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 下载--于晴言情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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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郎 下载--于晴言情系列-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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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

  还有然后?段元泽不动声色记下谭碔砆此人,下个结论:

  “我敢打包票,家有未出阁闺女的老臣不会放过他的,说不得不久后咱们又得去喝喜酒了。”

  “她能成亲才怪。”

  “我少见沧溟兄对人颇有微词,莫非你听见我不知道的传言?”

  聂沧溟闻言,立露微笑,巧妙转移话题道:“怎会呢?倒是元泽,你成天收集这些小道消息,能给你带来乐趣吗?”

  “京师太平,我成天闲来无事,能做什么?喝茶套些无关大雅的消息以自娱,好过狎妓赌博嘛。”即使表面上与聂沧溟亲如手足、共赴生死过,但仍看不透他的心,不敢在他面前抱怨朝廷之乱象无道。

  忽然有仆引一名小太监进来,聂沧溟猛然又站起。

  “黄公公,莫非是翰林院又出问题?”

  小太监吃了一惊他知自己在何处工作,连忙点头。“奴才确实从翰林院而来,谭大人他……”

  “哪个谭((谈)大人?”聂沧溟胆战心惊地问,笑容早已敛去。

  小太监低垂着头,恭敬答道:“是新科探花谭大人。”

  “啪”地一声,聂沧溟手里镇石折成两半。

  段元择与小太监不约而同地向他望去。

  “沧溟兄,是不是哪儿不对?”段元泽警觉问道。

  果然她的身分终究不保。朝中百官阅人无数,怎会看不穿她的女儿身?这下可好,她被揭露,竟差公公前来,想要做什么?想将他拖下水,她是在作梦!

  帝皇当要真我为以你“。邪更得笑他,整一容面溟沧聂见”。板跳的帝皇明大为成作视它将能更,狱地间人当它拿以可也,堂能教一名无用女子一块拖死,毁了他的大计?

  他暗咬牙切齿,正谋脱身之道,小太监又说道:

  “谭大人在翰林院昏了过去,昏前要奴才请爵爷过院。”

  “昏?”聂沧溟千绪百转,多疑问道:“公公是指……她病了?怎么不求太医暂过院诊治……”是了,她是女儿身,大夫一把脉便知分晓,她当然找他……为何要找他?

  他也不过租了一间小房给她,并无其它关系啊。

  段元泽见他神色不定,试探问道:“沧溟兄,你何不过去瞧瞧?”

  “人各有其职,我在五府,她在翰林;一是军,一是文,我过去,徒惹闲话。”若留把柄,对他的将来亦有害处。他对小太监说道:“黄公公,她既不愿就诊,就烦请你背着出宫门……”

  话头徒然一顿,心想,皇宫之内,不得坐轿,由黄公公来背,说不定会发现她的女儿身……杀头是她的头,但难保不会拖累到他这个可怜人。

  他的牙根收紧,五爪紧嵌进桌案上,从嘴里迸出话来……

  “罢了,公公,你带路吧。”语毕,随着太监走出都督府。

  事必有蹊跷!直觉告诉他这个小道王,跟着聂沧溟,绝对可以发掘新消息。段元泽快步跟上前,问道:

  “沧溟兄,你……跟探花有过节?”

  “怎会有呢?”他勉强挤出笑。

  “那为何你一听见他,你著名的笑容也不见……啊,我明白了,他对你一定很重要!”

  “重要?”聂沧溟低吼道。随即注意他们瞪着自己,连忙暗笑:“她不过是我府内房客,就算照面也只是点头而已,何来重要之说?”跟她撇清关系才是真。

  “沧溟兄,你不必激动,咱们都明白,都明白了!谭碔砆只是房客,没什么重要,你只是担心他而已……”

  担心?他当然担心,担心自己本无罪,到头却得陪她一块掉头!天见可怜,他巴不得那日没去奉天殿,让她毫无亲近他的机会!

  “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你别乱传话。”聂沧溟暗吸口气,平缓说道。

  “我懂……我懂。”段元泽瞪视着聂沧溟额上跳动的青筋。“你……开始在面目狰狞了,沧溟兄。”他暗示道。

  相处多年,今日算开了眼界,瞧见聂沧溟除微笑之外的表情。这时才会想起他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青年,有着喜怒无常的情绪。

  走进翰林院,不及向翰林官员一一打礼,直接瞧见谭碔砆坐卧在长椅上,状元谈显亚正要探她前额。

  “状元公请住手!”他脱口大叫,立时吓了在场官员。

  “是聂爵爷?”谈显亚吓了跳,连忙收回手。

  “正是。”聂沧溟上前,巧妙推开他,半蹲下来贴近她的脸,咬牙道:“谭大人?”男女授受不亲,他尽力为她保持贞节,她真该好生感激他。

  她掀了掀眼皮,见到是他,气若游丝地笑道:“大哥,你那一声真可怕,都把我给吵醒了。”

  “你不是昏迷,是在睡?”他压低声音,不可置信问道。

  “不,我是饿了。”

  “饿了?你是说,你饿了才昏过去?”

