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等到赵立冬赵立年和方辰回来的时候,这边刚揉好面团摆开架势,正要开始擀皮儿包饺子了,正好放下东西来帮忙。
方怡瞅了眼那小篓子:“哟,捞了不少嘛。”
赵立冬挺了挺小胸脯,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嗯,我特意往山脚那边儿走了几步,可不就捞着了么!”
方怡笑道:“真厉害!”三张小脸儿立刻笑成了三朵小花儿。
虽然有了三个小的加盟,但这包饺子的速度还是不算快,刘三娘一人又是擀皮儿又是包饺子,忙的不亦乐乎。直到日头偏西,几个人才终于把所有的馅儿都包完了,饺子皮儿倒是多了一些,不过不碍事,回头削成面片儿下进汤里也很好吃的。
方怡看了看天色,忍不住有些担心,以往这时候,赵立夏早就下山回来了啊,怎么这回这么久还没回来,刚想着,耳边就听到刘三娘略带担忧的声音:“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这种时候,分外不能多想,一想就心惊肉跳,可方怡却控制不住,脑子里一瞬间闪过许多的画面,无一不是血腥的。方怡努力的深呼吸,告诉自己别乱想,他们有四个人呢,不会有事的!
赵立冬也觉得有些不对了,他倒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当即道:“我去看看,或许是葡萄摘得太多,拿不动了!”
方怡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赵立冬跑了出去,她匆匆叮嘱了一句也跟了上去:“立年辰辰你们看家。”
刚一跨出门就瞧见了赵立夏他们满身是血的模样,去的时候有四个人,这会儿却只有三个人回来,有一个还是被搀扶着的,方怡只觉两眼一阵发黑,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喘了口气,狠狠掐了下手心,再开口时声音都颤抖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_^
争取晚点再更一章,握拳
60打击
赵立夏抬起袖子抹了把脸;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没事儿,刚下山时遇到一头野猪;被我们给杀死了,王大哥的脚伤着了;我们就先送他回来;王二哥还在山脚那边守着东西。”
方怡这才发现他衣服上的血渍是沾上去的,这会儿已经干了,心里顿时一松,侧过身子冲他们招招手:“快进屋;脚伤的严重不?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王满仓摆摆手:“没事儿,只是不小心崴了一下,回头让老二给我揉两下就成。”
方怡这才看到王满仓的手上也满是鲜血:“你的手怎么了?”
“杀野猪的时候给震得;那畜生一身的蛮力……”
刘三娘在屋里听到动静跑出来,一眼就看到王满仓一身血迹斑斑的模样,当即软在地上,哀嚎了一声:“我的娘哎,你这是怎么了!”
原本还没明白是咋回事的赵立年和方辰冷不丁被这么一喊,再一看面前三人身上沾满了血,当即就吓哭出来了,众人又是一番手忙脚乱。等把王满仓扶到屋里坐着,又把几个小的安抚了一番,赵立夏立刻带着赵立秋和赵立冬拖着板车往外赶,王二哥还等着呢。
方怡不放心,也跟着去了,四个人急匆匆地往山脚一路小跑,期间,方怡问道:“你们两个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赵立夏立刻摇摇头,赵立秋却道:“我一直都在边上射箭,没啥事儿,不过大哥好像擦了一下。”听到这话,赵立夏暗恼,转头瞪了赵立秋一眼。
方怡暗自记在心里,这会儿也没多说,等到了山脚下的地方看到那头野猪,她顿时抽了口气,这野猪可真恐怖!灰色的躯体十分健壮,四肢粗短,身上披着厚厚的针毛,看着就觉得扎手,身子虽然大,脑袋却很小,跟家猪肉呼呼的蒲扇耳全然不同,耳朵尖尖的竖起,吻部突出似圆锥体。这是方怡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野猪,这样恐怖的家伙他们四个居然搞定了!想想都觉得后怕啊!
其他几个人的神经显然要比方怡要粗得多,这会儿正兴致勃勃地围着那头野猪,捉摸着该怎么弄到板车上去,方怡在一旁看得十分地无语。
等把那头野猪弄到板车上去,赵立秋才想起被丢在一旁的几筐野葡萄,连忙指给方怡看:“方怡姐,你看,我们摘了四大筐!够不够?”
方怡看着完完整整的四筐葡萄,恼怒地瞪着他,恶狠狠地问:“你们就是为了摘野葡萄所以才遇着这头野猪的?”
