝。
元狩帝略作沉吟后,拧眉看向永平大长公主,“皇姐,您看……”
“照大宣律法处置吧!”永平大长公主冷冷的说道。
潘氏眼前一黑,裁倒在地上。
大宣律,女子犯淫,杖刑五十,流放三千里!
只是这杖刑却是要脱了裤子,当众受罚,并且允许百姓围观!
“皇上开恩啊!潘氏众罪不容赦,但她膝下尚有嗷嗷待哺之女,若是……”
“怕不是为着她膝子女,而是为着你荣阳候府的颜面吧!”永平大长公主截断荣阳候的话,断然说道:“本公主是因你荣阳候府于人前受辱,若不如此,如何还本公主清白?”
荣阳候顿时便哑口无言,说不出本句话来。
永平大长公主又看向荣阳候夫人,“荣阳候夫人,你是荣阳候府的当家女主人,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却能发生世子夫人与人偷情之事,你觉得你还配这个身份吗?”
荣阳候夫人错愕的看向永平大长公主。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只要交出潘氏,便行了吗?
怎么……
“想来是,富贵迷人眼,让你失了本性,去皇觉寺抄抄佛经,静静心吧!”
“公主!”荣阳候夫人哀求的看着永平大长公主,“求公主开恩!”
永平大长公主,目光一转,落在喻氏身上。
喻氏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目光微抬,对上永平大长公主,轻声说道:“公主,臣妇愿自请前往皇觉寺,剃度出家,以求赎清臣妇身上的罪孽!”
永平大长公主目光定在喻氏身上约有几秒,眼见喻氏目中并无幽怨之意,反到是带着几分看透世事的沧桑之意。
点了点头,说道:“本公主成全你!”
至此,这件事便算是有了个结果!
段家,折了一个少夫人,荣阳候府却是折了一个候夫人,世子夫人的代价,平息永平大长公主的滔天怒火!
这边有了结果,很快便有太监进来,将一干人等带了下去。
很快,大殿里便只剩下皇上,皇贵妃,永平大长公主,荣阳候几人。
永平大长公主该报的仇也报了,便起身打算告退。
元狩帝却忽然说道:“皇姐,您今儿就歇在宫里吧。”
永平大长公主默了一默,点头应了声好,便要往外走。
不想,跪在地上的段元坤却是突的对元狩帝说道:“皇上,臣有秘本要奏!”
永平大长公主步子一顿,目光不善的朝地上的段元坤看了过去。
忖道:秘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又或者,是冲着她来的?
元狩帝一听段元坤说是有秘本要奏,眉头一蹙,朝段元坤看去,“爱卿,秘本在哪?”
段元坤犹疑看了眼屋里的皇贵妃和永平大长公主。
“皇上,臣妾先陪公主去御花园里走走,散散心。”皇贵妃站起,说道。
元狩帝点了点头。
内宫不得干政!
既是秘本,想来也是事涉前朝之事。
皇贵妃上前扶了永平大长公主,“公主,臣妾新得了一盆双乔,您且去看看。”
永平大长公主点了点头,由着皇贵妃扶了她,两人相携离去。
只是,两人在出了殿门后,步子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下来。凝神听着屋内的动静,只是屋里除了一阵窸窣之声外,却是没有任何的声音响起。
就在两人几欲放弃之时,元狩帝的声音蓦然响起,“这就是爱卿所谓的秘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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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出门动了下,不想零件折旧了,好半天恢复不过来。更晚了,抱谦!
62谢静辰
更新时间:2014…10…4 20:12:58 本章字数:16754
“姑娘,九爷来了。”
青果才用晚饭,正在小花完的墙角下溜弯,消消食,便听到婆子的声音响起。
叶羽来了?这个时候!
青果抬头看了看天,这都快到戌时了!
但想到今天在荣阳候府发生的事,加之后来又听说皇上传了荣阳候一家子进宫,许是,来通消息的,也说不定。
“夫人和老爷那知道了吗?”
青果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
“回姑娘,夫人和老爷已经去了花厅,便是夫人让奴婢来请姑娘的。”婆子说道。
青果点头。
不多时,青果便到了花厅。
远远的便看到文晋昭拧了眉头,她身侧的林小桃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青果不由便暗忖,难道是之前襄荷扮成荣阳候府下人将永平大长公主诓去小院的事,被揭穿了?
