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还请王爷能够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要冤枉了草民!”一时间,那男子急了,见习凛当真要走上前拎起他的衣襟,便猛地抱着桌子的一角,不顾形象的放声开口!
云千梦搁下手中的茶盏,对习凛轻挥手,只见习凛立即回到方才的位置,而云千梦则是淡淡的开口“你所说一事,本妃与王爷的确不知!当时云相府全府上下尽数入狱,那般多的人,本妃又岂会注意多了谁少了谁?更何况,你竟说令爱是为了本妃入狱,那当真是好笑,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为何要为本妃入狱?本妃可不曾记得曾经救过哪位小姐!且看你的穿着也并非贫穷人家,想必也不是为了讹人钱财而来,看来,你倒是打着其他的算盘!只是,别忘了,楚王可不是凡夫俗子,可以任由你随意的拿捏算计!”
淡然的声音,平静的表情,看似温和的云千梦,却让那男子心头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只觉这楚王妃每一句话中都透着不一样的意思,只觉自己的小心思已尽数被面前这小小年纪的楚王妃看透!
一时间,冷汗滑下额头,滴在光亮可见的地板上,那中年男子心中却是反问着自己此番前来是否划算?只是常年经商的经验却告诉他,世上的事情均充满风险,若是不赌一赌,只怕永远不知会有怎样的结果!更何况,这世上的男子,又有哪一个会拒绝左拥右抱?
“习凛,把人带下去吧!交给韩大人,让他拟一份转交的折子给刑部曲大人,把此人移交至刑部!既然幽州管不了你这位江城的百姓,那只能由京城刑部尚来管理此事!本妃虽不喜惹事,但也绝不会让他人骑在本妃的头上作威作福!”见那男子的脸色不断的转变,云千梦冷笑着开口!看样子嫁进楚王这个诱惑的确不小,就连这样的人也企图威胁自己!
那男子闻言,顿时抬起头,双手死死的拽着桌脚,同时不甘心的喊道“王妃难道忘了辰王爷的话?王爷可是曾经说过……”
一记极寒的目光瞬间射进了他的心头,让那男子猛然住嘴!
可楚飞扬却是淡笑着反问“辰王爷?本王倒是许久没有见辰王了!不知此事又与他有何关系?怎么,威胁了本王与王妃还不够,还要威胁辰王?习凛,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此人送去衙门,告诉韩少勉,此人诬陷当今尊贵的辰王爷,本王为了辰王的名誉着想,便亲自命人把他送去衙门,让韩少勉好好的调查此事,定要给辰王一个交代!也让朝中的百官知道,咱们辰王爷的委屈!”
说完,不等那男子再次开口,习凛便点了他的穴,押着他走出雅间!
“原来你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我开口!”雅间顿时恢复了平静,云千梦品着茶缓缓开口,眉宇间却是带着一丝抱怨!原以为这则消息是自己先得知的,却不想楚飞扬早已藏于心中,更是想好了对策,不但替容云鹤除去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更是让辰王为他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后果!
“那也得娘子给为夫这个机会呀!”殊不知,没了旁人,楚飞扬则变得极其谦虚,在云千梦的面前总是步步退让,完全没了以往的刚毅模样!
“王妃!”而此时,送走习凛的慕春则是领着一名黑衣侍卫踏进雅间!
只见那黑衣侍卫立即朝着面前二人下跪行礼!
“起来吧!京城如今局势如何?”云千梦淡雅开口,见面前之人肩头蒙着一层烟尘,便知定是披星戴月送消息而来的!
“请王爷王妃过目!”那侍卫立即从怀中掏出那竹条递给慕春,随即便退出了雅间,安静的代替习凛守在雅间的门口!
云千梦接过那竹条,拔开塞子抽出里面的纸条,细细看过之后递给楚飞扬,只是含笑的面色中却多了一抹凝重“想不到皇上竟差点对容贵妃用强的!”
说话间,云千梦的秀眉已是微皱了起来,脑海中顿时浮现容贵妃那张倾城秀丽的绝世容貌,那样美好的女子却成了皇帝拉拢权势的棋子,可悲可叹!
见云千梦眼眸中浮现对容贵妃的心疼,伸手覆上她的手背,低声开口“高掌柜却也写清楚了,此次陈老太君一事,却也是救了容贵妃!你且放宽心吧!”
听楚飞扬提及陈老太君,云千梦立即看向他,低声问道“此事太过蹊跷,陈老太君身子向来不错,岂会说病就病?更何况,这时间拿捏的实在是太好了,若说巧合,我还真是不相信!”
语毕,云千梦则是紧盯着楚飞扬的眼眸,等着他的回答!
