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好赖着脸皮上去扭动了一番:“老师,您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么……前阵子还听您说余子航挺有天赋的,打算收他做关门弟子来着,现在倒是怪起我来了。”
富鑫一巴掌就拍到她头上:“谁叫你这妮子十天半月才来看我一次!”
余小弟有天赋,这可不是吹牛,反正棉好是自愧不如。想到他上辈子做陈南助理时那些个事儿,突然就又觉得好笑了。——不知道这个在前世屈居于他脚下的人这一世却与他平起平坐,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棉好还是有些期待的。
兴许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余小弟这一年来容光焕发了不少,原本低垂的脑袋现在也颇有点昂扬挺立的意味了。棉好算了一下时间,再过不久,梁青也应该快要回国了,到时候把余子航引荐给她,应该不错。
因为余小弟突然成为了棉好的师弟,富鑫让她帮余小弟补些基本知识或者经验,放假都快一个月了,秦进能见到她的次数五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今天弄了两张中国名家水墨画展的票才好不容易把人给拉了出来,没想到某人还真是特没情趣,居然还真的认真看起画展来了!
直到下午六点,展馆关门,棉好才意犹未尽的拉着秦进出门。先去解决了温饱问题,棉好看到某人绷了一天的脸,有些恍然大悟了。连忙讨好的凑过脸去:“阿进,好久没去江边散步了,现在才七点多,我们去江边吧。”
秦领导心里舒坦了两下,想要摆谱出口意思意思的拒绝一下,只是一抬头对上那双亮盈盈的眼,心下就柔软了大半,顿了顿,点头。
刚点完头,又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贱,只是看到某人主动挽过来的手,默了下,压抑住自己想要上翘的嘴角。
从江边一路散步回来,江边的渔船酒家,还有连片的大排档,从简单支起的顶棚里飘出阵阵烧烤的香气,还有扇贝水产品类的粥,面,人们坐在那里放肆的大笑,附近的居民小区的大婶拿着饭碗追在孩子的身后喂饭。怎么都不愿意吃下一口白米饭的孩子却停在了糖果店门前,眼巴巴的看着玻璃橱窗里简陋的糖果流口水。
这里一座座简陋的居民房,这里一间间窄小的店铺,将在两年后被夷为平地,升起栋栋高楼,在这里住了一辈子的老人,在这里结婚生子的中年人,在这里热恋的年轻男女,在这里出生的孩童,将会被驱逐出境,不论用多少的请求和泪水都只能换来一个拆字。
秦进看了眼身旁的女人,握紧了她的手。现在这个世界,唯有他们共同分享过现在,参与过未来,就连过去,也因为老天的眷顾,让他重生而来,全权把握。
既然两世了依旧还是纠缠在一起,那就别怪他了。
不会放手的,不会放手了。
棉好看着远处彩虹似的大桥,眨眨眼:“秦进,我记得再过四五年,这里就会再多两座桥的,是吧?”
秦进嗯了一声,顿了顿,又说:“不是两座,是三座。”
棉好怔怔的看着这一切,就像在回顾一个老电影,明明已经知道了结局,却还是会忍不住为电影里的人或事悲伤。
原来知道未来,也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站在身后,看着她被风吹得散乱的头发,秦进手指轻颤。顿了会儿,他伸出手,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了小巧的耳朵和半边光洁的脖子。
手一顿,秦进盯着她的脖子看了好一会儿,又将手放下了,牵起她的手,秦进缓缓的呼出口气,抬眼和她一同看向江面:“怎么样,这么久,应该想好了吧。”
棉好愣了愣,不明所以的抬起头:“什么?”
秦进看着她的眼,微微一笑:“想好了,这辈子到底要做什么,想好了是不是要放下上辈子所有的事情,想好了……”往前迈了一步,脸几乎要贴上她的,“想好了,要不要戴上那个玉佩,然后这辈子,依旧和眼前这个叫做秦进的人在一起走过一样风景,不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没想到初五是情人节,所以那天码字到一半,我家那只就打电话过来让我出去陪他。还怪我说这段时间只爱乃们都不爱他了,陪了他两天。
木有想到十六十七号我家的网没法用,然后就没能更,本来打算上来解释的,但是怕解释就是掩饰,乃们说我故意偷懒神马的,所以想等到正式发文的时候再来说明情况。
然后,欠了乃们四天的更新,今天咱还要工作,可能没法双更了,从明天起双更四天补上欠乃们的章节。
灰常对不起乃们,鞠躬,鞠躬,赔罪!