正想着,耳边响起林小桃的声音。
“果儿,你可来了。”
青果敛了心神,笑了上前说道:“小姨,您们这是怎么了?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出事了!”林小桃看着青果,见侍候在她身边的是襄荷,不由便又紧跟着问了一句,“庄婶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青果正想问林小桃出什么事了,一听林小桃问起庄婶,便说道:“噢,庄婶在院里领着凤梨收拾屋子呢,这段时间天热了,蚊虫多了起来,她在烧艾草。”
林小桃听了,欲言又止的看了眼青果,最后叹了口气说道:“坐下再说吧。”
青果点了点头。
她在叶羽身侧的椅子里坐下,才要开口,叶羽却是对她笑了笑,然后抬眼朝她身后的襄荷看了过去,轻声问道:“襄荷,你是怎么把公主引去小院的?这其间有没有人注意到你?”
“回九爷,奴婢在公主的茶水里放了点东西,那东西只是会引起轻微的腹疼,让人好似相要入恭,但实则却是无碍的。然后奴婢趁公主起身寻找恭房时,扮作郑家的丫鬟,引了公主去小院。”
襄荷虽三言两语,说得挺简单,但其中的艰难对于细节的把控却是难以言说的。
叶羽听了,微微颌首,轻声道:“如此的话,即便是公主起疑,让太医把脉,也是把不出什么问题的。”
“是,九爷。”襄荷说道。
叶羽便又问道:“那可曾有人注意到你?”
襄荷摇头。
叶羽便点了点头,略作沉吟,轻声说道:“保险起见,这些日子你还是尽量不在人前露脸。”
“是,九爷。”
襄荷退了下去。
青果这才有机会,问道:“怎么了?可是事情有变?”
叶羽摇头。
青果不由便狐疑的看着他,“那是……”
“皇贵妃让人递了话出来,皇上对荣阳候府的处置出来了。”
青果便看着叶羽,等着他往下说。
“世子夫人承认是她约了人在小院私会,公主勒令荣阳候夫人和喻氏前往皇觉寺修行,世子夫人潘氏被处以杖刑,流放三千里。”
青果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样重的处罚!
叶羽见青果怔在了那,不由便笑道:“怎么了?觉得很不可思议?”
青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比起抄家灭族,牺牲几个女人算是轻得多了!
“那这样一来,恭王爷会不会恼羞成怒,铤而走险之下以牙还牙?”青果问道。
叶羽眉梢间的笑意深,轻声说道:“段远坤已经出手了!”
“出手了?”青果看向叶羽,轻声问道:“他打算怎样?”
“他对皇上说有秘奏要禀,皇上便屏退众人独留他在殿中,至于他所谓的秘奏到底是什么事,目前还得不到消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不过……”
见叶羽话说到这,顿了顿,青果不由疑惑的问道:“不过什么?”
“段府有睿王爷安排进去的人,递了消息出来,说段家之所以放出风声要纳你为妾,是另有用意,只是这用意是什么,因为太核心,暂时打听不出来,不过隐约似乎与当年大皇子、三皇子谋逆之事有关。”叶羽说道。
“什么?!”青果霍然变色。
她一个乡下旮旯里出来的人,怎么就能扯上大皇子和三皇子谋逆之事了?
叶羽给了青果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轻声说道:“这事,我刚才跟文大人在你没来之前,反复探讨过了,大皇子和三皇子已经伏诛,真要牵扯到什么,也只有可能……”
“我知道了!”青果霍然打断叶羽的话,她目光复杂的看着叶羽,“我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了!”
叶羽与文晋昭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看向青果,轻声说道:“说来听听。”
“是庄婶!”青果苦笑一声,一脸晦涩的说道:“段家的人可能有人认出了庄婶,庄婶原是东平候府谢静辰,谢小姐的奶娘。”
虽已有猜想,但真从青果嘴里听到这句话,叶羽和文晋昭脸上的神色还是变了变。
当日东平候府事涉大皇子谋逆之罪,被抄家流放,青果阴差阳错的救下庄婶,并且收留了她。不管知不知情,这都是是视同谋逆的!
林小桃刹那间,脸白如纸,气急的看了青果说道:“果儿,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那是我们能招惹的事吗?”
青果扯了抹苦笑,对林小桃说道:“小姨,对不起,我当时只是想着青阳镇那样一个鸟不下蛋的小地方,不会有人认出庄婶,谁知道……”
谁知道,她们来京都了!
不但来了,还被人认出来了!
这事认真说起来,确实还是她疏忽了。
“那现在怎么办?”林小桃朝文晋昭看去,“晋昭你快想个办法,万一段远坤真的是皇上揭发庄婶的事,我们怎么办?”
文晋昭扯了扯辰角,苦笑着看向叶羽,“九爷,你有没什么好办法?”
叶羽摇了摇头。
这事,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临时找个人替了庄婶吧!被段远坤盯上,他只要到青阳镇调几个人来认一认,便是罪上加罪的事。把庄婶想法子偷偷送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