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中午,在白雪的掩盖中,又隐隐透露着诡异的气氛。
就在这诡异中,一辆华贵无比的马车,缓缓行进在白茫茫的街上。
舒适宽敞的马车内,薄情无力的趴在厚软的锦被上,幽怨的看着坐在旁边,一袭墨色华服,尊贵优雅,扬着迷惑笑容的男人,小嘴微微的翘起,红肿的双唇,看起来惊人的红艳。
这个死男人,说算总帐还真的算,折腾她一晚,身上的骨头都快被揉碎,早还不变本加利,现在她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是那个王八蛋把她在华夏的一举一动,全报给慕昭明,等她找出来,非赏几粒邪香不可,尝尝被蚂蚁啃的滋味。
这个男人,清早的举动,明明是那么的卑鄙、下流,现在却摆出一副高贵,神秘、优雅、淡漠,凉泊的姿态。
还有,他唇边那抹邪魅、悠然、得意的笑意,她看到就忍不住想拍他出马车外面,吹吹冷风。
对于某人控拆、幽怨,诅咒的目光,慕昭明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大手轻轻抬起,放在薄情背上。
薄情本能的想避开,慕昭明扬起一抹邪魅道:“你若想一会儿,还被我抱着去见你娘亲的话,我可以不碰你一根头发。”
薄情一阵无语,慕昭明玩味的笑道:“乖乖躺下,我给捏捏。”大手温柔在她身上揉捏,舒缓着她的酸痛。
薄情不时发出一时轻吟,慕昭明幸灾乐祸的道:“谁让你一早就勾引我,活该!”
自己一早勾引他?禽兽!
薄情想都想没,忍着全身的酸痛,一脚朝慕昭明的小脸踢去。
默默在心里期许,最好一脚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一个脚印,最好一脚踹他出马车外面。
慕昭明不以为然一笑,伸手握着薄情脚踝,看着摆在眼前的玉足,手指在脚底下一按,痛如电流般袭遍全身,薄情马上发出一声惨叫。
啊……
哈哈……
慕昭明清朗的笑声,薄情的怒斥声,纷纷从马车内传出,让从旁边经过的人好奇不已。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回心别院内,薄言神情清冷的,看眼前婷婷玉立,媚骨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女儿,心里有一丝惊叹。
只是,一想到女儿,居然隐瞒着她这么多东西,自己这当娘亲的,还不如那个人了解女儿了解得多,她就忍不住想发火,想发飙,想捉狂。
想到女儿身边的男人,想到她的武功,再想到她手中势力,女儿究竟还有多少东西瞒着自己。
“娘亲。”
薄情小鸟般扑到薄言身上,整个人腻歪在她身上,看到娘亲的神情,就知道她是气自己的隐瞒。
薄言抬起玉手,一指戳开腻在自己身上的女儿,生气的道:“你现在比娘亲有本事,娘亲是白操心,你现在翅膀硬了,还腻在我身上做什么,腻外面的人,腻……”刚说一半,马上打住。
跟前笑得一脸无害的女子,是何等的精明,此会没有发现她异样,却假装什么没有发现。
抬起小脸,露出一脸无辜道:“娘亲,人家不是存心骗你的,原本打算过了中秋节,就送你到东圣,让上官落给治疗寒毒,到时候你就什么知道,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寒极太子,乱了全盘的计划。”
薄情把一切责任,全都推给已经化为灰的寒极太子身上,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薄言。
“别我装,你是我生的,你翘翘屁股,我就知道你想做什么。”薄言的语气似是不为所动,态度却没有刚才的冷硬。
“我问你,你跟慕昭明是怎么回事?”薄言一脸严肃的看着女儿,自己的女儿不仅一身本事,连女婿都给找好了,还是个天下闻名的男人,箫谨言的话,她是一字不拉的听到。
“娘亲,当年是他救了女儿。”薄情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薄言。
当说到薄颜、薄倾情先后惨死时,薄言勃然大怒,直说薄情不应该轻易让他们死掉,至少也让他们尝尝薄家人是怎么惨死在他们手中的。
说到后来,自己成立东盟,配合朝廷一起打拼江山,心里不由的一阵唏嘘,感慨女儿比自己更的远见。
当说到慕昭明为助她突破时,虚尽内力真元时,还在武林大会上拼死相救时,薄言眼中出流出了眼泪。
再后来,天下群攻,她随大长老回到华夏,从十大长老手中夺权,再利用无极矿一事,拖住华夏军队,让东圣大获全胜时,连她也不得不惊叹女儿的手段,这些她远不远如自己的女儿。
终于了解到女儿成长,心里满是欣慰,却也很清楚的知道,女儿的长成离不一个人——慕昭明。
抚着女儿的头发道:“情儿,你可知道我们家的女子,为何不顾一切的,要让自己自强不息吗?”
