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宁 作者:意迟迟(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1-13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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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 作者:意迟迟(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1-13正文完结)-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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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仁说,既如此。那就叫他莫要这么快就袭爵罢了。

    只要肃方帝的圣旨一天没有下去,那这事就一天没那么快能安定。好玩的事多了去了,可不止皇宫里的这点闷子。

    汪仁微笑着。

    站在对面的小润子却情不自禁哆嗦了下。

    这一次,成国公世子可倒了大霉了。

    ……

    小润子暗自感慨的时候,谢姝宁母女才刚刚出了皇城。

    这才方进了六月,天气就已经热得不像话,白日也变得长了起来。

    暑天里,时而大雨,时而炎热,谢姝宁的身子总也好不全。

    宋氏坐在她身边,轻轻摇着团扇,“你这身子,屋子里也不好搁冰了,小心冻着。夜里若热得睡不安生,只叫玉紫几个彻夜轮流打扇吧。”

    谢姝宁轻笑,点了点头。

    马车上了朱雀大道,谢姝宁撩开了马车上的窗帷,朝外看了眼道:“娘亲,过几日我想去趟平郊的庄子。”

    宋氏皱起了眉头:“先等鹿大夫瞧过了你的病再说吧。”

    此去平郊的田庄虽不大远,但也得经受车马颠簸,总不是好事。

    谢姝宁收回视线,乖巧地道:“也好。”

    左右鹿孔听她的话,再不行,她就带着鹿孔跟月白母子一道去田庄上小住几日,又有何不可?

    只是宫里头的事,她总觉得有些不安。

    正想着,她听到宋氏打着扇子轻声道:“出宫前,我遇到了汪印公,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阴狠。”

    谢姝宁闻言,急忙道:“娘亲,空穴不来风,外头既能有那样的传闻,可见不全是假的。”

    “话虽如此,但他毕竟救过我们一回,瞧着也不像是坏人……”宋氏想起久远的往事,不由懊恼起来,“昔时只心有余悸,连道谢都给忘了。”

    汪仁救了她们,可她们连个谢礼也未送过。

    宋氏遗憾着,便道:“成国公世子那,这回可千万不能再给忘了。”


正文、第178章 意外(和氏璧+2)

