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欢迎大家
…↖(^ω^)↗…
不笑浮图
第一卷:声名鹊起 陌生的世界
墨非疑惑地环视四周,有点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一片树林里,刚才不是还在前往考古队的路上吗?怎么刚转个岔口就进了一片林子?回头看了看,身后哪里还有什么岔道口?那里只剩下一座暗青色的石壁,爬满了绿藤,带着一种经年累月的斑驳。
难道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作为从事考古工作的墨非来说,经常会遇到一些科学难以解释的奇怪事件,所以她个人算是个有神论者,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还能保持冷静。
一直待在这里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墨非决定往前探查一下。周围的树木十分茂盛,甚至还有不少上百年的珍稀古树,这在21世纪的现代都市中实在是不可多见,起码她在十分钟前才刚达到A市边区,那里就绝对不可能有保存如此完善的原始树林。
行了大约数十分钟,墨非隐约听到前方似有人声,她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在小心地拨开挡在面前的一根树枝之后,一支奇怪的队伍出现在她眼前。
人数大概上百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一身褴褛的古装,束发纶巾,个个面容憔悴,风尘仆仆,或挎着包袱或推车板车,缓缓地朝另一个方向行进着。
墨非第一想法是:在拍戏?然而下一刻她便发现不可能,以她的专业眼光来看,这些人无论衣着打扮还是随身携带的物件都透着古朴和原始,更重要的是那疲惫、凄苦和茫然的神态太真实,她还没发现哪个摄影剧组能做到这样的专业水平。
深吸了一口气,墨非暗想难道自己终年考古结果真的把自己考到古代来了?默默地看着远去的队伍,她决定跟上去,心中无数的疑惑总要自己去寻找答案。
刚走了几步便看见前方不远倒着一个男人,她快步走到近前,伸手扶起他,才发现此人已经死了,看他面色铁青,嘴唇干裂,一手还紧紧捂着左胸口,似乎是得了什么急病。
暗叹一声,虽然墨非经常会跟尸体打交道,但那都是上百年上千年的古尸,时代久远,也没多少心理障碍。但是面前这个却是刚死不久的人,身体似乎都还有些温热,感觉十分不舒服。
墨非站起来,暗道了声:“请安息”就准备继续行路,结果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她费力地把男人尸体拖到林子里,咬牙把他的外衣脱下来换上。目前的状况她还没搞清楚,所以最好先融入人群中,起码衣着打扮不能引人注目。
这套粗布男装穿在身上似乎有些怪异,倒不是胸部的原因,墨非每次考古时都会穿上一件束胸马甲,能使胸部平坦紧致,完全不用担心影响工作。真正不协调的是她这一头不过耳的短发,还有皮肤虽然不像明星那么白皙,但是比起刚才那些平民要光泽细腻很多,尽管穿着粗糙,也一点不像穷苦人。
对此墨非也没办法,只能在脸上摸了点泥土,背起自己的帆布包包,又朝面前死去的男人拜了拜便匆匆朝那个队伍追去。
专心赶路的平民对于墨非的加入都没表现出太多的关注,最多朝她的短发瞥上了几眼。
墨非放下心来,可是很快她又苦恼了,因为这些人的对话她居然听不懂,不知道是不是方言,墨非只能偶尔听清其中一两个字。这可不好办了,学习语言可不是一两天的事,这样她怎么尽快弄清目前的处境呢?
