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天提起辣椒的时候,她为何没想着问问番红花?虽然眼下种球有限,可空间里的植物生长速度极快,也许明年就能分出许多球茎来,可以大批量种植了呢!
就说她在井边种下的那几棵吧,先种植的三棵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开了花,另外的几棵也在一个月前开放了,方才叶蕙去给它们浇水,发现那三棵又一次含苞绽放,等这次花期过了,定然可以分根了……
看来等晚上写信时、还得想着将这事儿提一嘴。至于究竟是说给万俟轩知道,还是说给万俟三太太知道,再或者两人都告诉……叶蕙挠了挠头,决定还是两人都告诉,毕竟万俟轩那狗东西有前科,她不能尽信。
打定主意后,叶蕙不再胡思乱想,专心对付起了手下的花木。
自打她的庄园隐身进了这个空间里,她都不记得那些蝴蝶兰开过几次花了,与其叫它们寂寞的在这里绽放了枯萎,枯萎后再绽放,不如寻机会带出去几盆,备着即将到来的年终旺季。
三色堇也开得极旺,要不然也鼓捣出去几盆?可是三色堇这种花,并不适合养在室内,它太喜光了,不如还是留着来年春天、等春天那个旺季吧。
叶蕙便暂时放弃了三色堇,转头寻摸起适合春节时养在室内的观花植物,目光转了半圈,正瞧见小樱草开得很是热闹,红橙黄蓝紫白各色花朵竞相绽放着,尤其是那些多年老株,一株上就有许多种颜色!
就是它了,叶蕙蹲在小樱草旁边,瞬间就有了决定。这种花草极好养活,又有着报春花的别名,不是正合适做年花儿?它对环境的要求又不大高,室内养着也不很苛求阳光,好看又应景儿。
可叶蕙又舍不得将那几株多年老株挖出去,干脆趁着现在日子还早,从老株上分出些新株出来,等到冬至月正好上市,腊月和正月正好开花。
其实若是在空间之外,叶蕙绝不敢给正在开花的花木分根。
可谁叫她这个庄园里自带神奇的井水呢?前世的她分根分蘖就是好手,成活率不过才八九成;而来了这里之后,她每次进到庄园来给花草们分根分蘖,都会给母株与新株浇些井水,成活率竟然达到了十成十。
分出来十来棵小樱草后,叶蕙也不急着起身,顺手又将小樱草旁的几盆大红镶金边的彩叶草也都分了分株——大红镶金边的颜色多喜庆啊,也是很适合做年花儿的。
如此这般又忙碌了一阵子,叶蕙心里大概有了个数儿,将年终要弄到花圃去售卖的花木都定了品种与数量,价格也定了个差不多。
直起腰身做了几个伸展动作,她便离开花木种植区回了井边,取水洗了手脸,照旧喝了一碗,这才不匆不忙的回到自己房中。
这个时间掐算得还真好,叶蕙才在床上坐定,便听到奶娘的敲门声唤她起床,不免得意的笑了笑;不过这也是她多日来锻炼出的结果吧,这就叫做熟能生巧。
叶蕙应了声,两步便走到门前给奶娘吴妈妈开门,却见吴妈妈极是欣喜的冲了进来,口中还不停的喊着:“姑娘,柱哥儿,柱哥儿长牙了!”
“啊?”叶蕙连忙装出一副又惊讶又欣喜的模样配合着吴妈妈:“柱哥儿这不是还不到半岁么,竟然都长牙了,长了几个?”
“谁说不是呢,还不到半岁就长了牙,咱们柱哥儿多壮实啊!两个下牙全冒出来了,都有这么高了。”吴妈妈笑吟吟回道,又伸手比划了个竹篾的扁度。
叶蕙很高兴——看来是她娘回凤城那一阵子,给柱哥儿用井水洗澡见了效果?
