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好。
心里有了这一番计较后,我忽然生出了几分八卦的兴致,又问夏半生:“那你知不知道太子殿下此番或许还是篡位呢,啧啧,果然是被权力蒙了心的。”
“你怎知他不是为了心爱之人才篡位的?”
我眼睛立即亮了,看来涟沐那个制作者的担心也不是无中生有,这太子殿下还真是个情种。不过为了自己心上人却罔顾自己亲爹的这种行为,也着实不地道了点,我不经他同意吸食他的情爱,应该也算得替天除害了吧……
我心思百转千回就是不往脚步上放,夏半生什么时候停下的也不知道,就这么直直撞了上去,撞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捂住肩膀很是无奈地回头看我。
我呵呵干笑,也顾不得自己鼻子上的那稍微一点的疼痛,三步并作两步匆匆窜进了客栈。
虽然进门时已经注意到那客栈掌柜看着我笑得所有所思,但我仍旧没有多想,匆匆上楼后,刚刚推开门进去,后脑勺便被什么东西重重袭击了。
这一下可真得很重,连我都感觉到了一丝丝疼痛。
我摸着后脑勺回头,那个正藏在门后举着木棍的猥琐男人,显然对突发状况搞得有些迷茫。
他看看我,又看看手中小臂粗的木棍,瞬间,又一棍子打在了我的头顶。
然后只听“啪”一声,棍子断了……
猥琐男人的表情立即变得惊恐,棍子从他手上滑落掉在地上的同时,他的膝盖也触到了地面,紧接着,他抱住了我的双腿开会嚎:“侠女,侠女,你饶了我吧,我也是听人吩咐办事的,是晋王殿下啊,他听说自己包下的房间里来了个绝世美人,这才派我来绑人的啊,侠女,你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
“晋王?”
猥琐男人的哭诉被我打断,先是愣了愣,这才点头:“是呀,晋王……”
“晋王让你掳我去哪里呀?”
“皇宫啊……”
我点点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一小会儿后,我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根断裂的目光,照着头上轻轻一拍,然后立即软在了地上。
闭上眼时忽然想到还没有交代一下那个男人,又睁开眼,恰好对上他一副迷茫的眼神:“那个,你偷袭成功了,可以把我绑到皇宫里去了。”随即又闭上了眼。
耳边是那个猥琐男人颤巍巍的声音:“这这……你去皇宫,做什么?”
“睡王爷的机会,不是经常能有的。”我回答地一本正经,那猥琐男人刚刚要起身的膝盖再次重重亲吻了大地。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进宫了……我拖了那么久,终于来到一个小**部分了XDDD~
☆、50第二十六章(2)
在猥琐男人带我走以前;我让他先跑到楼下告诉夏半生一声,我另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让他先去寻傅钰,三天后在我们京城初遇的玉府前见面。
然后我便被带入了皇宫。
晋王是先皇第十一个孩子;年纪虽不大;却异常风流,一直被先皇拘在后宫之中。先皇退位后,这太子居然都没把他赶出去,也着实是件奇事。
我进入皇宫后;便感觉到那压抑在政权动荡下的人心惶惶,可即便是如此紧张的氛围下,这晋王仍旧能找不重要的人去皇宫外掳美人回来伺候;这风流程度可见一斑。
感谢风流的晋王,他解决了我任务中最艰难的一个环节。
猥琐男人把我带进晋王的寝宫,因为在麻袋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只能听到似有一个常年沉醉在纸醉金迷中,声音虽年轻但明显中气不足地男人说:“先打开让我瞧瞧模样。”
我连忙闭眼,隔着一层眼皮只觉天光乍亮,那年轻男人啧啧赞叹了句:“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咸猪手在我脸上摸了一把,吟了句“冰肌玉骨,滑腻似酥”的淫诗后道,“快把她送到我床上去。”
猥琐男人立即照办。
放到床上后,那男人临走还很是担忧地嘱咐了我一句:“晋王殿□子不好,您可千万别折腾坏他……”然后神色很是复杂地看我一眼,扭身跑了。
那一阵风的速度,好像和我多呆一刻就会精尽而亡似地。
我撇撇嘴,摸了两把被咸猪手污染过的脸颊,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间宫殿,决定从窗户里翻出去。
谁料这宫殿居然是建在高处的,窗户外面是将近四仗的峭壁,我跳下去的时候没注意瞧,摔倒地上时弄出好大一声,抬头一看才意识到刚刚做了对正常人来说是多么危险的动作。
那边有侍卫听到动静已经往这边赶来,我左右瞧瞧,这里丛丛的假山正好方便我藏身,连忙往山洞里一躲。
也幸好身上没有什么味道,那群侍卫居然牵着狗到处巡查,我瞧着侍卫们与狗走远,再次感叹魅生的好处。