一直走到黄昏,为首一人吆喝一声,队伍便停了下来,休息的休息,用餐的用餐,生火的生火。
墨非环视一周,此处不过是个偏僻的山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一条小溪潺潺流动。看众人的动作,显然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
对此墨非倒没什么不适,毕竟以前考古时经常露营,只是这里没有帐篷,要辛苦不少。
看了看正在吃着干粮的众人,墨非感觉自己也饿了起来,她从背包中拿出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默默地吃着,同时暗自庆幸自己为了这次考古准备了不少吃的,由于大多数考古的区域都比较偏僻,购物和饮食不太方便,所以她总会自带一些食物。
也不知道这个队伍要走多久,墨非不敢敞开了吃,若节省一点,她的食物应该能维持六、七天。
草草吃过东西,墨非坐在角落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人,他们大多数穿着窄袖粗衣,短褐襦裙,有的则是一身广袖长袍,戴着福巾或长冠,衣服布料也要好上许多。这明显是士与民的区别,光看衣着十分类似汉代的特点,但是一些细节方面又有点不同,比如他们的饰物和所用的漆器似乎又有唐宋的特点。墨非越看越疑惑,伴着疲惫和寂静的夜色慢慢睡去。
一夜无梦,次日天还未破晓,众人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墨非在小溪边草草地梳洗了一下,看看自己的双手,又抹了一把污泥才跟上大部队继续行走。
这回她有意识地去听别人说话,开始学习他们的口音。一路上磕磕绊绊地默念着,进展缓慢,就在她有些苦闷时竟然捡到了半卷残破的竹简。
竹简?自蔡伦改进了造纸术之后,纸才开始慢慢普及,而如今这个时代还在用着竹简,也就意味着目前应该还处于南北朝以前,至于前到什么时候就还需要再看看了。
展开竹简,入眼的是一片笔势飞动的隶书。墨非心中一喜,这字十分像汉隶,她完全能阅读。然而很快她就失望了,这竹简不但没为她解惑,反而给她带来了更多的困惑。
竹简上写着:尚宁三年,太尉辛绰上书,批评虞国国风之奢靡。世家一日三餐,耗资万千,以麦糖水洗锅,以白蜡做柴,以石脂涂墙,以花椒抹壁……君臣以奢侈相尚,王公以比富为乐……奢侈之费甚于天灾。
尚宁?这是哪个朝代的年号?虞国又是哪个时期的国家?
墨非仔细回想着脑中所熟知的历史,可是始终对这竹简上提到的几个字眼十分陌生。
“算了,以后再研究,起码这里的字我还认识,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墨非一边把这破损的竹简收起来一边自我安慰着。
正在这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阵骚动,随后队伍停顿了一会又继续前行。
随着大部分人远去,墨非才看见停在路中间的两个人。一个中年男人仰躺着,一个少年则跪坐在旁边焦急地喊着什么。
墨非快步走上去,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只见此人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还伴有轻微抽搐,看起来像中暑的症状。墨非连忙招呼那个少年把这人移到旁边的阴凉处,然后把他的衣领松开,并喂了几口清水,又拿出背包里的毛巾浸上水不停给他降温。
还好只是轻度中暑,不多时这人便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这是个年近四十的男子,面有长须,目光精睿,头束福巾,广袖长衫,看起来是个颇有学识的士人。
旁边的少年又哭又笑地对他说了什么,然后这人便坐起身来对墨非拱手道:“多谢小兄弟出手相救。”
尽管听不太懂,但墨非也猜得出对方在道谢,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中年士人见此也不在意,只是继续道:“在下卫宣,字文仲,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对不起,我听不懂。”墨非只能这么淡淡地回了一句。
卫宣微微一愣,完全没想到竟然不能沟通,眼前这个少年不仅头发短的奇怪,口音也十分奇怪,甚至气质也同样奇怪。他脸上虽然带着污渍,但卫宣细细一看就发现这少年虽然衣着粗劣,但背脊笔挺,目光平直,绝对不是普通平民。
目光不经意看到少年脖子上挂着的玉符,上面刻着两个篆字:浮图。
“浮图?小兄弟可是叫浮图?”
“浮图”二字墨非听清楚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玉符,这是她在鬼市中买到的,听说是盗墓贼从一座无名古墓中捣鼓出来的,她当时一眼就喜欢上,也没讲价便买了下来。
显然眼前这个中年士人把这个当作她的名字了。
墨非想了想,伸手指了指他说:“卫宣,文仲。”又指向自己说:“浮图。”
卫宣立刻笑着点了点头。
几人休息了一会便起身继续赶路。墨非现在又有了新的事情做,那就是跟着中年士人卫宣学习这里的语言。
三人加快步伐赶上了队伍,然后一路上聊聊写写,墨非学话的进展加快不少。
从卫宣那里她也大概了解了一些事,比如这群人都是前往炤国避祸的虞国百姓,如今虞国战火纷飞,强盗横行,百姓们饱受折磨,不得已只能背井离乡,来到相对安定的炤国重新开始。
听说炤国国君划出了整个弥郡用来安置各国的难民,这个时代的五个国家景、虞、炤、幽、庆相互制约,时有战争,特别是虞、幽、景三国之间的征伐,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以至于弄得如今民不聊生,引发大量平民迁移。
到这时墨非也终于明确自己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时代,至少不是历史中有记载的时代。
“啊!到了,终于到弥郡境内了。”前方以人忽然兴奋地叫嚷起来,然后人群立刻骚动起来,众人面上都透出了喜色。
墨非心情也飞扬起来,这段枯燥的旅程终于到尽头了。
一旦有了个暂时的安身之所,她就能开始慢慢研究这个陌生的时代了。
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否还有机会回原来的世界?
