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此时的吕鑫只怕还等着整垮了楚飞扬,他便能够成为和谈的使者,届时所有的事情还不是他一手包办?又有谁会多说一句?只怕到时候连同幽州的事情,均会再次的落入他的手中,这其中的好处只多不少!
可是临近射门一脚,却突然被对手铲球,吕鑫心头的不甘早已是化作怒气,也难怪会大发雷霆!
“既然他这般恼怒本王坏了他的好事,那本王便只能送佛送到西天,好人做到底,让他这口恶气,一辈子也咽不下去!”楚飞扬见云千梦出来,便让慕春关上正屋的大门,免得狂风夹杂着细雨灌进来让云千梦着了风寒!
眉梢微挑,云千梦见楚飞扬说的云淡风轻,便知他早已为吕鑫想好了结局,可怜那吕鑫只怕连怎么被算计的也不知晓,而玉乾帝更是没有料到自己会在无形之中损失了一员大将!
“王爷!”而习凛却在此时去而复返,只是此次却没有踏进正屋,只是立于屋外轻唤一声!
“何事?”
“王爷,南寻万宰相此时正在院外求见!”风声不止,习凛的声音却是极其清晰的传入屋中!
听之,楚飞扬便对云千梦点了下头,让她先回内室歇息,自己则是开口让习凛把人带去偏房!
云千梦领着慕春回到内室,让慕春把摆放在桌上的棋盘与棋子收起来,自己则是坐在桌边静候楚飞扬!
“王妃,那万宰相这个时候来,不会是想对王爷不利吧!”慕春忙完云千梦吩咐的事情,又怕她饿着,便挑了几样素淡的点心端上桌,为云千梦倒了一杯热茶,这才不解的问着!
闻言,云千梦却是舒雅一笑,万宰相挑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过来,便是不希望有人发现他的行踪,也必定是有要事与楚飞扬密谈!
而据之前习凛的禀报,想来定是凤景帝授意万宰相半夜前来,只怕所说之事,定与楚培的伤势有关!或许凤景帝是希望能够用解药换取南寻的自由!
毕竟,虽说成为西楚的附属国后,南寻依旧是南寻,但从此却是受制于西楚,每年不但要上贡不少的钱财物品,更是有西楚的大军驻守南寻,时间一久,只怕南寻的百姓亦会认为自己是西楚人,届时南寻自然而然的便成为西楚版图上的一块疆土,加之南寻本就与幽州通商通婚,文化经济政治军事一点一滴的渗透进去,南寻灭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可惜,凤景帝此招却是行不通!
楚飞扬则是先一步来到偏房,坐在桌边等着万宰相的到来,对于他的来意,心中却已是了然!
一股湿意随着来人的走进偏房而被带了进来,只见万宰相头戴蓑笠身穿蓑衣的走了进来,随即卸下一身湿漉漉的装束,这才面色平淡的看向楚飞扬“希望没有打扰楚王歇息!”
“若说打扰了呢?”楚飞扬却是淡笑的反问!
只是言语间的平静让万宰相略微收起平日在众人面前的高高在上,转而谦卑的一笑,径自落座在楚飞扬的对面,这才开口“王爷想必已经猜到本相今夜前来的原因吧!”
“本王并非南寻国人,又从不曾与万宰相同朝为官,又何以能够猜到万宰相的来意?”而楚飞扬却是不急不缓的反问了一句,随即便见他抬起右手执起桌上的茶壶,为万宰相斟了一杯茶“请用!万宰相冒雨前来,可千万不要着了风寒!”
“王爷这般细心,想必定也是位孝子!”接过楚飞扬递过来的热茶,万宰相浅浅的抿了一口,继而意有所指的开口,琉璃茶盏被他握在手中微微的转动,在淡黄的烛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一如人的心里,每一个角度均是藏着不同的心思!
“本王自幼跟随在祖父身边,自然是十分敬重他老人家!难道万宰相今日前来便是夸赞本王的孝心?若是如此,恕本王不能相陪!万宰相饮完这杯茶,也请回吧!”语毕,楚飞扬便放下手中的茶盏作势起身,却被万宰相出言挽留!
见楚飞扬要离去,万宰相原本冷静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焦虑,瞬间抬起头来看向楚飞扬,同时着急的开口“王爷请留步!”
随即万宰相深吸口气,沉声道“王爷既然见了本相,想必也是猜到本相的来意!那本相便开门见山的说,王爷呈报西楚朝廷的提议,吾皇已是知晓,但请王爷能够三思而后行,莫要弄得两败俱伤!”
闻言,楚飞扬再次坐下,只是眉梢却因为万宰相的话而微挑,眼底的笑意浮上一层寒气,带着摄人的冷,却又因为他嘴角的浅笑而往往让人产生幻觉!
“两败俱伤?”颇有些玩味的重复着万宰相方才的话,楚飞扬继而回复道“本王便是慎重的三思后,这才向朝廷递了折子!难道万宰相认为本王是把国家大事当作儿戏之人?还是在怀疑本王办事的能力?”
