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目光,扫一眼眼前的亲卫兵,薄情冷冷的道:“灵雎,把他们交给暗阁处理,让他们记住,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谁才有资格命令他们。”
“是,主子。”灵雎肃然的应道。
薄情独自走入凤凰楼,她必须尽梳理清楚,薄家下面产业的人事系统,而且要在庄家和皇室还没有察觉之前,完全控制薄家的产业,不能给对手任何还击的机会 。
凤凰楼的门,这一关就是数日,其间一条条指令发出,薄家在慢慢的改变中,而龙城众人的目光,却被眼前一群畏缩在城墙脚下,无家可归的人吸引。
这群人就是超过三天,没有离开薄家,被薄情让人直接从被窝中拖出,抛出薄府的外姓人员。
其他人还好,最起码被扫地出门,还有一件衫遮身。
苏纤离一家最惨,因为薄情的有话在前,一根线也不许他们带走,结果被暗卫剥光衣服,直接抛出门。
幸好,那些不属于薄家的金银首饰,薄情让人丢还给他们,不然,真的要光着身体大街上游走,因为苏纤离的姐姐苏纤柔和姐夫薄止,刚好不在龙城,根本没有人给他们送东西。
苏纤离只好让其中与他们家比较交好人,拿了那支庄梦蝶送的赤金凤凰步摇去典当。
那人还算有点良心,虽然昧了不少银子,总算还给他们一家三口,送来了三套遮躲的衣服。
只是,那种被当众剥光衣服,暴露空气中的滋味,让苏纤离永世难忘。
而她被当众剥光衣服,丢出府的事情,也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现在弄得人尽皆知。
每个人看到她的表情,都是怪怪的,有种恨不得剥光她衣服的感觉。
这帮人以前在薄府吃好住好,什么也不用做,自不会营生。
出外面没几天,花销没有节制,带出来的银钱,没几天就花得一干二净,最后只好沦落街头。
苏纤离一身破旧的衣服,皱巴巴的裹在身上,原来娇艳的脸上,因为外面艰苦的生活,面色已经有些发黄,长发乱糟糟的披在身后,目光漠然空洞的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
想到自己一出事,就到庄府找庄梦蝶冷遇,自己这些年常常到庄府,跟庄府的门也熟悉,可是……
苏纤离闭上眼睛,眼泪已经流不出来,可是,那天,门人却装作不认识她,连大门也不让她靠近。
好不容易等到庄梦蝶出门,曾经当自己是好姐妹的人,不仅假装不认识她,还让人把她丢到一边。
想到这些,苏纤离胸口上一阵痛,痛利好民窒息。
正当她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突然一个麻袋当头罩下,后脑勺上重重的一拍,眼前突然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
而这一切,皆有人点滴不漏的,送到薄情耳中。
珊瑚狭促的一笑道:“主子,这苏纤离真是自找苦吃,活该。”她以为自己是谁,去找庄府。
薄情听到后,只是冷冷的一笑,庄家能把薄家压制得死死,这里面少不得有她苏纤离通风报信的功劳。
苏纤离,若不是薄家在背后撑腰,若不是想得薄家的第一手消息,庄府那对精明的兄妹才懒得理会她。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但是,却值得利用……
思及到此,薄情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个风情万千的笑容道:“珊瑚,让人准备一下,明天我们也出府走走,欣赏一番龙城的无限春光。”毕竟这里是薄情出生的地方。
龙城三月,人间天堂,江上泛舟,品尝最新鲜的鱼,是最惬意的事情。
能出来玩,珊瑚比薄情的兴致还高。
因为隔着一条大江,城内的百姓出门游玩,最喜欢的工具就是船,所以薄情也坐薄府最豪华的画舫,慢慢的游行在大江上,尽情欣赏两岸的好风光。
两岸绿柳如烟,风景如画,薄情不由的吹起洞箫。
婉柔的箫声,配上两岸的风景如画,确实是一番美的享受,江上的不少画舫,放慢了速度,静静的聆听箫音。
珊瑚在船头上钓鱼,不觉的听得入迷处,连鱼跑了也没有注意到,不由抱怨薄情箫吹得太好,害她的鱼跑掉。
两人正戏闹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一把温柔得滴水的声音道:“请问画舫上的可是薄家少主,我是庄家的庄梦蝶,不知可否上贵画舫一聚。”
庄梦蝶,薄情冷冷的一笑,珊瑚马上道:“主子,让奴婢去打发她。”
薄情戏谑的道:“记得,让她多说几句话。”
眼眸内闪过狐狸的狡黠,庄梦蝶跟她斗,回娘胎重新修炼过再说。
庄梦蝶盯着眼前豪华的画舫,比自己所坐的大了一倍不止,上面的装饰华贵而不奢侈,根本不是自己的画舫能相比的,眼眸不由自主的垂下,掩饰住眼内的真实情绪。
这薄家少主还真是沉得住气,虽然每天都有她的消息传出,外面对她的咒骂声依然不断。
只是,无论外界怎么评论,她都不予理会,既不辩驳,也不出门,想遇到她,真不容易。
还好,终于让她在遇上了,江上来来往往的人,虽然不及等街道上多,却也不少多少,总算有机会替那些人求求情,她总不能不理会自己吧。
正想着,从画舫仙走出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相貌俏丽可人,穿着名贵的绫罗,头上还戴着几支不仅成色好得没话说,连价钱也不菲珠花。
如此华贵的打扮,难道她就是薄家少主,只是年龄似乎不对,庄梦蝶的娥眉不由的淡淡蹙起。
珊瑚走出画舫,见对方打量她,也不由自主的打量一眼对方,见过灵雎、薄情那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后,显然庄梦蝶这样种寻常的美人,已经看不上眼,只是扫一眼,就没有再看第二眼。
虽然不屑庄梦蝶,但是该有的礼数,一点也不缺,上前福了一福道:“珊瑚见过庄小姐,我家少主今天出门只游玩不见客,庄小姐请回!”
