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离看了看安然眼里很认真的神色,心里纵使有百般不愿,但是也不得不“听话”的同意,乖乖的在这里等她出来,再次荣幸的成为她的马夫。
“小心点!”
虽然对安然的武功和毒术很放心,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像个小媳妇一般千叮咛万嘱咐。安然对他点点头,脚尖一点,借助墙壁的力量,眨眼便消失在原地。
君莫离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她进丞相府做什么,按她嚣张狂妄的个性,若是找茬肯定是走大门的,尽其所能闹得整个丞相府鸡犬不宁。而今天却特意改走后门,还是翻墙进去的,她想做的事儿,铁定是不想让人发现而且是绝对见不得光的。
君莫离在马车前来回踱步,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安然便回来了。她手里提着一个麻布袋子,阴沉着小脸,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只是随手一扔,便将麻布袋子扔进了马车内。
“唔唔——”
麻布袋子里立即发出了两声唔唔的声音,像是被堵住了嘴,叫喊不出来。
君莫离一点没有震惊或是慌张之色,冷眼瞧了一眼车内的麻布袋子,拉过安然轻声问道:“累了么?”
安然抬头看了一眼君莫离,周身的寒气迅速的敛去,剪水的眸子微敛,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累,走吧,带她去将军府祭奠他们的亡魂!”
“将军府?”
君莫离微微有些震惊,安然竟然出自被灭门的将军府。他之前只是认识她与陆夫人有仇,与陆安荣有仇,却没想到安然竟然出自将军府。将军府满门被斩,株连九族,安然当时顶多算是襁褓里的颖儿,怎么可能活下来?而她又在夜月长大,是神医之后,这。。。太诡异了!
君莫离已经渐渐的肯定了心中所想,虽然荒谬的可能无人相信,但是,安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嗯,将军府!”
“好,本王很荣幸再次为然儿驱车!”君莫离朗声一笑,抱了安然上马车,自己驾轻就熟的打马离去。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君莫离已经将马车赶到了废弃将军府的宅院门口。自从传出那哭泣的鬼哭声之后,到过此处的衙役官员也相继出事,更是没人敢再踏进这里一步。就连路人们经过这门口时,也跟逃命一般飞速离开,或是直接绕远路,根本不想经过这里时沾了晦气。所以,这条巷子寂静的很。
“君莫离,你可害怕?”安然从马车内提着,麻布袋子出来,手里明明提着一个成年人,她却像提着一个菜篮子一般闲适,一点不觉得有丝毫沉重之感露出来。
不过也是,她连那条阴蛇王也能轻而易举的从墓穴中拖出来,一个活人算什么?
“害怕什么?就算本王害怕,不是还有然儿你在么?”君莫离莞尔一笑,温润如玉的面容瞬间夺去万千风华,令天地间的美景尽失了颜色。
“算你
识相!”
安然佯装嗔骂了一句,提着麻布袋子,身影一晃,如鹞子一般翻身,身影便没入了将军府的院墙之内。
君莫离笑着摇摇头,然儿最近是越来越不乖了。心里虽是这样想,可是自己却甘愿沉溺在其中,任由自己越陷越深。他诡异的步伐请移,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院墙之上,眸光掠过院内的大小建筑,将安然为纵即逝的身影纳尽眼底,身形一闪,朝着将军府的祠堂而去。
安然站在布满蜘蛛网的冷家祠堂前,心情沉重的难以呼吸。麻布袋里的人还在“唔唔”的叫着,安然却是置若罔闻。
她冷家的列祖列宗,被陆安荣这两个践人扣上了“谋反”的罪名,冷依云这个践人却为了陆安荣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成为了冷氏一族亡族的帮凶。她心里恨死了这两个践人,他们一定会不得好死!
而今天,冷依云便要以血和肉祭奠失去的祖先,让他们安息长眠。
安然拖着袋子走上了台阶,每一步都异常沉重。这是她回到月城后第二次进来,第一次是刚回来之时,为了把父兄的灵位请进祠堂,与列祖列宗供奉在一起。而这一次,她却是为恨意而来,冷依云这个大逆不道的冷氏一族的罪人,理应在列祖列宗灵位前为她的所作所为赎罪!