  “娘亲记着就是了。”谢姝宁有些意兴阑珊地道。
    宋氏以为她是累了,便道:“离石井胡同还有好长一段路,你且先睡会。”说着话,她手下动作并不停,摇扇的动作不疾不慢,微风徐徐往谢姝宁身上送。
    谢姝宁听话地闭上了眼睛,靠在软枕上,养起神来。
    可她心里却在想淑太妃的事。
    淑太妃是嘉明帝的生母这件事,一直叫她耿耿于怀。
    前世淑太妃命里有两个儿子,这一世,她还只生了一个。
    按理,庆隆帝死了,她命中注定的另一个儿子,也就失去了降世的机会。
    但是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肃方帝跟淑太妃的不伦情事,她就再不能肯定,淑太妃还有没有机会生下另一个儿子——肃方帝的儿子。
    她惆怅得很,偏生这些事又是一个字也不能同旁人吐露的,简直要将她给逼疯了。
    身下马车稳稳前进着,她歪了歪脑袋,将手垫在了左脸下,眼睛微微一眨,睫毛便刷过了手背,酥麻微痒。
    她想着心事,竟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午饭用的不多,马车刚出皇城时,用了些点心,可马车才驶进北城时,她便被饿醒了。
    肚子里发出“咕噜”一声响,她一下子红了脸。
    宋氏在边上看着她,伸手捏了一把她的鼻子,笑得前俯后仰。
    “娘亲!”她娇嗔了句,去一旁的小柜子里搜罗起了备着的点心。
    宋氏轻推了她一把,自己弯腰去取了来,打开来再递给她,一边道:“饿了才好。能吃就没有大事。你可还记得,先前在敦煌,你最初那段日子,可是差点连水都不喝了。”宋氏回忆着,想起往事,心仍旧“怦怦”直跳,后怕得很。
    谢姝宁倒没怎么记得。只接了她递过来的点心,就着茶水吃了几块填了填肚子,才喘了口气。
    宋氏笑她:“马上回府了,到了便让厨房给你煮碗面,粥怕是来不及熬。”
    说话间,马车就已经离谢家不远了。
    母女俩一前一后下了马车,还未进二门,就发觉长房那边似乎很是热闹。
    宋氏就问垂花门边守着的婆子,道:“那边是怎么一回事?”
    她们才离家几日。长房能出什么大事?
    “回太太话,是三姑奶奶和姑爷回来了。”婆子笑着道。
    谢姝宁一愣。
    府里下人嘴里的三姑奶奶自然说的就是她的三堂姐,谢湘若。
    三堂姐是三夫人蒋氏亲生的长女,从小带在身边长大,一直陪着父母生活在扬州。直到前两年谢三爷回京述职,并且升迁留任京都后。才跟着一道搬回来住的。
    谢姝宁因为跟同样是蒋氏所出的六堂姐谢芷若关系不佳,所以跟三堂姐的关系也很是一般。
    她屈指一算,两人说过的话。怕是加起来也不足十句。
    因而,她对自己这位三堂姐委实没什么大印象。
    就连前世,她住在长房梅花坞里,也未同自己这位三堂姐说过几句话。
    不过她记得,三堂姐前世也好,今生也罢,都嫁去了李家。
    当今的皇后也姓李,三堂姐的夫婿正是皇后的娘家人,但论辈分,是小了足足一辈的。
    皇后是他的堂姑母。
    谢姝宁低着头想。三伯父旁的先不说,为女儿挑丈夫,倒个比个的厉害。
    前世长女嫁了李家。次女嫁给了皇子。
    这一世,长女依旧,次女却怕是只能乖乖嫁入长平侯府了。
    “三姑奶奶不是才听说有了身子,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宋氏疑惑地自语了句。
    头三个月,胎不稳,小心都还来不及,她倒好,竟跑回娘家来了。
    谢姝宁也觉得奇怪。
    宋氏想了想,一时没想出缘由来,索性不去想,只拉了谢姝宁往玉茗院走,道:“三姑奶奶既回来了,我们总该去瞧上一瞧才是,可你病还未痊愈,却是不好冲撞了孕妇。”
    谢姝宁原就懒得应付这些人,听了这话忙道:“那就等我好全了,再见不迟。”
    李家人总不至于让怀着孩子的谢三娘在娘家一住许久吧?
    然而这天夜里,谢姝宁就听说,这回三姑爷也陪着三姑奶奶一起回来了,不由懵了。
    这闹的是哪一出?
    她寻了卓妈妈来问,才知道是因为谢三娘某日夜里做了噩梦,醒来万分想念母亲,所以才请示了李家的长辈回娘家小住一段日子,陪陪母亲。
    “胡说八道。”谢姝宁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道,“若真的只是因为她想念母亲,为何不请三伯母去李家小住些日子陪陪她,反倒要叫她个孕妇奔走?”
    卓妈妈应是,“可不正是这个道理嘛。”
    谢姝宁皱皱眉,没有再言语,打发了卓妈妈下去。
    第二日一早,宋氏请了鹿孔一家入府。
    鹿孔给谢姝宁细细把了脉,笑着道:“没什么大事,宫里的太医自然都是医术精湛的,方子也开得好,只八小姐身子单薄,里头有味药重了些,待我换成温和点的,再照着吃两幅,也就好全了。”
    月白抱着孩子在一旁听着,长舒了一口气。
    过了会,鹿孔下去开方子,谢姝宁就坐在临窗的大炕上逗孩子玩。
    孩子“咯咯”直笑,满炕乱爬乱走,活泼得很,谢姝宁便也跟着笑,面若桃李。
    月白道:“小姐,过了年,我便回来伺候您吧。”
    谢姝宁虚虚握着孩子的小肉手,摇摇头道:“不着急,等孩子再大些吧。”
    月白跟鹿孔的爹娘都不在了,两人家里也没个能帮着照顾孩子的人,哪能现在就叫她回来。依谢姝宁的意思,还能再过个几年。到时候玉紫几个也就都到了年纪该放出去。她身边势必要重新整顿一批人,那时再叫月白回来管教这群人,正合适。
    她知道月白心思没有玉紫几个活络,就笑吟吟地细细分析给她听。
    月白听完直点头。
    两人正说着体己的话,玉紫打外头进来,面色怪异地道:“小姐,长房的三姑奶奶想请鹿大夫去坐一坐。”
    谢姝宁怔住。旋即抿了抿嘴,问道:“使了谁来请的?”
    “是三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亲自同太太问起的这事,太太再让小丫鬟跑腿,带着管事妈妈一道来了。”
    谢姝宁又好气又好笑:“什么事,还要让三伯母身边的心腹妈妈亲自来跑一趟,这是觉得我不会答应呢。”
    不过好端端的,她们请鹿孔去做什么?
    鹿孔是个大夫,请他去,当然是看病。
    谢三娘怀着身子也要匆匆来谢家住着不走。难道就是为了鹿孔?
    她冷着脸,吩咐玉紫道:“等鹿大夫开完了方子,就劳他去长房看一看。”
    玉紫应声退了下去。
    坐在谢姝宁身边的孩子把玩着拨浪鼓,咿咿呀呀地说着话,把拨浪鼓凑到她眼前,敲得咚咚作响。
    谢姝宁笑着低头去亲他。喜欢得紧。
    ……
    宫里头,这个时候淑太妃也正请了太医诊脉。
    老太医已经年过花甲,胡子雪白。把到了古怪的脉象,连脸也吓得发白。
    他来来回回换了好几遍手,仔仔细细地把了又把,面色越来越难看。
    淑太妃神色有些懒洋洋的,眉头微蹙,出声询问:“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
    老太医闻声唬了一跳,急巴巴收回手,声音颤抖地道:“没、没什么不对劲的,太妃娘娘近些日子茶饭不思,只是累着了。”
    “当真?”淑太妃眼神一凛。坐直了身子。
    老太医不敢看她,只连连点头,胡子颤巍巍的。像是雪白的山羊胡。
    淑太妃却似不信,眼神渐渐冷厉起来,声音却还是温和的:“说实话。”
    “娘娘,老臣老眼昏花,医术不精,实在是辨不出别的啊!”老太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个头。
    原本再过些日子,他就能回乡去颐养天年了,到那时,这深宫风云就同他这老东西一点干系也无。可结果,事到临头,他却遇上了这桩事。一个不慎,等着他的那就是个“死”字。
    他咬紧了牙关,只说自己医术差,看不出别的了。
    淑太妃听着听着倒笑了起来,盯着自己小指上戴着的五彩珐琅指套,幽幽道:“你孙子听说闹着不肯学医,反倒要从军?”
    老太医愣了下,脱口而出:“您怎么知道?”
    淑太妃敛了颊边笑意,“小孩子家家,一片赤子之心,原该多加激励才是。从军也没什么不好,你说是不是?如今天下太平,不打仗,也就没那么容易丧命,这香火也就不会断了。”
    老太医孙辈里头,不管嫡出庶出,尽出了姑娘,唯有这么一个孙子,宝贝得不行。
    他登时瞪大了眼睛。
    淑太妃就不再说话,只看着他。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老太医终于哆哆嗦嗦地道:“老臣把到了喜脉……”
    “你肯定?”
    “臣绝不会把错脉……”
    淑太妃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里松了一口气,颔首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明白?”
    “臣明白……臣明白……”老太医哆嗦得更厉害了。
    淑太妃面露满意之色,让人沏了茶来,又扶他起来。
    茶盏一路被送到了老太医手里边。
    淑太妃微笑着:“新鲜的峨眉雪芽。”
    老太医颤颤巍巍地端起茶盏,眼含热泪,一口喝了下去。
   

