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太吵,宋陵澄没听清,“什么?”地问了一句,正好李铭递了杯低酒精饮料过来,宋陵澄满腹心思都在电话里,口有些干,也就下意识接了过来,道了声谢后就喝了一大口,饮料从舌尖滑入喉咙时带出细微的“咕噜”声,声音不算大,但贴在手机边沈司珩还是听到了。
“宋陵澄你……”沈司珩嗓音隐约带了几分气怒,“叫你别碰酒水你没听明白吗,现在人在哪?”
这次宋陵澄听清了,手一颤,本能望向手中剩下的半杯饮料。
这顿饭已经吃了快两个小时,她喝下的饮料不仅这半杯。
在这之前宋陵澄一直觉得李铭蛮贴心的一个人,大概昨天的酒席里看出她不胜酒力,因而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劝她喝酒,而是单独给她点了酒精浓度很低的饮料,饮料很合她的口味,酸酸甜甜的很解腻,宋陵澄很爱喝,已经不知不觉已经喝了小半瓶,喝得胃里胀得暖暖的,头也有些晕乎乎的……
晕乎乎……
宋陵澄捏着的手机差点没翻落在地,另一只手也带翻了杯子,惹来其他人侧目。
李铭更是担忧问她:“怎么了?”
“没……没事。”宋陵澄发现自己说话似乎都不太利索了。
沈司珩那边也发现问题了,人很冷静:“放轻松,别起冲突,尽量拖延时间,我现在过去。”
“嗯。”宋陵澄软声应着,嗓音还算冷静,“明天再说,我现在和朋友在新朗这边吃饭,今晚不用等我。”
握着手机的手垂了下来,没挂断,只是抖着手将手机塞进了手袋里,明明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宋陵澄发现有点吃力,她的手臂软软的有点使不上劲来,屋里似乎变得越来越闷热,她体内也在发热,头越发得晕。
宋陵澄有些心惊,额头不自觉地沁出了细汗,脸上也有些苍白,却又红通通的。
李铭侧身望她:“男朋友吗?”
宋陵澄笑着摇头:“没有,一个朋友。”
左手不动声色地揉着太阳穴,顺道往桌上其他人的酒杯扫了眼,一溜澄黄澄黄的啤酒,只有她眼前这杯是略浑浊的饮料。
这样的酒宴上会单独给女士点一份饮料的,除了男人贴心外,还有另一种可能,男人别有目的。
宋陵澄完全没想到这个层面上来,李铭以及在场的每一个人毕竟算得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在宋陵澄对这个社会那点浅薄的认识里总觉得这样的人总不至于会采用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顶多只是接机灌醉而已。
灌醉好办事的道理宋陵澄是懂的,自己酒量不好宋陵澄也是明白的,因此也才下意识地避着不去碰酒,改喝饮料,没想到百密真的还有一疏。
明着来宋陵澄自认她那点小三脚猫自保是完全没问题的,但现在……武侠剧里内力逼出酒水的本领她没学会,而且现在她也使不上劲来了,身体越来越热,头越来越晕,盯着她的李铭都变成了两个。
李铭也察觉了她的不对劲,手掌悄然握住了她的手,语带担忧:“宋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喝高了?”
“没……”宋陵澄想说没什么,但说话也越来越不利索了,她表达不完整。
李铭很体贴地扶着她虚软的身子:“是不是喝高了?我先送你回楼上歇会儿好吧?”
也不是真的在征求她的意见,人已扶着她站起身像其他人道别。
宋陵澄头晕意识飘忽,听不大清他们在说什么了,但恍惚的眼神里一个个淫¥邪了然的笑容还是看得明白的,也或许是她产生幻觉了。
宋陵澄不知道是哪一个,她软软地往桌面上倾倒了下,手臂状似无意地扫落了面前的玻璃杯,在李铭扶住她之前,借着踉跄的机会,皱着鼻子闭着眼睛任由右边白嫩的小脚板从高跟鞋里滑出来,压根一咬,一脚狠狠踏在了满地碎玻璃上……
宋陵澄眼泪狂飙,真特么疼!意识倒是回来了一些。
她的痛呼让身旁的男人下意识扶住了她,视线从她皱成一团的小脸落在了她混着碎玻璃和鲜血的白嫩小脚上,有些错愕。
“怎么这么不小心。”李铭温声斥着,弯身将她拦腰抱起。
宋陵澄哭:“好疼……我要去医院……”
带着哭腔的虚软嗓音带了些软绵的撒娇,让抱着他的男人嗓音都嘶哑了些,连出口的安慰也多了一些柔软的情愫:“乖,一会儿就好,我先带你回楼上处理一下。”
抱着她出了包厢,直奔楼上的房间。
这里是李铭名下的一个隐秘高档会所,顶楼配备顶级休息室按摩室。
脚心的刺疼让宋陵澄意识还维持着,她知道李铭带她回了房间,暗色调的房间刺激得她昏昏欲睡,关键是小腹那股燥热。