从假山里出来时撞到了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指着我正要尖声叫,我眼疾手快给了他一手刀,把他拖到山洞里,扒掉了他的衣服换在自己身上,临了又担心他这么躺在这里会不会冻坏,便将自己的棉衣脱掉给他穿上了。
唔,还是衣服少了动作幅度大一些,也灵活一些。
装成新来的小太监,打听这新皇如今住的宫殿在哪里,我如同计划地那般与半夜之时混入了无极殿,月光如水,铺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这个时候的皇宫如同吃人的兽,整个都沉浸在黑暗里,就连门口的守夜人,也偷懒打着盹,不知道这座宫殿里,已经混进来一个欲取走他们新皇爱情的魅生。
我以为魅生身上存着的死气与阴气,会打心底地惧怕那位即将登基为皇者身上的龙阳之气,可我已经走到了那垂着层层幔帐的龙床前,毫无障碍的。
蓦地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而脚下一步一步,好像牵动着什么藏着小秘密的机关,然后步步生莲。
我伸出手,掀开那明黄色的床帘。
床上的人侧身向里,一头青丝铺满了明黄色的床榻,一只胳膊,伸出了被褥,随意搭在侧身上。
这便是那个权倾天下的男人。
我觉得心都快要跳出了喉咙,就在手握上他的指尖那一刻,又蓦地平静下来。就像暴风雨来临之际那诡异的寂静。
他的手真凉,透过指尖,凉到了我的心底。
不知怎么,我忽然有一丝犹豫,犹豫要不要吸食掉他的爱情。其实除了这皇权之外,他也是个可怜的男人。
当然,犹豫也仅仅是一刹那时候,我迅速将神思探入他的心底。也就在这个时,月亮被云笼罩,天地之间一片黑暗,我探到了他心底的爱情,居然也是黑色的。
浓郁的,绝望的黑色。
我下意识地颤了颤,心神差点收敛,深吸一口气定下心后迅速吸食他的爱情,就在他心底爱情即将被我吸空之时,我的手腕忽然被握住。
刹那间只听得“铮”一声响,泠泠剑光挥过,我感觉到脖子处寒气渗骨,耳边听到一个清冷到无情的声音:“是你自己还给我,还是让我杀了你。”
月亮从云彩里探出,大殿内忽然铺上一层皎洁,一切清晰而朦胧。
那个拿剑对着我的男人,居然长了张同傅钰一模一样的脸。不同的是,傅钰总是似笑非笑着,好似天下璇玑皆不能使其变色,而他,却满面的震惊,整个人都僵住了,持剑的手顿了顿,许久才扔下,然后微笑着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没有回答,往事如一朵旋转不停的走马灯,恍惚走过多少春秋,刹那间灯火寂灭,一切静止,我醍醐灌顶终于看清记忆的模样。
他起身拉过我的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哄骗着:“玉儿,吸食那么多我的爱情可是会撑坏肚子的,还回来一些好不好?”他神色里闪过一丝疲惫,“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再酝酿出这源源不断的爱情,玉儿,还回来一些好不好?”他歪头思量,紧皱着眉心,好一会儿叹道,“你看,我几乎已经忘记了,你以前的模样……”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忘了,不是很好?”我的声音飘飘渺渺的,连自己都听不太清晰。
傅钰按了按眉心,他道:“玉儿,别任性,快还给我。”
我笑着,笑着说:“那不过是一段孽缘,没什么好挂怀的,忘了岂不是更好?”
他眉心蹙地更紧:“你不是玉儿,你是谁?”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字正腔圆地告诉他“我是玉儿。”
可我也是阿衡。
我已经记不太清是怎么成为的魅生,却记得当初,你是如何推开了我,记得大婚那一夜,漫天漫地的红色。
我终于知道,他看着我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欲言又止,神色复杂,也终于明白,他当初给我讲当今太子轶事时,为什么会给他一个撒手人寰的结局。
其实这是最好的结局。
我们本应该拥有这样的结局。
我死在那奔腾的河水中,你死在对我的思念里。
我们会在黄泉路上相遇,然后相约下一世,做一对平凡夫妻。
只是可惜。
命运如刀,刀刀伤人。
他遗忘我,推开我,斥骂我,我成为人人作践的魅生,被人欺被人辱,还得强颜欢笑,安慰自己若是只承受这些便能捡一条命回来,倒也不亏。
不亏不亏,我受了多少的委屈,还要强颜欢笑说不亏。
这些情绪如汹涌潮水向我扑来,无尽的苍凉。
我觉得我如今这番心境着实不适合继续与傅钰谈情说爱,我晓得自己是爱他的,生前死后缠缠绵绵,是解不开的孽缘,我需要静一静心,想一些事情。
我与傅钰的事情暂且放后,另外还有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你的那个木蝶侧妃,现如今住在哪里?”
