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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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的男人-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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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此时出现的秦科,我产生了类似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心理。

我在秦科身旁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严晃看了我们两人一眼,视线最后停在秦科身上,笑了笑说,我有很苛刻么?作为晚会的音乐指导,要修补演唱环节的漏洞,对演唱人员有所要求是应当的吧。

秦科指了指我说,这个人的演唱素质天生就低,唱得最好时也不过如此。现在对她来说大概已经是最好水平,若是再对她多作要求,就未免强人所难了。严老师大可不必像要求自己专业学生那样要求这位同学。以她现在这个水准,晚会那天已经够了,如果还有不足,我会纠正她的。

严晃又笑了笑,好啊,既然如此,期待那天你们的良好表现。

他向我们微笑点点头,走开了。

我心里刚刚舒了一口气,秦科转过来看着我语气冰冷,你就这点出息?平时对我不是很能的么?怎么对别人就不行了?

说完他拎起脚底下的球球,转身走了。

自从和他分手后,再看到秦科他总是一副笑咪咪的样子,很久没有见到这个男人的这种表情,我心里有点堵。

只不过,你又有什么立场对我摆脸色呢。

晚会要举行,歌也还是要练的。

再找到秦科时,他又是微笑和蔼的样子,我心里直起疙瘩,真是个变脸王。

到了晚会前两天,开始加入灯光音效彩排。

一遍走下来,本人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

有个晚会负责人在我们下台后对我们说,光唱没有动作感觉不太好。

于是这个负责人就教了我们几个动作,别的动作像是旋转哪,摇手啊什么的我都还能接受,我无法理解的是歌曲的结束动作。

他说,最后结束时你们单膝要着地,把手放在脸边,做出花的效果。

他以为这是幼儿园么,球球还好说,两个二十多的大人做这种动作,不怕观众看了糁得慌么?

我跟这个负责人提意见,可他态度强硬说,需要这种效果,请你们配合。小孩在中间做完整的花,你和秦科在两旁各做半朵,合成一朵。

他这是什么审美趣味?!

元旦前一天,终于到了收获果实的时刻。

在卫生间换衣服的时候,我却要崩溃了。

我问张灵,不是说有罗琴琴姑妈提供的婚纱穿么?

张灵指指田兰,婚纱是给“白雪公主和罗密欧”这个小品准备的,你们这首歌得穿民族服装啊。

江氏家训第二条:动机不纯者必遭天谴。

站在后台,下一首就该我们上场了。

我瞟了一眼下台,黑乎乎的,满满当当的。

秦科问,紧张么?

我白了他一眼,不紧张。

不紧张,就是有点腿抖。

“下面为大家带来的是——吉祥三宝。”主持人退场,活泼的数来宝前奏响了起来。

我僵硬地跳着舞上了台。

歌已经开始唱了起来,台上红色黄色的灯光刺在眼里,我觉得脑袋有些混,空气变得热且稀薄。

秦科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动作编排是没有这一出的。

我看向他,他面朝观众唱着,只是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第二节就是球球和我对唱了。

我被秦科握住手,平平安安地唱完了这一节。

这之后,情况就好多了。

唱完了三节后,我们分开两边向台下的观众撒糖。这对观众是个福利环节,场内气氛一下到了高潮。

撒着撒着,一看前排那人,不是戴眼镜的衣冠禽兽么。

我一把糖洒了过去。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算潜意识里这个想法,但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那把糖天女散花般从严晃头顶上空倾泻而下,一颗长条的酥心糖还顽强地卡在了他鼻梁前眼镜处。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所有人都在抢糖。

严晃缓缓地取下眼镜,拿下那颗酥心糖,在指尖转了一转,利落地扔到了桌上,然后靠在椅子上看着我。

我僵硬地撤回到舞台上。

歌曲仍在继续,他还在看着我。

我紧张得忘词,结果那一节球球唱的什么我都回答的是“等夏天来了”,幸而观众的焦点还在糖上没人在意。

好不容易等到唱完,终于迎来了那个傻兮兮的结束动作。

我半跪在球球身边,伸出右手,在右脸庞盛开出花的形状。

音乐终止,我刚准备收回手————

台下的观众们又开始沸腾了,因为台上的男演员突然将唇放在了女演员的左脸上。

啊,这个软软的温温的湿湿的触感是什么?

秦科啊秦科,原来你的终极目的是这个么?

