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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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的男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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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son1 A puma at large。

不晓得别人是不是和我一样,每每想要振作的时候就捧起新概念3,于是乎奇Qīsuu。сom书,第一课无比的熟悉。

我对秦科说,我怎么这么无聊,这么没出息,这么不思进取啊。

那时晚上九点多,秦科刚从实验室回来,我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他笑嘻嘻,你的自我评价很中肯。

连他都这么说,我很郁闷,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反省中。

他又说,不怕不怕,没出息才好,没出息我养你。

我又高兴了,把聊天记录里他的这句话复制保存起来作为呈堂证供。

未来有了保证,我便心安理得继续过着“鼻涕虫”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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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全家人一起挤在客厅里看春晚,我在电脑前会秦科。

这是我第一次在除夕脱离群众脱离组织。

但是,本山大叔的那张褶子脸哪比得上我家秦科的那张小白脸呢。

初六的时候,我就买火车票回学校了。

本来还有个同学聚会,在秦色面前愣是被我果断舍弃了。

秦科接我时,掐我的脸,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又长胖了。

我苦恼,这几年我的体重秋冬上升,春夏保持,呈楼梯状稳步上行。

但再怎么对自己身材不满意,也不能向男朋友坦露不是。

我说,你不懂,这叫丰满,我这小身板按大学生体能测试的标准那就是一百分哪。

他哼哼了两声。

我又指了指他的头发,忒长了,我帮你剪吧。

他笑眯眯的搂着我,别,我错了还不成么。

我极认真地说,我不是报复你,我是真的有这个才艺!

他怀疑地看着我。

我说,知道姐姐的外号么——剪刀手江德华!

不是我吹,我真的剪过头发。

小时候,邻居们的洋娃娃的头发都是我剪的。

我对秦科说,古人说得好啊,当局者迷,关心则乱。

他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说话,一手把玩着镜子,一手把玩着我刚放下的剪子。

他拿剪子指指头,这就是你“乱”下的结果?

我忙夺下剪子,怕这傻孩子做傻事哪。

他抬头,对着我目光灼灼,你上辈子在生产队呆过吧?专门负责剪羊毛的吧?哦,不对不对,瞧您这手艺,一定下过田。不然我这颗“萝卜头”是怎么出来的呢?!

面对他的控诉,我是真内疚啊,好好的一个帅男被我掰成这样……

我把剪子递还给他,低声下气,要不,我把我的头也给你剪……?

他拿过剪子拍放在桌上,嘴角一撇冷笑着问,是谁叫你“剪刀手江德华”的?

总不能告诉他是自封的吧,那他还不小李飞刀插过来。

我说,怎么了?

他说,没什么。我就想问问那人智商长哪去了?

……

最后我问他,这头怎么办呢。

他叹了口气,颇为悲壮地说,能怎么办,只能让认识的人尽快习惯我,让不认识的人尽快忘记我!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2)

回首过往心酸二十来年。

每年的七月半鬼节,我都敢往外走。

每年的情人节,我却不敢踏出家门一步。

如今,黑暗的日子已经过去,秦科的小白脸点亮了我的未来。

早在很久前,我就隔着圣诞节,元旦,我爸的生日,春节远远地眺望着这个美丽的日子。

二月十四日。

那一日,微风阵阵,阳光正好。

我穿着漂亮的衣服自楼梯上旋下,如同一只花蝴蝶扑入久久守候的男子怀里。

陶渊明说过,不要追究细节。

所以不要问为什么秦科同学接住我时会退后半步。

我仰头,哟,怎么还戴顶新帽子?

他笑,露出白牙,在初春阳光下反着寒光。

他说,你说呢?

我裹了裹外衣,顿觉气温骤降。

拉着他的手往人多的地方走。

大白天的,接上就已经满是双双对对了,貌似像我这样爱显摆的人不少。

一个卖鲜花的小女孩拦住我们的去路,哥哥,给姐姐买束花吧。

天知道我等了这句话等了多少年。

我一时间激动得恨不得自己掏钱买。

秦科蹲下来对着那小女孩笑眯眯的,你说这花怎么卖啊?

