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两世长宁 作者:倪政南(起点vip2013-08-3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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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两世长宁 作者:倪政南(起点vip2013-08-31完结)-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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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长宁有些不敢置信地瞧着他,李正煜如今这副冷峻凌厉的样子依稀就是当年将她一步步推入绝境时的样子。他拿着三尺长剑,连眉眼都带着肃杀之气:“贱妇,你害了我的儿子,我要你替他陪葬……”。他用手中的长剑猛地向柳长宁刺来,她下意识地将头一偏,脸上瞬间多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李正煜却由是不解气,又是一剑刺来,那伤口转眼又成了犀利可怕的“x“字形。柳长宁也曾经苦苦地跪在李正煜的脚下,请求他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让她在楚王府中呆到孩子出生的那一日。李正煜却留给她毫无感情的眼神和冷冰冰的一句话:“你既已收了休书,便是王府中的下堂妾。想要留下便搬去下人的杂院中居住吧。”李正煜新娶的胡人公主其时便站在他的身旁,一双深陷的美眸冷冷地觑着她,带着挑衅与狠毒并存的意味。
    柳长宁一个激灵,猛地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忻毅被她激烈的动作吓了一跳,手掌也不自觉地松了开来。
    李正煜的口气冷峻而果决:“忆安,你要去送死我也拦不了你。可辛家灭门之仇未报,小枫如今又生死未卜,你真的确定贸然闯入宫中是最好的方法?”
    忻毅闻言,只觉得兜头一盆冷水浇熄了自己熊熊的怒焰,神智瞬间清明了不少。他有些懊恼自己方才的事态,讪讪地说道:“方才是我鲁莽了,若不是重光你的一番呵斥,怕是就要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宫去。到时候配上了自己一条命也就罢了,就怕在座诸位也要受到牵连。”
    李正煜见他说得诚恳,口气也便放缓下来:“你不用太过自责,方才我这么说也不过是反用激将法,想要绝了你闯宫的念头而已。”
    柳长宁听他说话,字字句句切中要害,惊诧之余对当年之事有了怀疑。那时李正煜忽而性情大变爱上了胡人公主,又为了她屡次为难自己,这其中或许有隐情也未可知。
    忻毅记挂着秦照的安危,一颗心仍是七上八下:“可是如今小枫音信全无,我又怎可束手待毙?”
    李正煜伸手扶在他的肩上,语气郑重:“那时大长公主曾许了我三个件事,若是令妹真因裴清之事受到牵连,我便让大长公主代为求情。父皇与一众皇子情分浅薄,与大长公主却是父女情深。只要她愿意开口,令妹便会平安无事了。”