我那只还是花瓣形状的手猛然狰狞地握紧,朝秦科挥出去。

江氏家训第三条:当别人侵犯你左脸时,你要将右拳伸给他。



《嗨,我的男人》漫漫红糖水 ˇ停木而栖ˇ 

    元旦前夜,街道上一片繁华。

我曾经对着秦科发牢骚,这个城市一到节假日,拥挤的就好像是老太太吃了韭菜大饼便秘了四天之后的产物。不是白菜大饼,而是韭菜,你知道吧,那种特别的连接效果。

那时他还皱着一张小白脸望天,真不敢相信我怎么就喜欢上了你。

看着车窗外流过的车辆,我问,怎么办哪。

田兰说,什么怎么办,他只亲你一下,你那么结实的一拳,也算解气了。你要还是不爽啊,等下下车再K他。

我回头看她一眼,她嘴角翘到耳根正乐呵呵地不知道在和谁发短信。

看来她是没弄明白我在说什么,也难怪,就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刚才舞台上的那一拳并没有造成舞台的混乱,相反观众还以为这是表演的一部分而大声喝彩。

整个晚会大获成功后,几个负责的主办人员闹腾着要继续狂欢,于是有了现在这么一出。

车停下,咱这一伙人陆陆续续进了小酒吧。

几个人撺掇着要我坐在秦科的旁边。

我摇头说不用,一个小兔牙笑得可开心了,他说,坐嘛坐嘛,早看出你们俩不一般,刚才在台上就,呵呵。

这个小兔牙在之前我们来时也闹着要我和秦科坐同一个车,那时我没说话自己先走了。这会儿怎么又来闹了?

我说,你误会了。

他笑嘻嘻,不用隐瞒了,其实你们之间是有什么吧?承认了吧,啊?我们都看出来了,嘿嘿,快承认了吧!

我抬头,说了是你误会了!我们没什么!

声音有点大,小兔牙被镇住了。

场面有点僵,我把手放在脸旁再次做出花的效果,笑呵呵地对兔牙说,是你误会了哟~~

小兔牙呵呵干笑了下,点了点头,往旁边坐了下来。

陆品拿出一副牌说,这样光喝也没什么意思。这样吧,咱们抽牌,抽到大王的指派抽到小王的做一件事儿,不敢做的就罚酒,怎么样?

几轮下来,有人跑到厕所大喊“我爱这个味儿”,有人脱得只剩单衣围着场地跑了一圈,也有人怕丢脸干脆罚酒的。

这一局我抽到了小王,而抽到大王的是小兔牙。

他想了想,递过一小杯啤酒,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就喝了这一杯吧。

一只手把那杯子截了下来,严晃轻轻晃着那个酒杯,你以为这是玩儿家家酒么?指派任务哪有那么容易的。既然刻意包庇呢,就是违反了游戏规则。那么,两个人一起罚吧。

他拿过来两杯红酒白酒啤酒的混合液说,来,喝吧。

我看着严晃,谁说这是违反了规则?谁规定的要两个人一起罚?

他晃了晃手,打断我,指了指小兔牙。

我一看哪,顿时就没了斗志,哦,敢情我还在这边为你声讨,您在那边就已经开喝了。

不要长了俩小兔牙就真变成小白兔啊,这里可都是豺狼虎豹啊。

严晃将剩下的那杯酒推过来,喏,抽到大王的人都喝了,你也赶紧吧。

秦科忽然拿过那杯酒说,要玩儿也不是这么个玩儿法吧,当这是在灌耗子呢?

小兔牙此时正在抹嘴,听到这句话咳了一下。

严晃点点头说,我们倒是不介意有人代喝。

我说了一句“不用了”,从秦科那儿一把夺过酒,仰头灌了下去。

开玩笑,吃喝X赌,除了第三项有性别因素的限制,哪一项是江家的大女儿不在行的?

喝完了那杯酒,我不看秦科,我谁也不看,坐了下来。

四周有人起哄,说“女中豪杰”什么的,我一拍桌子——继续!

这个游戏的精髓就是你死,我死,大家一起死。

既然我不能独善其身,那么至少要把你拉下马,我狠狠地看着严晃。

他点头笑,那继续吧。

无数的影视作品告诉我们,走上复仇之路即是踏上邪路。

是的,此刻就让我甩掉善良的外套,抛开道义的禁锢,化身为魔——我偷偷在大王的边上划了一条印儿。

我指着陆品,去,到那个姐姐面前问“是你的头发长还是我的头发长”。

我指着小兔牙,去,问问酒保这里有没有牛奶卖。

刘政说,江雯好像喝亢奋了。

牌一翻,我指着刘政,去,抱着你老婆张灵做二十个俯卧撑,不,二十个好像太多了,做五十个!

我挠着脑袋,怎么还不到严晃?

下一局,又是小兔牙抽到小王。

我看着他,去刚才那个酒保那儿问他“既然没有牛奶,那有没有草莓牛奶?”

小兔牙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摇头,你看也我没用,我已经化身为魔了。

于是小兔牙咬牙泛着泪花喝了第二杯混合酒。

有人问,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老是你一个人抽大王?

