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年有些不满地鼓起腮帮子:“这样好的东西,若是让白叔和二哥拿出去,定能换的更大的功劳!平白送给了那些个小人,实在是憋屈的很!”
方怡道:“咱们形势不如人,自然要低头,这样一场战事,立秋能获取哪怕一点点的功勋,就已经是难得,莫要太贪心,一口气是吃不了胖子的。”
最终,大家都同意了方怡的这个提议,虽然心里都觉得很可惜,可却又很清楚的明白,若是不这样做的话,别说是功勋了,回头还会因为棉衣不够而被降罪,更甚者还会被抄斩,涉及国家安危,一丁点儿的错误都会被放大。
经此一事,赵家的这一众孩子们连同方辰,再次体会到了地位权势的重要性,即便他们已经有功名在身,即便他们已经有两位举人,可面对那些只是跟官稍稍有点勾结的人,就全然无可奈何,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是夜,方辰握紧了挂在胸前的暖玉,低声道:“立年,我们一定要出人头地。 最终,大家都同意了方怡的这个提议,虽然心里都觉得很可惜,可却又很清楚的明白,若是不这样做的话,别说是功勋了,回头还会因为棉衣不够而被降罪,更甚者还会被抄斩,涉及国家安危,一丁点儿的错误都会被放大。
经此一事,赵家的这一众孩子们连同方辰,再次体会到了地位权势的重要性,即便他们已经有功名在身,即便他们已经有两位举人,可面对那些只是跟官稍稍有点勾结的人,就全然无可奈何,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是夜,方辰握紧了挂在胸前的暖玉,低声道:“立年,我们一定要出人头地。”
赵立年同样难眠,他点点头,声音坚定:“我们一定会的!”
182舅舅再现
脑子里转着这念头;那头通传的人已经出来了:“刘大人有请。”
到了这会儿,想要再商量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互相试探着开口,却发现他们手里握着的东西居然都是不一样的,有肩膀的,膝盖的,腰上的;脖子的,到了这会儿;他们也终于明白了那两人的盘算,这是要把功劳分摊!
……
有了棉花和布匹;白城山和赵立秋立刻马不停蹄地送往每个村子,之前无故停了两天,村里头那些妇人们可过的不安稳,只想着莫不是嫌弃她们的手艺不好,所以才做了几天就不让做了?如此眼巴巴地望了两天,终于又给盼到了,听到里正说,原来是她们太能干,把白掌柜的库存的棉花和布匹都给做光了,这两天是去买棉花和布匹去了,这下子,众人才终于又放下心来,同时又鼓起劲儿来,要争取做更多,怎么着也不能落后了别的村子不是?
之前的那场小风波在白城山和赵家这些个孩子们看来是已经顺利的过去了,然而这事儿,却终究还没完,刘大人是京官儿,能被派遣到一州之府来掌管收集物资这样的肥差,就足以说明他的能耐,前阵子白城山和赵立秋他们遭人恶意挤压的事儿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连出手的人是整日里跟在他身边儿巴结的地方官员他都知道,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本来已经做好了等那两人找上门来的准备,也打好了再卖他们第二次人情的算盘,却没想到他们居然自己就解决了,居然用的是那样的法子!虽然东西是那几个人拿来的,但显然不是他们能想出来的,要能想出来早就想出来了,还等到现在,还是一人一个,那手工样式明显是出自一个人之手。不愧是齐墨看中的人,年纪不大,却懂得取舍,这份魄力倒是难能可贵,不过,也有可能是左大名士给他们出的主意。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他来这里是真来对了!这份功劳可是跑不掉了!且不说那些棉衣,光是这些护腕护膝什么的,就足够他邀一功了。在提笔写奏折的时候,刘大人毫不犹豫将赵立秋的名字提了出来,不过却到底没有将那些个护膝护腕之类的功劳算在他头上。
另一边,左柳在得知赵立秋他们的最终的决定之后,立刻修书一封给齐墨,将此次事情的始末详详细细地说与他听了,这位可是心高气傲又极其护短的主儿,最是见不得自己喜爱的师弟们被人欺负算计,这次他不好出面,那就让齐墨出头,总该要让那些人吃些苦头才行!
齐墨没有让左柳失望,他很快就以钦差的身份带着圣旨亲自赶了过来,刚出现的时候,可把刘大人狠狠地惊了一把,以为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过错,等听齐墨宣读完圣旨之后,这才松了口气,眼下寒冬腊月,他却生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连接圣旨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冷眼看着刘大人出丑,齐墨憋了一路的怒气终于是散了些,面前这人是什么样的性子,同朝为官,他又岂会不知?先把肥差交给白城山和赵立秋让别人眼红,等他们陷入困境之后再伸手去拉他们一把,好让他们感激涕零,顺带还能再卖左大名士和他齐墨一个人情,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啊!只可惜,他太看轻了那些孩子的身份地位!
