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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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的男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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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小卷又打电话过来说,我过几天就要回去了,我们见个面,就当是给我送行。

见面那一天,天气不太好,阴得厉害。

我仰着头朝天叫,我和他见面,连你也给我脸色看。有本事你就下几滴雨来,下啊!下啊!

田兰把我拉离窗户,说,可怜的雯雯,秦科怎么把你刺激成这样了。

我伞也不带,直接去咖啡茶座见小卷了。

小卷说,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我笑了笑。

小卷也笑了,他说,你快别笑了,龇牙咧嘴的。

我收回表情,无精打采地玩着纸巾。

小卷说,其实,我知道你和秦科闹矛盾的原因。

我看着他,他说,是因为我吧。

我连忙说,不是不是,你别在意,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脑袋里啥构造呢,瞎想瞎说没个谱。

小卷笑笑,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我寒了一下,一听这个开头,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我还是得客气地说,呵呵,那你讲吧。

迟来的爱恋(2)

小卷把头稍稍右倾,眼皮低垂看着窗外,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

他缓缓地说,那我开始讲了。X和Y……

我打断他说,等一下,换个讲故事的常用字母吧,我对数学有恐惧,你一说XY我就发寒。

小卷转过头很郑重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无比熟悉,是秦科经常看我的眼神。

不要多想,那与爱幕之类的无关。

那次为了防止秦科偷吃我的苹果,我用舌头把它都舔了一遍再对着他傻笑时,他看我就是这么个眼神。

我端正坐好,不再多话,小卷开始了他的故事。

A和B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A刚开始接触B的时候,没觉得如何,只感觉B是个奇怪的女孩,思想奇怪行为更奇怪。

A觉得很新奇,开始偷偷观察B。

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A慢慢地发现了B有很多小嗜好。

像是,她在考试之前会带一个水煮蛋,在蛋壳上画上她自创的符,以期望考试得到好成绩。打草稿的时候,明明有很多草稿纸却喜欢在一张纸上用不同颜色的笔一层覆盖一层地写。冬天里喜欢一次性戴三双手套,说是这样能够“绝对保暖”。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都揪起来了,这不就是我么?

小卷低头看着他那杯咖啡继续说,怎么会有人这样呢?A想不通,他更想不通的是,他会觉得,她这样也挺可爱。

A观察着记录着,把这当作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也因为这样的想法而心情愉悦。

A这才发现,原来他是喜欢上B了。

这样一直到了毕业,A和B都考上了不错的学校。

A考虑这时候是不是该跟B表白。在这个问题上,A考虑了很多。

要是她不喜欢自己怎么办?要是表白被拒绝怎么办?

A的过往在各个方面都很顺利,自尊心也很强,因为担心被拒绝,所以在这这个问题上踌躇了很久,表白的事也最终耽搁了下来。

这时B的好朋友C对A说,B喜欢的是另一个班上的男孩,还问A她可不可以当A的女朋友。

A听了后有点伤心,有点困惑。

既然B喜欢的是另一个人,那么他还用得着去表白吗?

人在失去的时候往往会为自己找到借口来填补那个缺口。

A就想,我现在对B的喜欢或许并不是真正的喜欢,或许并不是不可替代的喜欢,或许眼前的这个女孩也可以让我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这样的“或许”,这样的犹疑,让A放弃了对B的表白,接受了C。

就这样A和B去了不同的城市,A和C成了恋人。

故事并没有在这里结束。

后来的无意中,A得知当年B喜欢的那个男孩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A很生气,气C,更气自己。

他发现心底里喜欢的仍然是B,并没有因为这些年而转变。

A什么也没问也没有给任何理由和C分了手。

回到家乡后,A得知B还是孤单一人。

A开始接近B,以朋友的方式。

但是他不敢表白,因为当年的退却和选择都显得那么卑劣,这样的他是否还有资格?

一晃又是两年,两年中A和B的关系又近了许多。

就在A觉得时机成熟,考虑着再次表白的时候,却得到了B恋爱的消息。

人生充满着因果循环,当初他放弃了这个机会,而如今这个机会放弃了他。

但是这一次A不想就这么放弃,人只能活一次,他不想再错过了。

小卷看着我,说,你猜猜,如果A向B表白,结果会是怎么样?