50第五十章
秦进回到家时,秦爸秦妈已经睡了。洗了澡;坐在床上又看了会儿书;就已经到半夜两点了。关了灯强制自己睡下;安静的夜里却让心跳的声音更为突出,闭上眼;浮现的却是今晚在脑海里浮现了千遍万遍的对话。
——“想好了,要不要戴上那个玉佩;然后这辈子;依旧和眼前这个叫做秦进的人在一起走过一样风景;不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
——“其实……早就想好了;明天吧;明天早上我去找你,然后告诉你答案。”
这个看了两辈子的女人,会在明天给他答案。
如果她答应了,等大学毕业后他就立刻搬出这个家,然后用重生这些年炒股得到的钱去买一个房子,不用像上辈子那样大,够他们两人一起住就好。然后他们就能继续生活在一起,他能够给她做饭,每天早上叫她起床,他们将来会有自己的孩子,会像平常的夫妻一样为柴米油盐担忧,为孩子的学习心烦……
想到这里,秦进只觉得胸腔发热,鼻子发酸。
那……如果她拒绝呢?
“叮铃铃!”
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又传来了秦爸起身的声音,还有听电话的声响,弄得秦进烦躁的坐起身来,抓了抓头发。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会折磨他!
呼出口气,秦进只觉得更加闷热烦躁,今晚是肯定睡不着的了,刚想起身去洗手间洗把脸,秦爸却突然打开门进来,一边套衣服一边匆忙的说:“阿进,G市那边来电话了,姑奶奶病重,收拾东西马上和我去G市,怕是……最后一面了。”
***
洗完澡,棉好蹑手蹑脚的去厨房偷吃了点东西,然后捧着牛奶回房了。已经是深夜了,坐在窗台前望出去,栋栋高楼只有零星的灯火,夜晚安静得不可思议。这才偷偷的放纵自己加速的心跳,和微热的脸颊。
——“这辈子,依旧和眼前这个叫做秦进的人在一起走过一样风景,不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
“不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这个臭男人,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喃喃的捂上微热的脸颊,棉好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想了想,她瞥到梳妆台上的那个盒子,怔了怔,走过去拿起来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打开了。
盈盈白玉就这样躺在红底的丝绒盒子里,在昏暗的灯光下泛出温润的光泽,不对着灯光看,根本看不出上面的细痕。
记得小时候和陈南玩儿过家家,她每次都会是新娘,姜尚尚煞有其事的用草编了戒指给她一只,陈南一只,然后用家里的蚊帐套在头上,姜尚尚充当伴娘为她拖着裙尾,陈南会为她戴上戒指,学着电视上的人一板一眼的说。
——“棉好,你愿意成为陈南的新娘,将来不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都与他不离不弃吗?”
每次的回答都是我愿意。
戒指,陈南还一直保留着,她的早就不见了,有一次去姜尚尚家里玩儿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她小心的放在抽屉的夹层里早已发黄的草戒指,还以为尚尚只是留来做纪念。
现在想来,陈南那个生老病死不离不弃的誓言,应该是许给姜尚尚的吧。
而现在,终于也有这么个人,是全心全意的愿意和她共度一生,不离不弃了。
绞着穿在玉佩上的红绳,棉好出神了好一阵,拿起玉佩垂在眼前,有些赌气的对它说:“不就是怕你坏了,所以才一直没戴上的吗,既然你这么想我戴,那我戴上了之后磕着碰着,再弄坏了可别怪我。”
说着,手一顿,展了红绳,就往脖子上套。
秦家的传统是,如果秦家的男人有了喜欢的人,就可以用男佩去求婚,那个女人如果同意,在去见家长的的时候就可以用手上的男佩去换取婆婆手上的女佩,然后就算订婚成功。
而她不同,上辈子她和秦进是直接相亲了就结婚,从来没有佩戴过男佩。
抚着脖子上突然出现的重量,棉好抬眼望向镜子里的自己,玉佩就这样静静的垂在胸前,似乎她一直就戴着了,没有丝毫的突兀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有了种想哭的冲动。
正想上床睡觉,桌上的手机却突然震了。棉好望了眼时间,都快凌晨一点了,皱皱眉刚想关机接着睡,却发现来电人竟然是秦进。
心下猛然一跳,棉好握住脖子上的玉佩,清清喉咙,这才将电话接起——
“这么晚了打电话来做什么。”
听到那头毫无睡意的清亮女声,秦进看着车窗外不断闪现的霓虹灯,黑沉沉的眼里看不清神色,有些疲惫的往后一靠,他想了想,轻笑着说:“不是说了,第二天给我答案吗,现在是凌晨一点了,算是第二天了吧。”
棉好轻咳了两声,垂头看脖子上的玉佩,顿了顿,立刻正经道:“那你猜答案是什么?……猜不到?……那你明天自己来看吧……为什么……因为看到我,你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一边说着,棉好一边在床上打了两个滚,蹬蹬脚,有些不自然的抿着上翘的嘴角。
那头突然没了声音,棉好等了许久,有些不安的动动脚尖。又过了一会儿,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听到那头说:“棉好,明早上可能我没法来看你了。姑奶奶病重,我现在就要去G市。估计处理完事情,要一个星期左右,你……能不能等我一个星期。”
***
挂了电话,棉好拿起脖子上的玉佩对着灯光直看,玉佩很漂亮,即便是有着细小的碎痕,也泛着难以描摹的温暖白光。
——好吧,看你这么美丽又诚恳的份上,就等你一个星期。
因为晚睡,第二天快到了中午棉好才醒。吃了早饭兼中饭,出到客厅才发现棉爸棉妈今天竟然都在!