  “大哥果然聪明。”

  瞪她的眼几乎要吃了她。听见段元泽在轻咳,似在提醒他又失态了。他再度挤出微笑,低声又问:“莫非翰林未供你三餐?”

  “大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一日要吃六餐。前几日还好,在这里我勉强忍回聂府,请人送来点心,但聂府规矩每一顿点心都要钱,我的盘缠早用尽了,从昨晚我就没有消夜可吃,今天中午送来的午饭我也不爱吃……”

  “所以宁缺毋滥?”

  “知我者,大哥也。我快饿死了……我一饿,就没力气编修,头昏眼花的,全身虚脱无力,我一定得躺上两天……”

  身侧的拳头紧握,聂沧溟瞪着她苍白的脸色,一股怨气涌上胸口,克制把她活活掐死的冲动。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来应试!”躲在家中当千金小姐,不是更好?

  “大哥岂能因我身子上的弱势,而否定我的梦想呢?”

  “考中探花,就是你的梦想?”他咬牙。认识她起,他的牙,咬得好痛。

  她闻言恍惚了下。他看在眼里,不及说什么,她又虚弱地说:“可别管什么梦不梦想的,小弟快饿昏了,我这一昏过去,真要大病了。”

  她的唇发白,半垂着黑眸,像随时真会昏过去。

  “爵爷。”谈显亚上前,小声说道:“不如让我请公公背她出宫,再雇轿子回府休息……”

  聂沧溟听而不闻,忽然转身拿起她的披风,包住她的身子,而后将她从长椅上打横抱起来。

  她的身子极轻,毫无重量,难以想象一天吃六餐的胃口,竟然养不胖身体。

  她直觉将脸埋进他的胸前,闭上虚弱的眼睛。

  他嫌恶她的轻浮,但仍保持微笑,对着在场翰林官员说道:“让各位担心了。”

  “不……一点也不……”谈显亚粗哑道。立刻清了清喉咙,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羽毛般的身子,再往下移到隔着披风抱住她的厚实双手。

  聂沧溟的笑容有些僵化,抱着她往门外走。

  “哎呀,我总算明白了!”段元泽回过神,忽然一击掌道。“难怪沧溟兄一听见翰林院,便一改笑脸,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原来……他对谭碔砆是又恨又爱的啊!

  “爱?”在场官员呛声道。

  “他……他们是男的啊……”谈显亚微颤说道。脑海浮现谭碔砆清秀的模样。他一向自觉自己相貌俊秀,但碔砆比他还多了清灵之气,身子又瘦弱,确实偏女相。

  “是男的,又如何?”道德因皇族而崩丧,文人高唱为性而生、为性而死,娈童、狎妓、以处女追求长生道种种荒淫之事丛生,断袖之癖还算普通的呢!

  “可是……”谈显亚吃讶者。这……碔砆看起来多乖,就此沉沦太可惜。“可是……碔砆才进翰林几天,怎会与聂爵爷……生情?”

  “你不知道吗?现下探花爷就住在聂府里,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你若不信,可以问问在场前辈,为何聂沧溟官拜五府都督兼封伯爵,今年二十有三,家中兄弟十余人,家产万贯,祖先乃大明开国功臣,相貌又过人,他却一一婉拒朝中大臣的提亲?”段元泽眉开眼笑,喜见不久未来又有无数消息从他嘴里传出去。京师太无聊,只好自己变把戏玩。

  “啊,段爵爷的意思是……”

  “聂沧溟与谭碔砆已密不可分,聂不离谭,谭不离聂,你们记得就好。”再不跑,他会笑场。段元泽连忙抱了抱拳,逃离翰林院后,躲在宫墙一角捧腹大笑。

  从今天开始,皇城内又多了一则茶余饭后的话题。他是小道集散地,从各处回收有趣的小道消息,当然也得从他嘴里说出去一些。

  “不是我有意打击你,实在是你的反应太可疑了。”他自言自语道:“沧溟兄,在今天之前,我还不知道你会有微笑之外的表情呢,教我怎能不好好把握机会整整你呢?”想起他俩第一次上战场杀人,血溅他身,他边吐边逃,战后躲在营帐里偷哭了一场,聂沧溟却能面带淡笑地握刀杀敌。

  什么叫面不改色,他第一次深刻见识到了。从此以后,无论上阵杀敌、朝中应对,或对他这等战友,聂沧溟始终没有拿下他的面具。

  如果说,世上有什么消息他最想得知的,那就是当聂沧溟卸下二十多年的笑脸面具时,会是怎番的德性?又是谁能让他甘愿脱下面具?

