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穗 作者:齐佳芜(起点榜推vip2014-06-0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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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穗 作者:齐佳芜(起点榜推vip2014-06-04完结)-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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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晓得分寸,我心里有几个怀疑的人,是不是双庙村的,我也不能现在告诉你。你放心,我不会随便冤枉人。”伏广发誓一样地保证。

    安师傅笑了,眼角浮现细细的鱼尾纹,道:“我儿向来耿直,我教出来的儿子,我还能不晓得吗?”

    因父亲的学识没有母亲高,伏广从小由母亲教导,所以安师傅才有此话。

    这是社会上的形势,城里镇里上过女学堂的女性比上过学堂的男性多,这对家庭主妇们教育孩子十分有利。

    伏广笑道:“前几天,我想把鞋子拿回家给娘看看的,可县太爷要把与贼人有关的证物存放上档,到今儿的才能给娘看,没成想,我还真是赌对了!”

    约摸时候差不多了,便收了鞋子,略坐了一坐。母子俩闲话几句,女孩子们便放学了,珍眉挺着小胸脯给安师傅行礼,在同窗们诧异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紧紧跟在伏广身后去了茶肆。

    珍眉厚着脸皮以幼卖幼要蹭伏广一顿饭,不是为有顿饭吃,她的荷包里可有平日积攒的零嘴炒花生炒南瓜子什么的,勉强也够管一顿饿,她要跟去主要还是想打听打听县太爷是怎么捉到贼人的。

    伏广到了茶肆,将装了女鞋的麻袋子交给两位衙差,两方厮见过。伏广坚持请客,便让茶肆老板随便炒几个菜,赵爹爹坐立难安抢了店小二的活计去打了几两酒过来。

    一桌子人热热闹闹地坐下。县太爷捉住祸害乡里的贼人是好事,不怕衙差们在外津津乐道,伏广便当着赵爹爹和珍眉的面笑问道:“兄弟,你们才说县太爷捉了贼人,到底是咋捉到的?我走的前一晚。还沮丧错过了一次立功的机会。信里说得不甚清楚,快给我说道说道。”

    那两衙差正等着他问,虽说刚才已经跟田衙差和赵爹爹说过,但田衙差不太感兴趣,不咸不淡的,而赵爹爹一味像锯了嘴的葫芦。十棍子闷不出个屁来,他俩个便没能说得尽兴,见伏广颇有些亟不可待的样子。一下子兴致就提起来了,直说得口沫横飞。

    原来县太爷在预估贼人会作案的村子里布下天罗地网没能抓住贼人,让狡猾的贼人从眼皮子底下连逃了两回,便一边仍布置人手故布疑阵,一边寻了另外的渠道顺藤摸瓜。

    贼人杀了猪、牛。为保证肉不坏掉要把肉腌制起来,需要大量的盐。县太爷便从盐铺那里下手。找出近段日子大量买盐的人家。再着手调查菜市上突然多出的猪牛肉是从哪里来的,以及牛市黑市上突然多出来的耕牛来源。

    如此数管齐下,终于在贼人傍晚偷偷进城贩卖牛羊猪狗肉时捉住了贼人,还摸到贼人藏匿牲畜的地点,捉贼捉赃俱全。

    两位衙差亲身经历过衙差抓小偷的案子,讲得极为生动,就连抓到贼人拿出证据时贼人如何在地上哭爹喊娘都讲得绘声绘色。

    珍眉听得呆住了,眼中冒出一串串泡泡,就差跑上去给衙差们戴大红花了。衙差便摸摸她的小辫子。

    茶肆里渐渐聚拢了十几个人,都坐在周围的桌上听衙差说书,毕竟是发生在他们周围且被传了好几个月的事儿,这可比说书的先生讲得带劲得多了。

    “……我大夏历代重视农耕,对耕牛的重视一度等同于人,家家户户的耕牛须得像人入户籍一般归档。就是朝廷里还设立专门的兽医署,牛医的待遇几乎等同于太医。这伙贼人偷窃、杀掉那多耕牛,将耕牛肉混同北方草原上来的肉牛肉送进菜市,简直是天理不容,该遭天打雷劈的!亏得我们县太爷英明,识破奸人诡计,顺藤摸瓜摸出了贼人不轨的黑市交易……”

    衙差顿了顿,喝掉一听书人送上来的好茶,冲他笑了笑。那人便激动地问:“大人,我们刚听你们说了半天,到底谁是贼人啊?贼窝在哪儿?”

    镇上的人都有亲戚在周围村里的,少不得要帮他们打听打听。

    衙差笑道:“叔伯们,这个我暂时就不能告诉你们了。县太爷正在查找贼人的同伙,要把各村遭贼的损失统计出来,过两天就要开堂审理,因着是年里最大的一宗案子,到时会在县府邸报上登出来,大家只需买份报纸就可看到具体开堂时间啦!”