棉好看着两老难得一脸正经的坐在沙发上齐齐看着她的样子,愣了愣:“爸,妈,你们不去上班?”
棉爸没说话,棉妈拍拍身旁的作为让棉好坐下:“好好,过来,我们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棉好心惊胆战的坐下了。
棉爸沉吟半响,抬起头看着她说:“好好,一个星期后,你爷爷派人来接你去瑞士上学,有什么要带的,或者是还想见什么朋友,快去准备准备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今晚回来还能不能第二更,大家伙明天再来看哈
51第五十一章
不明不白的就被送去了去瑞士,棉好自然是不愿意。虽然观念有些迂腐;但一向还算通情达理的棉爸棉妈这次意外的坚持;任棉好怎么说他们都不听;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也使了,到后来反倒是棉妈看棉好态度依旧强硬;死都不愿意,只能狠心的将她锁在了房里。
棉好抓着门把手;黑着脸看着这有些狗血的情景。——又不是反对父母意见出去会情郎;用得着和电视里一样把她锁在家里吗?!!
门外传来了棉妈的声音:“好好;这些天你就呆在我房里好好的休息,里面有洗手间有浴室;饭菜每天我会送来给你;一个星期后给我乖乖去瑞士。”
顿了顿,似乎又听到她叹了口气:“你乖乖听妈妈的话,妈妈不会害你的。”
棉好暗恨:“妈,你这是非法禁锢!”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还有,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事,为什么非要把我送到瑞士去?!”
门外没回话。
瞥到桌上的电脑,棉好冲上去开机一看,网也被切断了!
棉好跑到门前又叫了好几声,还是没声音,估计人已经走了。这下好了,被困在家,手机也被没收了,电脑也不能用,每天吃喝拉撒都在房内解决,就等着一个星期后直接被塞上飞机,这简直就是软禁!
情况持续到第二天,棉爸棉妈白天去上班,棉好就在房里看电视,晚上棉妈直接把饭送到房里,放下了锁上门就走,棉爸下班回来后就给她展开思想工作。
棉好受不了了,决定用电视上的那招——发起绝食抗议!
只是对于这招棉妈似乎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人不喝水会死,不吃饭还能坚持很多天,你不吃饭可以,我们也没办法硬塞,但水是液体,给你灌进去我还是有办法的,反正只要再坚持两天你爷爷的人也就要到了。”
听罢,棉好恨恨的拿起了饭勺。——果然,什么都不怕,就怕土匪有文化!
***
上官磐回到家时,上官欣正吹着口哨右手晃荡着钥匙下楼,看到上官磐,立刻将手背到了背后,一张脸笑成了灿烂的向日葵:“爸,你回来啦。”
淡淡的应了声,上官磐眼都没抬。看到路过他身旁时就要错开的身影,上官欣刚松了口气,没想到上官磐脚步却猛地一顿,转过脸冷笑一声,伸出手来:“钥匙。”
上官欣看了看他的手掌,眨眨眼,“什么?”
上官磐:“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刚想耍泼,看到上官磐那张脸,上官欣立刻讨好的笑了一下,见自家爸爸依旧不动安如山,只能扭动一番,不情不愿的把车钥匙递过去了。
看到上官磐接过钥匙放在手里把玩,上官欣又委屈的嘟囔了两声,然后想了想,立刻就抓住想要上楼的上官磐的衣袖,急忙问:“爸,我妈呢,半个月没见到她回家了,你们又吵架了?”
上官磐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大人的事情也是你能管的?”又见他一脸的欲言又止,想了会儿,挑眉道:“我说你妈都不在半个月了也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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