  从此时此刻起,皇城之内传出众所皆知的谣言……

  聂沧溟与谭碔砆乃生命共同体,不分彼此了。

  哎,他要先避难去了。

  ※※※

  一出东华门,就有轿等在外头。

  “聂爵爷!”另一头正要上轿的章大人瞧见他,忙走来。“爵爷且慢走……啊,他是……”老眼瞪着聂沧溟怀里的少年,没瞧见少年的容貌。

  走了一大段路,聂沧溟气也不喘地说道:“她是翰林院的,大概是病了,我正要送她上轿。”

  “原来如此……”章大人迟疑了一下,见谭碔砆似在昏迷中,便压低声音说道:“本官前几日所提之事,爵爷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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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士。”章大人点他一下,暗示说道:“现下已进醉仙客栈,就等本官引荐,他的神通极为厉害,将来必能为皇上谋求长生道。现下他住在爵爷负责的那一区里,还盼爵爷多多照顾。”

  “这是理所当然。事成之后,还望大人能为下官美言几句。”聂沧溟面色未变地笑道。

  “好痛……”谭碔砆喃喃梦呓,双眸仍紧闭,细致柳眉却蹙了起来。

  聂沧溟乘机陪笑告辞,当着章大人暧昧的目光,将谭碔砆送进轿里。

  黄昏余光,四人小轿住聂府而去。

  “往小巷进,会快点。”聂沧溟指示,走在轿旁。原打算直接差人送她回去,但她四肢无力,要如何下轿?

  “大哥……我快滚出去了……”轿里虚弱无力的声音传出。

  她清醒得这般快?“你不会生好吗?”

  “我没力了……哎呀……”是头撞上轿板的声音。“好痛啊……”

  他咬住牙,让轿子停下,自己钻了进去。

  轿里,她昏昏沉沉地倒着,他的双手隔着披风将她扶坐起来。

  “大哥,你也上轿了啊。”

  “我不上来,由得你大声胡叫,行吗?”

  她无骨似的身子向他倒来。他直觉要推开她,但轿中狭小,能推到哪里去?只得委屈自己,改让她倒靠在他的肩上。

  不知耻!

  从没见过一名女子这么的不害躁,就算女扮男装,也该谨守男女之防。

  “你在朝中活不下去,不如早日辞官吧。”他坐姿十分端正而僵硬。

  “旧话重提,大哥不嫌烦,小弟倒是听腻了。”

  “你非要我将话挑明了吗?”

  她微微抬起脸,无辜望着他,笑道:“挑明什么?”

  挑明你是女儿身!一旦挑明,只有杀头的罪,她还不懂吗?

  “大哥,那就是醉仙客栈吗?”她忽然气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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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什么?”细白葱指指向轿窗外的醉仙客栈。“我入京应试,曾听说京师醉仙客栈非贵族不能进,可惜我盘缠有限,不能进去瞧瞧。大哥,你想,若依你名义,不知能不能白吃他一顿?”

  她是什么意思?分明偷听了方才他与章大人的对话。他脑中警铃大作,正要开口,忽然轿子一阵晃动,往地上倒去,他的双脚立踏轿侧二旁,手臂滑过她又平又扁的胸前,顶住两旁平衡。

  “你……”她扮男装,胸前必裹厚布,他擦过之时,并无任何柔软,只是……

  “大哥,外头有打斗声。”她冷静提醒。

  是自己龌龊了。他收敛心神,暗咒自己,连忙钻出轿外。

  剑从他脸颊滑过,他身子一侧,引开动手的黑衣人。

  “爵爷,小心!”轿夫叫道。

  谭碔砆从布幔缝隙往外瞧去,轿子似乎停在巷子中央,前后无人无兵。

  “哎呀,才当几日探花郎,便生风波、算命仙说我不宜往北,果然应验。”她喃喃道。

  听见聂沧溟沉稳喝道:

  “好大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杀人行抢?”

  “你是王公贵族,就得死!”

  “哦?听来你就是近日名满京师,专挑王公贵族下手的大盗了?”

  谭碔砆见聂沧溟走离轿子几步,露出黑衣人的身影。

  “是少年?”那黑衣人的体形不高又瘦,声音稚嫩,分明是未变声之前的男孩。

  这样的男孩会是大盗?她不懂武,但一见他们打斗,少年明显居于下风,以这种身手,怎能连连毁杀贵族?

  必有同伙!

  一思及此,她立刻掀开布幔出来,要警告聂沧溟。

  “糟了,晚了一步。”她暗叫,瞪着另一把剑落在自己颈上。

  “叫救命。”

  她依言放声大叫:“大哥,救命啊!”

  聂沧溟转身望去,与他打斗的黑衣人,立往轿前奔去。聂沧溟脚力不弱,转瞬之间追上黑衣人,探出手正要擒住他……

  “住手,难道你没瞧见你的同伴在咱们手里吗?”挟持谭碔砆的男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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