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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夜景也可以美成这样！”白未曦喃喃自语，“不知道上海的外滩，会不会这样的美。”
“下次带你去看。”秦渭阳说。
“我想去的地方很多呢，老师也一一带我去吗？”白未曦俏皮地笑了，歪着头，仿佛是为难，又仿佛是希冀。
“会。”秦渭阳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点头，“我们会有机会去绝大多数的地方。”
白未曦高涨的情绪，渐渐地低落下来。秦渭阳的迟疑，多少扫了她的兴致。她恍然想起，他的心里，还有一个女孩。当她出现的时候，他的心里，恐怕再不会有自己的地位。
“开玩笑的，老师会有更重要的人守护呢！”白未曦故作轻快，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地隐没。眼前的巴黎，很美。身侧的人，很帅。可是，他的心里，却已经装上了别人的影子。他说，因为那个少女，他才懂得了什么是感情。
可见，那个女孩在他的心里，占据着何等重要的位置！白未曦退缩了，她觉得自己和秦渭阳之间，本身就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秦子歌的金玉良言，让她望而生畏。更何况，秦渭阳心里的那个人，本来就不是她。
肩上忽然一沉，秦渭阳的西装，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了自己的肩头。
“这里风大，有点凉。”秦渭阳说。
“谢谢……老师。”白未曦说到最后两个字，深吸一口气，重又露出了笑容，“我们下去吧，时间不早，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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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巴黎首场秀
接下来的三天，白未曦果然去租了一辆自行车，见缝插针地玩了几个巴黎市的小景点。秦渭阳对于她的行为，表示默许。
白未曦后来发现，原来自己只准备三件礼服是多么寒酸，像李辰影这样的成熟设计师，带来了至少七件礼服，也许明天还会有新礼服出场。
五天，换了七身衣服，白未曦真不知道她的行李箱，该准备多大的一个。单是与之相配的行头，就足够装一大箱了。
“她随身的行李箱，只能够放置一些化妆品和首饰。这些衣服，是先一步通过海关送到饭店的。这些程序，你以后也会慢慢地明白。”
白未曦点头：“好。”
不过，她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可是这样的旅行，不觉得麻烦透顶吗？”
秦渭阳摇头失笑：“不，我们并不是在旅行，主要目的，应该是工作，不是吗？现在你只是刚刚走进设计师们的世界，以后你会慢慢地习惯。”
“我觉得有时间，可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而不是浪费在更换衣饰上。以前经常听到有人说，活到老，学到老，我只觉得这一生的时间已经够短，想学的东西太多。”白未曦叹息，“我想学更多的东西，可是人的一生却有限。”
“有这样的想法，就能够学到比别人更多的东西。”秦渭阳肯定地对她点头。
白未曦莞尔一笑，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设计图。
“心里有点紧张吗？”秦渭阳问。
他们正坐在海明威酒吧，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第四天的时装秀。刚刚结束。
“嗯，紧张。”白未曦很坦然地点头，“明天我的作品就要作展示，而且是第一场。不知道……会不会收获很多挑剔的批评。”
秦渭阳温和地说：“以你的年龄。能够站在巴黎时装周的舞台上，已经难能可贵。收到批评，其实是件好事。至少让你知道差距在哪里，是不是？”
“对。”白未曦点头苦笑，“知道是一回事，可是真正遇到，则是另一回事。听到自己的作品被批评得一无是处，心里总不是滋味。”
“如果你放正心态，就能够坦然面对。”秦渭阳安慰。“要知道，没有谁是在一片赞美声中成长的，我们总是在批评声中，不断地检讨自己的不足，从而达到更高的层次。你说呢？”
白未曦笑着说：“道理谁都明白。可又有谁，能够坦然面对自己被批评呢？”