赵立秋的笑脸顿时垮了,心虚地移开目光,偷偷瞟向赵立夏,无声地求救,赵立夏看了眼方怡生气的小脸儿,默默地偏过头,十分没有兄弟爱地无视了弟弟的呼救信号。
方怡也不会真的跟他们生气,瞪了一会儿之后又自己恢复了平静,走过去想要搬那些野葡萄,一旁的三人见状,立刻殷勤地凑过去,抢在方怡动手之前就把大竹篓背在了身上,剩下的那一筐则是被放在了板车上,葡萄可不比蘑菇野菜,满满一筐子背起来可不轻松。
四个人慢吞吞地回到家里,一路上,方怡听了王二哥的话,跟在后面用土盖住地上野猪身上滴下来的血迹,再踩结实了,直到野猪被拉进后院儿,这才作罢。
这会儿功夫,刘三娘已经平复了情绪,厨房里也已经开始煮饺子了,另外还烧了大锅的热水,那只野猪肯定是要今晚就处理掉的,不然这大热天儿的该臭掉了。
三个人先去洗了个澡,换□上带血的衣服,方怡看到赵立夏,直接招招手让他进屋,赵立夏不明所以地走进房里。方怡挑眉:“把衣服脱了,我看看哪儿被擦到了。”
轰的一声,赵立夏的脸顿时红成了蒸熟的龙虾,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啊,那,那个不,不,不要脱,脱了吧。我没,没,没事。真的!”
方怡心里挂念赵立夏身上的伤,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看他这模样,只当他害羞了,当即把门一关:“好了,他们看不见的,快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可怜的阳光小少年赵立夏同学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他已经被震惊地完全说不出话来了,这,这,这光天化日的,居然要他当着未来媳妇的面脱光衣服,这实在是太羞人了!
方怡等了会儿,见他还别别扭扭的,当即皱着眉故作凶狠地威胁:“你要不脱我可就要帮你脱了!”
……
外头赵立秋洗完澡出来,也想帮着看看赵立夏身上的伤,却左看右看没瞧见自家大哥,当即问一直呆在屋里的赵立年和方辰:“大哥呢?”
方辰和赵立年纷纷低下头不做声,唯独赵苗苗很乖,伸出小手指了指其中一间屋子,赵立秋只当赵立夏自己躲在屋里查看伤口,几步走过去伸手就要推门,却被赵立年拉住了衣袖,他纳闷地低下头,却听赵立年小小声地说:“方怡姐叫大哥进去的。”
赵立秋何等机灵,当即就想通了其中缘由,嘿嘿偷笑了两声,转身抱起赵苗苗,带着两个弟弟去后院儿洗葡萄吃,还不忘叮嘱他们别告诉别人。三个小的连连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赵立秋手里红得发紫的葡萄,都快要馋死了。
屋里,赵立夏都快要哭出来了,方怡无奈,好生劝了半天,才终于让他解开了衣襟,方怡一眼就瞧见了他肋骨侧面那一块儿乌青,当即伸手就去摸:“是这里吗?疼得厉害吗?里面骨头疼不疼?”
赵立夏下意识就想躲闪,却在看到方怡眼底的心疼之后,生生顿住了,一股说不出的酥麻酸软的感觉渐渐弥漫在心间,盖过了那漫天的羞耻,被方怡轻轻碰触的地方有些疼,又有些痒,连带着整颗心都在发软。赵立夏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却莫名地觉得很欢喜,被喜欢的人这样关心着的感觉真好!虽然,嗯,虽然这样有些不对,但是他受伤了啊,方怡是为了照顾他的伤势,嗯,就是这样!
得不到赵立夏的回答,方怡皱眉,抬起头正要再问一遍,却被赵立夏的眼神烫了一烫,那样直白浓烈的情愫就这么摊开在她的面前,近在咫尺,如同一张大网将她整个人都罩住了,方怡从没被人用这样认真而炙热的目光注视过,心跳一下接着一下,速度越来越快,心底深处滋生出一股子温暖而愉悦的感觉,这感觉来的十分迅猛,只片刻的功夫就溢满了整个心间,方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赵立夏无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方怡的手,两手交叠的瞬间,一股子酥麻的感觉从指尖出现,惊得两人同时退开了一步。
方怡最先回过神,脸颊不由有些发烫,这是怎么回事!她居然跟这个小嫩草来电了!她一个快奔三的人了,居然跟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少年来电了!天呐!来道雷劈死她这吃嫩草的坑货吧!
赵立夏也察觉到自己刚刚做了多么“惊世骇俗”的事,他居然伸手去握方怡的手!他们都还没有成亲,他居然就握了她的手!方怡会不会觉得他很轻浮孟浪?会不会怪他?如果方怡自此开始讨厌他了,要退亲怎么办!(喂喂,小嫩草同学,你真的想多了!)
方怡轻咳了一声,目光有些游离:“你这里疼的厉害吗?里面的骨头疼不疼?”
