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今日去世了!”
“可是小姐,为何奴婢们鲜少听到文家的事情?”京都之中有什么事情是能够逃过众人的眼睛的,而身为大富之家的奴婢们更是能够知道一些平民百姓所不知道的事情,可慕春四人却几乎没有听过文家,着实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自从先皇后去世,文家便渐渐沉寂了下来!文太师虽是西靖帝的老师,可先帝执政后便也不再需要老师,文太师的太师之职也不过是一个称呼而言,并无实权!这些年文太师年事已高,更是从不出门,咱们自然是没有听过文家的消息!”只是,当年西靖帝为了防止元德妃一宫坐大,便拉拢曲家与阮家,在太后收养玉乾帝之后也并未立太后为皇后,这一点倒是有些蹊跷,难道是因为西靖帝对成贤文皇后用情至深,这才特意为文皇后保留了后座?可之后文家的落寂却又让人看不出西靖帝对文家有何厚待,真真是帝王之心如海底针,让人难以揣摩!
“小姐,各府门口均是挂了一盏白灯!”此时马车已是缓缓驶入长街,迎夏轻轻挑开一侧的车帘看了看外面,开口禀报着!
闻言,云千梦点了点头!
文太师身为先帝之师,是天下众学子的楷模,其渊源的学识以及严谨的家风与为人,均为天下学子所尊重,各府能在新年之间为他点亮白灯,也是为这位太师的尊重!
由此也可看出,文家虽已经淡出众人眼中多年,但在朝中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
“回去准备好素服,明日前去文家吊丧!”云千梦有些疲倦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轻声吩咐着丫头们,元冬见云千梦着实是累了,便拿出矮柜中存放的毯子轻柔的盖在云千梦的腿上,四人均是噤声端坐在马车中,不再打扰云千梦!
“今日便先行至此,想必太子与大皇子十皇子也都累了,咱们便在这驿站休息一晚,明日再行赶路!”已经赶路一整日,终于在事先制定的时辰赶到了下一个驿站,楚飞扬开口对齐靖元说着!
“那就有劳楚相了!”齐靖元看着面前早已准备好的驿站,眼中并未掀起任何的波澜,只是快速的飞身下了马背,只领着自己的贴身护卫走进客栈,竟完全不管不问海恬!
而此时后面紧跟着停下的两辆凤辇中分别走出蒙着面纱的齐灵儿以及一身嫁衣的海恬,两人均被宫女们搀扶着走进驿站中休息!
楚飞扬江沐辰与海沉溪三人则是分头布置人手,务必做到万无一失,免得在这关键的时刻出差错!
“相爷!”马厩中,楚飞扬正悉心的给自己的坐骑喂着草,一名侍卫则是无声的走近楚飞扬,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了段话,只见楚飞扬抚摸着马头的手微微一顿,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凌厉,声音却是闲散慵懒“知道了,退下吧!”
而同一时间,江沐辰与海沉溪亦是接到了同样的消息,两人如同楚飞扬一般,均是冷静的打发了前来禀报消息的侍卫,三人办完自己的事情,却又在驿馆的大堂相遇!
看着齐靖元霸道霸占了整整一层楼的房间,就连身为他的太子妃的海恬亦被赶到了下一层的房中,楚飞扬唇角微扬,看着海沉溪笑道“海郡王是否需要去安慰和顺公主?”
海沉溪岂会听不出楚飞扬的嘲讽,却不见有任何的怒意,反倒是笑的坦然“公主心中放着的是谁,想必相爷比谁都要清楚!本郡王过去,岂不是惹得公主不快,倒不如相爷前去,倒还能见到些效果!”
江沐辰看着两人之间的唇舌交战,随即冷笑一声便抬腿走上台阶,打算回房休息,可楚飞扬岂会放过他,懒散的声音顿时在江沐辰的身后响起“要说对公主用心最多的,还是王爷!当初公主可没有少去辰王府啊,只可惜如今物是人非,太妃的美梦破灭!”
江沐辰上楼的动作微微停顿,随即侧身,看着下面笑的越发妖孽的楚飞扬,冷声道“楚相与海郡王若是无事,不如回房休息,若是了无睡意,那便去外边巡逻!”
“文太师仙逝,想必皇上会因为体恤文家,会让文家的子孙再次的入朝为官吧!”这时,海沉溪淡淡的开口!
楚飞扬闻言只是但笑不语,而江沐辰脸上的神色却是更加的冰冷!
文太师可谓是文学大儒,活着时的弟子便成千上万,虽这几十年文家已是不在入朝,但如今朝中的文官更是有一半曾是文太师的弟子,这样的家族,若是利用得当,那天下的儒生便皆可归为己有,若是与之反目,只怕将会被天下儒生的口水给淹死!