……

唉,所以说我最讨厌听故事。

迟来的爱恋(3)

手里的纸巾被我拧成了麻花,纠结得跟他讲的那个故事一样。

好么,前两年花大价钱买的彩票今天才告诉我中了五百万,但是已经过期了啊。

他这番话说得我吃惊,遗憾又窃喜,可就是没有回应的热情。

我对小卷说,那个,李盟宇,对不起。

好半天,在我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的时候,小卷叹口气说,你也太直接了。

他问,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我低着头说,对不起。

小卷笑了笑,说,哎,你别内疚。我也想到会被拒绝,但总是要试一试才会甘心,没想到你的态度还真彻底。

我连忙说,李盟宇你人这么好,所以以后肯定找得到很好的人。我就不行,我是个粗人,你要和我在一起,迟早也是要出轨的。

小卷笑着摇摇头说,你这安慰可是真够新颖的。

我说,不是安慰你,我说的可是老实话。

他支着头,语气遗憾地说,枉我打了几遍腹稿,竭力把这故事渲染营造在一种忧伤凄美的氛围当中,我还想着是女孩儿就会感动,你难道没有感觉出来吗?

我抓抓脑袋说,上大学后没看书,看书只看故事会,语感早没了。

小卷笑,我也不好意思地笑。

外面的风刮在窗子上呜呜作响,小卷说,快要下雨了,我还是早点送你回去吧。

我点头说好。

走在路上小卷问,如果没有秦科,你会选我吗?

我说,百分之百。

小卷笑,有你这句话我今天就不算白来这一趟。

过了一会儿,小卷又说,关于秦科,我这可不是挑拨,秦科这人好是好,但我觉得他挺阴的,你跟他在一起怕是总要吃亏。

我嘴里说着怎么会,心里想那可不是,我都亏成赤字了。

我问,你就要回去了吧,什么时间告诉我,我好去送你。

小卷说,大概就这几天,具体时间我会发给你。

到了楼下,我要他等我一会儿,上去拿了把伞给他。

送走小卷回到寝室,我想想,缘分还真是个玄妙的东西。

曾经我喜欢他,而他不知道,曾经他喜欢我,我也不知道。

如今,当我们都知道的时候,却已经是这种局面。

果然缘分最怕的就是错过,一时的错过会造成一生的错失。

我看着镜子对里面的那个人说,虽然你长的不是很美,却还这么受欢迎,真是罪孽。

小卷的事儿解决了,剩下的就是棘手的秦科了。

现在不能直接从小卷这件事上入手,因为我理亏,要是被他抓住了这个把柄,以后的日子就没有活路了。

还是得曲线救国。

乘着外面的雨下得很欢,我跑到楼底下在雨中尽情徜徉。

淋了个透湿后,上楼把风扇开到最大档,那小风吹的,我就不信还不能感冒。

等田兰她们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活活吹干了。

有志者事竟成。

上帝看我那么诚心,终于奖励我感冒了。

我本来只想感个小冒,咳咳嗽,打打喷嚏,流流鼻涕,第二天博到秦科的同情就ok了。

但是没料到耶稣他老人家太high了,把我前几次做的努力也爽快的一次性地都回报给了我。

于是我发烧了。

我们和好吧(1)

半夜的时候,觉得浑身发热酸软,喉咙里跟呛了火一样,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身子没劲儿,我躺在床上哼哼了几声,她们都睡死了,没人理我。

我只得叫邻位的田兰。

田兰……田兰……

田兰“吓”地一声坐了起来。

我继续呻吟,田兰……田兰……

她一听是我明显松了一口气,她说,姐姐,你半夜这样会出人命的。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就快出人命了。

田兰一听不对头,爬过来摸我的头,叫了句,哎呀妈呀!

她把灯打开,其他的人也都醒了。

有人问怎么回事儿,田兰说,江雯发烧了,脑袋都快烧开了。

我听到田兰在给秦科打电话,我想,秦科等会儿要来,那我得下去。

她们看我坐了起来,过来帮我披了件外套。

我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就要往外走。

田兰拉住我说,你去哪儿啊?

我说,秦科不是来了么,我下去。

田兰拉着我说,都烧糊涂了,你老公等下上来,你就在这等着。

我说,我清醒着呢,我就是想在楼下等他。

田兰说,你就乖乖坐在这儿等吧。

我歪着脑袋靠在床的栏杆上,心想这回玩儿大了,直接就要玩儿到医院里去了。

一个室友拿了一杯水给我,我喝了口,想顺口开一个玩笑就问,太烫了,有没有冰的?

田兰语气真挚地提建议,这儿没冰的,超市有,等下秦科来的时候,你就让他给你买冰的,你还可以说你要吃冰淇淋。

我不说话,小样儿,真以为我烧糊涂了,是想让我在秦科那儿挨骂吧。

一会儿门被推开,我眯着眼睛看,那张久违的小白脸啊。

我坐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动,秦科走了过来,蹲在床边,然后把手放在我额头上。

我脸上看不出来,心里无比雀跃,他摸我了,他摸我了,冷战了那么多天他终于摸我了!

女人,果然就是该对自己狠一点儿。这顿烧,烧得值!