“当你从批评中吸取教训，一步一步获得进步，你将会感激这些批评者。尽管有些人，甚至批评的时候很尖刻，不留下一点情面。”
“老师说得对，但是如果老师这样不留情面地批评我，也许早就失去了走进设计界的信心吧？”白未曦做了个鬼脸，“幸好。老师很仁慈地给予了我表扬，才让我真正走入设计界。”
秦渭阳笑了：“那是因为你自身的表现，已经足够出色。”
“老现又在表扬我了。”白未曦轻笑。
“为了让你更坚定地走时装设计的道路，要不然，你毕业以后去找份法国翻译的工作，那不就是我们工作室的损失吗？”秦渭阳开玩笑地说。“别担心，你的设计并不离经叛道，批评是难免的，但不会太多。”
“张婉的时差，明天一早能倒过来吧？”白未曦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她比我更像是空中飞人，时差对于她来说，影响几乎没有。”秦渭阳失笑，“别紧张，现在属于你的部分已经完成，三个模特都有丰富的经验，会尽可能展现最美的一部分。她们都很专业，其中两位，我打算签下做专属模特。”
“有张婉吗？”白未曦高兴地问。
“不，她是自由模特，不会愿意签在任何模特经纪公司。”秦渭阳摇头。
白未曦惊异地问：“老师是想在工作室下面，再开设一间模特公司吗？真是个好主意，以后我就可以……”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本身就有模特经纪公司吗？”秦渭阳好笑地问。
“啊，对了，公司的发布会，就是自己的模特！”白未曦恍然，“不过，都是国内的模特吧？”
“大部分是的。”秦渭阳点头。
“那就是说，我们的模特公司将会扩充？真是个好消息！”白未曦兴奋地点头，“如果张婉能签下来的话，那就更好了。”
“她对于待遇没有什么需求，所以基本上不会答应任何模特公司。”秦渭阳摇头，“做模特，只是她的兴趣。”
“真是个奇女子……”白未曦喃喃地说。
“有时候，金钱达到一定的量，就会变得只像一堆数字。它们所代表的意义，仅此而已。”秦渭阳摇头，“张婉是个对物质生活没有太多要求的女孩子，这一点和你有些相像。”
“不会，我对金钱的需求有点多。”白未曦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想要大量的资金，创办一间影视公司呢！”
“这些公司赚来大量的金钱以后，你打算干什么？”秦渭阳的问话，让白未曦怔了一怔。
“我想……让祖父安享晚年，但是似乎也用不着那么多的金钱。别墅和汽车都有，应该用不着再投资什么了吧？和祖父游遍中国，还需要几年才能成行。”
白未曦有些茫然了。
或者，是因为前世拼了命的赚钱，留下了阴影吧？她抓住了陈语新这个赚钱机器，怎么也要赚个盆满钵溢才肯罢手。
“你缺乏明确的目标，生命有一半是用来享受的，而不是用来奋斗。”秦渭阳温和地提醒，“永远接紧了一根弦，可能会透支你的生命。”
“这一世本来就是赚来的。”白未曦自嘲地笑。可惜，除了严绾，不会有别人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严绾还没有回来吗？”
“应该没有。”秦渭阳摇头，“闫氏在欧洲也有分店，就坐落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过去看看。如果你能留到月底，环法自行车站的终点，也在那里，到时候会很热闹。而结束之后，就是巴黎的度假季，举家出游，在巴黎是一种时尚。”
“时尚，这个词真是魅力无远费届，我想剥开她的外衣。”白未曦叹息。
“你所从事的行业，就是个时尚的行业，所以你会渐渐了解她的本质。”秦渭阳失笑，“还用得着去苦苦地寻觅吗？总有一天，你会触及它的内核。”
白未曦哑然失笑：“不错。”
至少，她在时尚的道路上，已经比前世的路明志走得更远。
她感激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开始反思自己对他的感情，是因为感激，还是真的心动？她似乎已经分辨不清。
“时间不早了，这杯茶喝完就回去休息吧！”秦渭阳温和地说，“你积累下来的大量素材，在不久以后将会给你的创作，留下更的激情。”
“好。”白未曦点头。
丽池饭店是个宜居的旅馆，白未曦以为自己会因为明天一早的时装秀而紧张得睡不着，谁知道脑袋沾到枕头，几乎没有过五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她神清气爽，感觉自己已经可以面对所有的局面。所以，她换上自己准备的第三套礼服，海蓝宝首饰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精致的容颜。她再一次发现，衣服和首饰，这两样被众多女性趋之若鹜的东西，确实能够让人改头换面。