却想不到文太师竟在这样的时刻仙逝,当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怕此时各家各府都在观望着玉乾帝的态度!
江沐辰目光不由得扫向开口提起此事的海沉溪,心中掂量着海沉溪的用意,随即冷笑道“海郡王若是太闲,还是去关心关心和顺公主,可不要还未成为太子妃便先失了宠,皆是连累西楚与北齐再次发起战争,岂不是海王府的过错?”
海沉溪却是不痛不痒的耸耸肩,正要开口,三人的神色顿时紧绷了起来,纷纷抽出腰间佩戴的长剑屏息注意着四周的环境……
‘轰……’驿站二楼一间客房的木窗突然被人踹开……
“啊……”里面顿时传来宫女的尖叫之声,只是她还未叫完,声音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嘎然停止,不用猜想便知定是被人灭口!
“是公主的房间!”二楼的侍卫早已是快速的行动起来,楚飞扬三人亦是要奔向二楼,却不想驿站四周顿时涌进无数的黑衣武士,这些人手持长剑,刚闯进驿站便朝着三人砍杀了过来,而此时驿站外巡逻值夜的侍卫则在听到动静之后也纷纷冲了进来,双方一时间进入了交战状态!
尽管侍卫众多,但黑衣人的武功却是个个高强,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王爷、郡王,公主交给你们,本相断后!”楚飞扬却在此时冲上了楼梯口,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同时对江沐辰与海沉溪开口!
只是,那两人闻言却是面色一沉,心中不愿却又不得不去,只能立即返身朝着二楼而去,此时二楼的侍卫已是渐渐落了下风,眼见着一名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即将刺进海恬的心口,宁锋猛地掷出长剑,瞬间刺穿了那黑衣人的胸膛,随即一个闪身便护在海恬的身前,让黑衣人近不了她的身!
由于江沐辰与海沉溪的加入,黑衣人却是在打斗了几番之后又原路返回!
“以后全部打起精神守夜,不可再出现今日的事情!”楚飞扬抬眼看了看始终没有动静的三楼,冷声对清理场地的侍卫命令道!
“相爷,那些黑衣人!”此时,此次被派出护送海恬的禁卫军副统领开口询问!
“穷寇莫追,小心他们调虎离山!”楚飞扬留下这句话,便转身朝着三楼而去!
“太子当真是胆大心细!”房内的齐靖元在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中,竟能够静心阅读着手中的兵书,让看到这一幕的楚飞扬笑的越发的灿烂!
“楚相这是何意?本宫当真是不明白!”微微放下兵书,齐靖元抬起阴鸷的双目看向直接擅闯自己客房的楚飞扬,眼中含着浓烈的杀气!
“太子此举,怕是在试探我们带了多少人,以及这些人的身手如何吧!”而楚飞扬却是面如春风,丝毫没有被面前之人的凶恶之象所吓到!
“哦?楚相为何会有此判断?”看着楚飞扬说出这番话来,齐靖元眼中倒是浮现了一丝兴趣,双目紧紧的盯着楚飞扬,看他如何解释!
楚飞扬则是径自走到桌边,在齐靖元对面坐下,随即老谋深算的开口“威武将军只怕只是太子堂而皇之进入京都的理由吧!真正牵制住太子的,只怕是另有其人!”
闻言,齐靖元却是笑了,大笑之后眼中的杀气却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丝毫没有隐藏的朝着楚飞扬冲了过去!
而楚飞扬却是径自执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满一杯热茶,浅浅抿了一口,这才缓缓开口“看来本相的分析是全对!”
云千梦这一觉则是睡到辰时,待她睁开双眸时,外面天色已是大白!
“慕春!”嗓子有些干渴,云千梦轻声唤了慕春一句,便见小丫头立即端着茶盏坐到床边,扶着云千梦坐起身,在云千梦喝水时在她的肩上披了件夹袄!
“素服都准备好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把茶盏交给慕春,云千梦随即便下了床,径自走到铜盆前洗漱着!
“小姐昨儿个累了,奴婢们便没有叫醒小姐!小姐这是要立刻前去文府吗?”放下茶盏,慕春把早已备好的素服拿出来放在桌上,自己则是伺候着云千梦梳洗完毕,为她一件件套上冬日的素服,口中还不停的说着“听咱们府中的丫头们议论,昨儿个夜中便有不少人家前去文府吊丧呢!”
闻言云千梦并未开口,那样的人家,自然是多得别人一些尊重的,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见穿好素服,慕春又给云千梦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挑了几支样式简单的银簪插在发间,戴上一对白润圆珠耳坠,便算是装扮结束!