小女孩还太小,不懂他的美男计,所以叫了个血盆开口价30。

明显宰人么。

我说,小妹妹,30可以买六盆仙人球了,要按批发价可以买八盆。你这要价这么高,我还不如买它去。

秦科笑,还都是带刺的。

小女孩仰头,鼻孔对着我,朗诵一般,妈妈说了,最便宜15。

我还想讨价,秦科拍拍我的头,行了。

他又蹲下来掏钱给小女孩,拿了一朵玫瑰花。

当秦科把那朵花递到我手上的时候,那一瞬间,感动得我差点对他说,你以后的衣服都给我洗吧。

娘的个神哪!难怪有人说,鲜花是制服女人的天敌。

情人节那天的电影院放映的都是爱情剧。

我们买了两张下午场的票。

检票进场的时候,秦科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一下,貌似按了下拒绝接听。

我问,谁呀?不是你那伙弟兄吧?情人节找你,不是找敲么。

他笑笑,没说话,牵着我进场了。

坐在座位上,我说,秦科秦科,快看。

然后把爆米花扔到空中,再用嘴衔住。

他说,你要是能同时接住两个我就服了你。

我真的就开始扔两个用嘴接。

可是抛上去的两个就是不能一起到嘴里,有一次还被秦科接住了一个。

我在那试着,秦科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短信提示音。

秦科看都没有看。

我问他,你不看看么。

他用手拨了拨爆米花,挑了一个放进嘴里,说,不就是那些人,没什么好看的。

然后他又对我眨眼睛,你要是在离开这里之前能够用嘴接到两个,我就送你个特别礼物。

我惊奇,还特别礼物?

可是没等我练一会儿,灯就灭了,电影开始放映。

黑暗里,我依然摸索着“一口接两个”的方法。

终于,扔大了。

后座一男的说,靠,什么东西?

一女的说,爆米花。

那男的说,谁扔的?

那女的说,从外面售货店炉子里直接蹦出来的。

我吓得把头埋在秦科怀里,他还乐得直笑。

情侣间看电影看的从来都不是电影。

直到电影放映完,我只知道是大团圆结局。

大堂的灯亮,我用手拐了拐秦科。

我把鱿鱼丝绑住两颗爆米花,然后抛起,掉进嘴里。

秦科说,你是不是还有个外号?

我说,什么?

他说,江赖皮。

我摇着花,俺不管,你说有特别礼物,你不给的话俺拿花扎死你。

秦科抬头看了一下灯,这里太亮了,礼物不适合在这里送。

我想,难道还是灯笼不成。

但马上,我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秦氏kiss啊……。

我巴着他的胳膊,走走,快找个暗地儿,快。

他笑,你怎么这么色啊。

我斜他一眼,刚才爆米花吃多了,正口干呢。

随着人流走出大堂,我问秦科,几点了?

他掏出手机,我才发现他刚才关机了。

随着开机音乐的响起,紧接着是一连串短信和未接来电提示音。

尽管很快,我还是看到了那个相同的号码。

没有署名的号码。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3)

手机屏幕飞快地闪过了那串号码。

秦科利落地合上手机,揣到了兜里,笑了笑对我说,这个点正好去吃晚饭。

我从八岁起就看言情剧。

三角四角五角恋,狐狸精,一脚踏两船,第三者。

一个陌生的号码,一个秦科不看不接听的号码,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装作不在意地问他,到底是谁,找你找得这么急啊。

他说,是老家的一个朋友。

我说,call你这么多次,搞不好有急事,要不拨回去吧。

他说,恩,Ta再打来我就接好了。

其实我还想问那人到底是男是女,到底还是憋回去了。

找了个地儿吃饭,小餐厅还满有情调。

等菜上来的那段时间,我一边数着玫瑰花瓣,一边盼着电话响起。

当那首和弦响起时,我抬起头盯着秦科。

他按下了接听键。

我动用了耳朵里所有的细胞,还是听不见对方说了些什么。

但我可以肯定,对方是个女的,而且是个年轻女的。

秦科的表情很淡,声音也很淡,低垂着眼,感觉似乎和对方不太熟悉。

我伸长了脖子,想窃听一下。

秦科把我的脑袋推了回来。

他说,学校这边有事。恩,是。恩。再见。

挂了。

他指着我伸长的脖子,你属乌龟的吧。

我扬头,哼,刚才那位是你小蜜吧。

其实我挺没出息的。

看刚才秦科的表现那么平静和镇定,以及和对方通话时的语气,我估摸着秦科是清白的,所以才敢这么问。

要是觉得他们真有一腿,我就不敢这么大喇喇地问了。

秦科翘起腿,放心,你是大的。

我拾起他的手就要往他手背上咬。

他闲闲地说,原来你是属狗的。咬吧咬吧,咬了特别礼物就没了。

我说,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然后放下了他的手。

他笑。

我睁大眼瞪着他,说实话,那到底是谁?

秦科一边调着茶水一边说,她是我老家的一个邻居,今年过年到我们家拜年没看到我所以打了个电话来问问。

我想了想,又瞪大眼睛狰狞的对他说,你要是敢养狐狸精,我就阉了你!

