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民国 作者:15端木景晨(起点vip2012-08-2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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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民国 作者:15端木景晨(起点vip2012-08-23完结)-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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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不是真的怀疑她,戒备她。倘若真的怀疑她,他会像对待容舟那样,将
    画楼金屋藏娇,亦不会睡在她身边,同她嬉戏。
    那么就是意味着,他开始重视她,将她放在自己对等的地位去考虑?
    再想起这几日他对她身子的贪恋,画楼只觉得心底不妙。难不成他真的想和她谈起感情来?
    他这样的人,就连第次要了她都会问她是否自愿,他的霸道无处不在。倘若他先动情画楼敢敷衍分,他便会无体止索取,逼迫,直到她给予同样的回报,他才肯罢休。
    他在试探画楼,是否要再进步!如果他肯往前迈步,她愿不愿意跟步这样想,画楼便觉得脑袋微疼。
    他的情,她要不起;他要的情,她也给不起。
    见她半晌不菩,白云归隐约能猜测到她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跟上次的亲吻样,她选择用沉默来拒绝。
    不知她剥底是不懂事,还是不满意他,白云归微觉涩然,亦没有再等她的回答,只顾手掌在她后背摩挚着,游走着,声音温软:“今日在市政大厅,说起陆满城的事,阮立对你大加赞扬,说夫人五步算计,轻而易举便解决了绑架案,还顺手帮我处置了陆满城…小东西,你真是个贤内助……”
    阮立大约就算军法处的阮处长吧?
    见他没有执拗的追问,画楼松了 口气。
    她亦跟他胡扯几句,便各自睡下。
    他似乎从来认真怀疑过她,这点令画楼十分不解。
    可能他私下里找人查过她的底细,根本没有查到任何东西……
    想了又想,他是不是觉得,她从不掩饰自己的不同寻常,便是种坦荡?
    那晚试探过后,白云归对画楼的态度大约明了。她只想做个贤惠夫人,不愿意做他的爱人。
    虽然觉得有些涩意,白云归倒是豁然:她没有这些无所谓的要求与幻想,他亦轻松很多。婚姻里有些东西不是你想给就能给的,比如爱情。
  他觉得画楼做白夫人很合格,再加上她对他没有小女生的幻想,从理智方面来说,白云归越发满意。越是满意,便越是想试探,她到底合格与否。
    爱情与生活,最是不切实际。
    像他和画楼这般,反而能长久些。
    俞州的旧历年气氛不算太浓,不及老家霖城。
    正月初十,慕容半岑参加音乐中学的考试,居然是第一名的成绩,令众人都大吃惊。
    卢薇儿和白云灵商量办个舞会庆祝番,画楼觉得不可。取得小小成绩就这般大肆宣扬,容易助长傲气,他学艺的路途还长着呢。
    白云归觉得画楼所虑在理,便道:“我们办个小小宴会,只请三五好友,大家都给半岑准备礼物…”
    算是折中的法子。
    慕容半岑也觉得好。
    宴会便定在正月十六,画楼请了吴四少奶奶吴夏采妩。
    如今有了学校念书,画楼便自己对慕容半岑的规划告诉他:“……两年后毕业,再去美国。这段时间,我正好有空余帮你联系好那边的学校,租好公寓。过了正月,正经替你请个英文家庭教师。语言通顺,年纪也大些,到了那边我和妈都放心……你觉得如何?”
    “我听姐姐的!”慕容半岑朗朗笑,有倾城般绝艳。
    如今他性格开朗很多,那斜长眸子越发妩媚妖娆。画楼瞧着他便觉得这孩子太过于美丽,美丽得叫女人都婊妒。
    到了宴会前两天,卢薇儿递给画楼大串名单,还委屈道:“喏,请了这个,总得请那个,否则厚此薄彼,我都解释不清…大嫂我这些朋友都请来,不碍事吧?”
    只说是家庭宴会,她便要请十几个朋友,画楼莞尔:“我就知道,你打定主意开舞会,便要变着法儿达成所愿…”
    卢薇儿直笑不等画楼答应,拿着名单便小鹿般轻盈跳跃开,转身上楼,嘴巴里嘟囔道:“那我去写请帖了大嫂…”
    宴会那日,来客之中,大都是卢薇儿的朋友。
    画楼的性子清冷,不太愿意和城中小姐夫人们来往。虽然上次吴四少奶奶的同乐会上她说,只要下帖子,她便会去。结果众人巴巴给她下了帖子,她家都没有回复独独跟吴家四少奶奶亲厚。
    白云灵是菩萨做派:对谁都好,跟谁都不亲近。
    反而卢薇儿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又目光毒辣,看人很准。跟谁结交有利有谁无利谁真心谁假意,她总能分辨二。
来的这些人都是俞州城中大户或者望族。
    画楼只邀请了吴夏采妩,白云灵只邀请了李方景。
    贺望书、臭古斯丁甚至季落夕,都是卢薇儿亲自下帖。
    三三两两的小姐太太,画楼不算太熟,卢薇儿跟着个个介绍。
    其中有个穿湖色绣翠绿连理技旗袍的女子,大约二十二岁,窈窕婀娜,举止沉稳。浓密青丝低绾成月牙髻,芾着镶珍珠弧形银色半梳,耳朵里塞了小小丁香花耳钉,淡雅如清荷。
    画楼觉得她眉眼熟悉,不免多看了两眼。
    卢薇儿便领着那女子过来,给画楼介绍:“大嫂,这是张家的大少奶奶。”
    “夫人,我是张阮玉殿,娘家父亲在军法处任职。前几日回去拜年,听他提起夫人,赞不绝口。”张大少奶奶温婉笑道。
    画楼这才想起,她是船舶张家的大公子去年新娶的少奶奶。当时唐婉儿还问她,要不要去参加张家的婚礼,画楼应了下来。后来特派员来了,她抽不开身,就让白云灵跟陆冉去了。
    那次白云灵还穿了那件金紫色旗袍,便是陆冉极其妒忌的那件。
    张大少奶奶的父亲,便是军法处处长阮立。这位大少奶奶,跟阮立的眼睛、鼻粱、唇形都很像,只是脸颊小巧精致些。怪不得觉得眼熟呢。
    “原来是大少奶奶…”画楼软语轻笑,“真是美人,大少爷有福气。” 
   张阮玉殷脸颊微红,羞赧笑:“我原是不会说话的,不太跟夫人走动,今日才拜访夫人,失了礼数。临来的时候,婆婆叮嘱我,家里二月初三办春宴,请夫人定赏脸前去……”
    南边的春日来得早,正月来过,迎春花繁茂盛开在翠枝梢头,那鹅黄色迎风款摆,淡雅中浸润了明艳,添了春光。二月办春宴,也恰合时宜。
    “我得了空, 准去。”画楼笑容浅浅。
    张阮玉殷见画楼不甚上心,又笑了笑:“那准等候夫人前去。夫人若是方便,也带了五少爷和六小姐去吧。我们家里跟五少爷和六小姐同龄的小姑子小叔子有好几个,也是念过洋书的,兴许他们谈得来……”
    画楼愣,微微思量张阮玉殷的话,便明白过来:张家想跟白家结亲,在试探她的口风。
    张家是船舶世家,家底丰厚,非其他暴发户可比拟,若是为白云展定下门这样姻亲,倒也不错。
    他那种激进的性子,媳妇娘家若也是政客,将来不给白云归惹事,也会给岳家惹事。商户人家的女儿,倒是适合他。
    “是吗?”画楼笑容比刚刚亲切了几分,“那我定带了他们去。念过洋书的人,比较谈得来……”
    透漏点口风,又不把话说满。
    张阮玉殿却听出了画楼这回的真诚,忙榘然笑了:“那我回击跟娘说,让她亲自给夫人下帖子……” 