庄梦蝶面上一滞,这不仅是直接拒绝,而且还含有深深的轻视。
若是薄情是因为有要事,而不见庄梦蝶,或许她还有台阶下,珊瑚却偏偏说因为他们要游玩,所以没有不见想她,那庄梦蝶的身价就大跌特跌,偏偏珊瑚的声音还不小,附近的人听得到。
庄梦蝶面上一红,却咬咬牙道:“薄少主,梦蝶今天找我,实是有要事相商,还请薄少主,挤出一点时间给梦蝶,梦蝶有几句话想说而已,请薄少主见梦蝶一面。”
珊瑚暗暗给了船夫一个眼色,画舫的速度加快,但也只比庄梦蝶的船,快上一点点。
庄梦蝶却以为是薄情要走,马上扬声道:“薄少主,那些被你赶出薄府的人,他们都是可怜人,他们快饿死,冻死,请你继续收留他们吧。”
珊瑚毫不客气的道:“蕃薯见过多了,没见过这么大的,还会自己跑。”
薄情听到后,不由的掩面一笑,珊瑚的话却形容得还真是很逼真,这个庄梦蝶也太把自己当回事。
画舫的速度渐渐加快,任凭庄梦蝶在后面,怎么叫唤也不予理会。
此事当天就马上传开,庄梦蝶一下成众人眼内的仙女,薄情刚是名副其实的恶女,毒女……
第二天,薄情依然出门,马车刚行到一家茶楼下,庄梦蝶就出现,然后又是一番苦苦哀求。
第三天,薄情的马车刚到一间制衣坊,庄梦蝶也如期出现,同样的情节,同样话再度出现。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
第十天,薄情终于被无可避的,被庄梦蝶带着那一群,被薄情赶出薄府,已经沦落到,跟乞丐为伍的人围堵在马路中间,前后皆是人,退不得,进不得,只让人停下。
这重复了九天的一幕,同样也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有人幸灾乐祸的道:“这薄家少主躲了九天,看她今天往哪儿躲。”
“就是,一回来就赶人,看她嚣张得。”百姓甲道。
“庄小姐真是善良,一路追着薄家少主不放,就是希望薄家少主,能继续收留他们。”
“……”
四周议论纷纷,传庄梦蝶耳中,心里一阵欢喜。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马上一阵想作呕,空气中到处是那些人身上散发出的,臭哄哄的味道。
不过,总算是把薄情拦下,也不枉她这些日子的努力,当着众人看她这回往哪里逃。
压下胃中的翻滚道:“薄少主,今天是第十天了,梦蝶一直求见薄少主,薄少主皆避而不见,请薄少主无论如何,今天也与梦蝶见上一面。”
片刻,马车内飘出一把疑惑,又魅惑的声音:“珊瑚,庄小姐,有连续十天求见我吗?”