“小姐,用些早膳再过去吧!现在那边定是人多,您去了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可别再饿着了!”见云千梦面色微微有些泛白,迎夏干脆把几样清淡的早膳端进了内室,扶着云千梦坐下!
“王府那边可有动静?”端起面前的瓷碗,云千梦吃了一口热粥,缓缓问着,心中却是寻思着是否先去王府一步,与谢氏一同前去,虽说楚飞扬此时已分家,可在外人的眼中却还是一家人!
“一早焦侍卫便前来告知习侍卫,王爷则让小姐代替相爷前去文府,不用前去王府!”慕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要不是小姐问起,她还真把这事给忘记了!
云千梦则是用完面前的早膳,再次的整理了一番仪容,便坐上相府的马车,往文府的方向赶去!
离文府还有半条街的距离,便隐约能够听到哀乐以及一阵阵的哭声,而再行驶了一段时间,便听见习凛低声提醒道“夫人,文府门口跪着许多的儒生,咱们的马车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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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晚了,不是我偷懒!
第一百七十四章
时光在楚飞扬批阅一本本折子间流逝,在座的幽州官员不由得觉得这办事厅内的气压着实是过低,有些人更是耐不住气压的压迫而几次掏出娟帕擦拭着头上流下的冷汗,就连韩少勉的目光亦是不由得在楚飞扬与谢英萍的身上转了几圈!
只是这两人一个高深莫测稳如泰山,一个平静如水不见波澜,让人窥视不出半点情绪的波动,也难怪这些官员会受不了!
而其余的官员则只能闭紧自己的嘴,小声呼吸,免得同时得罪了面前的两人!
谢英萍则是始终打量着面前的楚飞扬,见他虽神色淡然的批阅着面前的折子,对自己却是视而不见,这让谢英萍心头划过不悦,即便楚王如众人所传那般厉害,可在幽州这般无视自己的人,楚飞扬却是第一个!
只不过,此时的楚飞扬太过冷静,竟让向来善于揣测人心的谢英萍有些摸不准他这是故意给自己难看还是在与自己较劲?
而楚飞扬则是端坐在桌案后,目光冷静的扫视着折子上的内容,时不时的提笔在一旁留下批语,直到看完最后一本折子,这才搁下手中的毛笔,抬起那双始终深如大海的眸子看向立于面前的谢英萍,淡笑道“谢族长今日前来驿馆,有何要事要申冤?”
楚飞扬的开口,顿时化解了厅内过于凝重的气氛,却让谢英萍眼底闪过一丝不快与诧异!
不管楚王方才不理会自己的原因为何,但他此时率先开口,不但没有给人示弱之感,反而让人看到了他的洒脱与与生俱来的尊贵!
更让谢英萍明白,自己此时所面对的这个男子,不以成败论英雄,不以得势论输赢,仿若这世间万物,只有引起楚飞扬兴趣的事情,才会值得他开口!
这让谢英萍那平静的眸底顿时竖起了更深的防备,只见他冷冽的目光对上楚飞扬浅笑的眸子,缓缓开口“多谢王爷体恤!只是昨日韩大人与吕将军扣下谢家的货物,却没有妥善的看守,导致谢家这批货物被烧毁,草民敢问王爷,这件事情,官府如何向谢家解释?谢家的损失又如何计算?”
楚飞扬看着对自己提出难题的谢英萍,见他语气坚定、神色自然,便知这男子也是习惯于发号施令之人,尤其方才进入驿馆之时,幽州的官员均是等这位谢家的族长先行进入才敢迈步,便可看出,若不是自己此次奉命前来,这谢英萍在幽州的地位只怕是楚培之下,众官员之上!
楚飞扬虽不是重视礼教之人,但对于这样的现象,却依旧有些不悦!
百姓交的银子供养着这些官员,可到头来,这些官员真正伺候的却是谢家这样的家族,怎能不让楚飞扬痛心?
一时间,楚飞扬那含着笑意的眼底渐渐浮上一层冰面,脸上表情虽柔和,却泛着冷光,让人心头不由得微微发颤!
“谢族长这是在与本王算此次谢家的损失吗?那本王倒是想问一问谢族长,在虎威将军严命不得私自运输货物前往南寻之际,谢家为何还要趁夜运货送往南寻?谢家这是仗的谁的势?还是说,幽州天高皇帝远,以为皇上管不着幽州,你们便可胡作非为罔顾朝钢?”此言一出,楚飞扬脸上笑意顿失,凌冽的目光一扫下面所有的官员,带着洞察一切的凌厉与手握权势的尊贵,顿时让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