第一百十一节新姨太太(粉红120加更)
    宴会来的,都是年轻一辈,最大也不过二十四五岁。

    为了照顾慕容半岑,还请了好几位跟他年纪相仿的少爷小姐。大家一处顽笑,唯有他沉默倾听,毫无半点少年人的浮躁,在孩子中显得沉稳内敛。

    长得又是极其漂亮的,顿时获得女孩子的好感。

    白云展、白云灵、贺望书等人,便围在李方景与奥古斯丁身边,笑语嫣然。

    卢薇儿似一只美丽的蝴蝶,全场蹁跹起舞,活络气氛。

    白云归被晾在一旁,没有人敢靠近他。

    画楼只得道:“督军,您要是有事就去忙。这里都是小孩子,您肯定觉得闷。”

    白云归没有坚持,大步走了。

    晚宴中途,易副官说,李六少的管家带了一个女子,来寻六少。

    画楼猜测大约是唐婉儿,便叫管家去应门。

    来客果然是唐婉儿。她圆嘟嘟的脸上挂着恬柔笑意,眼睛里却又隐藏不住的焦虑,不顾场面附耳跟李方景说着什么。

    李方景脸色倏然一变,半晌才缓和过来,又跟奥古斯丁说了句什么。

    奥古斯丁那高大身躯微微一动,僵在那里。

    几个人慌忙辞行。

    瞧见画楼眼中的忧色,李方景勉强一笑:“家里的生意出了点事,我急着回去看看。下次请你们吃饭……”

    奥古斯丁亦淡淡含笑,眼眸里却无一丝暖意。

    众位宾客都发现他们的异动,不免交头接耳。

    画楼知道,李方景那种千金散尽的性格。绝对不会因为钱财而六神无主。哪怕他此刻倾家荡产,他亦能保持绅士般从容微笑。但是李方景不肯说,自然是事态严重,画楼不好当众问。

    “怎么回事啊?”卢薇儿望着李方景与奥古斯丁的背影,不解问道。

    白云灵亦摇头。

    贺望书反而陷入沉思。他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撞了侍者,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亦跟画楼辞行。

    卢薇儿眉心蹙得更加厉害。

    画楼却依旧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宁静。让他一路上小心,这次照顾不周,下次再来做客等语,便安排送客。