☆、第七十章 无事生非

忻毅个性耿直,如今得了李正煜的允诺,便重重一点头:“重光,我欠你一条命,你记着吧。”
    李正煜却又恢复如初,流畅优美的下颌直直地绷着,带着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那双凤眼里流露出复杂难解的意味,却听他说道:“我若是要收买你,也用不着浪费大长公主的允诺。”
    忻毅自知失言,又是一抱拳:“既然如此,这恩我记下了。”
    他自上一次出征南越而与李正煜相识,算到如今也有大半年的时间。这个男子与他同龄,但城府与心智却是他所不及。李正煜看似是众皇子中最温有礼的,脸上时刻都带着温暖的笑容。可真要走近了,却会被他身上凌然的气势所摄,他绝没有表面上那么容易相处。忻毅曾经试着从李正煜的言谈神色里解读他的个性,到头来却发现只是突然。以李正煜惜字如金、隐忍深沉的个性,绝不能看到他真实的想法。
    他叹了口气,试着把阴暗的猜测抛到脑后。
    就在此时,一声开门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这声音极轻极微,稍不留心便会忽略。但房中众人都是身负武功,这一下莫不是全神戒备。柳长宁的手指放在腰中的软剑之上,李正煜则是一脸沉静地持着手中的折扇。众人见到来人的样子,防备的神情终于一松,原来是李正煜身边最为得力的暗卫——血手。
    血手不愧是李正煜的得力干将,他见众人的目光中皆是带着焦虑,便开口道:“李太医和秦女官有惊无险顺利过关,倒是太医院管事袁去疾被发现错用药物,被就地正法了。”
    相比起众人惊讶,李正煜的反应却有些冷静过了头。血手说话的时侯,他一直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这时突然问道:“如今父皇人在何处?”
    血手微微一愣,随即领悟:“皇上在韶华殿中用过晚膳便歇下了。”
    李正煜又是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好……好……,前几日见他对淑妃用情至深的样子,我很是不习惯。”
    他笑了两声,脸色却突然凝重起来:“如今最重要的却是裴清的生死安危,
    柳长宁心中暗自惊异,李正煜看事向来一针见血。如今他开了口,也就说明裴清的安危确实事关重大。她的一双杏眼紧紧地注视着李正煜,里头充斥着探寻的目光。
    李正煜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微微侧过脸来:“如今连我也分辨不出裴清是真的受了暗算还是以退为进,此事得谨慎为上。“
    柳长宁闻言不由思忖道:“按说朱昭华如今境况堪忧,断然不会趁这个当口对裴清下手。裴家即使想要在子嗣的事情上给朱家使绊子,也不会拿裴清腹中的孩子开刀。毕竟,裴家的兴衰荣辱都系于皇帝的一念之间,没必要冒险不是吗?”
    忻毅却道:“昔日则天皇后不也曾亲手扼死了襁褓中的小公主?”
    李正煜闻言脸上漾出笑意:“裴清的才智手腕如何能与则天皇后相比?就算是裴清扬,也不过是个便宜宰相,连朱长贵的三分都不及。”他托着下颚出神良久,又说道:“这背后定有你我不知的隐情,等近思回来,真相便能大白了。”
    刘得远走得匆忙,甚至未曾与柳长宁打个招呼。柳长宁心中虽有猜测,如今从李正煜的口中得到验证,才晓得事情的复杂程度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这边厢楚王府上开着密会,东宫里也殊不平静。李正炜自从得了裴清落胎的消息,便将自己与宫中谋臣锁在了书房之中。
    由于都是心腹,李正炜一开口便是开门见山:“淑妃这一次落胎,也不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
    谋臣们议论纷纷,有的指称裴家,有的指称朱家,毫无例外,都认定了此事绝非偶然,背后定有某种势力的操控。
    听到后来,李正炜也不由得生出阴暗的想法,一双眼里精光大作:“父皇向来最厌恶别人背着他玩手段耍心计,若是能查出幕后黑手,父皇对孤的信任也能多上几分。”
    那些谋臣中虽然也颇多才子,但都是趋炎附势的性子。一听李正炜有了主意,便纷纷表态支持:“太子殿下谋虑过人,只是若要有所动作须得赶在大长公主与楚王之前。这些日子,此二人风头最劲,若是叫他们抢了先机,又不知道要掀起怎样的风浪来。”
    汪冉阳本来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一边挥着羽扇,一边闭眼凝神。听了这些话,忽然将一双细长眼睛挣了开来,因为生气,下颌雪白的胡须也带着颤巍巍的动感:“胡闹,真是胡闹。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除了摇旗呐喊和摇尾乞怜还会什么!你们可知撺掇了殿下去查证此事,最后会捅出什么样的篓子来?”
    那些谋臣向来敬畏汪冉阳,如今听他口气不善,顿时垂着头安静了下来。只有刚满二十的新科榜眼王攸止仍旧兀自不服气:“下官倒要听听太傅的高见。”
    汪冉阳一捋胡须,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神采来:“如要老夫说,此时不如静观其变。如今宫中之事,老夫也瞧不出来究竟是何人所为,只觉得每一件事都是环环相扣,引着我们朝既定的结果而去。若是老夫料得不错,皇上绝不会就此罢手,袁去疾之死不过是个小小插曲罢了。”
    王攸止尖削的下颌绷得紧紧的,口气里全是不屑:“自从先生做了太傅,殿下行事便愈发小心谨慎。那一日,大长公主实在是欺人太甚,殿下却还是忍气吞声,将端肃皇后的遗物一并交了出去。是可忍孰不可忍,沦落到如此奴颜屈膝的地步,如何还有半点上国储君的风采?”他本是李正炜的陪读,一路相伴走来,既是君臣更像是朋友,言谈之间甚是不加修饰。如今他一双清亮的眸子凝视着汪冉阳,年轻英俊的脸上带着目空一切的神气:“殿下一忍再忍、一退再退,一步步隔城让地,倒成就了你的贤良名声!”