对面秦科刚喝进的一口茶呛了出来。

当晚,在楼底树下黑暗处秦科兑现了他的特别礼物,并且给一送一。

到最后,看他那愉快的表情,我都分不清这到底是给我的礼物还是给他的。

情人节的最后几小时我躺在床上,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今天那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秦科的为人,以及今天的情形让我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去怀疑的。

但心里还是有一块疙瘩,虽然它很小很小。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第一次谈恋爱,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所以患得患失,有点过敏。

生活中总会有些小意外。

像是左手中指的指甲劈了。

像是楼下的拉面馆忽然改成了内衣店。

像是二婶家养的鸡突然一天里下了两个蛋。

这样无足轻重的小意外。

我想,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心里的那个很小很小的疙瘩就会最终不见的。

那时啊,我没想到,生活中的小意外不都是人生中的小意外。

例如很久以前我拿着电影票要求退钱而引发的那场意外。

所以,那个很小很小的疙瘩也是有可能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的。

春天里的那场小灾难(1)

开学的时候已经是初春了,柳絮飘得铺天盖地,多喘一口气都会吸一鼻子的毛绒。

秦科又开始奔走于实验室,见他一面比见系主任一面还难。

我曾哀怨地问他,难道我连一坨细胞都不如么。

那个时候,是我俩能碰面的珍贵午餐时间。

他咬了一口餐盘里的肉丸,你可比它们简单多了。

然后不等我发作,把剩下的肉丸塞到我嘴里,笑眯眯地拍我的头,乖。

我不能哭不能闹也不能威胁他去上吊,他干的可是正事儿。

我如果还小气巴巴地妨碍他,我对得起我未来的公公婆婆,对得起我未来的孩子么。

于是我开始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生活。

那段时光最鲜明的画面,就是我盘着脚一个人坐在床上吃泡面。

我给他发短信:我真希望我的脸是培养皿,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看着我。

隔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回:乖,傻孩子。

我就无语了。

室友们指着我的脸,啧啧啧,看你的弃妇样儿。

我怒,叉腰站在床上,谁说我是弃妇我灭了谁!

就这样茶不思饭不想寝不安,虽然没运动,我的体重也还是掉了三斤。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部,希望这三斤里没有你们的贡献。

寝室姐妹们义愤填膺地说,怎们能让你一个人的体重游离到两位数呢。

那天晚上,夜黑风高,她们扯上我到校门口的馆子里吃夜宵。

她们点的粉丝煲,肚片煲之类的,我点的瓦罐鸡汤。

三个女人一台戏。

她们就彼此男友展开了唇枪舌剑。

这个说她男朋友多体贴,那个说她男朋友多温柔。

这个说她男朋友打不还口骂不还手,那个说上次感冒男朋友在旁边端茶送水忙乎了三天。

全然不顾我这个角落里的怨妇。

一位大姐说,哎呀,你们不晓得,我的XXX最好,他呀,陪我看了一晚上星星……

那语气甜得我一哆嗦,眼见着碗里的鸡腿上都起了一层疙瘩。

不待我缓和过来,她又无限娇羞地说,他还说改天再陪我看月亮。

这是现实世界里的人能说出来的话么。

我哽咽了,被鸡骨头卡住了。

我并不想说这是因为那位大姐的缘故。

那边三个女人还在叽里呱啦,丝毫没意识到这边的我已经快翻白眼了。

小时候吃鱼被鱼刺卡到过两次,是那种尖刺的疼。

好么,如今尝到了被骨头卡的滋味。

鉴于大家有生之年大概不会像我这样被鸡骨头卡住,我简要描述一下被卡的感觉,与君共享。

那是一种又钝又闷的痛感,不是某一点疼,而是整个喉咙。甚至呼吸都会带动轻微痛楚。

我赶忙跑到街道旁开始呕,希望可以吐出来。

呕了半天,骨头没呕出来,饭馆里的三个女人被我呕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她们问。

我指指喉咙,卡着了。

一姐们儿说,晕!吃鸡你也能卡?

她也不看看,这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么。

老板娘也出来了,递给我一瓶醋说,卡着了赶紧喝醋。

我抱着瓶儿猛灌了几口下去,感觉了一下,还是不行。

我又跑到旁边吐,骨头卡在那儿不上来也不下去。

我边吐边在心里骂,娘的,这只死鸡死了还这么有骨气。

我呕啊呕啊,越呕越绝望,呕得眼圈都红了。

还在那儿吐呢,背上突然多了一只手轻拍着。

来人问,你怎么样了?

我抬起头来,泪花闪闪的,跟地下党找到组织似的唤道,

秦科……

春天里的那场小灾难(2)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秦科。

一看他就知道是赶过来的,头发都被风吹乱了。

秦科皱着眉问,还卡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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