    众人喝彩,还有人要请衙差吃饭的,田衙差露齿而笑,撇了头对伏广道:“没成想这小子还有说书的本事!伏兄弟,你今儿的倒不用破费了。”

    伏广递个眼色给那衙差让他拒绝,转了头笑着对田衙差道:“田兄,我说了这顿要请,便一定请,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兄弟我虽没几个钱,可请顿饭赔罪还是请得起的。”

    他眨了眨眼,田衙差大笑:“伏兄弟这厚道,我田某人便领了这个情就是!”

    伏广在双庙村时出手拮据,从秦四郎家买的吃食也不过是粗茶淡饭,他便以为伏广没带多少银钱,而伏广刚刚去过他母亲那里,田衙差便认为他其实是专门去拿钱请饭了。

    暗道,这伏广倒有点意思。

    伏广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他笑了笑,随田衙差如此误会。一则,他不会随便接受乡亲的请饭,今日众人说是好意,来日不定哪天对了景被人抓住把柄诟病,二则,他今日不请田衙差,回了城里,照样还是要请一顿的。左右要请一回客,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衙差说完书,吊足了茶肆客人的胃口,正好赶上上菜,便向听众人告个罪,几人热热闹闹地劝酒的劝酒,劝菜的劝菜。两名衙差劝了赵爹爹几回酒,见赵爹爹敢接不敢喝面露惶恐,便给赵爹爹倒了一大海碗酒水让他自在地自个儿喝,赵爹爹倒真的自在了许多。

    珍眉暗暗好笑地埋头苦吃,赵爹爹有饭吃有酒喝,不说话也能自得其乐。她在心里把衙差讲的些个形状默默回味一遍,确定自己没漏掉什么细节,心中更加畅快,吃得也极为欢快。

    她个子小,只能跪坐在板凳上吃面前的两盘菜,还好伏广大方,她够得着的两道菜里正好有一道是荤菜,这让珍眉乐得要飞上天去,将整个盘子里的菜吃得连片菜叶子都不剩。

    伏广看得暗暗摇头直笑。

    饭毕,珍眉去学堂上课,有安师傅的课,可是她没带针线布头,不能练习,只能看着同村的小女孩做针线。村里的女孩子们极少与她亲近玩耍,珍眉小小年纪意识到自己身份的不同,以为她进女学堂了就与她们没有不同,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安师傅安排她与同村的女孩一起学习,珍眉眼巴巴地望着她一针一线做得极仔细,小手时不时捂在小炉子上烤火,忙碌的人神态认真入神,珍眉觉得能用优美二字来形容她的动作了。

    “雁子,你手冷了,我来帮你扎两针行吗?”在小女孩秦雁再次捂手烤火的时候,珍眉露出个甜甜的笑,鼓起了最大的勇气渴望地说道。

    秦雁是秦海的女儿,年纪比珍眉大,因珍眉叫秦海“海子哥”,便只能称呼秦雁的名字。两人头次相见论辈分时,秦雁就不服气,又因家中母亲告诫不能学珍眉奴婢的做派,遂不愿与珍眉玩耍。其他的孩子大多也是因此远了珍眉。

    秦雁瞥着她期盼的眼神,想起珍眉这些日子与小雨点和小雨滴两个玩耍得很是愉快,既然二叔家的孩子肯与珍眉玩,她心里便软了软。

    秦雁正要取了针线布头给珍眉,转眼见她身上穿了裙子,衣裳有七成新,而她的衣裳还是舅舅家的两个表姐穿过给的旧衣,突然就觉着珍眉的衣裳太碍眼,便顺势将针线捧了在自己手里接着缝制了起来,她正在缝制沙包,需要将六块布缝接起来,边做边歉意地说:“安师傅刚说了,要我们自己做,不能让别人帮忙,不然我要受罚的。你看着我做吧,等你明儿的拿了布再做也是一样的。”

    她极冷淡地瞟了一眼珍眉。

    珍眉小嘴撅了起来,眼里闪动着泪花,她狠狠忍了忍才没哭出来,又望了眼秦雁针线筐里剪坏的布头。

    秦雁忙一把将小筐挪到身后,声音稍显柔和了些,道:“那是我娘好不容易从舅舅家要来的布头,专门交代我不能随便给别人借用。”她咬重了“别人”二字。

    突然发现古代的县太爷好彪悍,司法执法并掌,还要管理庶务,一个县太爷相当于把现代的市长、市委书记、法院院长、公安局局长、检察院院长、监狱长、税务局局长等等各种局长的事都干了,好可怜的说。原来梁山伯是这么累死的呀!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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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打开后台一看,收藏有一千多,均订不到四十,心里像泼了盆凉水拨凉拨凉的。坑爹的收订比,鉴定完毕。

    亲们跳坑犹豫?

