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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八张 再见【结局】
天帝对于桑桑要当圣女这件事，很激动。
桑桑已经惊讶过了，现在非常淡定：“是候补圣女，没意思的话，到时候找个理由不竞选就是了。”
先不说能不能拒绝安东尼主教，主教在亚特兰提神庙虽然并非至高无上，但也是三大首领之一，龙天君能请动他，肯定也费了不少心，不然圣女向来在中高级文明中挑选，安东尼主教的目光根本不会落到桑桑身上。
再说了，反正如今小金醒来，希米亚的众多事务快要落定，正是该离开去更高级的文明的时候。与其大家开着行星堡垒慢慢去四级文明，说不定又因为身份问题出现闹出什么麻烦，不如直接坐亚特兰提神庙去顺风车，而且能融入中级文明甚至高级文明的世界，有利于提升实力。
这几天，桑桑都在跟安东尼主教了解神庙的制度，同时看小金搜集的情报。
现在的宗教，并不像远古那么刻板，对圣女的要求，也不是伺候神的纯洁少女之类，而是候选神。
随着文明等级的提高，人类的信仰也不再纯粹，有可能今天信仰这个，明天信仰那个，甚至同时信仰好几个神，只要这些神能带来好处，就有人信。所以亚特兰提神庙虽然只有一个圣子一个圣女，但候选圣女圣子们有时会超过两位数，神庙内部还有神学院，都是从各级文明聚集的天才少男少女。
历代圣女圣子中，最多的就是歌者，以及乐师。画师也有，不过比较少，比画师更少的是作家，还有另辟蹊径的雕刻师等。
桑桑对前前前前任画师圣子就很感兴趣，安东尼主教说，神学院里有四十三门跟美术相关的课，她不用走遍星际，就能学到星际各地的特色画技，这一点让桑桑的心蠢蠢欲动，见天帝还在闹别扭。
“主教陛下答应。我能带部分人一起去，到时候，你就挂个骑士的身份吧。”
“骑士？”天帝摸了摸下巴。突然眼睛一亮：“行，我同意了，但我必须当第一骑士。”
小金才刚嘀咕过，圣女跟骑士私奔的比例，和圣女圣女私奔比。要打多了。
圣女骑士是绝配！
池西陵瞪了天帝一眼，揪着她的衣服喊：“素雪素雪，我也要当骑士。”他也相当第一骑士。
“还有我还有我！”小金举着手一蹦一跳，等两人都看向他时，欢快的道：“我也要做桑桑的骑士。”
桑桑拍了拍两个人的头：“没问题，候补圣女有一万骑士配额。”
汤姆医师清了清喉咙。敲了敲桌子引起众人注意，道：“龙君骑士矮了点，胖了点。实力没问题。神陛下这样貌，天帝跟你并肩一站，信徒们不会怀疑你们未婚生子？”
这个问题，好微妙。
在场的人挺全的，哪怕本来在外地。连天帝跟布里姆少爷比赛都没回来，但看到圣画师生死不知的消息。小金的回信又含糊不清，把他们吓得一个个回到大本营。谁知桑桑预料中的没事，却扔出了大炸弹，他们一直晕乎乎的，知道汤姆医师放雷把他们惊醒。
小金看到众人的目光都定在了他的脸上，顿时脸颊染上红霞，小手捂着脸蛋，一脸害羞的往桑桑腰间一埋，声音软软糯糯却很清晰的喊：“妈妈。”
真狠！
桑桑心里一跳，有些受不住。
众人一脸傻呆样，连挑起这个话题的汤姆医师也忍不住喷了嘴里的果汁，抢得只咳嗽。
小金从张开的指缝中瞪了汤姆医师一样，再手往下移，托着下巴，眼睛闪闪发亮的抬头看向天帝，奶声奶气的喊：“爸爸。”
天帝抓了抓头发，看看呆着的桑桑，再看看卖萌的小金，咽了下口水，后退一步，身影瞬间消失：“我，我去处理白虎。”
小金恨恨的放下手，嘟起嘴吧：“笨蛋，胆小鬼！”
桑桑叹了口气，揉揉小金的头：“你啊，别胡闹了，可以选择第四形态了吧，换个样子。”
是女人，就没办法挡住被人叫妈妈时心里的悸动，桑桑本来已经忘了，但刚才又突然想起，曾经，她也差点做了妈妈。
“不换不换就不换！”小金哼了声，一跺脚往外跑，嘴里喊：“龙胖，我们去帮忙处理白虎，圣兽肉很好吃。”
“我不叫龙胖。”池西陵别扭的说，但还是舔了舔嘴角，跟在他身后。
“等等我。修修，我送虎牙项链给你！”几年过去也只长高了三厘米的绿芽跟着往外跑。
然后凌霄，白刺也跟着出去了。
“骑士的话，名额给我几个，高级文明啊，说不定我师父也会想去。”汤姆医师挥了挥手：“我去看看天帝，虎骨泡酒很好。”
“不管去哪里，你跟天帝在的地方就是天道，我跟白刺算一个还是两个？”胡杨起身问。
“两个吧，白刺总会长大。”桑桑道：“听说圣女经常会遇到暗杀，骑士是挡灾的，等他长大了，可以选择加不加入骑士团。”