都说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有些报应,还得我自己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快卡死我了……写得我头疼异常
求摸头~~~
这两天也不知道是电脑出了问题还是网络出了问题,一直登不上QQ,甚至连网页都打不开,拿去修结果说电脑没问题,找到网络中心,人家也说网络没问题,弄得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唉
纠结啊纠结,继续求摸头
☆、51第二十七章(1)
“你不告诉我么?那我自己去找。”我转身就走;又被傅钰叫住。
他起身,光着脚站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脸色略有些苍白,声音也急切:“你去哪里?”
我歪了歪头;像往常那般学着他挑眉:“去找木蝶;玉芷临死只剩这一个心愿,我总得帮她了了。”
“这皇宫内院岂是你随意走动的,玉儿,你要找她;我带你去就是。”他紧赶着两步走上来,我连忙抬手疾声厉色地说:“站住。”
他不动了,微有些诧异。
我不知道还能压抑住自己的脾气多久;显然很快就要爆发了,我垂下眼眸不再看他,淡淡反问:“你带着我去,看着我亲手杀了她么?”
“玉儿?”他扬声反问,“是不是玉芷对你说了些什么?你不要听她胡言乱语,我纳燕木蝶为妃,其实是为了安抚燕将军,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你若是不喜欢她,我择日送她出宫就是……”
他好像为我今日的行为找到了理由,越发解释起来,仿佛我还是当年那个吃醋闹别扭的小姑娘,哄一哄,便能哄得好的。
可我已经没那个耐心听他哄了。
我说:“我不会乱闯的,我知道木蝶住在哪里。”
她喜欢依兰宫里那满院子的蝴蝶兰,我想,她会住在那里。
傅钰到底没有拦住我。
我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一股潜力,居然可以跑得这样快,重重楼阁迅速倒退,连守卫的侍卫都还没来得及发现,我已经落在了那座院子里。
如今已经是冬季,依兰宫里的蝴蝶兰早就败落,此时略显得有些寥落。
忽然想起自己这身上还套着那劫来的太监服,这身衣服着实丢我的脸面,三两下脱掉这衣服,只剩下里面白色的底衫。
白衣飘飘,又是从高处落下,难怪那个在院子里修剪枝桠的小宫女见到我时会惊呼仙女,呃,惊呼鬼啊……
小宫女匆匆进了房间,我也随着她的脚步飘了进去,木蝶正坐在小榻上,手里拿着一把剪刀,神情专注地修剪花枝。已经是寒冬腊月,她这里居然还有盛开的月季,可见多年来她的生活如意地很,并未受什么苦楚。
听到小姑娘弄出的声音,木蝶回过头来,略过那个小宫女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眼底流过一丝惊讶,而后轻笑:“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死心,这次居然亲自来了么?”端的是仪态万千,居高临下。忽然脸色一变,呵斥那个冒冒失失的小宫女,“贵客临门,容得你这般怠慢,还不赶紧奉上好的茶来。”
我假装没看到木蝶给那小姑娘使眼色,心想即便是叫来侍卫又能如何,施施然在她另外一旁的小榻坐了。她也未恼我,将剪刀放在小几上,示意我看那修剪的规规矩矩的月季:“殿下知我喜花,便派花匠专门培育了这可以在寒冬盛开的月季出来,你瞧瞧,即便这月季再珍贵,也得人修剪出来才美。”顿了一顿,莞尔一笑更是风华毕现,“玉芷,想来你在外历练这些许年份,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她眼底中泛着盈盈流光,将一番姿态衬得行云流水。我伸手摸到那把剪子上,指尖触到那冰冷的剪子尖处,抬眸看了她一眼道:“确实是此番道理。可是木蝶,你半夜不睡居然是专门为了等我来讲这些道理的么?深宫冷寂,又或者是孤枕难眠?你今日还能坐在这里和我讲这一番话,不过是依仗自己有个掌握兵马大权的爹爹。”
她眼睛一眨不眨:“你又把心思打到我父亲那里去了么?呵,玉芷,如今你是越来越天真了,你以为就凭你,能奈何地了我父亲?”
我学着她落落大方地一笑:“可如若,我是玉衡呢?”
她猛地抬头,脸色的血色后撤,比之我的指甲变换颜色还要迅速,她惨白着脸,仍旧垂死挣扎:“玉衡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她断气的,你明明是玉芷……”
我将剪子拿在手里把玩,一边凉凉瞅她一眼:“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生物,唤作魅么?”
她忽然站起来就往外冲,一只脚就要跨出大门,老天爷忽然善心大发配合了我一下,一阵大风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