我点头说,很好,提出质疑就要做好准备,下一个就是你!

下一个不是那人,而是盼来盼去终于盼到的严晃老师。

他看着我,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我想了想说,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会太过分的。请您走到那位小姐身边跟她说“知道为什么我的皮肤这么白么,因为我天天都用玉兰油”,当然您也可以选择喝了这一杯。

严晃看着我笑了笑,站起身向那位美女走了过去。

回眸,微讶,浅笑,含羞,等一等,咋会出现“害羞”的表情,他都说了啥啊?

过去监工的人跑了回来,说,严晃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他们正在谈心,他还叫我们继续不用等他。

这样一中断,很多忌惮我神奇才能的人都纷纷说不玩了,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喝酒。

我拿过一个瓶啤酒,一只修长的手按住了我。

我看也不看,对那只手的主人冷冷道,请走开,请你离我远点儿。

他不动,我说,怎么?Chinese听不懂?

他拉住我说,你跟我来。

我也不挣扎了,明知道没用还挣扎个什么。

出了门口,凉风往脑门儿一吹,顿时清醒不少。

秦科走过来,站在我前面的风口处,挡住了风。

我看着地,你要说什么就快说。

他说,怎么会这样?

我莫名地看着他。

他说,距离明明已经拉近了,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

我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说,难道不是么?这些天你坐在我身边笑着唱着,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么?你自己也有感觉的吧?现在你又是这样冷淡的样子,是又要把我推远么?

他这话踩着了我的痛处,我大声反驳,不要在那里自作多情!不要在那里胡说!我们分手了!你要离我远远的!

他说,是我自作多情么?如果是我自作多情,当初你又怎么会妥协和我唱歌?

那些事实是我心里最隐蔽的私密,而他的话就像一把斧子,凿开了我最不愿示人的一面。

我的眼睛又红了。

是啊,你说的都没错,可你一定要这样么,一定要这样连这最后的一点遮羞布都不给我留么?

他看到我这样,有些慌乱地想抬起手。

我甩开他的手,朝他嚷道,你走开!走开!你走开!

他还在向我靠近,我闭着眼边大声叫着边向他捶打。

那时候,大概也是酒劲上来了,竟然还拿着珍贵的脑袋去撞他。

你们在干什么呢。小两口打架也要看地方啊?——来人这么说着。

我喘着气瞪着严晃和他身边的那位美女,不是小两口!

转过身就往街上走,拦车,开门,上车,关门。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我刚准备踢他下去,才发现并不是秦科。

他边坐上车边说,你的那位还站在那儿发呆呢。司机,去中广的肯德基。

我说,不去肯德基!

严晃看了看我,对司机说,去麦当劳。

我问他,你干嘛上来?

他说,现在寝室门关了,一个酒醉女人在街上乱晃很危险,我当然要管管。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么。

我说,你用这么认真的样子说这种话感觉很邪恶。

他说,哦,是么。

车行驶后,我们都没有再讲话。

刚才秦科的话还在脑子里回转,他很迷惑,我又何尝不是。

从分手后,我小心翼翼,自以为控制了整个事情的走向,而直到舞台上那一吻才让我惊觉其实不是。

当秦科忽然亲向我的脸时,我的第一反应,那种从心底冒出来的想法,居然是欣喜。

这种感觉让我很丢脸,很惊恐。

就如同用温水煮青蛙,热水刚来的时候很警惕,但随着时间流逝感官逐渐迟钝,青蛙就会慢慢的被煮死。

明明已经分手我却一点一点放任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如同秦科所说,从刚开始的漠然到最后竟然可以安然地坐在他身边笑,而其中的变化我丝毫不觉。就如同那只青蛙,死到临头犹不自知。

如果不是秦科那一个吻,我会就这样被煮死也说不定。

这样很恐怖。

我不是立场坚定的么?为什么会去放任呢?在那一点一滴的变化中真的毫不知情么?

以前我总以为去了解别人的想法很难,这才发现,了解自己真正的想法或许比了解别人的想法更加困难。

别人的虚假可以去怀疑可以去戳穿,而自己对自己说的谎言又怎么忍心去揭开呢。

麦当劳24小时营业,这样多好,可以给回不了家的人一个暂时的温暖。

严晃把套餐放在桌上,吃吧。

我说,谢谢。

他戳开一杯可乐,递给我,看着我问,喜欢他?

我抬头,不是那样子。

他又问,不喜欢?

我说,不是简单的喜不喜欢。就比如说你爱吃鲫鱼,非常爱,爱到就算只用鱼骨头汤都能吃下两碗饭。你满心欢喜地做了红烧鲫鱼,正幸福地咀嚼鱼肉的时候,你却被卡到了。卡的时候很痛苦,不能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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