薄情看着薄言,轻轻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娘亲,是为什么。”
薄言苦涩的一笑,指着旁边的镜子,淡淡的道:“你看看我们的容颜,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媚骨天生就,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千。这样的绝世容颜,若没有权利在手,你知道结局是什么吗?”
看着薄言的苦涩,薄情坐直身体,一脸正色的道:“若没有权力,我们会轮为别人手上的棋子,男人的附属品,甚至是玩物。”
“娘亲,女儿明白的。”
薄情看着薄言脸上的神伤,神态中露出高高在上的傲然,一字一字的道:“薄家的女子,自有傲骨 绝不向命运低头,绝不向男人倔服,那怕是死,也不让人玩弄于股掌中。”她的命运自己掌握。
薄言满意的点点头,一脸淡然的道:“很好,情儿,你要牢牢记住你的话,无论外面那个男人,他对你有多么的好,永远不能失了我们薄家女子的气节。”一定有尊严的活着。
“是,娘亲。”薄情冷静的道,她的爱一直是有底线的。
“清梦,替我更衣,我在回心别院的大厅见他。”薄言淡淡的道。
他在女儿生命中,留太深刻的烙印,必须提醒女儿,不要沉溺在情爱中忘却自我,算是给他一个警告。
“小婿慕昭明拜见岳母。”
大厅中,慕昭明深深的一揖,语气恭敬而自然。
若论年龄,薄言没有比慕昭明大多少岁,甚至连容颜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因为她是薄情的母亲,就是他的长辈,所以他心中也没有任何的尴尬,一声岳母也叫十分自然。
薄言淡淡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不得不承认箫谨言的话,没有丝毫的夸张,甚至根本不能完全表达出他的完美,天下男儿中他是一支独秀,难怪女儿钟情于他。
“昭明丞相,你想做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薄言淡淡的道,这么出色的男人,绝不会甘于平凡。
薄情刚想开口,就被薄言瞪回去,慕昭明凝敛心神,淡淡的道:“回岳母,轻飏仅有父母之仇未报,只此事一了,一切随情儿的意愿。”
薄言眉毛一挑:“你一定要报仇吗?”
“是。”
慕昭明果决的道,坚定的看着薄言淡淡的道:“仇敌灭我母族,父族,伯父用自己的亲生孩子的性命,换我一命,父母惨死,伯父枉死,伯母辛苦把我养大,我若不手刃仇敌,此有面目拜见他们。”
回头深深看着薄情,慕昭明含笑道:“此事一结,她若想继续发展东盟,我就是一直是她的后盾,她若厌倦,我便带她寄情山水,隐居天地间。”
“岳母问昭明,想要的是什么。”慕昭明的目光,倾尽所有的温柔道:“江山不要,功名不要,只想为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
正说话间,一把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好一句只想为所爱之人,谋一份幸福,这番话也道出了朕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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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修改完,有错明天改。
第276章 风流登基
第276章 风流登基
“这里没有外人,你们都坐下吧。”
行过礼后,梵风流含笑道,目光落在众人身上,如阳光普照。
薄情淡淡看一眼梵风流,身为王爷之时,已经帝相峥嵘,此时更是贵不可言,天威无限,心里暗暗奇怪不已。
明明已经是帝王气势逼人的强者,现在却一点不摆帝王的架子,反而比以往更显随和、随意、随性、随心。
他那句话“这里没有外人”,更是让她困惑不已。
他怎能说是这里没有外人,他们三人似乎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尤其慕昭明还是他朝丞相。
目光看向对面的慕昭明,他的神色如常,优雅、淡漠、冰冷,但是眼中的深邃不明,出卖了他的内心,他似乎也不明白梵风流态度。
再看一眼旁边的薄言,只见她神情淡淡的,似是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眼眸微微的垂下,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只是,如此一来,倒像是她在逃避和隐瞒什么。
“娘亲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薄情马上在心里道,眉头一蹙,会是什么事情呢。
梵风流似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下面的诡异,扬起随和的笑容道:“薄族主,昨夜在这里住得可好,若是缺什么尽管开口,有什么事就吩咐下人。情儿,以前就在这里住得很逍遥自在。”
薄情含笑道:“陛下,是在暗示本少主不识礼数。”
梵风流微微一笑:“不,朕,希望你一直这样的不识礼数的,住在逍遥王府。”
慕昭明轻轻吹着茶杯上的热气,梵风流这是话中有话,瞟一眼对面的人儿,鉴于之前他与人儿大玩暧昧的消息,他不得不多长心眼。
给薄情一记警告的眼神,优雅、冷魅的一笑道:“陛下此番回潜邸,不会只是问问薄族主,在这里住得好不好那么简单吧。”话中的暗示,已经很明显。
薄情翻了翻白眼,现在终于发现,慕昭明不只是披着人皮的狼,还是一个醋坛子,不,是醋缸。
那股酸味儿,已经酸到冲天,他闻不至,她却快要受不住。
抬起头,给慕昭明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他不要再胡说八道。
梵风流看一眼目光交战的二人,玩味的一笑:“这只是是其一,其二,是关于朕的帝号。”
帝号!