刘大人是个聪明的,齐墨一来就给了他个下马威,很显然是看穿了他之前的的小伎俩,心里顿时有些苦闷,他这次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算计错了人啊!只不过,区区一个赵家再加上那个小解元方辰,怎么就让齐墨兴师动众不远千里来跟他问罪?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啊。
接下来发生的事,才真真是让刘大人心惊胆战,原来齐墨给他的那个下马威不过是个开始,而且已经很是手下留情了。齐墨严厉斥责了一众官员办事不利,主次不分,护膝护腕固然精巧实用,但对于那些连棉衣都还没穿上的将士们来说,光是护膝护腕有什么用?至于那些个商人们,接了朝廷的差事,却至今都没完成,还要了做什么?直接关起来候审!
齐墨平日里温文儒雅,一派书生气,然而那都是表象,此刻的他面沉如水,那双眼眸深似寒潭,只淡淡地扫过一眼,就让人心生寒意,整个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生生让人觉得自己矮了好几截,一时间,谁都不敢面对其锋芒,被他训斥的官员们更是连辩驳的勇气都没有了,生怕一不小心,惹到这位不高兴,把他们的底细都给扒出来。千里为官只为财,他们这些当官的,有几个敢说自己是清清白白?若是齐墨下令彻查,他们谁都逃不了,轻则罢官免职,重则人头落地!
雷厉风行地处理完这些,齐墨立刻下令,召集全城贵族以及商人,打算重新部署朝廷派发下来的任务。到了这会儿,这些当官儿的哪里还顾得上摆威风,几乎手忙脚乱地离开,亲自安排人去做事去了,就连刘大人都寻了个借口离开。
那些跟地方官员有着各种千丝万缕关系的商人们被衙役抓起来的时候,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不是应该被褒奖的吗?怎么突然就把他们抓起来了?连忙从怀里掏了些银子出来,想要跟衙役套套近乎。只可惜,这些昔日里对他们和颜悦色的衙役们此刻看也不看他们手里的银两,冷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押起来,带回去!”
白城山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不过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些人怎么突然被抓起来了?还不等他想明白呢,那头又有官差找上门,说是新来的钦差齐大人有请,白城山平日里也没少跟官差套近乎,这会儿自然少不得也要问几句,那位官差左右看了看,这才凑近了白城山,小声道:“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新来的钦差齐大人下令抓人,又召集商人的。这齐大人就是上次主持乡试的主考官。”
“多谢了。”白城山说着,塞了些银子给那位官差:“这些是给老哥的酒钱。”
官差笑眯眯地收下了,又叮嘱白城山可千万别迟到,这才转身去通知别的商人了。
白城山站在原处想了想,这才去了隔壁不远处的逸仙居里,正碰上赶回家吃午饭的赵立秋,当即把刚刚得知的消息说给他听了,赵立秋还没出声呢,那头方辰惊讶道:“齐大人来了?”话语间难掩欣喜之意。
赵立年连忙扯了方辰一把,方辰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红了小脸儿,喃喃道:“我,我就是问问。”
白城山这会儿没功夫逗方辰:“齐大人一来就抓了那几个商人,我担心跟我们之前给他们的护膝护腕之类的有关,如今他又召集我们这些商人,不知是所为何事。”
赵立夏道:“应该不会,护腕护膝之类绝对是能派上用场的好东西,之所以被抓,怕是他们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吧。”
……
看着众人猜测齐墨下令抓人的缘由,方辰默默地想,也许是齐大人知道了那些坏商人平日里干的坏事,所以才抓他们的呢?
大家琢磨了半天都没琢磨出个结果来,瞅着时辰差不多了,白城山跟赵立秋连忙赶往州府。方辰心里头颇有些蠢蠢欲动,却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没法儿一起跟了去的,眼巴巴地望着白城山和赵立秋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街角,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这副小模样落在赵立夏和方怡的眼中,两人均是暗自叹了口气,这小家伙,怎么就对齐墨那么执着崇拜呢?
齐墨召见商人们的时候,一开始就仿佛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那几位商人因为办事不利,延误了朝廷的时机所以才被抓了,接下来才开始认真地布置下去,每个行业要在多少时间里出多少东西,末了还要问一句能不能做到。这些商人们哪敢摇头,纷纷表示一定能完成。齐墨很快就分工完毕,最后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看向白城山和赵立秋:“白掌柜的和赵秀才做的很好,待事毕之后,自当论功行赏。”
直到回到家里,赵立秋都没太想明白,齐墨说那番话的时候,目光很柔和,还带着笑意,赵立秋毫不怀疑他已经知道了那几个人先前挤压他们的事,所以,那几个人当真是因为这事被抓起来的?不然怎么说是耽误了时机呢?赵立秋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这,不太可能吧!