秦科想把手收回来,我想索性就装成烧傻了的样子,于是就嘟着嘴把他的手死死按在我额头上。

他看了我一眼,回头问田兰,什么时候开始烧的。

田兰说,刚刚发现的,烧了估计有一会儿了。

秦科又想把手拿走,我又使劲按住。

他对我说,听话,我们现在要上医院。

我嘟着嘴放开他。

他站起来,田兰把病例递给他问,我要不要跟你们一起去?

秦科说,不用了,我一个人行。

他又蹲下来,对我说,走得动么?

我站起来摇摇晃晃,这不是装的,是真的手脚发软。

秦科背对我说,上来,我背你。

我整个人往前扑,趴在他背上,下滑了一点儿,我又扒拉着四肢往上拱。

他说,把手环着我。

我顺从地用手环着秦科的脖子,他背着我站了起来往外走。

我这才看见宿舍阿姨站在我们门口。

阿姨啊,你别瞪我,我也不想半夜发烧把你吵醒。

我把脸侧着贴在秦科的背上,可以听到他呼吸的声音。

我说,猪八戒背媳妇。

他说,都烧傻了还胡说八道。

我不说话,就是让他以为我烧傻了才好。

我把脸放在他背上慢慢摩梭,这几天真想他啊,如今总算触到实体了。

秦科拦了车放下我,我刚想自己爬进去来着,他就一把将我抱起来放进车里。

秦科说,师傅,麻烦快一点。

我笑着说,才说你是猪八戒你就叫师傅了。

这一笑,气流一过,我就感觉像是被牛魔王和红孩儿这父子俩联合附体了,鼻孔感官放大,朝天就能喷出两条火柱来。

秦科看了我一眼没搭理我,跟个烧糊了的人较真儿犯不着不是。

司机说,女朋友生病了?

秦科说,恩,烧得厉害。

司机说,行,那我尽量快点儿。

本来秦科是让我靠在他肩头的,我脑袋慢慢挪,再滚哪滚,就滚到他怀里去了,我乘势就整个儿软他怀里去了。

他也不管我,随我去了,还拿一只手圈住我防止我滑下去,谁叫我是烧糊涂了的人呢。

黑暗中,我的烫爪子找到了他的另一只手,一阵抚摸。

他还是不管我,嘿嘿,谁叫我是烧糊涂了的人呢。

我一下就胆儿大了,拿我那火红喜庆的小脸颊去蹭他凉凉的小白脸。

还没蹭两下,秦科把我拉开,低下头看着我。

哎呀妈呀,这位可是火眼金睛啊,我忙闭着眼睛边哼哼边叫热。

秦科让我靠回他怀里,我没敢再造次,也没劲儿再折腾了,就这么安安分分地倚在他怀里。

我们和好吧(2)

短短两个月第二次光顾这个综合型大医院,实在不知道是该说有缘还是说造孽。

挂号,诊断,验血,做皮试,打针。

这一下子就在我身上戳了几个窟窿。

让我最不能理解的是,医生给我开的是吊针,却在打吊针之前又给我加了针屁股针。

屁股针最大特点就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你无以伦比的痛,我情愿多加十针吊针也不要打这个。

我在医生面前可怜巴巴地说,我不要打屁股针,我不打,求您了。

医生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怕打针?你这是高烧,打点滴前要打的这一针是解热镇痛的。

我还想继续软磨硬泡的,秦科冷着脸训我,这你也能讨价还价,你当这是玩儿呢?

我可是发烧的人呢,你怎么能凶我呢?

我最终还是瘪着嘴坐在了打针的台子上,打针的女护士戴着口罩晃着针筒语气轻浮地说,把裤子脱下来。

我磨磨蹭蹭把裤子拉下一小块,整个人都挂在秦科的脖子上,只把裸露的那一小片臀部搁在打针的坐架上。

活像是砧板上的五花肉。

护士小姐涂着碘酒,一边不耐烦地说着“放松放松,屁股放松”一边把针狠狠地戳进了我的屁股上。

那叫一个痛啊!凶残,太凶残了。

护士在我背后吊儿郎当地说,行了,打完了。我含泪提好裤子,那半边屁股全都僵掉了。

打完了这个针,又要到隔壁打吊针。

虽然医院的护士异常凶猛,设施倒是挺温馨,还提供了床位。

架子上挂着那四瓶点滴,秦科把薄毯盖在我身上让我先睡一会儿。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位上,畅想着怎么和秦科言归于好。

原来的就是个稀饭脑袋,现在发了烧更是成了糨糊的,一想问题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都亮了,点滴早已经吊完了,头不晕了,身体也不觉得热了,这烧来得快退得也快。

我下意识去找秦科,他正头枕在手臂上伏在床边睡着。

我有些内疚,都是我,秦科才会这么惨,大半夜跑上跑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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