三人面上露出一丝惊讶,微微一想,马上就明白,这帝号为什么不好取。
东圣箫谨天以“天”为号,苍穹慕容通天以“玄”为号,而梵青冥则以冥为号。
天、冥、玄,这三个字的气势,是何等逼人,以梵风流的战神的性格,岂肯输于前三者。
“帝号,内务府拟了无数,朕都不满意,想着你们皆博古通今,不如你们出出主意。”梵风流看向薄情,眼中含着笑安然的笑意。
闻言,慕昭明眼眸中瞬间冰冷。
那目光,那眼神,很明显,他希望自己的帝号,由薄情为他起。
薄言虽然皱眉头,神情却让人觉得,梵风流会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甚至没有一点点的意外。
这些表现,让慕昭明暗生怒火,就差没把手中的茶杯捏碎,只是忽然似是想什么,所有一切归为平静。
薄情却十分疑惑,娘亲这是怎么回事,看到梵风流这样的表现,却全无感觉,暗暗给了慕昭明一个安心的眼神。
微微的想了想道:“古之王天下者,皆以为圣,陛下何不是以‘圣’字为号。”
梵风流摇摇的头:“圣,即圣人,已经完美境界之人,朕从未觉得自己完美无缺,此号朕担当不起。”
薄情微微一滞,想了想道:“说的是,天下谁给敢言自己是完美无缺,那怕神,也不敢自称之完美。”
梵风流忽然看向一脸平静慕昭明,若有所思的道:“昭明丞相,你与朕相交已久,以你对朕的了解,可有想到合适之字为号?”
慕昭明淡然一笑,嘴唇动了动,似是在犹豫,过一会后才道:“昭明是他朝之臣,不合适参与此事,还是让情儿和薄族主一起想吧。”
薄情古怪的看一眼慕昭明,后者冲着她温柔的笑了笑,想了想才道:“陛下有战神素有之称,但是应知道,一将功万骨枯,血染黄沙的悲壮。”
“战场上,无论敌与己,拼死厮杀,虽然功名自此来,都不过是云烟散却,最终所谋的,不过是身后的国与家,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亲人在。”梵风流一番轻叹感慨。
“纵是首身分离,血染黄沙,英雄无悔,英魂无泪。”想到战场,薄情神情中露出一抹悲壮。
“白骨以为墙,江山千万载;血肉归于土,太平盛世现;午夜回梦时,沙场英灵现;战意尤未退,挥剑斩敌掳;旦旦护疆土,不知身已死。”梵风流忽然幽幽的念道,想到死去的战士,战场上的亡魂,眼角边水光闪现。
听到这番豪迈而悲怆的话,慕昭明心里微微一动,凝敛心神道:“披战衣,上战马,舞长戈,斩敌寇。”这就是战场的精神。
薄言也微微动容,感慨万千的道:“纵是身已死,不忘保家国。”
四人不由的一阵沉默,这万载的江山,太平的盛世,全是用千千万万将士的血肉之躯铸就而成。
战神,战神的背后无数的战魂,是他们托了起他。
梵风流沉默不语,似是还在沉思中,薄情凝神片刻道:“帝者,踏血而来,扶骨而上,人们只看到他们表面的强势、辉煌,却看到他身后的背负,是千千万万将士的期望。”
梵风流轻叹一声:“朕以战闻名天下,手下亡魂无数,自然不能忘记抛洒热血的战魂,为国而死之魂称之为殇,朕愿以‘殇’为号,希望终有一天,能实现他们的期望,让天下太平,让亡灵得以安息。”
殇帝,或许没有天帝、冥帝、玄帝霸气,却传承着一个千秋万载的希望。
三日后,梵风流昭告天下,冥帝突发急病,不幸驾崩,举国同悲,国丧期间,民间停止一切婚嫁礼乐。
同日,再昭告天下,先遗旨,太子梵轶年幼,不宜继承大统,由战神逍遥王梵流继位,三月初一登基。
帝号——殇!
登基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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