“不错，这套礼服的颜色，很适合你。”秦渭阳对她的新装束表示满意。
“但愿今天不会有人跟我撞衫。”白未曦笑着说，从容而自信地挽住他的胳膊。
“放心，你穿这样颜色的设计师并不多。”秦渭阳失笑，“藏蓝色就跟人撞人，你也没有觉得尴尬吧？”
“不一样啊，今天有我的作品。”白未曦解释。
所以，她今天比平常更早一点入场。在门口，他们正碰上从计程车上下来的李辰影，今天的她是一件黑色露肩礼服，一条钻饰在胸口处熠熠生辉。
“这么巧？”李辰影笑着迎上来，颜色之间仿佛根本看不出什么不愉快。
“是的。”白未曦点头，顺口恭维了一句，“李小姐今天很漂亮。”
“你也一样，很少看到你精心打扮。”李辰影酸溜溜地说，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钻戒，忽然觉得是一种讽刺。她捋了捋，最终还是没有捋下来。
舍不得啊，这些年，这枚戒指虽然更多地起到了一种装饰作用，但秦渭阳未婚妻的身份，还是给她在相当多的场合开了绿灯。
“渭阳，我们一起进去吧！”李辰影露出笑容，伸出手挽住秦渭阳的另一只胳膊。
这样的要求，任何一位绅士都无法拒绝。所以，秦渭阳无奈地带着两个女伴进入了发布会的现场。
鲜花盛放的花园，点缀着巴黎的夏天。葱郁的大树，留下一段段树阴。夏天的巴黎，并不如想像中那么炎热，但还是让白未曦微微沁汗。
更多的是紧张。
“未曦。”张婉比他们更早来到现场，因为没有预订，所以她入住的是另一间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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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毁誉参半
T台拉开了帷幕，白未曦紧张地坐在贵宾席上。她的座位稍稍靠后，但因为秦渭阳没有携带女伴，所以她可以坐在他的身边，占据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首先出场的，是张婉。看到这位曾经多次合作过的名模，白未曦深吸了口气，多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知道，张婉有过多次国际大赛的比赛经历，这种场面，对于她来说不会出任何问题。
正如秦渭阳所说，关于她的部分，已经完成，再着急和不安，也无济于事。她能够做的，只是耐心地等待。
张婉穿的是一袭水墨绸衣，阔腿裤和短上衣，营造出一种波希米亚风，却又并不纯粹。来自杭州的丝绸，印染的是蝶舞翩翩，却是几只墨蝶。
衣带当风，裤腿在行走间，飘然扬起的裤角，比裙子更多了一份飘逸的风情。而张婉那张纯东方的脸，更在淡然的微笑中，把中国仕女的含蓄美，表现得恰如其分。
“她只是看到了这些衣服的图片，就能够这样淋漓尽致地把它们表现出来，真让人……惊讶啊！”白未曦低声感慨。
“她在中国古典文学中浸淫颇深，近年来更是精研《大学》和《中庸》。”
“啊？”白未曦愕然。
在她的概念里，除了中文系的几个老夫子，不会再有别人地这几部书津津乐道。这些书，可都是文言文，一边看原文，一边要看注释。比看那部有名的《尤利西斯》还要累！
“她曾祖父是着名的国学大师……”秦渭阳只是稍稍地解释了一下，就让白未曦震撼了。好吧，这年头，模特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所以。还是她这样的投资人比较好，抓住一个陈语新，就等于捧着一个聚宝盆。只要股份不转让。她相信收益就会源源不断地涌来。一辈子坐吃山不空，想和祖父去哪里玩，都不用愁凑不够旅费。
两位金发美女很快也从两侧款款而出，异域风情的服饰，因为腰带部分的设计，显出不同的韵味。三位名模面带矜持的微笑，一个转身。腰带翩飞，便营造出了一种氛围。
“真有创意，以不同的腰带为切入点，吸收了几种不同的风格，却又形成一个套系！”第一个评价。让白未曦心神大定。
只要有人愿意肯定，白未曦相信，自己的设计就是有价值的。
“舍本逐末！”有人赞扬，自然也会有人诋毁。
“也不能这么说，赫尔菲理斯的那个系列，也是用胸饰来串成一个套系的。这位设计师的腰带设计得很别致，拥有几种风格，却能达到和谐的统一。”也有宽容者大加赞赏。
“设计方面还有些不完善的地方，不过总体说来。充满了灵气和想像力。这应该是一位东方设计师吧？由中国模特展示的那几款衣服，特别抢眼。”
“最近东方出了不少设计师，其中最负盛名的就是秦渭阳，一人囊括了两个大奖项。”终于有人把她和秦渭阳联系了起来。
白未曦的唇角露出了微笑，紧紧绷起来的肩部终于放松了下来。
秦渭阳的手伸过来，拍了拍她的手