宋陵澄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作为一个拿了无数影后奖杯的演员,还是理解得了这属于什么,欲%火焚身,大概就她现在这样的。
宋陵澄没期待着李铭会善心大发把她送医院去,不过是想着找点痛感清醒清醒意识,顺便拖拖时间而已了。
而李铭也没真的丧心病狂到一回到屋里就把她扑倒,大概对着个哭得眼泪鼻涕糊成一团的女人他也提不起兴致来,因此回到房间里还是很体贴地让人送了个小镊子和消毒水纱布过来,拉过她的脚帮她拔碎玻璃。
只是宋陵澄脚心扎的碎玻璃不少,除去大块的,细细碎碎也有不少,李铭没那么多的耐心一点一点地给她挑玻璃,也没打算把一整个晚上都耗在处理碎玻璃上,因此把那几块大玻璃挑出来后,用消毒水给她消了毒,止了血,李铭的手就朝她伸了过来,摸着她的脸颊:“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很热是吗,来,先把衣服脱下来。”
说着手指就扣上了她礼服的肩带,手掌沿着她的肩滑到了她身后的拉链上,宋陵澄软软地压住了他的手。
“我不热……”她说,说完话时气息都不自觉地带了些喘,是用尽全力的喘,也是药效发酵带来的呻¥吟。
宋陵澄意识是相对清醒的,玻璃片拔一片疼一次,那钻心的疼就是昏死过去了也得疼醒过来,疼了那么十几次后,宋陵澄除了冷汗涔涔冷热交替得难受又浑身使不上劲外,她知道她在哪里,面临着怎样的窘况,但她自救不了,也不太控制得了自己的身体,这才是最折磨人的。
她的清醒让李铭有些意外,他的手掌轻抚上她的脸颊。
“来,先躺下来休息会儿。”
宋陵澄下意识摇着头:“别……我得回去。”
“先休息一会儿。”李铭哑着嗓子低声诱哄着,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
“你喝高了,先休息会儿……”气息逼近着,手掌甚至已经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她礼服的拉链,大片微冷的空气刺激着她裸%露在外的背部。
宋陵澄感觉到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背在滑动,但她的身体动不了,完全靠他的手臂支撑着,宋陵澄心里有些怕,尤其是他的唇沿着她的脸颊逼近她的唇时,她避不开,但她忍受不了,灌了一晚上的果汁这种时候非常忠诚地发挥了它的余效,在李铭的唇凑近时,“呕”的一声,无法本能转头的宋陵澄吐了李铭一脸,黄黄白白的污秽物沿着李铭的鼻子嘴巴往下掉,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李铭瞬间青了脸,一把推开宋陵澄,扭头也疯狂地吐了起来,一边吐一边往洗手间冲。
宋陵澄颤着手从手包里摸出手机。
手机还是通话状态,宋陵澄也顾不得其他,下意识:“你能不能来啊你……”
“哪个房间?”低哑的嗓音冷静打断了她,让宋陵澄心稍安,下意识应着,“3……018。”
说完时已几乎耗尽了浑身力气,手机滑落了下来,宋陵澄喘着粗气,刚进屋时她特地用那只伤脚又踩了脚地板,疼得她抬头看了眼门牌号。
李铭已经收拾好出来,被宋陵澄吐了一脸后他也不再伪装,当一个男人吻着一个女人却被吐了一脸时,这已经不是脏不脏的问题了,而是严重挫伤的男性自尊。
李铭将这种被严重挫伤的自尊带来的余怒撒到了宋陵澄身上,上来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宋陵澄拉起,一只手掐着她的脸颊逼她张开了嘴,另一只手里的水杯就往她嘴里塞,强行灌她喝水漱口。
两道水流沿着宋陵澄两边嘴边流了出来,水杯里的水灌完时,李铭反手将玻璃杯扔回了地上,伸手撕了宋陵澄身上的礼服,身体就要压下来,门外在这时响起了钥匙扭动的声音,快而急切。
李铭当是服务员误闯,头也没抬:“滚!”
“滚”音没落完,一股巨疼从后脑勺凶狠袭来,李铭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时,后颈被连皮带肉地拧着从宋陵澄身上拉开,重重扔在了地上,李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刚扔的碎玻璃杯上,惨烈的痛叫声在屋里响起。
沈司珩一手扯过旁边的薄被,盖住宋陵澄衣衫不整的身体,弯腰望她:“宋陵澄,还认得出我吗?”