其实在二十一世纪,五个多月长牙并不稀奇,可眼下这可是大齐,是平均寿命和身体素质都不上二十一世纪的大齐啊。叶蕙越想越兴奋,一把拉住吴妈妈就要去瞧柱哥儿。
“姑娘快先别去了,咱们柱哥儿方才吃奶,将他乳娘都咬坏了,太太这会儿正帮着给他乳娘上药;柱哥儿吃了奶又睡了,等他醒了再去稀罕他也不迟。”吴妈妈讪笑着拦住她,不许她去。
叶蕙听罢这话便叽叽嘎嘎笑起来,笑够了才想起奶娘这是拦她呢……
不让去……那就去书房给万俟家回信吧,正好能将方才记下的那些花木给万俟轩数叨数叨,等明日去了远山村花圃,再叫哑婆多备些寻常水仙与各式盆景,山茶也可以多备些。
“姑娘要去中院大书房?不如叫石榴跑一趟,给姑娘将笔墨纸砚取回来摆在西厢房,大书房里还得现生火。”吴妈妈提议道。
“不用不用,我去大书房拿了要用的东西,去暖房写就成了,暖房里暖和。”叶蕙紧着摆手。
吴妈妈的脸顿时垮落。
╭(╯3╰)╮(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添乱
经过叶蕙与管家祝伯商量之后,最终决定请宁州城东郊玄慈寺为叶天成的周年忌办场七日法会。
既然将诵经营斋之事交给了寺庙,正日子一到,文氏便带着叶蕙姐弟披星戴月赶到了东郊,娘儿仨跪在办法事的偏殿中叩拜了一场,庄严的诵经声亦是压不住文氏追思亡夫的哭声。
柱哥儿年幼,何曾见过这种阵仗,虽然裹得严严实实被乳母紧紧抱在怀中,各种声音又怎么会不往他小小的耳朵里钻,尖利的婴儿哭声顿时和着文氏的哀哭,响彻大殿每个角落。
叶蕙亦是跪在蒲团上,以头伏地哭了一场,待听得柱哥儿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了,她也顾不得许多了,立刻擦干眼泪站起身来,将幼弟从乳母怀中接过,又抱着他走到文氏跟前,低声道:“娘啊,弟弟的嗓子都哭哑了……”
“法事既然已经做起来了,这里的事情咱们娘儿们也帮不上忙,不如您带着弟弟回冷梅巷吧,我去给我爹上坟去。”
文氏抹掉眼泪看看女儿怀中的柱哥儿,犹豫了片刻、终于一狠心:“那我们就回了,你爹的坟上你多费费心,替你弟弟念叨几句……这大冷的天,娘也怕把他带到坟前去折腾病了。”
叶蕙流着泪笑起来——她娘终于分清什么事更重要了,本来她还怕她娘非得要带着柱哥儿去坟上不可呢。
站在玄慈寺门前送走文氏与柱哥儿的马车,叶蕙又回到殿中与众位师父道了辛苦说了拜托,重新出得门来就要上车去墓地。却见远远的驶来一队人马,直奔着寺庙山门而来。
待那队人马走近了。她才瞧见带头那人竟是族长叶天元的管家福叔;福叔上得前来给叶蕙施了礼,便告诉她道:“族中差遣小的来给十六老爷周年忌送祭品。”
叶蕙吃惊之余连忙道谢:“多谢族长和老太爷们想得周到,也劳烦福叔跑了这一趟。”
去往墓地的路上,梅子便问叶蕙:“姑娘你说……族长这是怎么了?”
“你是说他差人来送祭品的事儿?”叶蕙肿着眼睛笑问:“这是族中的规矩,他身为族长也不能不遵守。”
梅子有些不满的摇头:“姑娘明知道奴婢说的不是这个,奴婢是说……”
“你是觉得那些祭品太丰厚了是不是?”叶蕙笑道:“我也觉得太丰厚了。”
福叔带来玄慈寺的车队,将香烛、干鲜果品、各式元宝纸钱……每样都装了一马车。如今已是冬至月,鲜果已经卖上了天价,干果也样样都不便宜。族中这一次可真是花了大血本了。
就算鲜果都是来自自家那个果园里的果窖,可若备着腊月出售。那也是不少银子呢……这一次可真是日头从西山出来,破天荒了啊!
也罢,这会儿想这么多干什么,今儿是周年忌的正日子,就算族中有什么猫儿腻,也不该在今天跟她使;这也是叶蕙方才在梅子发问时不直接回答的缘故。
等这七天法事办完了,再看族中提出什么要求吧,叶蕙叹了口气。掀开轿厢的帘子往外张望了一回。见马车已经快到墓地了,也就不再胡思乱想——想太多未免影响祭奠时的心情,她还想好好跟她爹唠叨唠叨。叫她爹放心呢。
待叶蕙给叶天成上了坟,又重新回到冷梅巷,已经是近午时分。她才下了马车,祝伯也从玄慈寺回来了,见她正巧在前院,立刻上前道:“还请姑娘到倒座里坐一坐,老奴有话跟姑娘说。”
叶蕙见祝伯的面色不大对劲,忙跟着他进了屋。祝伯说是叫常胜去泡茶,实则她已经瞧出来了,祝伯这话实在要紧,容不得有第三个人在场,脸色也紧跟着肃穆起来。
“族长家那个福子跟老奴打听了半天,说是他们老爷听说……姑娘将老老太爷传给六房的孤本卖了,问老奴是不是真的;他说六老太爷当年是给老老太爷起过重誓的,无论家境败落到什么样儿,那些孤本与书画都不会卖掉。” 祝伯低声道。
“老奴当然不能承认这个,可他却说,眼下只是他来打探也就罢了,等族长亲自来找姑娘,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叶蕙顿时冷笑出声。敢情叶天元在这儿等着她呢?今儿是她爹的周年忌日,他都不放过她们六房?
老老太爷病重、张罗给各房分家时,她年纪还很小,可她也知道,是她祖父放弃了一部分金银田地,主动要求将老老太爷手中的孤本善本并字画分到六房的——别的房头不是不懂,而是更喜欢真金白银和不动产,她祖父如此做,一是真心喜欢,二也是为老老太爷分忧。
她祖父到底发没发重誓说一定不会出手那些东西,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只要是分家分到六房的财产,那就是六房的,别人管不着。
叶天元想凭着凭空一句“誓言”来找她麻烦,她还真不怕!