183师弟
赵立秋到底没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比起之前的那些个官员,齐墨确实要强太多;光看他的外表,实在是难以想象他是如此雷厉风行果断干脆的人。
有了齐墨处置的那几个商人的例子在先,到了这会儿,谁还敢不卖力呢?其他的地方官员们再也不敢有一分一毫的盘算,卯足了劲儿想要将功补过;以至于接下来的日子;整个城里的商户和官差都忙得脚不沾地,好似有无形的鞭子在背后悬着,随时准备抽打他们一般。
赵立秋如今也就晚上回家睡觉,偶尔赶上晚饭,一家人凑在一起吃着;说起齐墨的时候,语气极为敬重:“齐大人是当真为将士们着想的,自他来到城里之后,凡事亲力亲为,每日都亲自督导各方。你们是没看到,那些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员们,如今为了巴结齐大人,成天的到处跑,足足都瘦了一圈儿呢!”
每当这时候,方辰的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都亮晶晶的,好似夸得那个人是他一样:“我就说齐大人是好官了!”
方怡忍不住想要拿筷子敲他的脑袋,面上带了些许无奈和宠溺,赵立夏看在眼里,附到方怡的耳边低声道:“我听先生和左大哥说,齐大人也曾是先生的学生。”听了这话,方怡心头微微一动,齐大人居然也是左穆的学生吗?左穆曾经在京城住了好些年,慕名上门拜访的人不计其数,想要拜师的更是犹如过江之卿,但真正被左穆收到门下的学生却是极少的,没想到这个齐墨居然能获得左穆的亲睐许可!或许,方辰的崇拜并不是盲目的?
在齐墨到来的半个月后,第一批物资就已经准备妥当了,大批的粮草连同棉衣棉鞋之类的物品都已装好,随时准备被押送至前方战场。看到齐墨绷了半个月的俊脸重新露出温和的笑意,所有人都暗自松了口气,那些战战兢兢了半个多月的官员们也终于敢开口跟齐墨套近乎了,这会儿,齐墨倒是没拒绝众人的好意,笑眯眯地带着大家一起去了酒楼。
看到被众人围在中心,再度恢复温文儒雅的齐墨,赵立秋默默摸了摸鼻子,暗想,这位齐大人也是嫂子说的那种肚子里有些黑水儿的人啊!正琢磨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告辞,却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赵立秋连忙抬头,正对上齐墨那含笑的眉眼,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没来由就觉得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齐墨微微笑道:“说起来,立秋应当称我一声师兄才是。”
众人一愣,随即附和道:“是啊,齐大人当年可是左大名士的爱徒,立秋如今也是左大名士的学生,是同门师兄弟呀。立秋,还不快来敬你师兄一杯。”
赵立秋面露惊讶之色,心中却叫苦不迭,这个师兄他认不起啊!能不能不要认啊!
齐墨微微眯起眼,看着面前模样讨喜的少年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眼底却满是无奈,还有一丝不情愿,忍不住勾唇轻笑,不愧是方辰喜欢的“立秋哥”,果然也同方辰一般可爱有趣。
在场的众人各个儿都是人精,哪里会看不出齐墨的提携之意,再一想到之前的鹿鸣宴上,齐墨对方辰和赵立年也是格外亲睐,难道,并不是因为齐家看中了那两个小秀才,而是因为左大名士的缘故?
白城山瞧见赵立秋还在发愣,垂在桌下的手不轻不重地掐了他一把,赵立秋貌似突然惊醒,连忙端起酒盅,顶着众人的目光走向齐墨,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喊了一声:“师兄。”
“师弟乖。”齐墨笑着举起酒盅,一饮而尽。
众人自是连声称好,等齐墨跟赵立秋说完话,立刻纷纷向这位齐墨的师弟示好,甚至不惜自降身份主动去敬酒,赵立秋是苦不堪言。自从三年前被陈府的人坑了一回之后,他便很少在外喝酒了,即便喝酒也是浅尝辄止,可是眼下的情况却是不同,在座的任何一位都是身份地位比他高的,敬的酒自然都是他不能推的,才一会儿功夫下来,赵立秋原本白皙的脸颊已经是酡红一片,白城山在一旁看得着急,却又不能挺身为他挡酒,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杯杯的白酒下肚。
齐墨端着酒盅,慢悠悠地抿着,目光时不时扫过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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