    我没有很多时间码字,码字更新的速度也不快,但自认坑品良好。虽然这两个月对我来说是人生中比较忙和比较重要的两个月,可是过年期间,这本书存稿到第100章,至少三月不会断更,以齐佳芜的人品来说不会太监。

    当然,也可能是这本书的吸引力不够,潜水的亲们,能不能冒个泡给予批评指正?齐佳芜的文字正在成长期,局限于年龄生活环境人生阅历等等,文中难免出现违和的地方,请求亲们给予正确的引导。

    再当然,我写文的原则是,写自己读着舒服的文字,沿着既定的文风基调走。

    半夜里睡不着,爬起来码了这个单章,实在不吐不快,555,允许我泪奔之。

    睡眠不足脑仁疼,说来说去就仨字,求订阅。

 第073章 寤寐思服(一)

    珍眉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她默默地,也没哭出声,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哭,她自己琢磨着不是因着秦雁的冷淡和疏离。

    吸了吸鼻子,珍眉擦擦泪珠子,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她三四岁时刚来村子里那会儿的记忆还隐约有些,她记得姑娘要在屋里练字背书,她自己出去找人玩耍,头一天大家很喜欢她身上的新衣裳,抢着要跟她玩,可第二天就没人肯和她玩了。尚且不懂事的小孩子们看稀奇似的看着她,却不和她说话,只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

    她硬要和人一起玩,结果和人打架,席氏并未呵斥她,只是不让她多出门了。以后等她再出了门,那些孩子们越发孤立她。直到她长大了些,嘴讨巧了些,这种现象才好了点。

    珍眉正想着如今再怎样,也不能有比当年更坏的结果了,突然,秦雁推了她一把,皱着眉小声呵斥道:“你哭啥哭,不过是不给你布头用罢了,那本就是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你还当成自己的,非得要我给你不成?”

    珍眉一个坐不稳,小身子后倾,口中急道:“我没有!”手里去抓东西稳住自己。

    秦雁却以为她想还手,反射性地打掉她求助的手,挑高眉不悦地道:“你想做啥,我不给你布头,你还想打我吗?”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见珍眉噗通一声掉落在地上,脑袋磕在另外一张桌子的桌腿上,发出“崩”地一声脆响,力道大地将那张桌子都推得挪了几步远。

    珍眉头疼,当即“哇”地一声哭了,捂着磕疼的脑袋,只觉那地方热热的。似乎是流血了。

    秦雁也吓了一跳,没料到她只是拍掉珍眉的手而已,又不是推珍眉,根本没想到珍眉会因此摔到地上去,一时顾不得想那许多,连忙去拉她起身,打落她身上的尘土,着急地问:“磕哪儿了?流血了没有?”

    神色间很是慌乱。

    学堂里所有的女学生都回转头来直直地盯着她们瞧,纷纷问发生了什么事。

    珍眉看见秦雁眼底的心虚和慌乱,感觉伤口不是那么疼了。慢慢止了眼泪,脸上犹带泪痕。

    “发生啥事儿了?秦雁,我不是让珍眉和你一组吗?她咋突然摔到地上去了?”正在隔壁学堂指导学生针线的安师傅听到动静匆忙过来。分开女学生问秦雁。

    秦雁嗫喏着嘴唇,目光躲躲闪闪,眼里也憋了两泡眼泪。

    珍眉耳朵尖红红的,放开捂脑袋的手,手上不见一丝血。心下微松,闻言,犹带着哭腔道:“安师傅,我刚伸手要烤火,没坐稳,雁子正在做针线没拉住我……我就掉地上去了。”说完。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小脸上还有泪渍,看着很是滑稽。

    安师傅瞧一眼桌上的小手炉。瞬间识破珍眉拙劣的谎言——珍眉向前够火炉,怎么会掉到后面来了?她略默了一默,也不揭穿,温和地道:“那你注意些,莫再这大意了!”

    说罢。让看热闹的学生们都回了座位上去,她在这间学堂转了几圈。便去了隔壁。隔壁那间学堂里都是镇上的女孩子们,这些女孩子上学方便,因此学习的进度比较远,她教导的最主要的学生也是她们,是以要用心些。

    秦雁看见安师傅走出去,便轻轻舒口气,担心珍眉真摔出个好歹来,忙打散了珍眉的头发仔细查看伤口,见起了老大一个包,果真不见血才真正放心,交代道:“这两天莫洗头,等消肿了又再说。”

    声音柔和了许多。

    珍眉受了委屈便有些沉默,不为她的好态度而开口,只是在家时翠眉就教导她要礼貌,便只勉强点了点头。

    秦雁尴尬地拉拉嘴角,本来十分的歉疚便只剩了三分。同村她的堂姐妹们小声来问,她只说:“不小心摔着了,没大事儿,你们都回去吧,小心安师傅回来看到要训诫!”

    针线课后是大字课,寻常人家买不起笔墨纸砚,学堂里的笔墨纸砚是有钱太太们捐赠来的,虽大多是次品,但看在学生们眼中也是极为珍贵的。

    珍眉感觉到学习的氛围,竟觉得时间不像在家里翠眉逼着她认字写字时难捱,也能静下心来认真写画几笔。

    傍晚,珍眉坐上赵爹爹的牛车,赵爹爹开心地问她学了些什么,她强作欢喜地回答了,之后就显得很沉默,并没有参与到同车小姑娘们的议论中去。车行半路,她想着回去后能给姑娘和翠眉姐姐甚至老太爷讲县太爷捉贼的故事,才又变得兴奋起来。

    翠眉看到珍眉的模样很是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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