只是这个卖掉孤本的消息,叶天元又是从何得知的呢?难道是万俟轩上次来,应酬时多喝了些酒,便说走嘴了?
若她在上次那个交锋中断定了万俟轩是真小人,她可能还会以为那家伙是故意走漏风声;可一来她不信万俟轩敢这么做,二来她也知道,万俟三老爷三太太会将孤本之事烂在肚子里,打死都不会对万俟轩提起。
丁香倒是知情人,可田妈妈昨日来宁州送祭奠礼时,却告诉叶蕙说,丁香回到海城便病了,第二日便求着万俟三太太将她送到庄子上养病去了……因此这也不会是丁香走漏的消息。
“难道是我错了,我最近就不该频繁置产业?”叶蕙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在问祝伯。
她爹头七那一日,她拼命装穷哭可怜,转眼却又在远山村买地建起了养殖场和菜园,若叫族里人仔细思量起来,定然会这么想——六房既然已经精穷了,再置产业的银钱从哪里来呢,一定是卖掉手头值钱的东西换来的。
祝伯见她有些自责,忙安慰道:“姑娘也别这么说,若是怕他们怀疑就不置产业,只能等着坐吃山空,日子岂不是更不好过。”
花圃虽然也有些收入,可毕竟如今有了柱哥儿;柱哥儿眼下还小,家中靠着那些收入与供养银子,生活还不至于多艰难,但是他总要长大啊,长大后读书娶媳妇做生意哪样不要银子呢?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叶蕙笑着点头:“因此上我觉得我没错,只要他们一心想跟咱们家过不去,咱们怎么做他们都能挑出毛病来。”
“您别为这个事儿担心了,我自有应对法子。若是族长拿着这个当借口找上门来,我就问问他,他既然敢说我祖父当初是立过重誓的,那就将那立誓的依据拿出来给我瞧瞧。”
“他能拿出来还则罢了,否则我便说他是故意找麻烦,身为族长不说做点对全族有益的事儿,整日里盯着好欺负的人家不放,算什么本事?!”
“他们分到的田地和产业都能赚银子,凭什么我们六房就得守着能变银子的破书烂纸过穷日子!”
话是这么说,祝伯依然还是满脸担心。姑娘这些说法儿,那是讲道理的说法,成心来找麻烦的人,谁跟你讲道理呢?
可是叶蕙又不能再多说什么。将孤本送给万俟三房、拿去讨好万俟贤妃,万俟贤妃又不知拿去讨好谁,这可是个辛秘之事,知道的人当然越少越好,祝伯是她很在乎的人,她不想叫他知道,再叫他多担一份心。
祝伯见她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儿,无奈反笑,随即也就释然了。
姑娘就是这么个倔脾气,由不得他不担心,可仔细一想吧,这还真是件好事——若是姑娘还没等人上门来,早就吓哭了,这六房可能等到柱哥儿长大那一日重振门庭?早就被族里的老爷少爷们生吞活剥了罢!
“姑娘累了一上午了,快回去歇歇吧,吃了午饭再好好补个眠,今儿早上都起得太早了。”祝伯便劝叶蕙。
叶蕙点着头站起身来:“您也好好歇着,别为这些小事担心了;至于玄慈寺那边,您只管打发那几个小的去跑腿就是,不用您每日都去看一趟。”
嘱咐罢这几句话,她就出了倒坐房,直奔后院去了。
今儿确实折腾的不善,柱哥儿那孩子才半岁,哪里受得了这么一番又惊又哭的,她得去瞧瞧他,万万不能叫他病了,若他回来后也还是哭,便得在傍晚弄出些井水来,给他洗个澡。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后,常胜端着泡好的茶进了祝伯的屋。听祝伯将方才那些话说了一遍,他立时握紧了拳头,后槽牙也咬得咯咯作响。
“你可不能不听姑娘的话,糊里糊涂办傻事!” 祝伯连忙将他按坐在那里,“姑娘都胸有成竹的说不怕他们使坏,你这里怎么还急了?你听祝伯一句话,到时候姑娘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做,姑娘没发话之前,你再也不许盲动!”
“你当你们几个混账小子做过的事儿能瞒住我?老爷头七之前,你买那么多鞭炮做什么?五少爷五少奶奶失踪之前,你们日日夜里偷着聚在一起商量什么呢?”
祝伯见他还有些上蹿下跳、急于去找族长出气的架势,立刻又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只见常胜立刻就老实了,踏踏实实坐在椅子上再也不言语。
╭(╯3╰)╮(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完胜
叶蕙怎么能容他就如此跑掉,立刻大喝一声:“外头的给我将门堵死了,别让族长跑了!”
就听客座的门哐啷一声被关死,还有陈三的怪笑在门外响起:“姑娘放心,你什么时候喊开门,我就给你开!”
常胜却焦急的直搓手。虽然这门是关上了,族长根本跑不出来了,可姑娘还在里头呢!
“你瞧瞧你那点儿出息。”陈三低声笑道:“叶天元可是族长,是姑娘的堂伯,他比姑娘更要面子……”
这话虽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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