见楚飞扬总是能够把话题带离原来的轨道,万宰相的眉头微微一皱,心思翻了几番,这才交出老底“王爷又何必与本相打哑语?王爷心中吾皇不愿让南寻成为西楚的附属国,却依旧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不是为了楚大人中毒一事?若真是这样,我们立刻便交出解药,且每年均会向王爷进奉三十万两白银,只希望附属国一事就此作罢!”
见万宰相说的真切,神色赤诚,楚飞扬自然是相信此时的万宰相不敢在这样的事情上弄虚作假!
“凤景帝给出的条件当真是诱人,不但有解药更有银两!只是,这岂不是让本王出尔反尔,本王回京后,如何向皇上向百官交代?若是将来此事泄漏,只怕楚家均是牵连其中,本王岂能因为一时的荣华富贵而不顾家人性命?更何况,区区三十万两,还入不了本王的眼!”唇边的笑意依旧,出口的话却是越发的犀利,也让万宰相第一次感到与楚飞扬谈判的压力!尤其原本是他们眼中的筹码,到了楚飞扬的口里却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当真是让人头疼!
“将来若是出事,南寻便是王爷的家!王爷认为呢?”万宰相反应极快的借口,虽有讨好之意,却是合情合理!
而楚飞扬却是摇了摇头,随即说出另一种可能“届时,只怕南寻更是欲杀本王而后快!”
听楚飞扬这般现实,万宰相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怔,随即反问“难道王爷不顾楚大人的安危吗?若让世人知晓王爷有机会救自己的父亲,却没有施以援手,王爷认为天下百姓会如何的看待王爷?”
“楚大人的伤势是如何造成的,万宰相心中不会不清楚吧?与其在这担心本王的家事,万宰相不如多关心关心宰相府!”目光骤然一冷,楚飞扬收起唇边的浅笑,言辞凌厉的反击着万宰相,无形之中展现的王者之风让万宰相心头一颤,一时间竟只顾着盯着楚飞扬的神色,而忘了接话!
而楚飞扬却亦是端起面前的茶盏,浅抿一口,目光专注着茶盏中被清水泡开的茶叶怔怔出神,丝毫没有受到万宰相方才的威胁影响!
见楚飞扬收敛了身上的霸气,万宰相衣袖下的双手微微捏成拳,半饷才重新开口“王爷,吾皇已是下命把南蓝公主贬为庶人,如今公主已是被火刑烧死,难道王爷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一激起了民愤,南寻与西楚之间势必会有一战!难道王爷希望西楚的百姓因为王爷的一纸奏折而受到战火的侵袭?亦或者王爷希望西楚的百姓了解王爷这般做,完全是为了替楚王妃出气?到时候,王爷与王妃如何在西楚的土地上立足?又如何面对西楚的百姓?且王爷方才的担心我们均可给予保证,知晓王爷点头,吾皇定会书写秘书,以求南寻与王爷之间的友好!”
一抹冷笑自楚飞扬的唇边荡漾开,厉目一扫万宰相那义正言辞的脸,心头只觉讽刺“得饶人处且饶人?南蓝当时想置本王王妃于死地的时候,万宰相怎么不去规劝于她?而楚大人中毒箭卧床不起之时,怎不见南寻主动送出解药?自己不能做到的事情,万宰相又有何资格要求他人?况且,南寻与西楚之间是否有一战,这完全取决于南寻!若凤景帝同意本王的提议,南寻每年只需按时纳奉,其余几乎没有改变,说不定在西楚的管辖之下,南寻会比现在更加的富饶!万宰相又何必急着否定本王的提议?更何况,此时掌管朝中大事的是摄政王,他亦没有开口,万宰相这般做万一出了事情,岂不是让摄政王为难?”
“王爷既然知晓这么多的事情,那不可能不知道谢家楚家与南寻的关系?届时若是流出什么流言蜚语,王爷就不怕有损老楚王辛辛苦苦积累一生的好名声?”万宰相见协商不成,便阴沉下脸色冷硬的开口!
“习凛,送客!”语毕,便见楚飞扬站起身,再也不看面色难看阴沉的万宰相一眼!
而万宰相见密谈没有成功,脸色骤变,却再也找不到能让楚飞扬心动的话题,只能暂时退出驿馆,匆匆赶往皇宫!
“走了?”见楚飞扬回到内室,云千梦则是示意慕春下去休息,自己站起身迎向楚飞扬,低声开口“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是希望咱们高抬贵手吧!”
楚飞扬则是返身关上内室的门,这才拥着云千梦躺会床上,一手轻轻的拍着云千梦的后背,同时把方才与万宰相的对话尽数复述了一遍“休息了这些日子,明日也该前去谈判了!”