“怕死的武者，成不了强者。”胡杨也出去帮忙处理圣兽白虎。
屋内只留下叶修，萧朗，以及君诗。
“神庙的藏书很丰富，有许多古籍，算我一个吧。”叶修微笑道：“候补圣女是很好的机会，可以让你，让天帝登顶强者巅峰的机会，我建议，你的目标，不要定位成神庙圣女，而是诺亚神庭圣女。”
“为什么？”桑桑知道，叶修了解许多文明秘辛，连小金都把他称作活动星际图书馆。
“亚特兰提神庙只是诺亚神庭的分部，主要势力范围位于中级文明，诺亚神庭才是七级以上的高级文明。”叶修毫不在意他随口吐出的七级文明对众人的冲击有多大。继续道：“神庭圣女选拔我曾听一位长辈说过，各大神庙综合实力最强的圣女候选会送到神庭总部培训，同等水平下，分部推荐上来的圣女候选将优于神庭本部培养的圣女候选，也就是说，只要你足够优秀，就有机会成为诺亚神庭的圣女，立足于高级文明。”
“跟高级文明的人比，我的起步是不是太低了？小金说，在七级文明。一般人成年就有尊者的实力，甚至更强。”桑桑沉吟。
“你错了，如果你没有潜力。哪怕是龙天君推荐，亚特兰提神庙都不会让一个主教来考察你。你现在的年龄，不借助仪器，能直接沟通信仰力，甚至化信仰力为己用。是一个奇迹。”叶修夸张的形容。
被称作奇迹的桑桑并没有激动，因为她身边有个更妖孽的天帝，所以她从来不自视过高，只是冷静的看着叶修。
叶修继续道：“越是高级文明，对药剂和科技的依赖性就越强，成年的年龄也越大。成年就是尊者很厉害？**十岁成年，甚至百岁才成年，跟你们比。很强吗？你跟天帝在低级文明靠着贫乏的资源就能达到现在的程度，只要去了高级文明，那些所谓的天才只能仰望你们的背影，星际最强者，并不是空话。”
叶修有些激动。他向来性格温淡如水，现在却觉得血液在发热。天帝也好。桑桑也好，不该在低级文明浪费时间，他们应该有更广阔更远大的未来。他想，他好像找到自己目标了，那就是看着天帝成为星际最强者，用他的眼睛，记录天道的成长。
桑桑表示，会考虑叶修的提议。
叶修点到即止，他虽然有些迫切的想让桑桑天帝不要在低级文明蹉跎青春，但他总不能挥舞着小皮鞭在身后赶。
萧朗在年初已经服下药剂，成为了初阶圣者，他是肯定要跟着桑桑的，除了亲卫队长，他更像桑桑的保姆管家，桑桑也习惯了他在后面打理琐碎事情。
至于君诗，激动的要求，请给他保留一个名额，他一定说服君临，红叶画廊换人管理，高级文明，他去定了。
桑桑没意见，这几年，君诗除了管理红叶画廊，更多的是给桑桑做局势分析。君诗对政治非常敏感，大局观不比君临差，只是少了冒险，多了谨慎，更看重稳妥性。神庙并不是天堂，自然也会有权谋斗争等，天道实力不差，但少了一个配合小金分析局势的，与其到时候找一个陌生人，不如让熟悉的人担当。
亲卫队的其他人，几年下来，对于他们的性格桑桑手中已经有了专门的分析报告，里面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那些心性有问题，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哪怕再忠诚，桑桑也不准备要。
白虎烧烤会还没开始，桑桑正跟萧朗讨论那些人不合格，哪些人可靠，而且必须有潜力，不然浪费名额，原则是年纪越轻越好，如果心志过关，可以放宽要求，毕竟到了高级文明，年龄可以靠别的方法得到提升。
“你要去亚特兰提神庙当圣女？！”君临的通讯来得很快，声音也不如平时稳重，带着急躁与冲动。
桑桑看着通讯仪上浮现的虚拟人像，笑了，冷面暴君也有表情破功的时候，并平时要顺眼多了。
“嗯，我正在回银河系的途中，亚特兰提神庙预计三个月后来接人，希米亚现在已经收到神庙要来的消息，但不知道神庙来做什么。我跟安东尼主教说了，让神庙路过希米亚，然后到银河系接我，我会以二级文明银河人的身份，成为圣女候选。”
君临激动得眼角都笑出了细纹，他很了解这件事能给银河系带去神庙好处，能让他的帝国得到怎样的提升。
如果希米亚皇帝陛下知道桑桑将成为亚特兰提神庙圣女，哪怕是圣女候选，他也绝对会改弦易辙，想尽办法请求圣画师的谅解。不但不担心神权超越君权这个问题，还会大肆宣传圣画师，让更多的是成为圣画师信徒，只希望希米亚能成为神庙圣女的信仰之地。