☆、第七十一章 情丝难解

汪冉阳仍是不疾不徐的模样:“老夫又岂是沽名钓誉之辈?太子复位、根基未稳,隐忍退让有何不妥?避开了大长公主的锋芒,又不用为皇上所忌,矜矜业业地做好政绩,如此才是巩固储君之位的不二法则。若人人都如你这般浮躁轻狂,不知要捅出多大的篓子来。”
    这王攸止是家中三代单传的男丁,又是太原王氏的主枝,向来是自命不凡的性子。如今被汪冉阳不着痕迹地数落了一顿,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李正炜却是冷眼旁观的模样,汪冉阳同王攸止你来我往,他的一颗心里也是感慨万千。他不过是个二十岁的青年,表面无论多么隐忍内敛,心中却也是忿忿不平。如今王攸止的一段话更是激起了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愤懑,他不由得紧紧地攥起双拳。
    王攸止见李正炜毫无反应,便一挥袍袖,拱手道:“殿下,今日之争既然毫无决断,且行暂且告退了。”他且行且退,话刚说完,已经转身出了书房。他心中情绪激荡,暗暗地告诫自己:此事决不能就此罢休,只要查出了淑妃落胎的幕后之人,便能让太子之位坐得更稳,自己第一谋臣的身份也就难以撼动了。
    李正炜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当着汪冉阳的面却并不能表露出来。他只是淡淡向众人道:“且行终究年少轻狂,此事还是按太傅之意,从长计议吧。”
    时间如水而过,层出不穷的事件和团团疑云一点点消磨掉所有人的心性,而李正煜的十八岁生辰便在这一团纷乱的时段如期而至。因着过节孝期未过、皇帝又抱恙多时,这生日宴便只好因陋就简。好在李正煜对排场之事向来并不在意,反倒落得轻松。
    这日一早,柳长宁穿了一件素雅的青色袍子从角门匆匆出了府。过了城中的玉带桥,右手边便是齐王府的所在之处。李正炽显然已经等候多时,见了她,一张与李正煜极其相似的脸上便又挂上了戏谑的笑意:“三哥总说你对他有莫名的敌意,如今看来他原来也会多心。”
    柳长宁冷不丁被他的话噎住,一颗心里七上八下,却不知如何开口。纵使她平日里总是表现出冷淡抗拒的姿态,李正煜为何会感受到她情绪里的敌意?
    李正煜这样隐忍的性子,又怎么会将心事和盘托出?她脸上神情严肃,在那里却并不接口。
    李正炽却没半点冷场的尴尬,他瞬间又换上了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抱拳说道:“原来长宁并不喜欢这样的玩笑,倒是我莽撞了。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柳长宁微微一笑,算是达成了和解。如今李正煜年满十八,李正炽比他小上两岁,便是十六。这个少年的身上总是充斥着矛盾交织的状态,叫人不得不留心观察。多数时候他总是一副开朗天真的样子,那样温柔地笑着,看起来安全无害。有的时候又是一阵见血,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往往就揭示出了别人无法看到的实质。柳长宁不由得有些恍惚,李正炽和记忆中的那个富贵小王子的形象渐行渐远,反倒时时散发出一种近似于李正煜的压迫感。
    李正炽待柳长宁坐停,便从玳瑁漆盒中取出一只通体发乌的银篦子。柳长宁识得这篦子便是郭婕过世那一日替她梳头的那一支,心头不由得重重一跳。她明明记得当时皇帝亲手拾起了掉在地上的篦子,再未转交给旁人,现在如何就到了李正炽的手中?
    柳长宁深吸一口气,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口吻:“这篦子不是贞顺皇后之物吗?”
    李正炽微微一笑,上挑的凤眼里带着点蛊惑人心的意味:“长宁果然好眼力。”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却带着点忧伤的意味:“这银篦子是外祖母送给母妃的嫁妆,母妃向来珍视不已。小时候只要得空,便会亲自给我和三哥梳头。母后过世那一日,这篦子却到了父皇的手里。父皇睹物思人,怕是想起了新婚燕尔、琴瑟相和的时光来,不仅追封她为皇后,对我和三哥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柳长宁微微点头:“皇上对贞顺皇后的感情我瞧得出来,怕是这**中的新欢旧爱都比不上贞顺皇后在他心中的地位。”
    李正炽不由抬起头来,眼神中有尚未藏好的惊讶。随即却是微微一笑,语气仍是玩味:“我本以为长宁对感情之事甚是迟钝,没想到,你是旁观者清近视者迷,自己的事迷迷糊糊,对别人的事倒是了然。”
    柳长宁如今对他的调侃已经习以为常,脸上全没半点懊恼的痕迹。她也冷不丁地牵起一个笑容来,一张脸如莲花般洁白清丽:“如今谈论的难道不是贞顺皇后,王爷何必总将战火引到我的身上。”
    李正炽并不答话,抱着臂笑嘻嘻地瞧着她。屋子里光线不甚明亮,柳长宁冷不丁地一回头,恍惚间竟把他看成了李正煜。她忽然有些黯然,李正煜已经许久未曾在她面前显露出这般的随意和笃定了。
    李正炽正一正神态,又说道:“话是如此,可这世上最牵挂母妃的人却要数三哥。母妃病故以后,他嘴上虽什么也不说,但是整个人都变得沉默起来。我在他府里寄住的这段日子,常常看见三哥大半夜里一个人对着天空流泪。”他说着便转头去瞧柳长宁,眼里带着审视的神情:“这样子的三哥,你怕是连想都不曾想过吧?”
    柳长宁装出一副浑若未闻的模样,说话间便将话题引了开去:“所以,你便准备这篦子给王爷做贺礼?”
    李正炽仍是一脸懵懂的样子:“吓,这篦子可是在父皇的手上,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哄得他转送给了我。如今母后不在了,三哥一个人要应对朝廷里无数的风风雨雨,我年纪又太小,不但帮不上忙,还常常惹他担心。这篦子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儿了,他以后睹物思人也好有个念想。”

☆、第七十三章 生辰之日(上)

柳长宁讷讷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末了才说:“王爷的性子确实闷了些,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心中的苦也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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