第一卷:声名鹊起 疾病
这是一个废弃不久的村落,墨非跟着队伍来到这里没多久就有一个自称“主薄”的人过来为众人进行登记,并分发少量粮食。听卫宣说过,炤国国主将弥郡周围空废的村庄都用来安置流民,不但分地分屋还会在一段时间内发放食物和种子。
弥郡是炤国南境的一个小郡,因为时常受到战火波及,所以这里的土地大部分空置着,原村民都迁移到别出去了,不过最近虞、幽、景三国混战,相对之下炤国南境反而安定了不少。
但是这里显然也不是久留之地。墨非一边暗暗地思量着,一边与其他流民一样在主薄那儿登记了名字,依旧用“浮图”二字,由于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符牌,墨非最后只分到了一个暂住的木屋而没有土地。这倒没什么,反正她一来不擅农事,二来也没打算在这里定居,虽然她本来是想尽快找个安身之所,但一个随时可能陷入战乱的地方可不是她的选择。
“浮图,浮图。”墨非刚将屋里的被褥拿出来晒就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在唤她,转头一看,正见卫宣的书童闲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怎么了?”墨非拍了拍晾在竹竿上的被子随口问了句。这些天一直和卫宣学说话,因为类似中文方言,所以大部分都能听懂了,只是自己说起来还有些不流利。
闲子缓了缓气,着急道:“浮图快去看看我家先生吧!他从昨天开始就不舒服。”
“请大夫看了吗?”
“哎哟!”闲子气苦道,“这里哪里去请大夫?就是弥城也没有啊!”
墨非默然。这是多落后的时代,多偏僻的乡野啊!压下心中的感叹,他跟着闲子前往卫宣暂居之所。
卫宣分到了一座相对整洁宽敞的木房子,可能是因为他是一名文士,地位比一般平民要高很多。
走进屋内,墨非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卫宣,此时他眉头紧皱,面色潮红,一副难受的样子。墨非伸手摸上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浮图来了。”卫宣睁开眼,冲墨非苦笑了一下,“身子虚,让你见笑了。”
墨非听他声音沙哑,问道:“身体哪里不适?咽喉痛,发热,腹泻吗?”
卫宣忙点头:“是的,前天开始就觉得有些畏寒发热,头痛,腹泻了多次,咽喉倒不是很疼。”
墨非沉吟了一会,想到刚遇到这人时就中过暑,如今这摸样似乎是得了热感,庆幸的是情况应该还不算严重。
他转头对闲子说:“家里有葱白、生姜、红糖、盐之类的东西吗?”
“葱白、生姜和盐倒是有,但是没有红糖。”
墨非想着也是,流民们目前都只有最基本的物资,食盐可能还是因为卫宣的身份才额外发送的,至于什么糖之类的东西就不用想了。
“那这样,你先用沸水煮碗姜茶给文仲先生喝,然后平时多吃葱蒜粥,若能弄到白菜或者萝卜的话,就做点菜汤。”想了想,墨非又道,“屋里湿气很重,你尽量打开门窗保持屋子干燥通风,所有餐具等日用品尽量用开水烫一遍,衣服被褥也要烫洗暴晒一遍。”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想到古代病菌的传染多数是因为不注重卫生,有时候一个小小感冒都有可能害死不少人。更何况这里经常陷入战乱,时有人死亡,疫疠之气很重。她的身体素质虽然好,但也不能保证完全不被感染,要知道在这落后的时代随便生一场病都是很严重的事。
为此,她实在有必要事先预防一下。
闲子一一记下墨非的吩咐,在他看来,眼前这名男子和他先生一样是个有本事的人,和一般平民不一样,所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浮图,在下又麻烦你了。”卫宣一脸感谢。
“好好休息。”墨非淡淡地说了这句话后便起身离开。
卫宣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又开始猜测起“他”的身份,记得第一次看到“他”洗干净的脸时,其端正细腻的五官和光洁的皮肤又一次说明了“他”的出身不凡,同时“他”识字,似乎还略懂医,但奇怪的是,“他”说话的口音不同于任何一个国家,“他”的解释是一直与师傅隐居于杳无人烟的山野,难道其师是位不世出的高人?
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卫宣不再多想,先养好身体,有什么疑惑将来总有机会弄清楚的。
正在大搞卫生的墨非并知道,这批流民中其实早已经出现了不少感染风热的人,刚开始没有人重视,可是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