    不过小小插曲,宴会却被波及。最后有些不欢而散。

    白云灵和卢薇儿亦在八卦到底出了何事。

    特别是卢薇儿,很是好奇。李方景她不够亲厚,不好直接去问,但是贺望书她却是可以撒娇放肆些。

    第二日便约了他喝下午茶,问起他昨日为何行色匆匆。

    贺望书与卢薇儿虽然尚未捅破那层窗户纸,彼此心里却把对方看得比旁人都重要几分。卢薇儿询问,贺望书不好隐瞒,只得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她:“……那个奥古斯丁。让我想起一位故人。我家里有件不齿对外人道的事……”

    这话一出口,卢薇儿与贺望书同时心底一动,眼里荡漾喜悦的涟漪。

    贺望书继续道:“当年,我母亲的四胞妹,从京都来我家里小住,就同我三叔暗地交好。可是我三叔订了亲,我四姨母也许了人家。我们家还好,外公家却是京都前朝的大户。门风甚严,重信守诺。知道四姨母与我三叔私定终身,大舅舅便专门从京都赶来,亲自来接四姨母回去。结果,第二天,他们两个私奔了……”

    卢薇儿愕然。

    “两人去了英国,身上没钱又说不好英文。日子越发难过。我三叔是自小风流骄纵,祖母宠得厉害,受不得苦,居然拿了全部的积蓄,跑回了家。将我四姨母一个人丢在英国。”

    刚刚美丽的爱情故事,此刻升华了伦理道德。

    “你三叔真不是个东西!”卢薇儿啐道。

    “他的确不是东西!”贺望书眼眸亦有寒光,“他不仅仅跑回来,还说我四姨母在伦敦病死了……三年后,四姨母突然写信给我母亲,说她怀了身子,三叔却丢下她一个人。她还说,如今她在英国,已经有了好的归宿,衣食无忧,让我母亲和外公家里放心……可是,怎么放心啊?她一个单身女人,怀了孩子,又是异国他乡,哪里能衣食无忧?她没有饿死在英国,家里便是万幸。外公和舅舅们大闹一场,爷爷便当场打断了三叔的一条腿……两家都派人去英国寻找四姨母,可是这些年,杳无音讯。”

    是个痴情女遭遇负心汉的凄美故事。

    可是跟贺望书宴会上失态有何关系?

    卢薇儿不解。

    贺望书叹了口气:“那个奥古斯丁……他的眼睛,和我母亲的眼睛很像;鼻梁、嘴巴甚至脸型,又像极我三叔。他手上戴着那个碧玺扳指,隐约有个‘龙’字的甲骨文饰纹。我外公家姓龙,凡是家中贵重器皿,都会请能工巧匠刻上‘龙’字的甲骨文型。奥古斯丁手上的碧玺扳指,是汉代的卯刚,最古老的玉器,万金难求……我外公最爱收集玉器,这样的宝物,只怕是从龙家流出去的……”

    眼睛像贺望书的母亲,可能是因为他身上流淌龙家血脉;容貌又七分像贺望书的三叔……

    难怪他要失态了。

    卢薇儿这时才隐约想起,啊了一声:“怪不得我觉得你和奥古斯丁也有三分相像……”

    贺望书又是叹气:“倘若他不是四姨母和三叔的儿子,便是最好;倘若他是,我们有三分相像就不足为奇了……只怕他回来是为了报仇……”

    被人抛弃在异国他乡、卷走全部财产的仇恨,任何女人都是难以咽下吧?将自己不能完成的仇恨,转移给自己的儿子,含辛茹苦将他养大成人,成为自己报复的利器。这样的故事屡见不鲜。

    “你告诉家里没有?”卢薇儿问完,便觉得自己问了废话。

    他昨日匆忙离席,大约就是给天津拍电报吧?

    卢薇儿对奥古斯丁不太了解,几次接触,发觉他对华夏很是抵触。明明是东方面孔,他却不愿意别人说他是炎黄子孙;明明说了一口流利的京都腔,他却很是不高兴别人点破,更加不愿意说自己中文从何学来。

    他的瞳孔。总有难以言喻的幽深与沉寂。那荒古般的眸子里,总似藏了巨大的秘密。

    如今听贺望书一说,卢薇儿越发断定,奥古斯丁可能真是贺家遗落在外的孩子。

    贺望书颔首:“我昨日回去,便找人查了奥古斯丁的底细。他的父亲。是位英国贵族,母亲却是华人。在英国,华人一直被视为低等人,高贵的英伦血统,怎么可能娶华人女子为妻子?我不得其解,今早只得把得到的消息,发电报告诉了父亲……”

    卢薇儿见他面沉如水,知道他心中既震撼又凄凉。便握住他的手,沉默不语。

    她软绵的掌心温润,透过他手背肌肤,令他心底骤然一暖,心不自觉跳跃,脸颊微红。

    居然比任何言语都令他开怀。

    半晌,才反手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宽大掌心。

    分别的时候,贺望书交代卢薇儿:“这件事。你且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原本是家族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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