“吱嘎——”
尘封一久的大门被推开,正对门摆放着冷家列祖列宗的灵位牌。每一座灵位牌都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十五年了,冷家没剩下一个活人回来替他们拂尘。
安然眼角的泪悄然滑落,望着父兄、祖父、曾祖父。。。的灵位牌黯然神伤。
君莫离站在院子里远远的看着安然,不安慰亦不打扰,只是准备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给他一根臂膀,或是一个坚实的胸膛。
“冷依云,这一切都是你和陆安荣那个畜生做的孽!你好好看看列祖列宗,你好好看看他们。。。”
安然将冷依云从袋子里放了出来,狠狠一巴掌抽在冷依云脸上,指着冷氏老祖宗的灵位愤恨的吼道。
“唔唔——”
冷依云挨了重重一巴掌,脸上迅速的红肿起来。她嘴巴里塞着一双臭袜子,即恶心又难受,又被安然扇了一巴掌,看着安然的眼睛,充满了嫉妒和恨意。眼底散发出恶毒的光芒,嘲讽的嘴脸挑衅的看着安然!
“哼,你很得意是吗?待会儿有你得以不出来的时候!”安然伸手撤下她嘴里的破布,眼神里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
“冷依然,你个践人,你竟然回来了,哈哈哈。。。冷依然,你的儿子死了,他死了,我冷依云的儿子才是丞相府的嫡子,陆俊辰不过是一个不受安荣待见的贱种而已。。。”
冷依云的嘴巴刚得到释放,恶毒的言辞便专门戳中安然的痛楚,是的,她的儿子陆俊辰死了,是眼前这个女人,她曾经掏心掏肺的庶姐亲口命人杀死的。八岁的孩子,她让人把他活活的剥皮拆骨了,哈哈。。。她的心怎会如此残忍?
“噗——”
安然对着冷依云的脸反手就是一巴掌,冷依云立即喷出了一口鲜血,伴随着鲜血落地的,还有两颗血淋淋的牙齿。
“冷依云,你得意的太早了,你的儿子女儿我会一个个的替你照顾好的。再不久的日子里,你一定会与她们在地下团聚,而且,他们的下场一定会一个比一个惨烈。你不是杀了我的辰儿么,我一定杀了你的四个儿女,让你一遍一遍的体味的当年心里的痛!”
安然不知什么时候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刀锋透着冷冷的寒气,冷芒袭人。她用舌尖舔舐着刀口,眼神里泛着幽幽绿光,嗜血的因子在她眼底跳跃,刀锋下一秒却划向了冷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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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章 安然手刃冷依云(一)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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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刺激着冷依云的神经,她本能的叫出声来。ai緷赟騋她感觉到脸上有冰冰凉凉的液体流过脸颊,惊恐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安然手里还带着血丝的刀尖,被捆绑的双腿奋力的往前蹬,借助推力屁股使劲儿的往后挪,像一条可怜的蚯蚓一般在地上ru动。
安然看她双眼恐惧、出自本能的往后退的样子,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安然微眯着嗜血的眸子,勾起冰冷的嘴角,冰凉的脸上腾起阵阵冷雾,右手持着匕首,一步一步的走近冷依云。今天,她就要手刃冷依云,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尸骨无存。
“冷依然,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冷依云惊恐的看着安然,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恐惧、害怕、惊慌、无措、仇恨。。。却独独没有后悔。而她即使有恐会,安然也没有想过要放过她。
安然也不会给冷依云有后悔的机会,伤害过她可怜孩子的人,都得死。她那晚的悲惨遭遇可有人同情过她?答案当然是没有的。将军府的灭门惨案又有谁替他们九族喊过一声冤枉?而她,活着的目的就是回来报仇,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一个一个死在她的手上,用他们的血和肉,去祭奠冷氏三族近亲的亡魂。
冷依云——必须死!
陆安荣也必须死!
丞相府的人,无论大大小小,都得死!
“怎么?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冷依云,你当年下令活刮辰儿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有今日?你可在午夜梦回梦到过我们母子血淋淋的惨状啊?”安然的声音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的鬼魅,阴森冰冷的声音像万只羽箭般穿透冷依云的脑袋。
她怎会没有梦见过,她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冷依然和陆俊辰回来报仇,她也害怕那血肉横飞的场面。
“冷依然,你就践人,你就是夺人爱人的践人。。。若不是你当初横插一脚,嫁给安荣的怎么会是你?若不是碍于爹在弦月的势力他不敢不从,他又怎么会娶你,怎么会?冷依然,是你逼我那样做的,一切都是你逼的。哈哈哈。。。”冷依云红肿的脸更加的狰狞扭曲,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一般,像发疯一般吼出声来。
安然听见她莫须有的指控,冷笑出声来。冷依云精于算计了一辈子,却终究还是败给了陆安荣的谎言下。那个十足的伪君子,比那些真小人还要令人恶心。他不仅骗了她,他连冷依云也一起骗了。
听冷依云现在的口气,陆安荣在娶她之前便已经和冷依云勾搭上了。那他接近她、向她表达爱意,则一切都是事先预谋好的。一场骗局,一场阴谋,精心策划了十来年,陆安荣的心思真是阴暗的可怕。
她一度以为陆安荣娶她,一是真心喜欢她的温柔和贤惠,二则是想爬上冷家这条线,作为新科状元的他能借助她的父亲能飞黄腾达。他确实选对了阵营,跟在君鼎越身边出谋划策,加上冷家的兵权,他终于平步青云了。可是,冷家最终成了他的绊脚石,他连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未放过。那是留着他血的亲骨肉啊,他何以残忍如斯?