众人先是一滞,马上在心里不屑的道:“切,那么多人看着,你就装吧。”
马上就有一把娇俏的声音响起:“回少主,是这样的,奴婢这几天,天天自己出来溜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回回都碰到庄小姐,她不管主子在不在车内,见车就跪,吓得奴婢只好逃跑。”
闻言,众人嘴角的一阵猛抽。
这算什么,庄小姐忙活了近十天,那知人家正主,根本就不在马车,真不知是笑还是哭好。
庄梦蝶心里也一阵凌乱,几乎要跳起来,却还是强行忍住,楚楚动人道:“请薄少主,看在梦蝶的一片苦心上,与梦蝶一见,听梦蝶数言吧。”
马车内一阵沉默,好半晌后,那魅惑心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庄小姐一片苦心,好吧。”
庄梦蝶心中一喜,只见车帘缓缓的掀开,露出马车内的画面,大街上,马上响起一阵阵吸气的声音。
第245章 狡猾如狐
第245章 狡猾如狐
庄梦蝶心中一喜,只见车帘缓缓的掀开,露出马车内的画面,大街上,马上响起一阵阵吸气的声音。
围观的众人,无一不被眼前的画面震憾,眼睛一动不动的看向马车内,甚至是恨不得扑入马车里面。
车内的布置,并不像其它的马车,里面设有坐椅,设着摆放小吃的茶几,而这辆马车却什么都没有。
只是先铺上一层华贵的白狐皮,然后再铺上一层白色厚软的蚕丝锦被,上面放置着数个白色的软枕。
里面的女子蒙着红色的面纱,露出一双幽黑深邃眼眸,正头朝外,慵懒至极的趴在这一片纯白色中。
薄情一只手支着桃腮,一只手抱着软枕,眼眸微眯起,那种慵懒、迷离的神态,就像刚刚睡醒一般。
黑丝绸般的长发没有任何束缚的披散在背上、锦被上、软枕上,大红色的罗裙,同样铺散在锦被上。
“庄小姐,看够了吗?看够了,说正题。”薄情冷冷的出声,声音中极为不悦。
蓦然被薄情不悦的声音惊醒,庄梦蝶看着眼前的妖娆不可方物的身影,深深的吸了一气道:“薄少主很赶时间吗?”
内心不得不承认,眼前女子这般妖娆的姿态,这般万千的风情,连同为女子的自己都不由心动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最新章节。
只是,薄情这是把家里的大床铺到马车上,还是把闺房搬到马车上?
这般肆无忌惮,毫不掩人耳目的露出如此慵懒、妖娆的姿态,就不怕别人说她的闲话。
薄情微微垂下眼眸道:“因为并不是所有女子,都像喜欢庄小姐这样,整天抛头露面,而本少主就是其之一。”
此言一出,庄梦蝶面上一滞,刚刚还觉得薄情的举止轻浮,转眼自己就变得比她还轻浮。
而其他人离言,目光也不由自主落在庄梦蝶身上,目光中似乎多了一点颜色。
自古女子容颜珍贵,轻易不露于人前。
所以,但凡大户人家的小姐,从不轻易出门,即使出门,也会蒙上面纱,或者上戴垂下的锥帽,像庄梦蝶这样,没遮没拦就四处跑的确实是很少见。
庄梦蝶似乎意识自己做错什么,马低低的勾下头,低得下巴都要贴到胸口上,不敢再多发一言。
在场的人正好奇,庄梦蝶想干什么时。
突然啪一声,一滴水滴滴落在地上,众人马上意识到一点。
庄梦蝶哭了,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哭了……眼内不由露不出一丝讥讽,不过最开始的,美好印象还没有破。
薄情缓缓抬起一双,纯净与邪魅结合在一起眼眸,幽黑的眼眸,就你是无底洞,让人不敢正视。
盯着眼泪滴答的庄梦蝶,一脸不耐烦的道:“本少主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后不说话,本少主的马车从你身上碾过。”
若不是为了大计,根本不想理会庄梦蝶。
冷血、无情、冰冷、残酷的话一出,在场的人不由后退一步,薄情冰冷的语气告诉他们,她的话绝对不是一句戏言。
庄梦蝶惊恐的缩了缩脖子,蓦然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眸中泪水打转,看着薄情,面上的恐惧多过难过。
片刻,似是从惊恐中回过神,回身,指指身后一众与乞丐无异的人,颤抖着声音道:“梦蝶别无他求,只是为想他们求情,希望薄少主给他们一处容身之所。”
“你求我?”
薄情露出一抹不可思议,不仅薄情如此,连旁边人亦是如此。
庄梦蝶似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惊恐的看着薄情,皱着眉头一番冥思苦想:“你不同意?”
薄情瞟一眼庄梦蝶身后,衣衫褴褛,又冷又饿,快要昏倒的众人,准冷笑一声:“庄小姐,你是真的想帮助他们吗?”
“是,他们好可怜。”庄梦蝶轻轻抽泣着道。
“你同情他们?”薄情似笑非笑的问。
呃,庄梦蝶心里一瞬惊愕,不解的看着薄情。
围观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这不是废话,不想帮,不同情他们,岂会天天追着你的马车跑吗?”
楼上,梵堑噙着一抹冷笑道:“薄情这是一个陷阱,等着小蝶往下跳。”
庄周不以为然的道:“无所谓,薄情究竟有多强,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庄梦蝶不过是一枚棋子,一块试金石,薄情是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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