而楚飞扬最是受不住云千梦着急,还不等爱妻逼问,便老老实实的交代“那进宫禀报的,乃是齐靖元的人!此人虽生性残暴,但虽容蓉的心思却是独一无二的,为她设想的心思亦是几乎面面俱到!只不过,他却是忘记了,玉乾帝岂会因为一个下人的禀报就放过容贵妃?齐靖元也不想想,从去年至现在,玉乾帝已是忍了许久,更何况,容蓉可是他正大光明带着祭天的贵妃,岂有不让他碰的道理?这样的事情,玉乾帝派出御医前去容府为陈老太君诊脉,这已是天大的殊荣,又岂会让身为贵妃的容蓉出宫!”
“所以,那太医院首便是你的人!是你让他特意禀报玉乾帝,陈老太君不行了!这样一来,即便是皇上,也不得不放容贵妃出宫!”云千梦顺着楚飞扬的话接着往下说!
只是即便明白了一切的事情,她脸上的神色却丝毫不见轻松,眼眸之中更是平添了一抹凝重,不由得有些担忧道“这可是欺君之罪!万一陈老太君将来安然醒来,此事不就穿帮了?”
楚飞扬勾唇一笑,眉宇间多了一抹自信神采,只见他微倾身,在云千梦的耳边轻语了几个字,便见云千梦脸上的凝重顿消,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无奈的笑意“真是服了你,这样的事情竟也想到了!”
只是心中细细想来,能够不牵连任何人而又让事情圆满解决的,除了楚飞扬的法子,还真是找不出更好的办法!
而能够在这样的时候想到那人,也足见楚飞扬的心思之细腻,竟是连最不易让人想起的人也能够用上!
“想不到齐靖元为了她,竟连容府的人也收买了!看来,他在京城这些日子,也不是日日无事可做啊!”这样的齐靖元,与当初的楚飞扬极其相似,只可惜容贵妃的身份却是更加的棘手,让他不得不付出更多的努力!
“是啊,他的确忙的不可开交,竟把人安插在西楚的皇宫之中!梦儿,他对容贵妃用情虽深,却依旧是北齐的太子!”楚飞扬则是抿了一口热茶,继而缓缓说道!
云千梦抬眸看眼这样的楚飞扬,心中明白他方才所言的意思!却也明白,以楚飞扬的手段,想要偷出容贵妃亦不是太难的事情,但此时海王府与齐靖元明面上是联姻的关系,楚飞扬为了以防万一,这才没有答应齐靖元的要求,而是让容贵妃暂时呆在西楚,免得没了容贵妃让齐靖元与海王府毫无顾忌的起兵!只是,容贵妃在西楚的安危却也是楚飞扬时刻关注的事情,否则引起齐靖元的反弹,西楚同样危险!
一时间,云千梦尽数的明白了楚飞扬的用心,心头不禁有些心疼,在楚飞扬为了西楚百姓而努力维持和平之时,其他几王却是争的头破血流!
柔荑覆上楚飞扬修长有力的大手,在他看向自己时,云千梦淡雅一笑,坚定开口“不管后面的路如何艰难,我都会陪你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梦儿……”即便早已明白她的独特,可当楚飞扬亲耳听到这样发自肺腑的告白,依旧是汹涌澎湃难以自禁!
“容家始终是容贵妃的根!即便容家内有些煽风点火之人,只是却不影响容贵妃对容家的感情!尤其容家迟早是容云鹤的,容贵妃岂会看着容家饱受战火?即便将来她不在了,想必齐靖元也不会触动她的底线!”这是云千梦对容贵妃的认知,这层笃定是在她答应容云鹤帮助自己时便印在云千梦脑中的!
那样手无缚鸡之力深陷深宫的女子,看似冷漠淡然,却是个知恩图报的女子!
这样的人,又岂会忘记生养她的容家,更不会在容老爷擅自做主准备陈老太君的后事时大发雷霆!
见云千梦这般分析,楚飞扬则是淡笑着点头,上臂一揽,便抱着云千梦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环着她柔软的身子低喃道“我知道!只是万事咱们还是小心为上!近日皇上的动作也不小,竟是让寒澈独自蓝批奏折,看样子是算准了咱们回去的日子,也打算回敬咱们一份厚礼呢!”
“如此看来,秦相生病一事,与皇上也脱不了干系?只是,秦相向来忠心耿耿,即便是坐上左相一位,对玉乾帝依旧没有丝毫的影响!他又何必要这般做?”这一点始终让云千梦有些不解!
但若真是玉乾帝一手策划的,那只能说帝王之道当真是牺牲所有人,而成全他一人!惨烈的厮杀不在于朝臣之间的相争,却是来自帝王的算计与利用!
“咱们且再看看!寒澈尚无根基,即便被重用,短时间内只怕也不会有太大的建树,亦不会对各大派系产生冲击!咱们静观其变,定能察觉出蛛丝马迹的!”伸手拍了拍云千梦的后背,楚飞扬柔声开口!
双臂搭上楚飞扬的肩头,云千梦则是调皮的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他的,却在楚飞扬即将反攻时快速的跳出他的怀抱,直直的跑向门口“快晌午了,咱们去城门口接表哥吧,免得有人为难他们!”