“冷依然,陆俊辰那个贱种,不配做安荣的嫡子,更没有资格继承陆家。只有我的儿子,我的逸儿才配继承陆家的大业,将陆家发扬光大,光耀陆家的列祖列宗。。。而陆俊辰他该死,他该死。。。逸儿已经回来了,你敢伤害我,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不会放过你的。。。”冷依云敛了笑意,幸灾乐祸的看着安然道,眉眼之间全是得意和神气,放佛她此时此刻还是那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丞相夫人。
“啊——冷依然,你个践人!”
冷依云一提到陆俊辰,安然凌厉的眸子又冷了几分,手一扬,匕首又在冷依云脸上划下一条口子,鲜血立即飚了出来,洒在地上开出一朵鲜艳的花来。
“冷依云,等一会儿,我看你还嘴巴还有多硬!”安然将匕首收了起来,从腰间解下青蛇剑,软剑晃悠悠的指着冷依云,冷笑道。
冷依云的双颊流着血,下半边脸被血水染了一遍,再加上红肿的脸颊,整张脸如同惨死的冤鬼幽灵阴魂不散一般。她瞪着双眼幽怨仇恨的盯着安然,心里越来越慌张,心像跳到了嗓子眼儿一般,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别怕,我又不杀你。我的好姐姐,你当初为了对付妹妹我可是花尽了心思,妹妹现在怎么都得好好想想法子回敬你一番。别急,时辰尚早,我们慢慢来!”安然闪出青蛇剑,捆住冷依云的腰肢,凭着那股罡气
,将冷依云整个人打退了一丈远,定在正对着冷将军的灵位牌前。
“冷依然,你不能杀我,你不可以杀我,你若是杀了我,逸儿不会放过你的,安荣不会放过你的。。。你别过来,离我远一点。。。”安然轻轻的挪动脚步,却让冷依云感受到死神来袭一般,那种灵魂像是要从身体里抽走的感觉,她感受到了死亡竟然离她这么近。
“冷依云,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蠢到想陆安荣来救你?不要白费力气,也不要在做梦了,陆安荣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以为他还有心思管你?而至于你口中的逸儿,我这个做姨母的,会替你好好‘照顾’的,答应你一家团聚,我怎么可能食言?姐姐,今天的盛宴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啊。。。哈哈哈。。。”安然桀桀的声音响彻祠堂,吓得冷依云肝胆俱裂。
人都是一种心灵很脆弱的动物,生老病死亦是一个自然循环。不怕死,却不代表着不怕等死。死是一瞬间,等死却是一个过程。冷依云现在就在慢慢的体会感受这个过程,安然要让她好好体会一番精神被凌迟的痛苦。
她们本是姐妹,虽不是一母同胞,可是她却把冷依云看作最亲的的姐姐,从未用嫡女看待庶女的眼光看过她,轻蔑过她。相反,总是把最好的东西和她一起分享,和她分享自己的心事,和她羞涩的谈论自己爱的人。。。
可是,冷依云这个毒如蛇蝎的践人,竟然把这些对她的好,全都当成了报复她的理由。若是当初她知晓结局会是这样,会不会当年在母亲耳边吹吹风,随便给冷依云找个归宿,把她嫁了?
然而,一切都不值得她自己回念,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冷依云做过的事也不能随风飘逝。今日,便是她的死期,她要慢慢的用各种毒与蛊折磨她,最后再亲手将她凌迟,等到最后一刀落下之前,她一定会让她时刻保持着清醒的神经!
“姐姐,妹妹这里有一条小虫子,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令人体会宵魂噬骨的滋味,姐姐先好好感受一番,妹妹有很多好东西准备一一让姐姐尝尝呢!”
安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拇指大小,平身成瓮型,翁面是很独特的青花瓷,细小的瓶口塞着一个木塞子。安然轻轻的拔开木塞子,瓶中立即飘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来。
冷依云被绑在一米外,被那味道熏的胃里汹涌,翻江倒海。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
“姐姐,这可是妹妹特意从腐烂的尸体上取下的尸虫,在药室里用五毒饲养过七七四十九天的。比尸虫腐蚀人肉的速度还要快上十倍,姐姐,你好好听听它啃食你双手发出的‘咔嚓’声可好?”
安然话落,分别把进化过的尸虫倒在了冷依云两只白希的手背上,两条白色的、一寸长短的虫子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