见方怡还关切着自己的伤势,赵立夏正在迅速崩塌的世界终于有了一个新的支撑,他摇摇头,很认真地回答:“当时野猪突然冲过来,我往旁边躲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树上,骨头不疼,没事的。”
方怡点点头:“那身上其他地方还有伤吗?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话题又转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不过这会儿赵立夏顾不得害羞,乖乖地听着方怡的话把衣服脱了,露出瘦弱却结实的身躯。
方怡绕着他仔细看了一圈儿,确定是真的没有其他的伤口了,这才放下心来:“穿上吧,等明儿晚上用热水敷一下,能好得快一些。”
赵立夏赶紧穿上衣服,目光时不时瞟向方怡,想要看出她心底的情绪。
方怡却已经转身离开了屋子,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崩坏,跟小了自己十来岁的阳光小嫩草产出“爱情的电火花”对方怡的打击有点儿大,之前她还能自欺欺人地说因为方怡一早就已经跟赵立夏订了亲,她现在占着方怡的身体,当然要替她“负责”,可到了这会儿,已经完全彻底地骗不下去了啊!
赵立夏亦步亦趋地跟在方怡的后头,满面的纠结,心里十分地忐忑,怎么办!方怡是不是在考虑要不要退亲?
作者有话要说:^_^,好累,先去睡觉了,晚安呀····
抱抱还在等更的孩纸们······
61宰猪咯
王来银身上也有不少淤青;不过对于他来说;这点儿伤算不得什么;仔细看了看发现没破皮之后就让他去了;随即又去了王满仓的屋里查看他的伤势,他们两人是对付野猪的主力,但是出力最多的还是王满仓;给了野猪致命一击的也是他,所以他身上的伤也最多。算起来也算他们幸运;那只野猪的腿本来就受了伤;所以跑起来不快,不然他们可别想这么轻松的回来。
赵立夏一路跟着方怡,瞧着她似乎打算去看王满仓;连忙拦住她:“王大哥我去看就好;你去帮王嫂子吧。”
方怡挑了挑眉,却也想到自己去确实不妥,当即点点头,绕道去厨房了,赵立夏目送她离去,收拾了一下心情,回房里找了瓶跌打酒给王满仓送过去,今儿要不是有这兄弟两个在,他和立秋怕是都不一定回得来了,这份救命的恩情要好好记着才行。
对于赵立夏这位小东家的感激,王满仓和王来银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这算不得什么,我们在家乡的时候,每年秋收都要打野猪,都已经习惯了。”
赵立夏不由问:“秋收的时候打野猪?为什么?”
“我们那儿也是靠着山的,每年玉米熟了的时候,那些个畜生就循了味儿下来吃,还都是成群结队的,不知道糟蹋了多少粮食。”
赵立夏听的稀奇:“我们这里倒是没有这样的事。”
那两人笑道:“没有是好事,那些畜生可不好对付。”
赵立夏今儿算是切身体会过,木棍子打下去跟打到铁块儿似的,虎口震得生疼,他凑过去看着王来银给王满仓揉脚,瞧见王满仓满头的汗珠,咬紧了牙关,似乎很疼的模样,关切问道:“王大哥,你这脚真的没事吗?都肿成这样了,要不明儿我们去趟城里请个大夫瞧瞧吧,这要落了病根可就麻烦了。”
王满仓摆摆手:“真不用,只是崴了一下,不碍事的,你别看这会儿肿的高,等用了这药酒揉一下,明儿就能消肿了。”
赵立夏点点头,暗自琢磨,若是明儿起来还肿这么高那就去城里,要是消了肿不疼了就随他们吧,王满仓的脚也确实不是被那野猪给踹的,是最后的时候踩到个小坑给崴了。
没过多久,赵立秋就探进头来招呼:“大哥,王大哥,王二哥,快来吃饺子咯!”
赵立夏起身往外走:“我去给你端一碗进来。”
王满仓忙道:“不用了,我能走的。”
王来银放下药酒,搀扶着王满仓,一拐一拐地走出去,赵立夏也扶着他另一边。
桌上已经放了好几碗饺子,热气腾腾的,中间是两大盘子的窝窝头,旁边还有一大碗泡菜,夹一筷子泡菜放到窝窝头里面的小洞里,再一口咬下去,味道好极了,这是方怡教的吃法,家里大的小的都喜欢。
从最初的惊吓恢复过来之后,孩子们显然更开心了,除了有饺子有葡萄,后院儿还有一头大野猪呢!又有好多好多的肉肉可以吃了!
围坐在桌前的孩子们眼巴巴地等到王满仓坐好,这才高高兴兴地抓起筷子,开始吃饭了。刘三娘又端了几碗饺子上来之后就退去了厨房,她向来是不上桌吃饭的,任凭方怡和赵立夏怎么说都不肯,分外的坚持。对此方怡也很无奈,她知道几乎所有的人家里,女人都是不准上桌的,就连最初在白城山家里吃饭,白婶儿都是不上桌的,还是后来看到方怡,不过她可不愿意委屈自己,况且赵立夏也没说过不让她上桌的话。
不得不说,大热天的吃饺子,并不是件多幸福的事儿,还没吃两口呢,就浑身都冒出汗来了,方怡本想弄蒸饺的,可惜家里头的酱油醋都不太多了,沾着吃估计不大够,所以只能继续煮着吃了。
等到吃饱喝足,所有人都是满头满脑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