只是双手还未碰触到门栓,便又被抱进温热坚硬的怀中,下颚被温柔的抬起,楚飞扬眼底带着佯怒开口“不去,夏侯勤岂是会吃亏之人?你且算算从方才到现在,一共撩拨了我多少次?”
只不过,还不等云千梦出声,楚飞扬便已是低下了头……“啊切!谁在念叨本王子?”马背上的夏侯勤突觉身子一冷,竟是毫无形象的当着容云鹤的面打了个喷嚏!
“王子莫非着了风寒?”见夏侯勤不住的揉着鼻尖,容云鹤淡雅开口,双目却是紧盯着临近的幽州城门口!
“怎会着了风寒?这天这般热,本王子岂会这般虚弱?”待鼻尖不再发痒,夏侯勤这才放下手,见容云鹤的目光已是看向眼前渐渐清晰的城门口,夏侯勤亦是不再谈论自己的事情,注意力尽数放在面前的事情上!
“停下!”几人还未靠近城门口,便见那匆匆从城楼上跑下来的副将指着他们几人命令道“全部下马!”
“怎么,咱们老百姓进城,难道还要搜身不可?”悠哉的坐在马背上,夏侯勤就是不下马,他倒要看看此人想拿自己如何!
而那副官却没有理会夏侯勤!
毕竟,夏侯勤是楚王的亲表哥,此时楚王还在幽州城内,万一再次得罪了楚王,还指不定楚飞扬回京后会如何的参自己一本!
因此在面对夏侯勤的质问时,那副官已是越过他的马匹走向容云鹤!
“这不是容公子吗?想不到您也会来幽州这个小地方!只是,为何容公子会与夏侯王子一同前来?难道是夏侯王子亲自去请容公子的?”容家虽是皇商,但毕竟没有官品,副官自是不会惧怕容云鹤!更何况,皇上对容家向来盯的紧,亦是防止容家有其他的心思!自己既然是朝廷命官,自然是不允许出现任何危害皇上的事情!
容云鹤淡淡的俯视下面的副官,心中自然明白他的打算,也知玉乾帝对容家向来是不放心的,生怕容家变得更加富有便会存在不忠之心!可他哪里知道,容家两个女儿均在宫中,他们所期盼的也不过是让容贤太妃与容贵妃能够过的好些!只是这一切在玉乾帝的眼中不过是一个笑话,在他的心中,只怕是没有‘亲情’一词吧!
“幽州城贴出告示,京城中不少商人亦是赶来了,难道我们容家就不能前来?”淡然的开口,容云鹤一手勒紧手中的缰绳,一手则是安抚着坐下的马儿,让它稍作休息,莫要给主人丢人!
“呵呵,容公子误会了,只是本官倒是好奇!这容家已是西楚首富,怎么连这样的事情也要插一脚?容家人当真是精明能干,半点活路也不给旁人!”瞧出容云鹤对他的不屑,副官心头大怒,面上却笑的越发灿烂,只是出口的话却如一把刀刺进人的心窝,着实难听刺耳!
听完他的话,容云鹤却只是淡淡一笑,随即悠然开口“将军也知容家每年向朝廷缴纳多少税钱!这些税钱又有多少用于军营的开销!否则皇上也不会这般的看中容家,不会让我的姐姐成为当今宫中的贵妃娘娘,亦不会让本应出家的容贤太妃在宫中颐养天年!将军若是对容家这样的做法看不过眼,大可向皇上禀报!只消皇上一道圣旨,我容家自是不会插手幽州玉矿一事!”
以权压人谁不会?只是以往的容云鹤不屑这般做而已!
只是,如今与楚飞扬云千梦相处的久了,手段倒也灵活了许多,也深知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容忍便能换来旁人相同的退让的!
果真,听到容云鹤提到容贵妃与容贤太妃时,那副官脸上狂妄的笑意瞬间消散,心头一时翻转出无数的想法!
尽管吕鑫是皇上的亲信,只是女人的枕头风却是世上最厉害的武器!
况且,据说那容贵妃又是长着一张举世无双的容颜,即便是皇上亦是对她宠爱有加!
自己若是平白得罪了容云鹤,加之如今将军又远在南寻,只怕皇上怪罪下来,自己即便逃过一死,活罪却难逃!
且如容云鹤方才所言,自己若是能够派人前去京城,又岂会整日守在这幽州城的城楼上!只怕自己派出去的人,均被楚飞扬给拦截住了!
如此一想,那副将看向容云鹤与夏侯勤的目光中充满疑惑,若这两人关系好,那岂不是说明容家与楚家关系良好?
“不知容公子进城后在哪里歇脚?可需要本将军为你准备?”一改方才的嚣张,副将立即招手让身后的侍卫上前,作势便要牵过容云鹤的马匹!
“不必了!此行只有我与小童二人,我们住在栈便可!”而容云鹤则是紧拽着缰绳,神色极淡的开口,随即拍了拍马身,淡然的朝着城门口走去!
见那副将方才脸上所表现的谄媚,夏侯勤一声冷笑,随即骑着马儿走进幽州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