宋陵澄轻点头,几根白嫩的手指死死掐着被单,虚弱咬牙:“那王八蛋给我留着。”
沈司珩脸色稍霁,弯腰将她连被抱起:“先回去。”
出门时宋陵澄隐约有看到警察,但她没能看清,沈司珩手掌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压在了怀中:“别让人看到你这张脸。”
被子一掀,几乎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裹在了被子里,抱着她迅速离开了现场。
不能让人看到她这张脸的后果是,宋陵澄还是没能去医院,事实上宋陵澄现在的情况也不需要去医院,吐了一场连胃都不用洗了,沈司珩直接将她抱回了他那里。
宋陵澄原是觉得不去医院是好事,毕竟身份特殊,脚伤也没什么,不是多大的事,她忍忍就好。但宋陵澄发现她忍不了的是,欲¥火焚身的感觉。
尤其是,旁边还有个男人像尊佛一样、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被塞进浴缸里的她时。
她有点抵挡不住美色。
第二十章
宋陵澄记得以前她经常是抵挡不住夜珩美色的,但又没胆子偷亲他,这种时候她一般都会默念清心咒,效果虽不见得特别好,但至少,她待在他身边的那三年里,她没有一次因为抵挡不住美色做出出格的事来,因此在宋陵澄看来,念清心咒还是有些用的。
宋陵澄当年默念了三年,早已是背得滚瓜烂熟,哪怕五年多没念过,但现在还是记得清楚的,因此宋陵澄默默念了起来,但这次似乎没有效果,沈司珩始终保持着双手抱臂居高临下望着她的样子,那双幽深的黑眸也始终动也不动地盯着她不放,她……念不出口,也做不到心无杂念。
沈司珩俊脸上没什么表情,从他将她塞进这浴缸开始就一直是保持着这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宋陵澄隐约觉得沈司珩是生气了的,生气到完全不把她这个受害者当病人了,故意不送她去洗胃,故意不让她回家独自泡冷水,反而是一声不吭地把她扔进了他家的浴缸里,拉起她那条伤腿架在浴缸边上,然后压着她的双肩,倾身鼻对鼻眼对眼地望着她:“好好洗洗脑子。至于你体内的药,多做几场春梦,明天会好的。”
之后就没动了,就这么站在浴缸前双手抱臂看着她在水里扑腾。
好在宋陵澄是注意仪态的人,除了被扔进浴缸时扑腾了下,之后她也只是很端庄地坐在浴缸里,并伸手扯过了他的大浴巾,扔进水里将自己裹住了,除了两根晃在水里的白嫩大腿,算不得走光太多。
而作为一个好演员,这种时候宋陵澄一般是不会让自己露出太多不合时宜的羞赧或者饥渴情绪来的。
她虽然吐了不少,但是药效还残留着,而且不小,即使泡在冷水里宋陵澄还是觉得空虚难耐,心麻痒麻痒的想要向刚才他抱她回来时那样,无意识地蹭到沈司珩身上去,他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体温也刚刚好。
但宋陵澄理智还在,她知道她不能三了楚凝,而且看沈司珩的架势即使她把他给扒光了他也会眉眼不动地把她扔进浴缸里泡冷水。
所以宋陵澄不做不道德也自取其辱的事,她一遍遍地念着清心咒一遍遍地念了两句又有些控制不住地看着沈司珩,然后很想去挠挠身体发痒的地方,宋陵澄觉得她要真这么做了这辈子是真的没脸见人了,因此一遍遍逼着自己念一遍遍念不下去再一遍遍地把音量调大,然后,沈司珩终于有了动静。
他双臂撑着浴缸两侧,身体朝她倾下来,继续居高临下地望她:“宋陵澄,很难受吗?”
宋陵澄想很淡定地回一句“没有”,但一张嘴就变成了带着哭腔的软嗓:“你能不能出去?”
“不能。”轻轻缓缓的两个字从两片厚薄得恰到好处的唇里飘出时,宋陵澄被迫搁在浴缸边的伤脚很想狠狠一脚揣上他那张脸,但她使不上劲来,这样的姿势也很不雅。
沈司珩只是侧头盯着她,姿态闲懒:“我出去了,你不小心溺毙了谁救你?”
“……”宋陵澄低头看了看坐着没到胸口的水,这水溺不死她,但她不知道会不会□□焚身而亡,后者死得有点丢脸。
“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男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般,沈司珩清清冷冷地道,身体稍稍向她倾去,温热的气息拂在宋陵澄脸颊上,“但是宋陵澄,你敢吗?”
她不敢!
宋陵澄贴着浴缸把头挪开了些,这种时候她还能保持着理智和他交谈,而且克制着不呻%吟出声,宋陵澄觉得自己忍功真心不错,而且她还能条理很清晰地对他说:“沈先生,作为一个有家室有女朋友的男人,这种时候把一个理智不太清醒的女人扔在自家浴缸里是不合适的。”
沈司珩点点头:“反过来,作为一个没有家室没有女朋友的男人,这种时候把一个理智不太清醒的女人扔在自家浴缸里再合适不过是不?”
“……”宋陵澄发现自己体内的药效真的害人不浅,她不太思考得了,竟然想点头附和了,但她没点头,只是愣愣反问,“原来你还没追到楚凝啊。”
“……”沈司珩伸指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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