正文、第179章 纰漏

茶,是极品的峨眉雪芽。
    一入口,茶水的清香甘冽,便沿着舌尖一直浸到人的每一个毛孔里去,满口留香。
    然而这盏茶在老太医的嘴里打着转,一时尚不敢咽下去。
    他在宫里当了半辈子太医,什么样的事没有见过听说过?这主子赏赐的茶,还是这般举世无双的好茶,焉是随随便便就能喝的?
    幽幽的茶香逐渐在屋子里四散开去,香气绕着高高的横梁,经久不去。
    他老了,腿脚比不得年轻的时候,眼下稍跪得久一些,便觉得膝盖生疼,似乎整条腿都开始僵硬麻木。
    偏生当着淑太妃的面,他又不敢动。
    朽木一般的身体就在这场僵持里,开始颤抖。
    被他含在嘴里的茶水“咕嘟”一口吞了下去,幽香霎时盈满了心扉。
    老太医眼里的泪却也跟着差点落了下来,急急垂下头去,拜了一拜,请辞道:“谢娘娘赏,老臣告退。”
    淑太妃心满意足地点了头,允了他离去。
    屋外的风徐徐吹着,将枝头上挂着的细碎小花吹得扬了起来。
    老太医慢吞吞地背起药箱,始终不敢看淑太妃一眼,屏住呼吸拖着垂老的腿脚飞快退下。
    出云殿外,天光明媚,温香煦煦。
    他抬头望天,却只觉得眼前发黑。树枝上被风吹落的小花碎成了几瓣,悠悠地落在了他的袍服上。他心里头不安得很,禁不住老泪纵横,急忙以广袖掩面,像慌张的飞蛾朝着殿外的那团火扑去。
    那盏茶。在胃里晃晃荡荡的,他想吐,却吐不出。
    舌根渐渐发麻,他加快了步伐,来不及请示,直接出了宫。
    驾着马车的车夫是伺候他多年的老人,见状吃了一惊。这么多年来。太医大人日日恪尽职守,从未有过早退之事,今日却是为何?
    老太医自顾自撩开了帘子,就要往里头走,背上的药箱怦怦敲在他身上,像是在抽打一具内里空荡荡的尸体。
    车夫抓着马鞭,忽然发现他的模样有些古怪。
    面如土色不提,那满头的大汗瞧着也不像是正常的。
    可他来不及说话,便听到老太医气喘吁吁地连声催促:“快快!快家去!”
    车夫被他喊得心慌意乱。连忙扬鞭赶车。
    老太医坐在马车里,抱着药箱翻来覆去地找解毒丸。
    不论他喝的那茶里有什么,先吃了解毒丸总是保险些。他找出一只细颈的白瓷小瓶,一把拔掉塞子,倒出七八粒黑色小丸直接丢进了嘴里。
    嘴里干涩,手边又没有水。他吞咽了几下竟是没能咽下去。
    他急得面若金纸,起身便要寻水,眼前却蓦地金星直冒。
    他“哎哟”一声。伸手去捧自己的脑袋,身子却“扑通”一声栽倒,搁在一旁的药箱也“叮铃哐啷”地摔了下来,各色药瓶砸了他一头一脸。
    车夫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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