对桑桑而言。她知道未来神庙的生活肯定不容易，因为她在高级文明人的眼里是来自偏远蛮荒之地的土著，三级文明的土著跟二级文明土著没多少差别，她本是银河人，自然不愿意挂着希米亚圣画师的身份去神庙，估计土著圣画师的名声在高级文明也没人知道，不如从零开始。
“我等你。”君临虽然面上的表情恢复了冷静，但双颊泛红，眼睛发亮，明显内心仍在激动。
“悄悄的。动静不要太大，我在希米亚还是生死不知的失踪人口。”桑桑理解君临的心情，提醒一声。
“嗯。”君临目光一肃。他知道希米亚人有多么追捧圣画师，但他决不允许桑桑被希米亚抢走，在定下来前，必须保密。
圣兽白虎的肉很好吃，非常有嚼头。烤着吃比兽蹄筋还美味，而且能量充沛，加入药材熬煮出来的汤，更是喝一口能量暴涨堪比药剂，就是人太多，肉太少。桑桑跟天帝纯粹是吃味道。肉里的能量对他们来说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素以只吃烤肉，那些药膳尝尝味道就不再碰。厨子做的海鲜异兽山珍也很不错。
桑桑悄悄回到了离别数年的银河系，行星堡垒上个人四散，汤姆医师带着绿芽、白刺去堕落星城天堂岛，胡杨和叶修自然跟着。桑桑天帝先去移动星际城见了等待得心急如焚的君临。
“你准备带多少人过去？”
寒暄过后，君临直接进入正题。提出他最关怀的问题。
桑桑见君临双眸闪亮，回答：“一千人左右。给你八百份额，安排的人实力弱点没关系，潜力不够高也没关系，但悟性要好，心志更重要。到了神庙以后，他们不再是自由人，需要受神庙管制，还得参加骑士特训班，才能成为正式骑士，成为骑士后，任务期间也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险，接受不了的人就不要选了。”
神庙历史上，圣女骑士团里最差的人也是圣域，所以不管选定的人资质有多差，只要去了，最少也会是圣域，其中三分之二还有机会达到星级。当然，他们成长的代价，是神庙分配给桑桑堆积出来的。
一般的圣女候选肯定会嫌资源太少，宁可用神庙配备的资深骑士，而不是耗费巨资自己培养，一两个或者一二十个承受得起，但上百上千个就吃力了。不过桑桑有小金，从不用担心资金缺乏问题，大不了卖画，她画一幅画，比歌者开一场演唱会要划得来多了。
桑桑告别君临，起身时看了眼窗外花园中站在一丛醉芙蓉前的身影。
罗二少的头发一直没留长，短碎发随风飘动，斜倚着花树，正仰望着这边的窗口。桑桑知道窗户的玻璃从外面是无法看见里面的，但罗二少的眼神，给她一种被看到了错觉。道上的修罗二少，早已不是当年嬉笑怒骂风流潇洒的傻爸爸，身上浓浓的阴沉血腥气息，隔老远都能闻到。
“走啦，说好陪我去罪臣。”天帝手搭在桑桑肩上。
桑桑点头，突然手一翻，将比巴掌一圈，内有八颗糖果的盒子放在君临跟前。
“浓缩版元晶果，火、风、木、水、雷、金、空间、时间，八种法则糖果，无后遗症，罗大哥这么久了，还没成圣，请他吃一颗吧……还有二哥。”
不等君临回答，天帝已经揪着小金，一手搂着桑桑，从房间内消失。
“这糖果你能吃，干嘛送人？”天帝不满。
“元晶果在这里很贵重，但在高级文明，不，就是中等五六级文明，也只是贵族小孩的零嘴，神庙里更是多得能让人吃出抗药性，我以后有的是机会吃。”桑桑刻意问安东尼主教要的带法则元晶果，就是为了送人。
这世上，除了天道中的几个人，能让她在意的不多了。跟罗二少的恩怨，早已随着时间流逝而趋于平淡，如今再见，熟悉又陌生，竟让她有些恍惚。
她知道，自己这次一走，可能几百年都回不来，说不定有些人再也见不到了。就算他们成圣增加一百年寿命，也不一定能再相见。星际太庞大了。而且，目标从神庙圣女提高到诺亚神庭圣女，未来更是莫测。
君临看着面前的糖果盒，微微翘起唇角，想起当年在罗家温室花园中画画的小女孩，觉得逼对方签下合约强行将人纳入羽翼下是他这一生做得最正确的事。
“唰！”
君临遥控打开落地窗，朝外面找回：“素然，阿宁，你们过来。”
罪城的环境真的糟糕，一行三人没有惊动坐镇长老会的星际法庭看守。无视那重重的隔离结界，直接进入罪城之中。
“啊哈哈哈！老子天帝又回来啦！小的们快来接驾！”
天帝站在一栋大楼顶上叫嚣，声音震得玻璃破碎。惊起一堆人抬头，他张开双臂往下一跳，沿着长街跑向远方，不用技能，纯粹以双脚跑步。不时踩踏过一些人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