云千梦则是被他拍的有些昏昏欲睡,不由得揉了揉双眼,窝在他身侧懒懒的开口“想来凤景帝也是不希望两国发生战争!但成为附属国,他等于成了藩王,南寻也丧失了自主权,将来一切均是看西楚形势!或许若干年后,皇上撤藩,他连藩王都做不成,因此才拿楚家谢家的事情做文章!只不过,父亲与谢氏的确是给咱们出了个难题呀!只希望你明日的谈判,能够顺利进行!否则吕鑫可是等着揪出咱们的错处呢!”
见云千梦分析的透彻,楚飞扬则是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随即拉过床内的薄被替她盖上,这才灭了烛火闭眼歇息!
连绵不断的大雨并未因为已经下了一整日而停止,待楚飞扬与云千梦睁开眼时,内室一片黯淡,外面的风雨声依旧,只怕这样的雨天还要持续上好几日!
“昨晚睡的晚,再躺会吧!”见云千梦跟着起身,楚飞扬则是把她按到床上,阻止她跟着自己这么早起来!
为让他放心,云千梦便遂了他的愿重躺会床上,只是嘴巴却没有闲着“一会记得坐马车前去皇宫,让习凛备好斗笠,可别被雨淋着!”
说着说着,云千梦的身子便由原先的平躺变为侧躺,随即演化成斜躺,最终已是坐起了身,手指着一旁的衣衫让楚飞扬多穿几层!
楚飞扬见她只着一件白色绢质里衣便坐了起来,昏暗中,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放下已经拿在手上的纱衣,快步走到床前坐下,正要伸手拿过床内的薄衫为云千梦披上,却见她里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浅粉的肚兜,那起伏的呼吸动作更是带动了女子的柔媚,让楚飞扬的喉结不由得上下滑动了片刻,回头看眼内室房门紧闭,这才伸出一手勾起云千梦精致的下颚,低头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
半饷,楚飞扬的神志才在云千梦的娇喘声中回神,微微放开她,只是黯淡的视线却依旧无法掩盖她泛红的脸颊,忍不住的再次贴上她的菱唇,舌尖轻轻勾勒出那完美的唇形,再次侵吞进了口中!
“王爷,时辰到了!”而正在楚飞扬激情飞扬之时,门外竟是响起习凛的提醒声!
云千梦则是立即抽身,低头看眼已经被拉开的衣襟,立即伸手整理好,随即推了推楚飞扬,低声道“去吧!一切小心!”
“唉!”看着眼前的美景消失,楚飞扬幽怨的叹出一口气,这才扶着云千梦躺下,拿起方才被他置于桌上的纱衣穿戴整齐,随即抬腿离开了内室!
可还未走出驿馆,却见吕鑫领着侍卫疾步走了过来!
“王爷想必是去南寻皇宫吧!”只见吕鑫一身蓑衣,想必早已是得到消息,这么快便做好了准备!
“虎威将军的消息倒是灵通,不愧深得皇上的信任!”楚飞扬暗藏讥讽的开口,见习凛已是架着马车来到驿馆门前,便径自往门外走去!
“今日大雨,王爷不介意下官搭乘王爷的马车吧!王爷也知本将军是武将,鲜少乘坐马车,自然是没有准备,却不想这南寻气候这般异常,已是下了一天一夜竟还没有停止的迹象!”虽是询问楚飞扬,但吕鑫却是率先一步走到马车前,为楚飞扬掀起了车帘!
见吕鑫一脸笑意,楚飞扬亦是大方的开口“既如此,那吕将军便请吧!”
闻言,吕鑫心头一喜,随即跟着楚飞扬坐进马车内,只是还未坐稳,楚飞扬便有开口“想不到吕将军身为武将,竟是这般的娇气!看样子吕将军这些年磨练的还不够啊!等回了京都,本王定会向皇上美言几句,让吕将军多多锻炼一番,才能担当起守卫边境的重任!”
一席话,让吕鑫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终只能硬着头皮挨着车门的位置坐下!只是待他坐定后,脑中便反应出楚飞扬方才所说的话似乎暗藏玄机,不禁皱了下眉头,眼神带着刺探的开口“王爷真是厚爱下官!只是下官在边疆这些年,倒是得到不少锻炼!皇上亦是看在眼中,这才召下官回京!王爷的美意,下官只能心领了!”
见吕鑫这般厚脸皮,楚飞扬怎能让他好过?论起嘴上的功夫,又有几人抵得过楚飞扬?端坐在平稳行驶的马车内,楚飞扬淡笑着开口“这可由不得将军做主!咱们都是朝臣,一切事宜自然是以皇上为重!岂能有我们自行想象?那朝中岂不乱了套?一如此次南寻一事,不就是因为将军的意气用事闯下的大祸?本王的王妃亦是差点被将军所牵连命丧黄泉!却不想有人急功近利,竟颠倒是非的奏写折子,差点蒙蔽了皇上与朝中百官的双眼!”
此言一出,吕鑫面色一紧,神色警惕的看向楚飞扬!
今日他本是向打听楚飞扬对附属国一事有何打算,却不想楚飞扬竟是提起旧事,翻出他私自往京都派发奏折一事!
此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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